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自救，无法求助，她看着巴基似乎离她越来越远，慢慢逼近死亡的感觉让露西觉得下降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就让我这么死了吧，拜托拜托！
“托尼，帮帮她！”巴基大喊。
“就来了！”托尼将自己伸成一个大字型，触动了腕子上的红外感应，被他抛出去的手提箱瞬间在空中瓦解变形，向着托尼飞去，吸附在托尼身上。
背甲，臂甲，腿甲，腹甲，面具！
完成！
托尼睁开眼睛，视野内操作界面亮起。
“MK10组装完成，欢迎回来，sir。”贾维斯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欣喜。
推进器喷出火焰，托尼向露西飞去。
露西惊恐地睁大双眼：“不不不不不不不要这么接我，我会被你的钢铁手臂砍成三段的！”
“这真是一个简单的物理问题。”托尼一边看着露西下坠一边调整到跟她一样的下降速度，“只要我和你保持相同的速度，我们就是相对静止状态，然后我拉住你的手，从下坠姿势改成平躺，然后……嗷！”
一面盾扇在托尼的后脑勺上，碰撞出巨响。
“少！打！嘴！炮！快！救！人！”巴基凌空接过了回弹的盾，没好气地大吼。
托尼咕咕哝哝了一句：“老冰棍，真没趣味。”然后他向露西靠近，“我现在要握住你的手臂，接通电流，把我们两个黏在一起，来吧，把手给我。”
露西听不见托尼说什么，但是她看见托尼向她伸出手，下意识地牵住了托尼的手指，一股麻意从手上蔓延过来，却紧紧地将她吸附在钢铁侠的盔甲上。托尼抱住了露西，向着巴基靠去，也抱住了他。
露西的脚踩在了钢铁侠的脚面上，稳定了心神，这才发现他们脚下是汪洋大海，耳鸣声渐渐淡去，露西的听觉逐渐恢复过来，从死亡线上夺回一条性命，让她无比愉悦，甚至有心情欣赏起这难得一见的景色来。
她看见海豚在海面上跳跃，阳光直射在海绵上，碧波荡漾，浪花调皮地卷成一道一道向着海岸线推进。露西急促的呼吸变的绵长而缓慢，她看着同样被钢铁侠抱住的美国队长，巴基的头发被风吹得乱成一团，脸颊上还有烟火，青灰色的胡茬冒了出来，大概有两三天没刮过的样子，露西刚刚发现的，她却觉得这个长度刚刚好，成熟而性感。
“嘿嘿嘿，你们两个搞什么，想在高空来一发吗？”
“托尼，闭嘴。滚，斯塔克。”露西和巴基异口同声，然后放松地大笑起来。
托尼在空中兜了个圈，降落到离海滩不远的地方，断掉了电流，把两人推下了海。
露西惊叫着掉进了海里，喝了一口苦咸的海水，紧接着巴基落在她身边，从水里冒出了头，向露西游过去，朝空中的钢铁侠威胁地挥了挥他的金属手臂。
“英雄救美，湿衣秀，我给你创造的机会够多了，队长。”托尼悬浮在空中，两指放在脑门上行了个军礼，“我去找找飞行员，确保他没事。”
托尼飞走了，巴基懒洋洋地带着露西向岸边游过去。

露西躺在复仇者联盟的沙发上做葛优瘫状，全身上下洗了一遍，头发已经吹干，但是刚刚起死回生的经历还是让露西感觉整个人都虚了。托尼的秘书小辣椒，佩波·波兹小姐，也可以说是斯塔克工业目前名义上的掌舵人，将自己的衣服拿给了露西。露西觉得很幸福，因为她有生以来还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包括去钢铁侠聚会的那天也没有。
佩波为露西倒了一杯热茶，露西觉得恢复了一点力气。
“所以……”佩波没话找话，“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身体被掏空。”露西双眼放空。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露西眼中突然亮起一道光芒，抓住佩波的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尽快的移民到中国？”
“这个问题……中国移民政策很紧，而且他们更倾向于吸引高新技术人才。您是否具备这方面的潜质？”
“不，但是我会背八荣八耻和三严三实”露西说。
“请您重复一遍？”小辣椒脸上出现了迷惑的表情。
露西挥了挥手：“算了，就当我抽疯。”
钢铁侠降落在平台上，小辣椒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他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哦托尼，你没事吧！”
“别担心，一切都好，瞧你这六神无主的样子，我要真出事了你该怎么办啊？”
“先把斯塔克工业变成波兹公司，给自己涨点工资，去逛逛街，买一双新鞋子，就这么办。”小辣椒看托尼真的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刻薄的回击，“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听我狠心的女秘书怎么对我的，露西。”托尼朝露西做了个鬼脸，他打了个响指，“贾维斯，把MIA网站分析的结果给我。”
眼看着托尼又变成了工作狂，进入了“无人之境”，佩波只好朝露西求救：“到底发生了什么？”
露西努力用最便捷的方式来解释这件事：“托尼正在调查关于上次在聚会上攻击他的怪物的事情，我恰好有点线索，我们按照这个线索去调查，结果被人反追踪了。”
“是啊是啊，我们打过去了一个电话，对方就扔过来一枚导弹，真是礼尚往来。”托尼关闭了全息视窗，在佩波惊讶的眼神下结束了自己的工作状态，坐在了露西身边，“网站销毁了。”
露西坐直了：“销毁？这可是数据时代，它总该留下一点痕迹的。数据，页面，讨论……”
“不，没有，就好像它从来没有被建立过一样。”
露西摸了一把脸：“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你知道比这更不好的消息是什么吗？”露西摇了摇一直放在大厦里的手机，“房东打了32个电话让我赔他的房子。”
“你知道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买下整栋楼吧。”托尼就像赶走苍蝇一样，想把这种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挥走，“小辣椒，你可以处理好这件事吧。”
“这根本不是钱的事！”露西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她阻止了小辣椒帮托尼说话的打算，“你炸坏了我的房子，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不要做出一副‘我可以付账，我可以赔，反正我有的是钱’的样子给我看，如果你有一点点该死的、为别人考虑的意识，你根本就不应该炸坏那栋房子。”
“朗，我们在讨论解决问题。”
“不，不是。”露西强硬地说，“我们在讨论你的态度问题。”
露西怒气冲冲地甩下托尼和佩波，走出休息室。
“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我炸掉了她的家吗，我可以让她搬进我的马里布别墅里住。”托尼一脸很茫然的表情。
“不，托尼，先端正你的态度。”佩波把一大摞文件扔到了托尼的怀里，潇洒地离开了。
“态度问题？贾维斯，为什么女人都会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感觉到自己被两个女人的怒火攻击的托尼讯问着贾维斯的意见。
“Sir，根据我的分析，当一个女人认为男人态度有问题的时候，她其实希望尝试与男性产生沟通，并通过调节气氛、对话模式，树立沟通规则，并达到让男人认错的目的。”
“好吧，我错了，我可以在给露西的赔偿款后面加一个零。”
“Sir，恐怕这并没有什么实际用途。”
“怎么能这样说呢，她可以用这个多出来的零给自己买一辆保时捷……”
“Sir……”
托尼和人工智能贾维斯还在继续讨论关于女人的态度问题这个无解的难题。

第11章 八卦毁一生

露西大步流星地向着电梯走去，一路上把高跟踩的很响，期待能够把怒火深深地踩进地下，电梯刚刚打开，她就往里一钻，正好撞在出来那人的身上，鼻子一阵酸疼。
被撞上的美国队长关切地扶住她，露西放开手，鼻子里面流出两行热血。
天哪太尴尬了，露西现在感觉自己像个对着爱豆激动的流鼻血的白痴，幸亏没有第三个人看到。
这时候美国队长身后探出一个人来：“队长，我需要知道一些更详细的情况，神盾局对钢铁侠遇袭事件非常关心。”声音突然止住，寇森干瞪着露西，露西两手接血，瞪着寇森。
大概有三五秒钟，露西干笑着：“FBI的寇森探员，你跳槽去神盾局了吗？”
寇森非常同情地递过来一方手绢，露西不客气地糊了自己满脸血。
“别说了先止血。”巴基托着露西的后脑勺，举高她的手，把她又推回了复联客厅。
“别让我的血滴到衣服上，这个超级难洗。”露西虚弱地说着。
钢铁侠刚刚与贾维斯结束了到底送花还是送跑车的对话，只看见露西一脸血的又回来了，鉴于到最后还是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钢铁侠决定还是送一张信用卡。
钢铁侠指挥着呆呆（钢铁侠助手机械手dummy）给露西拿了个靠垫，自己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抛给巴基，朝寇森打了个招呼。
“神盾局每一次出现在大厦都没什么好消息，说吧，怎么了，神盾局没钱了吗？”
“多谢你关心，一切都好。”寇森说。
托尼说：“很好，现在所有的纽约大战损失都是斯塔克基金会在赔，你们神盾局不打算做点什么吗，鉴于你们才是把那个破魔方带到纽约来的罪魁祸首。”
寇森说：“这个锅是洛基的，洛基应该付钱。”
“之后呢？”
“洛基被索尔拉去神域了，再也没有回来。”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要到赔偿费。”
“我们暂时遇到一点沟通问题，不过很快就能解决。”寇森尴尬地咳了一声。
托尼挥了挥手，表示随便你。
寇森看了一眼露西：“现在我们转回正题，我下面所说的都是国家级机密。”
露西晕乎乎地举高双手：“你们私聊，我没兴趣卷入你们小阴谋。”
“没关系，说吧，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托尼说。
“谁跟你一根绳，别把我扯下水。”露西堵住耳朵，开始啦啦啦地唱起歌，“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把我的盾牌还给我，在你身上也没有用，我可以还给我爸爸……”
“她到底在唱什么？”托尼一脸困惑。
“是中文，Sir，需要翻译吗？”贾维斯贴心的声音响起。
“不要！不用了！”托尼和露西异口同声。
“您还会中文吗？”寇森的声音充满了不信任感。
“如果会唱一首歌就算会一门语言的话，我还会日语。”露西用强硬的语调开始打圆场，忽视背上开始冒出的冷汗，如果万一被钢铁侠知道了自己在唱什么，她就不是剧透一部《内战》这么简单了。
“露西，我想你必须知道这些事，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已经在一条船上了。”巴基语气循循善诱，却没有给露西留半点余地。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美国队长的身份摆在那里，再一个巴基·巴恩斯这个经历了战争岁月，上过战场拿过枪，拳打九头蛇脚踩外星人的九十年老冰棍人设，听着就很沉稳让人? 露西想到这里立刻颔首：“好吧，你们说吧。”
“……求不要被区别对待。”托尼很受伤。
寇森斟酌了一下利弊，终于决定还是开口：“先对你说抱歉，朗小姐，神盾局毕竟并不是常规外勤组织，所以我们会利用很多其它的机构来做掩护。”
而我是不会提醒你下次最好把你的人名都换掉，以免遇上我这样的人，学学人家《邪恶力量》的温彻斯特家兄弟，每次换装换身份都不带重样的！露西如是想。
“对于您的前主管自杀的事情，我们深表痛心。但您也曾经说过，那只是一个套着你前主管躯壳的一个生物，我们追查了相关的线索，巫术、科技、神秘力量，对比行为的重合度……”寇森开始长篇大论讲述神盾局小组在追查相关事务的结果报告。
露西打断了寇森：“很好，感谢你的努力，让我们直接跳到结论部分。”
寇森像是被突然噎了一下，戛然而止，过了好半天他才说：“结果是没有线索。”
露西咬着牙齿，露出一个假笑：“所以说神盾局的效率真是太高了不是吗？”那么你这个起死回生的大活人又是怎么回事呢你就没有想过吗？
寇森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不得不多透露了一些：“其实还有一个很微小的可能，我让娜塔莎和克林特去调查一个叫拉斯·奥古的人，他有一个名声在外的称号叫忍者大师，据说在他的忍者基地里，有一个神秘的池子，可以起死回生。”
哦哦哦原来你们查到了拉萨路池，你们神盾局能不能关怀一下手下特工的安危，黑寡妇和鹰眼就这么干巴巴的闯进忍者大师的巢穴真的不会被一群忍者丢到山崖下面去吗？
露西相当担忧此时黑寡妇和鹰眼的境况。
不过露西相信他们会回来的，不然奥创谁来打，内战谁来撕！露西想到这里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问出了她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她不堪回首的问题：“我有一个八卦的小问题，黑寡妇和鹰眼是不是一对？”
露西话音刚落，另外三个人齐刷刷的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把露西整个人都给看毛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
三人对视一眼，最后寇森才慢悠悠的说：“朗小姐，黑寡妇和鹰眼的名字，并没有对外公布过。请问您是如何知道的呢？”

露西的大脑高速运转着，想着各种各样的对策，但是在她的应急对策里，并没有“被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能剧透”应该如何解释，她大概用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简单的编了一个有人给她托梦的这么一个很不靠谱的谎话，但总比没有好。推敲了一下前后逻辑之后，露西决定就采用这个说法。
“我，我能解释。”露西只能干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来。
“你想的时间太久了，通常反应时间超过五秒钟，人就是在说假话。”托尼说。
“是的，不过你想听的话我还是可以讲讲，我觉得我编的还挺不错的。”露西尽量调动自己天真无辜的一面，扮演好一个邻家好女孩的形象。
“比你其实是变种人这个理由更靠谱吗？”托尼说。
“哦，你这个理由比我想的那个好，是的，我是个变种人，我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潜质。谢谢你，托尼，能不能帮我联系X教授，我想回学校办理入学手续。”露西快哭出来了。
“可是万磁王说你是个普通人。”托尼一句话堵死了露西的路。
所以露西回到了自己最初编的谎话上，决定再融入一点真实的经历，一个好的谎言至少要融合90%以上的真话才叫好谎言。
“托尼，你问过人能不能起死回生，对吧。”露西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睛，“我给你这个答案，可以，而且那个人就是我，我清楚的感觉到我被压在那栋大楼下面，在消防员找到我之前我就死了，但事实是，我再一次醒过来，别人告诉我我只是昏迷了。我昏迷的两周里，纽约大战好像一场电影，在我的脑子里转啊转啊，我一直睡着，但是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娜塔莎·罗曼诺夫是黑寡妇，俄罗斯特工叛逃而来，克林特·巴顿原先是个马戏团的，后来也被神盾局收编为特工，布鲁斯·班纳就是浩克。”
“我还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喜好，巴基·巴恩斯，你喜欢甜食，托尼·斯塔克，你一工作就是几天几夜，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经常用披萨充饥，三天前已经硬成铁饼的披萨你也会吃。”
听到这话巴基又开始老调重弹的教训起托尼：“托尼，我跟你说过那不健康！”
“别像我爸爸似的教训我，一边哭着看《忠犬八公的故事》一边吃掉四桶冰激凌和两磅芝士蛋糕的不是我。”托尼反唇相讥。
露西继续指了指寇森说：“菲尔·寇森，你是美国队长的超级迷弟，你的内裤是美国队长logo定制款。”
寇森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拉链，巴基一脸惊恐的看着寇森。
“哦不用看，你已经拉好拉链了，只是我知道你一定会穿。”露西有些洋洋得意，“我已经什么都说了，放过我吧。”
寇森还是很不适的挡住了自己的裆部。
托尼扬声：“贾维斯？”
“体表温度正常，面部肌肉颤动率正常，身体动作协调，没有说谎，Sir。”贾维斯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