事情好像真的不太妙阿,我想了一下。
‘这个,'三师兄疑迟的接过那块御令,‘事情是不是已经。。。'
‘放心好了,只要我们不打草惊蛇的话,他们近期内应该不会有什麽动作的,但。。。所以瑞华你赶快准备准备,明天就动身好了。'
‘是。'
‘你赶快去吧。'
‘王爷,我也去帮三师兄收拾收拾。'说完,我就跟在三师兄後面跑出去了。
虽说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关心过这件事,也不太清楚,但看现在竟然需要从云南那麽远的地方调集军队过来,也就差不多猜到了七七八八。再观朱瞻景和两位指挥的脸色,恐怕事情还远没有这麽简单,说不定已经。。。
现在只能希望於三师兄了,而且,在这种时候,能让三师兄离开这里,对他应该是最为安全的了吧,我猜朱瞻景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鸣焱,我觉得这件。。。说不定事态已经。。。'
‘别想那麽多了,三师兄,快去快回就是了,不会有什麽事的。'
‘可是,王爷为什麽要我去呢?'
‘那还不是因为其他人都众所周知的是王爷的人啊,走了一个的话目标太明显,会引起怀疑的,所以才叫你去的。'
‘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鸣焱,你去吧,离开这里说不定会安全一点。'
‘哎呀,你想太多了了,我们在这里呆了这麽久,都没出什麽事,现在又怎麽可能会。。。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我这麽聪明,就算真发生。。。'
‘鸣焱,这可不像你以前遇到的那些,我不能让你出事。'
‘我知道的,三师兄,你还真是越来越罗嗦了。你还不了解我,我可是从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的。再说,你也知道我懒了,还要我走那麽远。'
‘这不是懒的时候,要不然你和我一起。。。'
‘我求你了,师兄,您老就快点收拾收拾,早点动身好了,你少唠叨一点,动作快一点,我们出事的可能性就少一点了。'
‘可。。'
‘别可是了,瞻阳王自己都还留在这里的呢,没什麽需要担心的。而且,我这样答应你好了,如果真出了什麽事,我一定溜身,好不好?其他的不说,我逃命的本事你总不会有怀疑了吧。'
三师兄停下来,神色凝重的盯著我,‘鸣焱,你一定要答应我,不可以出事的。'
‘嗯?'看著三师兄是如此的严肃,我也就不由得收起了谗笑的脸,‘好,我答应你。'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头,勉强笑了一下,‘我今晚就动身好了,也好快些赶回来。'
‘呃?用不著这麽急吧,没什麽要这样大惊小怪的,你可不要累坏在了半路上阿。'
‘放心好了。'
三师兄很快的就收拾好了一个简单的包裹,带了足够的盘缠,当夜就骑马离开了。
‘鸣焱,你可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临行前,三师兄又叮嘱了我一遍。
‘放心好了,包你回来的时侯还能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我,你自己小心就是了。'我拍拍胸脯。不敢送他出城,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只能目送著他出了王府大门,消失在了街道的一头。师兄,你自己千万保重了,我不能陪你一起去,因为我想留下来,真出了什麽事的话我说不定还可以帮到他的忙,而且,这应该也谈不上是重色轻友吧,算得上吗?
‘鸣焱,你大概也能猜到,事情不那麽简单了吧。'朱瞻景打断了我的思考。
‘嗯,大概吧,就是不知道能严重到什麽地步。'我说。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
‘什麽?'
‘俞指挥去偷这份王熹与巴地勾结的逆谋信函和那张兵力分布图时,被发现了,虽然没有看清俞疏的样子,估计他们也能猜到一些了。'
这还叫不清楚事态的严重程度?事态已经没有办法再严重下去了好不好。‘那你还不赶紧准备逃命,留在这里等死啊?'
‘你认为他们还能给我们机会逃掉吗?即便他们不能肯定那是我们偷的,但也绝不会放我们走了吧。'
‘这样啊,说的也是喔。'
‘所以,你明天也走吧,你不是我的人,你和瑞华只要分开走的话,应该不会被怀疑的。'
‘呃,虽说我们不是你的手下,但那些人至少也清楚我们和你有关系吧,一下子两个都走掉了,不怀疑才有鬼呢。'
‘那你要留下来?'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那也好吧,'他盯著我,笑了,‘目前,他们应该还不会有什麽行动的,我们只要装作事不关己,他们也不敢轻易对我这个瞻阳王下手,只希望张辅能带兵快些赶过来就好了。'
‘嗯,希望如此了。对了,你还可以烧烧香啊,说不定可以多一重机会呢。'
‘你。。。'
第二十二章
在此後的日子里,为掩锋芒,朱瞻景他们倒是清闲了下来,也不出去,整天就只在王府里乱晃,这下可高兴坏了王公公,一天到晚说个不停,拎著个茶壶到处走,反正跑了这个听众,不几步就能逮到另一个。而我这个闲人却奇迹般的开始忙了起来,其罪魁祸首就是我给茵姐的时珍正容散。
刚开始时还只是茵姐的那些左邻右舍来讨药,然後就发展成为左邻右舍的左邻右舍外加他们的三姑六婆,再然後三姑六婆的三姑六婆、左邻右舍的左邻右舍的左邻右舍也纷纷涌了过来。。。。。。而且每次我把它的方子开给他们要他们自己去弄时,他们竟还都众口一词的说出要从我这里买药才会有用的这句足够让我吐血三日不尽的话。
看著门口的长对,我极其无奈的说:‘喂,这位大叔,这药,您就不用了吧,您脸上的那不叫斑,是痣。'
那位大叔脸红了红,细声细气的道:‘这是给我内人带的。'
‘那请问神医,他脸上的痣能不能除掉呢?'後面的那位研究了一下大叔脸上的满天星。
‘这个,可是可以了,不过。。。。。'
‘哇,太好了,原来这个也是可以除掉的阿,明天我就叫我那五姑六侄女的都来。'
‘对阿,我娘脸上的那两颗痣也可以去掉了。'
‘感谢上苍,这下我的女儿有救了,终於有希望可以嫁出去了。'
‘。。。。。'
‘。。。。。'
。。。。。,我想,在这里我就用不著再描述在这片此起彼伏延绵十里不绝的欢呼声中我的模样了吧。
‘你还好吧?'朱瞻景笑著走出来搀住我的胳膊。
‘你看呢?'
‘气色不错,满面红光,一脸走桃花运的样子。'
‘嘿,我也这样觉得,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现在好像桃花早谢了吧,都烂成泥了。'
他笑出声来,‘好了,走吧,我帮你研药去。'
‘真的?'
‘反正我也没有事做。'他说完,便转身走了进去。
‘太好了。'我欢呼一声,乐颠乐颠的就跟著他进到院中。
。。。。。
一个时辰过去了,
。。。。。
两个时辰过去了,
。。。。。
三个。。。。
‘还有没有完阿?'这位满头大汗的瞻阳王终於发彪,一拳下去,研钵中的几味药便成了粉末。
‘你现在也是满面红光了罗。'我高兴得收集著这些粉末。
‘你。。。。'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了,看你成天憋闷的,这不是给你发泄一下的机会吗?'
‘这。。。'他看了看我,突然叹了一声,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现在是不是感觉好了一些?'冲他笑了笑,我端过来一大簸箕药材,‘那就再把这些磨了吧。'
‘秦鸣焱。。。'他又怒了。
‘嘿嘿,别生气,想在几天前,你还把我硬逼著去寺中丢脸呢,这下,我们就算是打和了吧。'我吐了吐舌头,自己都觉得自己仁慈的过份,那可是一次很严重的精神折磨阿,不过,让一个堂堂的瞻阳王陪著我磨了一个下午药粉,也不算太亏吧。
‘哼。'他擦了擦汗,突然看了一眼庖厨那边冒起的青烟,想了想,转身走了。
然後,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就发现,满桌的菜里面竟没有一样不是放了苦瓜的。
‘来,来,这可是在我朝初年才从天竺传过来的凉瓜,很不错的。'朱瞻景热情地招呼著。
我动了动筷子,然後恨恨的刨了一口白饭,这个家夥,看准了我还不是一般的讨厌苦瓜,甚至於任何沾了苦瓜的菜我都不会碰的这点。
不过,转过脸去看看俞指挥他们,却也都是吃得一脸苦瓜样。
接著,到了晚上,
‘来,大家来吃夜宵了。'我摆上满桌甜的腻人的蜜饯黏糕、绿豆蒸包、芝麻枣饼、洗沙汤圆、银耳甜汤。
这下可换作朱瞻景在那里狠狠的磨牙了。
‘很好吃的喔。'我对他晃了晃黏糕,一口咬下去,看得他是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结果第二天,饭桌上换成了羊杂全宴。
晚上的夜宵也自然成了麻辣牛肉、红油抄手、红油饺子、辣子兔肉的天下。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够了。'钱指挥面对著一桌肥肠,把竹箸一放,然後,
‘我吃饱了。'他低声说了一句,一脸委屈的跑了。
‘我,我去安慰安慰他。'俞指挥跟著也跑了出去。
‘我放心不下他们。'李护卫一脸严肃地走了。
‘他们不会。。。不行,我要去看看。'牛护卫急急得溜了。
‘我们也不能只顾著吃饭不管兄弟了。'於是,剩下的四个护卫也前涌後挤的不见了。
‘唉。'我叹著气,乘著朱瞻景一脸痛苦却偏偏要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嚼著一块肥肠的时候,咽尽了口中最後一粒白饭,‘摊上了这麽一个主子,他们还真是叫人同情阿。'
然後在他还来不及把它吐出的时候,我就蹦起来跳著跑掉了。
嘿嘿,他还真是傻得可爱啊,不过,现在我应该到那里去逛逛呢?我站在王府大门口正到处观望,至於那些求药的人嘛,我已经把他们都交给茵姐去处理了。
‘请问,秦鸣焱秦神医在这里吗?'一个打扮很是得体的小厮走上前来。
‘哈哈,'我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眼睛铮亮的看著他,‘你所说的那位秦神医就是在下。。我。。了。'
‘喔,原来您就是。'他看了看我穿著虽不怎麽样,但神采飞扬,不禁流露出很是敬仰的表情。
咦?还真是个好玩的小孩。
‘我,我是龙安王府的六夫人派来找您的,夫人想请您去龙安走一趟,给她看看。。。'
‘这个。。'我接过他递上前来的请帖。
‘还有,夫人说最好不要让王老爷知道这件事,因为王老爷这些日子来都不准客人上门的,所以。。。'
‘你说的王府可是龙安王土司大人的府邸?'
‘正是。'
‘那,这就恐怕得让夫人失望。。'
‘就转告你家夫人,说秦神医一定会去的。'
‘你。。'我转过身去,瞪著不知何时走出来的朱瞻景。
‘这样吗?真是太好了,那请问秦神医什麽时候动身呢?'
‘就後天吧,你不用等我,先回去给你家夫人报个信好了。'朱瞻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