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振宇几乎赤裸著身子,本来贴身笔挺的黑色西服被褪到肩下,挂在手肘上,沾满汗水白色的衬衣皱得不像样,大敞著,领带还未被除下,被扯开,松松的斜搭在胸前。虽然意识到自己屈辱的膜样,却连夹起双腿都做不到,只能随著齐振东的震动摆动著腰臀。他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某处在齐振东激烈的律动中完全放松,快感从腰部一直传到头顶,不知怎的,竟让他眼眶一阵湿热,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头抵靠在落地窗上,微仰起头,在白炽灯光刺进眼里的时候,感到眼眶疼痛。
齐振东虽然衣衫整齐,情热的汗水却也侵湿了全身,让他看起来像一头性感的野兽,略长的黑发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轻轻扫在齐政宇敏感的胸口,引得对方阵阵战栗。感觉到後庭的湿热吸附,他用力抬起对方的大腿,挺了挺腰,更加深入进去,用丰富的腰技满足怀中饥渴的身体。
「呜!」抵抗不住如潮的快感,齐政宇意乱情迷的低吟,指尖泛白的抠住身下的玻璃,不肯屈服。胡乱挣动著被迫敞开的双腿,却无法摆脱,反而带来又一波的快感冲击,他无法承受得仰起头,紧绷的身体呈现出一条像天鹅一样优雅的弧线。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蜜色的皮肤上,湿润的汗水顺著光滑结实的後背一直流淌到绵延起伏的双丘,像一片片流淌的黄金,不时被激越的冲撞滴滴震落,空气中充满了情欲与汗水的馥郁气息。
在不断变换角度的抽插中,忽然,体内最敏感的一点被触动,齐振宇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弹跳了一下,立刻被察觉,齐振东加大了动作,反复顶动著那里,一阵甜美的酥麻感像电击般扫过男人的腰骨,快感铺天盖地的涌来,齐政宇感到自己快要飘了起来,再也无法忍耐即将溢出嘴角的呻吟,他挣扎著低下头,死死咬住齐振东的肩膀,在激烈的收缩中,两人攀上了灭顶的高潮。
二十
释放後,齐振东感到一阵脱力,有些抱不住怀中的身体,肩上被创伤的肌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气恼地揪住齐政宇的发丝,强迫这男人抬起头,咬牙切齿的问:「你要咬死我麽?」
没有看到想象中羞愧的眼神,齐振东惊讶的发现,这双一向淡然的黑眸里充斥著浓烈的情绪,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似乎在强烈的诉说与渴望著什麽,痛的闪闪发光,让他的心也跟著痛了起来。一种隐秘的东西似乎正欲破土而出。然而,只一瞬间,一切又归於平淡。所有情绪从眼底退去,这人垂下头,缓缓滑落在地。
心顿时乱的七上八下,他为什麽这样看著我?他想做什麽?
齐振东咬住嘴唇,不知所措的看著跪坐在地上喘息的男人,只觉得心中烦躁得厉害,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理不出头绪。忍不住用手勾起男人的下巴,再次俯视这双眼睛,却再也找不出一丝痕迹,一阵说不清的恼怒涌上胸口,他反而轻笑起来:「这副样子很衬你啊,真该让爹地他们看看,看到你这副模样,他还会把公司交给你吗?」
丝毫没有被挑衅的怒意,齐政宇异常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把头撇开。
被忽视的怒火腾得冒起,更加强硬的抓住男人的下巴,笑得更恶劣了:「怎麽?还敢瞧不起人麽?」
「想我怎麽瞧得起你?」齐政宇终於开腔,沙哑的嗓音,比冰霜还冷。
被话中的嘲讽所刺痛,齐振东感到头脑一热,恼羞成怒的抓紧男人的肩膀,却遭到了激烈的反抗,两人再次扭打在地上。
负伤的齐政宇无法和弟弟抗争,被反扭手臂压在地上,齐振东抽下哥哥黑色的领带,当作绳子,把他的双手牢牢绑在身後,颇为吃力的把人揪倒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按住他,嘲讽道:「总裁你大权在握,自然是瞧不起人的。那就让我们到桌面上来好好的......谈,一,谈吧!」
言毕用力拉开男人的双腿,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下身霎时暴露了出来。齐政宇身体猛地一震,知道齐振东还要羞辱自己,胸口一阵锐痛,头烧得快裂开,狠狠咬住牙,把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不肯再多看那人一眼。看到他消极的对抗,齐振东怒火更炽,冷笑一声,反手抚住男人的前端,轻轻搓揉,落下双唇细细舔吻,从腰线到腿根,尝到了男性氤氲著汗水的微咸体味,竟模糊的觉得有种微醉的酩酊滋味。
被掌控的男人倔强得不肯示弱,维持著抗拒的表情,任由他的手指肆意逗弄,只是胸膛开始上下起伏。齐振东不满的舔了下嘴唇,下决心似的低下头,轻轻亲吻手中男人萎靡的前端,略迟疑了一下,把它纳入口中小心吮动。突如其来的温暖猛然袭来,齐政宇震惊得张开眼睛,惊惶得抬头看向齐振东,却只能看到埋在腿间的漆黑头颅,心底一颤,无法克制得燥热了起来,扭动著紧张的身体,优美的锁骨处窝出一个性感的凹槽。
感觉到大腿内侧柔滑的肌肉正在阵阵波动颤抖,齐振东知道,男人已经快要挺不下去了,於是更加卖力的吮吸亲吻,双手也热情地摸遍每一处敏感的肌肤,加速使他落入快感的地狱。
正当两人不可开交的时候,门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击声:「经理!经理?」
被打断的齐振东暴怒的抬起头,咆哮一声:「滚────!!!」
敲门声嘎然而止,门外传来NORA胆怯却不肯放弃的声音:「经理,你的电话坏了麽?董事长让你现在去会议室。」
两人同时一凛,打散了一室的旖旎气息。
「我等会就去。」齐政宇努力平复呼吸,让自己声音显得平静一点。
再也无心恋战,齐振东匆忙放开齐政宇,把衣服裤子理好,然後才伸手解开男人身上的束缚。这才发现,这从容沈静的男人被自己整得狼狈不堪,头发湿乱的贴在额头上,身上沾著红白相间的血渍和体液,一片狼籍。
他头皮一麻,回魂的理智告诉他,要大事不好了。飞快的拉开衣橱,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扶住男人的腰,想替他擦拭干净,却意外的被一把挥开。
惊诧的盯著男人的脸,却只得到一个冷漠至极的表情。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种。莫名的寒意顺著脊椎窜上脑门,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男人冷漠之下的怒意。
那双眼睛......那双清澈幽黑的眸子里,辗转出的怒气带著肃杀的残酷,阴郁黑暗。
齐政宇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将衣服一把夺过来。
齐振东从来没听到过他如此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缓慢而吐词清晰,冰棱子一般,砸在空中,冻的人心寒。
「齐振东,」他说:「......你可以滚了。」
诧异的楞了楞,齐振东憋红了脸,重重哼了一声,旋风般的冲出门去。
走前不忘把门用力惯上,对著门口惊慌的NORA大吼一声:「看什麽看?!」
二十一
齐政宇看著关上的房门,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眼镜,才慢吞吞的拿著衣服进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过了半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情绪。房间里还弥漫著情事过後特有的麝香味,齐政宇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空调遥控器,按下换气健。
实在没什麽力气去收拾被弄得一团乱的房间,他怔了一会儿,才走出办公室。
「经理你......没事吧?」NORA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没事。」齐政宇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看不出什麽不妥:「中午让你打印的材料弄好了没?」
「已经打好了。」NORA拿过桌上一份文件递给他,齐政宇接过文件,翻开。
NORA注意到他拿文件的手,手指在轻微颤抖,但却不敢再问。大致看了下,确定没什麽问题,齐政宇拿著文件去会议室。走路时候,身姿俊挺,只是捏紧了手心,指尖深深掐进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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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主要说的是马鞍山那块地的事。
大部分的人认为近年来房地产行业持续增值,而这种火热程度在短期的几年内都不会消退,所以不该放弃马鞍山那块地。因为那里一向都是大型住宅所在地,很值得开发。甚至有人还笑说,港内什麽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有钱没地方花的富人们。
但如果真要拿下那块地的话,他们就势必要和天鸿抢。对此,股东们觉得没什麽,天鸿与他们可谓是势均力敌,究竟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这个提案就算是全票通过了吧。」齐百川说,有意无意地看了齐政宇一眼。
但齐政宇像是没看到一样,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因为太大力的缘故,都能看到因为手指上交叉紧握而留下的青色痕迹。眼睛一直盯著他面前的文件,眨也不眨。
「政宇,你没事吧?」
「嗯?」听见齐百川叫自己,他有些茫然地看过去,然後很快注意到自己的走神,将手从桌上放下:「抱歉。」
各部门的经理们见已经没事再说,也跟著离开了会议室。
齐百川从座位上起身,看著齐政宇眉宇间全是湿濡的冷汗,不禁皱眉:「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走神。」
「嗯,没事,或许是感冒了。」他抿了下唇,偏过头去不看齐百川,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全身酸软无力,隐秘处疼痛尤其剧烈。他不敢动,现在他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齐百川见他真的很难受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爸......」
「嗯?」举步要走的齐百川回过头来:「还有事?」
「行政总裁的事......」
「有什麽问题吗?」
「......我始终觉得自己不适合坐那个位置。」齐政宇慢慢吸了一口气,接著说:「爸,你知道的,我不适合谈生意,容易得罪人。如果我做了行政总裁,对公司的发展影响或许不是很好。」
「为什麽突然这样说?」齐百川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在担心什麽:「你是不是担心那浑小子找你麻烦?」
「不是振东......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觉得自己没能力做好。」
海澜总说她死心眼,他不觉得这有什麽。更何况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齐振东纠缠。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不明原因的失控,而发生那种事,那麽今天他是彻底明白了,齐振东不过是换了一种方法羞辱他而已。
以往,每个星期齐振东都会有一两晚是喝醉回来的。喝醉了就胡说八道,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他知道,两人现在这样的关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所以他不觉得齐振东的话有什麽好在意的。齐振东说他虚伪,初听的时候的确有些不是滋味,但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没有什麽是习惯不了的。
齐振东没说错,他的确虚伪。他的爱情藏著掖著,闪著躲著,不敢对人说。不仅如此,他还必须要装作什麽都不在乎的模样......
虚假的伪装,不是虚伪又是什麽?
只是,他现在忽然装不下去了。人累的时候,就什麽都不想去理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这样的,累,累极了。
他不知道齐振东这样做算什麽,又或许他只是知道了自己的感情,却又不屑一顾,甚至觉得恶心,所以才要这样羞辱他?但如果他什麽都不知道呢?
如果他不知道,那他们之间发生的,又算什麽?
无论怎麽想,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是齐振东,不知道齐振东究竟在想什麽。
「政宇,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的亲子来对待,如果你是担心公司股权的问题......」齐百川想了一下,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早上送到齐政宇办公室的那份文件上面。
他们都是明白人。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齐政宇打断他,本想再说些什麽,但话到嘴边却觉得什麽都说不出来。
这是他欠齐家的。
齐百川见他欲言又止,知道他是说不出反驳的话了,於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显得很慈爱:「你人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至於振东,我会看著他的,他不敢来找你麻烦。星期三的股东大会後你就搬到二十八楼的办公室去吧。」
齐政宇没说话,齐百川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还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捏著椅子的扶手,手指发白。
二十二
接下来的几天,齐振东表现得异常乖巧。而齐政宇则每天早出晚归,他出门的时候齐振东必定还在睡梦中,而他回家的时候齐振东则是窝在自己卧室里,两人一次也没见到过。
不知道是不是彼此都存心躲避著对方。
倒是齐百川,这几天冷静下来後,每每看到齐振东额上的伤,也觉得自己那天下手的确是太重了。他是齐振东的父亲,怎麽可能不清楚他的性子?那孩子就是这样,被宠坏了,虽然有些胡闹,但从来不敢忤逆自己。那天他是真的急坏了,才会那样口不遮拦。
气归气,到底是自己儿子,都说打在儿身痛在父母心,这话不假。而且这几天他是当真安分了下来,挺俊的一个孩子,当他乖顺下来的时候,真的就乖巧的像只小猫一样,光看著就舒服。
只是看得久了,始终有些腻味,不知道这只猫什麽时候才能成虎?琢磨著,齐百川还是舍不得放弃。他这辈子只有振东这麽一个儿子,怎麽可能真的就这麽轻易放弃?
齐振东却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心虚的厉害,整日心惊胆战,怕齐百川忽然把他叫到书房。
他不知道齐政宇会怎麽对付自己。他量齐政宇是不敢说出他们两人发生关系这事的,但难保他不会说些其它的难听话。如果他在爹地耳边说些什麽难听的话,把自己排挤得一无是处,告密甚至诽谤,那他齐振东就真的不用混了。
股东大会星期三开,现在已经是星期一了。
在床上颠三倒四的想著,齐振东从被子下面伸出一只手抓过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锺看了下日历,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连续两次失控的和一个男人发生那种关系,不用齐政宇发难,他自己就想把自己给杀了。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总会想起那天,做到最後的时候,齐政宇那让人费解的眼神。
他看不懂。隐约觉得不对,但是想不透是哪里不对。
挠了挠睡成鸡窝的头发晃进卫生间,挤了牙膏,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拿著牙刷,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人十足像个蠢蛋。
默默在心底咒骂著某个让他这般狼狈,整天只能在家关门睡觉,闭门发呆的男人,齐振东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大概会疯掉。
但齐百川勒令他三个月不准出家门,还扣了他的车子和信用卡,就算他有心,也没胆子真的跑出家门。
传来敲门声的时候,齐振东正在电脑面前玩游戏,墙壁上的挂锺时针指在十一上面。
「少爷。」管家在外面说:「老爷叫你去他书房。」
真的来叫他了?齐振东的表情堪堪扭曲,起身的同时愤怒地将鼠标扔在桌上。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齐政宇会这麽做!
谁知道他会给爹地说些什麽?
忐忑之下,还是去了书房,只是脸色始终不太好。黑沈沈的。
「你那什麽脸色?」齐百川看了他一眼。
齐振东一口气哽在胸中,但又不敢发作,只是粗声粗气地问:「他又说了我什麽?」
「谁说你了?」齐百川眼一横:「你做了什麽亏心事要让人说吗?」
这话戳中齐振东的软肋,他心一慌,气势立刻软了几分,嘀咕著说:「我能做什麽事?这些天我一步都没出过家门。」
「哼,你要还敢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齐百川冷哼一声:「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到底什麽时候才能长的大?」
「爹地?」
「我老了,许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公司的事务有多忙,你是知道的。可你怎麽就是不明白?我齐百川就你这麽一个儿子,齐家的一切,除了你,还能给谁?」
齐百川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为什麽让政宇做行政总裁?还不都是为了给你这个混小子找个帮手!」
「爹地......」齐振东懵了,这对话和他想象中的不同。他原以为齐百川叫自己来,是因为齐政宇说了自己的不是:「爹地,你这是什麽意思?」
让齐政宇做行政总裁,会是为了让他帮自己?那男人能帮自己什麽?
「政宇的确是个好帮手,这些年来,他帮了我不少。」齐百川径自说著:「而你呢?你帮过我什麽?从能力上看,政宇的确是比你强,这点你没话好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