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罂粟前传(蓝色曼陀罗)————qiushiyu
qiushiyu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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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一刻,在夕阳下,傅寒熙那原本有些苍白灰暗的脸,因为那一点嫣红的唇色而鲜亮,而他那平凡单薄的身躯也在落日的暖色光照中,变得神圣起来。就如同,夜明珠在黑暗中崭露光芒;也如同,蒙娜丽莎开始了她那永恒的微笑。

      而这一切都正巧映入了刚从PUB里走出来的年宏宇的眼睛里。
      就这样,在一个偶然但正确的时候、一个偶然但正确的地点、两个一个偶然但正确的人物相遇,相见了。
      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见证,那是怎样一种神奇而奥妙的命运安排。
      “救救我……叫医生……”
      浑身是血的男人趴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摸索着求助。白衣少年在暮色里抓着自己染了血的衬衫,微微蹙眉。却毫不在意脚下求助的男人。在稍远处,一群男子的簇拥下,穿着休闲服,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则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地上的男人摸索着,无意间找到了傅寒熙的脚,便立刻紧紧抓牢死不放手,当作是救命稻草。
      傅寒熙脚踝被抓,倒吸一口冷气——唉~又损失了一条裤子!不过比起裤子被染上鲜血,傅寒熙更在乎别人对他的碰触。不是他傅寒熙冷血,人各有命,现在是各扫门前雪的时候,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哪有能力去管别人的事情。(就算会良心不安也不要紧,忘掉就可以了。)

      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傅寒熙尝试着抽回自己的脚。他侧身后退着,却毫无作用。没办法,他只能蹲了下去,伸出自己的手去用力掰。并且还非常有礼貌的说:“对不起,请你放开我好吗?”

      天知道那画面有多么的诱人,十根细白的手指掰着一根根血红的指头,如玉的洁净和艳丽的鲜红交错纠缠在一起,就如同一朵盛开着的鲜花,吐露着它的蕊。(那东东可是花的生殖器啊!有多么的性感啊!)

      年宏宇一直在一旁看着。没有他的命令是不会有人敢擅自行动的。不过也就到这一刻,年宏宇动手了。亲自动了手。
      
      5.
      傅寒熙努力的掰着那几根手指,热了起来,鼻尖上冒出了几滴小汗珠,很是可爱。
      突然的,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两端一起撕扯着他。还没等傅寒熙反应过来就已经跌入了一具胸膛中,然后更快的,地上抓住他的男人被踢飞了出去!又是“嗷”的一声。

      由於那男人一直死抓着傅寒熙,若非他的身体被从身后固定住,他必然也会跟着跌过去。而且,绝对是以不雅观的姿势。不过!虽然他没有跌倒,却也被撕破了裤子,露出了半条小腿。

      这一次,呆呆的看着自己赤露在空气里的腿,傅寒熙既没有不高兴,也没来得及倒抽一口冷气。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安静的像毫无生命的雕塑。
      随着傅寒熙的漠然无声,四周的一切也都寂静下来,时间像是停止了。
      “头!”
      一个穿着夏威夷式花衬衫和短西装热裤的年轻男子,突然冒了出来,他注视着傅寒熙身后的年宏宇,挑了挑眉。
      可是年宏宇没有搭理他。他也和傅寒熙一样静静的站着,看着那段曝露在夕阳下,略呈粉红的小腿。
      “你,腿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比天气更炙人心神的灼热忽然喷到了傅寒熙的脸上,让他一阵瑟索。身体被猛地翻转过来。由下而上的,傅寒熙被迫仰首看那个男人的面容。即使隔着墨镜,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个男人X光一样穿透力十足的视线。

      傅寒熙紧闭着嘴唇没有回答,并且交错开了自己的视线。那个一身狂野气势的男人正在以眼光侵略他。他原本想推开那个男人,可是他的双臂被那个男人紧紧的束缚住了。轻轻一个挣扎,傅寒熙立刻明白那是一个昂藏猛烈蛮力的危险男子!他随时会遭受到暴力伤害,如果他硬是要挣脱的话。

      这个男人是不会让他好过的,傅寒熙本能的感觉,然而那个男人却轻易的放开了他,也没有再逼问他,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单屈膝跪在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右手亲吻了他的手背。

      感觉像是被毒蛇咬到了,傅寒熙吃惊的猛抽着自己的手,可是却被牢牢的抓着,一点也用不上力。
      『真是个白痴!刚才应该立刻就逃跑的,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完了!』抽不回自己的手,无奈的任由那个男人把自己五根手指,一根根吻过来的傅寒熙这个时候才开始懊悔,责怪自己不应该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犯迷糊,以至于错过逃跑的时机。

      这样想着,冷不防眼前一黑,当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自己的唇舌已经被那个男人完全掠夺去了。
      “呜……”
      不是色情的挑逗,也不是品尝的吸吮,而是霸道的坚持、冷硬而无情的侵占他所有的甜蜜柔软!这是一项宣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要他,他是他的!
      从今天起,傅寒熙就是他年宏宇的人!专属于年宏宇的禁脔。擅动者,死无葬身之地!
      “我,年宏宇!”
      那个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有着不可撼动的威严,也充斥着神秘的魔力。让傅寒熙难以抗拒的回应:“傅寒熙。”
      他就着样傻傻的把自己的名字给说了出来——白痴!一出口傅寒熙就后悔了。看今天这个情况,眼前的这样帮人说什么都像是犯罪组织的成员。一般人躲还来不及,自己不旦送上门,还连名字都说了出来。这下,真是想躲都躲不掉了。

      “看来你很会胡思乱想。”
      嘲笑似的话,在那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硬是带着谴责的语气。不知所措的对上那个人的眼睛,才发现他已经取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双淡灰兰色的眼眸。
      那是一种淡极了的色彩,近乎无色的蓝灰,也是一种天性冰冷的色彩,可是,却是那么的美丽。还有——那个男人有着一张让众生都为之倾倒的脸孔。却也有着让火焰都冰冻起来的冷峻;有点残酷,有点阴邪,更有着暴烈的危险。

      就这么看着,没有了任何的想法、思绪,完全被吸引了进去……下一秒突然被打横抱起,塞进了车厢里。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
      6.
      原来之前自己贴着的金属板是那个男人的车子。蜷缩在后车座上,傅寒熙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车子内部,盘算着如何逃跑。
      但是年宏宇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交代了几句之后,他也上了车,并立刻发动了引擎。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作者按:我知道有心人早就发现了这篇故事的开始与席绢的《婴粟的情人》很相似,但是各位!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和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无论如何其心理年龄和个性都是绝对不同的。这也就是这片文章的看点之一。并且,从这里开始,故事开始了崭新的变化。啊!哈哈……不要怪我写的慢啊!看不到回帖,没心情啊…………)

      “去弄套衣服。”
      回答的很简洁,就像是下命令。年宏宇并没有回头看他,但是傅寒熙却觉得,那个人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没有离开过他一秒。令他无处逃遁又不敢正视。他厌恶那种目光,比窥视更野蛮,就像小偷与强盗的区别。

      “你会杀了我吗?”
      虽然不觉的那个人身上有杀气,但是,紧抓着自己的领口,傅寒熙仍旧认为有必要这么试探一次。
      一个急刹车!傅寒熙一个跟头栽下。
      “下车!”
      是什么让这个男人生气了?在恍惚里,傅寒熙被年宏宇扛上了背。他现在倒真的感觉到了男人的杀意。
      胃被年宏宇的肩胛骨顶的难受,想吐,但是一整天没吃过东西,没什么可吐的。不知道要被带到那里去,颠簸了一会儿,头比刚才更晕。
      『真是懊恼,不过二十来分钟的事情,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种处境,早知道还不如呆在家里继续听吕莲秀唠叨。不知要到哪里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另一种更深沉而强烈的愿望,在傅寒熙内心深处缓缓浮起:就这样,随便吧!

      天色已经全暗了——感谢上帝、菩萨、老天爷。傅寒熙突然想起,如果现在天亮还亮着,那么谁都会注意到:一个男人让一个男人扛在肩上的丑态。尽管,他一向不在乎无关人员的看法。他是不是应该挣扎一下,表露一点正常的自卫意识,一点男性气概。可是,刚才被撞到的地方真的很痛,而且头也很晕。(思想的速度比说话要快多了。别看一大段,其实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看着地面的变化,傅寒熙觉得自己像是在不知名的小马路上,然后,听见了踢门的声音,再然后就是:“是你!?老大!有事吗?”
      “给他弄套合身的衣服。要普通的。”
      这是一间小开面的服装店,堆满了色彩斑斓,奇奇怪怪的衣服。还有些说不出来的破玩意。年宏宇把傅寒熙放到了一张两人沙发上。小心轻放。
      “这个……我得找找。你知道,我这里大部分是定做的,而成品又是标准尺码。他的个子……”
      说话的男人穿着条破牛仔裤,一件白棉纱背心,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个子不高,瘦瘦黑黑的,左臂上纹着一头缠绕着血色玫瑰的黑龙。一头长发乱糟糟的扎着。一看就像个流氓。

      “去找!”
      年宏宇就在傅寒熙的旁边坐下,搁起一条腿,优雅的点了一支烟。一袅轻烟,傅寒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却能够感觉到年宏宇周身散发的寒意,让他在八月的天气里一阵阵战栗。他爬起来,努力的远离那个男人,但是刹那之后又被扯了回来,跌入那男人的怀抱。

      “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的手,大而粗糙,就着样轻易覆盖住了他的脸,还夹着香烟。老式的吊扇,在天花板上忽悠悠的转,日光灯一闪一闪的。傅寒熙恐惧着不敢看那男人的表情,他知道他现在就是只狩猎的狮子,而自己就是猎物。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那个有纹身的男人也许也被吓到了,站着,看着,犯愣。然后被年宏宇一喊,赶忙趿着木拖鞋进里面找衣服去了。
      “不用了,让我离开就可以了。”
      不知那里来得勇气,傅寒熙对年宏宇开了口。虽然他还在他的怀里,拒绝的口气又是那么的无力。可是他必须那么做。他知道的,距离不是阻拦,也成不了障碍,不论他离他有多远,只要这个男人有心,就可以将他生吞活剥。

      “离开?可以。在你换好衣服之后。现在,我先要知道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捏住他尖细的下巴,逼他正视他的眼。
      冷然的表情不代表内心的平静,从开始到现在,傅寒熙的内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他,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心潮起伏过了。
      他,是无比恐惧于他的。不明白他到底是谁,到底要对他怎样。不明白自己为何在他的面前如此脆弱,不明白,为何无法抗拒他的无礼要求。所以,他更要逼迫自己鼓起勇气对抗他。

      “那对你而言重要吗?只是一个伤疤。”
      傅寒熙知道是什么滚出了他的嘴唇,那种挑衅的言词。
      男人的线条是刚硬的,而少年的面孔是柔和的。折叠纠缠的躯体,就像力与美的和谐。
      年宏宇踩灭了烟蒂。他笑了,明明眼神锐利如刀,却笑的那么温柔。他再次吻住了少年的唇,中指抚过他苍白的脸颊。
      “你是我的,一切!身体,思想,灵魂,全部!今天,明天,永远!”
      “你……”
      真是可笑的自信!凭什么?傅寒熙刚想反击却被那个纹身的男人打断了。
      “老大!衣服。”
      那种流氓似的男人,现在却站的像个小学生。眼镜下面的表情是尴尬和无所适从的。他的手里拿着一套原色的男士夏装,薄薄的,还套着塑料纸。
      “穿上!”
      年宏宇终于放开了傅寒熙,他拿过了衣服要求傅寒熙穿上。
      “不。我说过不用。”
      一获得自由,立刻就拉开两人的距离。傅寒熙压抑着自己的恐惧,拒绝。
      “那好。”他的眼眸在转瞬间已移近他咫尺处,完全无声无息的教人心悸。他低喘一声,却退无可退。下一瞬,刹那之后,傅寒熙身上的衣裤全成了碎片。 
       
      7.
      丧钟在为谁敲响?
      肮脏的墙上挂着老式的摆钟,钟响6声,门铃紧跟着响起。吕莲秀在原地兜了一个圈子,足足考虑了一分钟,决定开门。
      开了门,理所当然的看见李卿,李家二公子在那里站着。
      “寒熙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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