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的天下大义，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你一样要被人利用，成为杀人的工具，你又算什么呢？"
"闭嘴！"
又是一记耳光，虽然是意料之中，和也仍然有些目眩，舔着咬破的唇角，抬头时却见到了一片水色......
"......你说的没错，我们都不算什么。这场战斗我们都输了，输给了一个已死的人，而他即便死了也还是支配着我们，我们逃不掉，永远都逃不掉，除非死了......我不想杀飞鸟，但他们又必须死；你要杀飞鸟，而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那么现在，你要如何选择呢？"
他，是哭了么？
那么，他没有忘记......
真好。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是无常的世事而已。
好吧，虽然有点残酷，但是接下来的路还是不陪你走了......
和也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依然带着恶作剧的意味："好吧，成交了，那个瓶子，拿来吧。"
（十七）
"我们走吧。"背对着身后渐渐燃起的火光，仁面不改色地走向等待在巉岩旁的亮。
鹄，这个名字不适合他，仁在初见他时就说过。
因为他的名字本就不是鹄，而是鸢。
鸢的任务同样始于十年前，当时还不是"飞鸟"的亮误闯禁地（也就是泷泽豢养苍鹰的山洞）无意间发现了秘密，本该因此被灭口的他却奇迹地加入了飞鸟忍，领取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贯彻始终的任务，成了鸢。
而他的任务就是誓死追随、服从于泷泽"送给"喜多川的飞鸟忍者，枭。
枭，是只有历代族长才配传承的称号，是泷泽生前的称号。
但泷泽早在十年前就把它传给了仁，是因为他早在那天就打定主意要被他杀死了吗？这个，已经不得而知了。
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但当时还是孩子的仁却凭着过人的天资和泷泽魔鬼样的训练方式领悟了飞鸟的终极奥义，泷泽与今井同习而又加以深化的影杀，成了整个飞鸟忍中最优秀的忍者。
没有人能想到，赤西家的少主、喜多川的义子、川正寄留在飞鸟隐的人质，这个外表俊秀，却也设计灭了飞鸟全族的赤西仁，居然是飞鸟忍的十三代目！
而知道这个身份的，除了喜多川、已死的泷泽，便只剩下鸢了。
--"那么假如有天我的任务是与飞鸟为敌怎么办？"
--"忍者没有感情，只有主人和任务"
然而我终究，还是无法亲自下手。
"这样就可以了吗？飞鸟隐中毕竟还有两位长老在。"
"用‘那个'的话，十个长老也不在话下。只是药力消失后可能会有些可怕......"仁静静地说着，"那么和也，永别了。"
"真的是你吗，仁？"在本应只有两人的地方却意外出现了第三个身影，白衣的少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听的话，"为什么是你们，仁，亮？"
白晰细长的双手前三指指尖上倏地出现了金色的指套，尖长而锐利，乍看去酷似猛禽的利爪。
"一切如你所见，我没有必要再解释了。"他悠悠地转过身来，笑了，笑容中却是残忍，"你来得正好，我不必费力去找你了。"
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两人几乎是同时举起了兵刃。
"......所以说你还是不懂的，什么悲天悯人，什么妇人之仁，在天下大义前不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你到底，还是不适合当忍者。"
诡异莫测的招术瞬间幻化成虚无，一刹那的错愕，彻骨的寒冷已逼近咽喉--
血光，却并非源自既定的目标，而是，鸢的手。
锋利的指套刺穿了亮的手掌，他却似无知无觉，紧紧地扣着仁的"爪"，另一只手，却已扼住了内的喉咙。
"抱歉，我还是不希望你死在别人手里。"他直视着内的眼睛，声音平静而冰冷，"‘奈落肆行着般若'--你不再是飞鸟的忍者了，我会送你下地狱的。"
没有迟疑，没有犹豫不决，他骤然加大了虎口的力度。
仁注视着一切的发生，注视着这第一个在自己出手后却没有死在自己手中的少年缓缓地倒了下去。
乌云压境，风驰电掣，雷锟电霍，仿佛有不计其数的亡灵在嚎哭。
"我们走吧。"亮将一个鬼面具扔在内的身上，静静地转身对仁说。
P．S：第一部就到这里结束了~ 大家可以当内死了（呸呸呸，童言无忌~）仁和亮跑掉了~ "飞鸟"最后的幸存者P、小山哥、加藤生死未卜（当然我没说大小包怎么样，赶巧死里逃生去给他们报信了也说不定~~），SO，--
还有抵抗力决定继续看下去的亲们，下面可以作为第二部序章（汗，这有什么意义~~~BUT到这里确实是个故事的小段落，何况以后的故事就不是主要以KT和NewS的夙怨为主了~~）
不过有点儿太阴暗了......为了防止本来就少的看我文的亲也失望走掉，我决定还是再第二部开头就打个强心针吧^_^......
（十八）
一挂银川，曲径通幽。
谁能想到普普通通的瀑布之后竟然别有洞天？
这里叫做奈落。
这里的人自称般若。
为了化解宗族间的干戈，忍者们迁居于此，不理世事，几世几代安享山谷中的宁静祥和。
然而即便如此，寂静还是会被打破，亦如投石入水所震起的涟漪，荡漾开来的时候也会带着池底的污滞。
白衣的少年摇晃着打开了奈落的隐蔽入口，俊秀的脸庞上却是一双空洞而失神的眼睛，在跌向一个惊恐的 "般若"的时候，他的嘴里只是反复着呢喃着一句话：
赤西仁......总有一天你会为没有亲自杀死我而后悔的......
一盏青灯，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恍似那一日山下劫持仁时的寂静清冷。
然而仅仅两个多月却已物是人非了。
"你的手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吧。"
"......你猜到我会手下留情才逼我动手的吧？"
"别自以为是了，我可没那么善良~"
"我也还没自信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挡住影杀。"
"......随便你怎么想吧~"他笑笑，拉过他的手涂抹上自制的药，"不过没有般若面具你就回不了奈落了吧？"
"你知道奈落？"亮反问，不时又自嘲到，"也对，凭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反正也没打算回去，无所谓了吧--虽然还是更喜欢那里的日子。"
"没猜错的话你也是作为‘契约'被奈落送给飞鸟的吧？"
"不，我是自愿的。"
"骗鬼吧~自愿放弃安宁而选择血雨腥风？"
"我有我的理由，而且......我也成功达成了我要的结果--过程，不重要了。"
目光交汇，仁却扭转了视线："我知道的，你无需再说，但我想要的远非如此。"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会无条件地办到，哪怕是我的命也可以奉送给你......但是请你，放过他。"
"我说过的，那个赌，我输了才放过他，不过你‘不忍心'了，所以输的还是你。"
"为什么你一定要他死？他活着根本不会妨碍到你！"亮抽回手，蓦地站了起来。
"你错了，我没有要他死。你想着你赢了等于自己杀死他，我赢了又‘不会放过'他，我怎么都是要他的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输了等于你自己手下留情，我输了就要履行诺言不会置他于死地，他横竖都可以逃出升天！这个赌打得根本毫无悬念！--为什么碰到他的事你就头脑发热？你真的是像自己所言的，是个‘合格'的忍者吗？！"
亮哑然，怔了片刻才悻悻道："......仁，对不起。"
"......算了，其实鸫的生或死对我没有任何分别，一个你已超越了十个优秀的飞鸟忍者。"
"那么，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承诺。"
"我早就承诺过了，誓死都会服从你的，忍者不会违背主人。"
"那没有用~"他拨剪着斛觫的灯烛，"我要的是你与鸫再无瓜葛的承诺。"他依然笑着，却已不是那时的天真无邪，那比女人更姽婳的容颜在火光的映照中氤氲着别样的媚惑。
亮没有再说什么，上前揽住他，顺势熄灭了灯火......
虽然明知是错却仍然义无反顾地去做，一边欢笑，一边哀歌的人们，谁都回不到最初了。
其实，谁都别无选择。
P．S：8团终于出场啦~~~撒花*^_^* 话说"般若"在佛教用语里是指"鬼"吧~
关于亮到底喜欢谁......我的第一种猜测是，他原来和内在一块儿心里想着仁，现在终于和仁在一起了，却发现自己最在意的其实还是内（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第二种猜测是，他一直把对仁的感情错当成喜欢，其实那应该是一种混合了忠诚、责任和信仰的感情，而真正在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绝对不只一席）还是内，只是没法在一起；
第三种猜测是（--众：一共几种？你欠扁吗？！Tata：就三种，没了，没了~~），其实亮还是喜欢仁的，是一种混合了忠诚、责任和信仰的喜欢（众：有什么分别吗？！Tata：等、等等嘛b），所以看到了被泷泽魔鬼训练+利用的仁，虽然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还是要义无反顾地一路帮他，而对内则是被天真善良所感染，割舍不下
所谓众口难调，此三种猜测兼顾了RU/RA的双重需要，萌哪个自己往那方面理解就成了，要有哪位不怕死的萌UA那我也只好撸起袖子甩开膀子，大吼一句：来来，留个地址给Tata，我单独给你写一篇"双Baga之粉红趣事"--这笑话真冷=_=~
嗯，那么，如果还有人看的话，请大家移步第二部：日阴．晷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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