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笑吗?他疑惑的问著我,我坦白的说是。
"难怪院长奶奶说我不适合在社会上生存。"他自卑的低下头。
"没有,你很坦白也很单纯而且善良。用不这样,要知道这些是很多人所没有的,是好的东西就该保留下来,不是吗?"我安慰道。人总是在身不由己中抛弃心中的神明,能一直点著心灯的人不是更难的?
"是吗?"他有一丝的高兴,我夹了一块三文鱼在他的盘子里撑著脑袋看著他傻气又可爱的表情。
"我领养你吧!小笨狗。"情不自禁的说到。
"什麽?"他的听力异常敏锐。
"没什麽,只是怕这麽傻的你以後会被人骗掉卖掉。所以算了我就牺牲一下收养你了。"我半开玩笑办认真的说到。
"你刚才不是说那些都是我的优点吗?"他不服气的反驳道。
"是啊是啊!傻的可爱。"我伸手在他没怎麽修建略长的头发上抚摸著。
"正和,你是一个好人。"他吃下我夹给他的三文鱼给了我少许的夸赞,我想这个叫吃别人的口软吧?
"想我只有在特定的人面前才是好人。"是的,每个人都没有绝对的好坏。即便是最变态的杀人魔想必对某个人来说也有最特殊的人吧?
"你是好人,因为没有爱心的人是不会经常来我们那里,那些个议员只有在必要时为显示自己有爱心才会拿我们当故事宣传。你来捞不到一点好处却不厌其烦的过来陪那些孩子。我想喜欢小孩和小动物的人一定本身坏不到哪里去。"他喝著手里的热茶,慢慢的说著。我不知道在他心里居然将我说成了大善人,窃喜著。反正他看不到,除了店员见我怪异的笑脸指手划脚著什麽。
"你怎麽会加入帮会的?"他第一次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父母是离异的,母亲跟人跑了,父亲是个赌鬼,除了三天两逃债不回来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父亲,至少没有像电视上一样拿孩子出气过。我时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一些好心的邻居见我可怜会送点吃的过来。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就混大了得"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些,气氛有点怪。
"後来我上了高中,拿打工的钱养活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个像样的大学,但是来了一张入学通知书,我什麽都没看只盯著那入学手续费上的几个零。我躺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做了著辈子最大的第一次人生抉择。
我撕了那张入学通知书。
父亲知道後第一次打了我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打我,但打好之後连续扇了自己无数下,他冲进厨房砍下自己右手的一根小麽指说要戒赌。而那时候他真的奋发图强了,他说要凑钱给我上学。那年事我第一次看到有光的时刻,虽然每天打工非常辛苦却能看到父亲和自己一起努力万分的幸福。
最後我回到家不久来了电话,说是他出了事,说是杀了人。我从不相信胆小如他也会杀人。 确实,他是被冤枉的,因为他穷请不起好的律师,因为他没有势力所以任人诬陷,警局需要尽快破案,既然庭长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签了那字就没办法放人了。进去容易出来难,要是连新闻里都报导过了还能达摇大摆的走出来让那些警察面子往哪里搁?就因为面子,就因为要树立公众形象,无辜的小老百姓就成为了牺牲品。当时我也没有能力,除了每个月去看他,一切都做不了。
他在监狱里依然叫这冤枉,最後有人说他是想逃狱被击毙的。我去认尸的时候看到的是满身的淤青, 因为不服警被活活打死的。
从那天起我就没信过社会,信过什麽狗屁议员发言。电视上说的十有八九十就是拿你们当三岁小孩子耍,然後一些人盲目爱国盲目遵从。
也许是穷怕了,我不放过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和几个兄弟玩命的干了一票大买卖之後就进入了。"我说到这里不自觉的有液体划过脸旁,我的声音依然保持镇定,带这淡淡的轻笑。他看不到所以在他面前我不用伪装。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给我用纸巾擦著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不由的让我忘记了不快的往事。真想笑话他,是我的故事弄得像是他爹死了一样。
"下次带你去见他老人家吧,人不错就是喜欢赌。别忘买副牌烧给他就行了。"我说好,他还真点了头。
那天之後我送他回去,告诉他要是真想去海边等天气缓和点了就带他去。
他很兴奋,说要一言为定。
第二天我坐上了飞机,在上机之前给了他一个电话。那些孩子说他在楼上忙於是也没打扰他只是让那些孩子代替我转告一下。
第 7 章
有谁见过婚姻不带钱没关系的千万别忘带枪的?没办法,我朋友也是做这买卖的娶了个普通职员做老婆。做我们这行的特怕对手乘婚礼葬礼什麽的来搅和。所以整个婚礼比一般的要气氛压抑时间也短,神父也看得出来下面坐著的那些人来历,读祝福词时特紧张,唯恐读到一半有什麽人冲进来火拼的。新郎家的人和一些兄弟警惕的看这门口。客人门除了一些娘家的被蒙在骨里一无所知之外其他人都祈祷著婚礼能安全的结束。
没办法,有得必有失。
踏进的那天起就别指望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这位是?"朋友没见过由纪向我问到。
"我弟弟。"我胡乱的回答。
"你不是独子吗?"朋友揭穿了我,该死的我以前对他说过我家,居然事忘了。
"我表弟,也是弟弟啊。"灵机一动回答到。
"你表弟不错一表人才斯斯文文,比你整天挂彩的强多了。"新娘很不客气的数落了我。
"还好还好拉正和可是很有女人缘的,长的也帅气度也不错。"还是她的准丈夫,为兄弟我解围。我哈哈傻笑了几下然後端著酒杯走开了。
"你弟弟还真会哄小孩子,看我儿子和他多合得来。"不久後我朋友和我在一处攀谈著。
"他是做老师的对小孩子特有一套。"我代替他自豪的说到,夸他就感觉是在夸我一样。
"其实要不是他眼睛看不到,也应该有不少女孩子会看上他。"朋友提醒到,我也察觉了,婚礼里有女孩子上来自动攀谈,然後知道他是瞎子兴致少了大半。
"由纪,你眼睛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看不见的?"结束後开著车送他回去的时突然问到。
"被车撞的,大概在两年前。有一辆车从我面前开过,开得非常的快我来不及散就被撞了。当时我真以为自己死定了,能活下来是万幸,後来知道可能是玻璃小碎片扎进眼膜里所以失明了。"
"那後来肇事司机哪?"我心疼的问到。b
"医疗费用都是他们出的。因为肇事的是一个很有钱的艺人,他不能让大众知道他酒後驾驶所以花了钱将我的事压下去,在笔录上作了手脚说是我没有遵守交通法,但当时非常需要医疗费於是我也就同意了。你要知道一起交通事故有时受理起来可能托上个三年五载到时候赔款拿得到拿不到也是个未知,而当时我也的确非常需要治疗费用所以就答应了。"其实这种事很常见,或许在电视上看到我并不震惊,但是它发生在由纪的身上让我愤怒的无法言语。我一把将他揉在怀里难受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那後来有没有说能治疗?"我切入正题的问到。要是他就这样一辈子确实可惜,不过就算如此我想我更有理由要照顾他一辈子。
"医生说有治疗的希望,只是钱的问题。好像手术费过於昂贵。"他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下次我带你去看看吧,要是手术费的话我想办法去筹。"我开这车从反光镜里看到他为难的表情。
"不能再拖累你了,这是我个人的事。"他强调著。
"没说不要你还,只是借你的忘记了吗?我是放高利贷的。"但我没打算他还不出拿他怎麽样,一不会剁了他卖器官二不会逼他卖淫。
"哈哈,我真忘记你是黑社会的了。"难的我们从刚才消极的话题里套了出来。
然後车一路飞驰开到了孤儿院楼下。有孩子跑出来说是要交给他信,我好奇的探过头去问到是什麽,因为信封是印刷件看上去像是公务用的信
"没什麽。"他不好意思的说到"其实我投稿,将以前画的画拍好照片投一些画廊。要是幸运的话真期待能挂上。"他满脸憧憬的样子。
"是吗?原来你希望成为画家啊。"我微笑著,今天居然发现了小笨狗的人生目标了。
"也不是,只是画总是给人看得,所以我并不在乎自己的画能卖多少钱,只希望让更多的人看到然後其中有人能喜欢那就够了。"他一谈到画就显得非常的高兴。
"你一定能行的,要知道很多人为了钱而画你是真心喜欢才画的,有爱得东西不一样的。你一定会成功的。"我鼓舞道,要是能治疗好他的眼睛想必他就又能画了。
"说不定我们的由纪以後是个大画家哦。"我将手搁在他肩上凑过去说道。
但是我知道那些信一份份的都是回绝信。
那些画廊不会要一个没名气的画家的画。也没有人会给一个一没名气二没好後台的人设画展。画的再好又如何?
"别难过了,再投两家吧。他们不要是他们没眼光,并不是你画的不好!"我见过那些画,我是个外行,以前只有在学校里才会去画展。但是至少对一个外行来说它比那些挂在画廊里底下挂了个天文数字的强。
心里没有天使是画不出如此生动的天使的。他的画是那种有治愈能力的画,画面的色彩非常和谐斑斓,是心灵没有受污浊的人才能描绘出的,不能让更多人见到天使真是可惜。
世间人们在寻找天使,可是又有谁给过天使存在的空间?
在第三十八次被回绝之後我带著他的画去了画廊,以为或许他们见到真品之後就会改观,可是我的确只是一个外行。
他们和我说,想要作这行就要出名,画好不好是次要。反正能上的了台面的都差不到那里去,然後最重要的是名气,什麽是名气就是抄出来的。
问我 ,我的朋友打算拿多少出来抄这个名气?做生意是要有本钱的却没想到艺术也是一样需要钱维持的。
"年轻人,不是我庸俗。以後你还要谢我指点了你的迷经,光靠蒙著头苦画的话一辈子都这样。什麽是艺术说穿了就是人捧人,自己好是其次,只要是要有人捧,捧的人越多名气越响名气越响就会有越多的人追捧。一个雪球效应,也是皇帝的新装得故事。"他说要是我能拿出4千万日币的话三个月之後由纪就可以成为热门新人,他功底那些人也承认不差可惜没名气,其实画的好地大有人在却出不了头。
无奈的现实。
世间人们在寻找天使,可是又有谁给过天使存在的空间?
"他们怎麽说?"由纪打了电话给我,我不知道如何去告诉他刚才我所听到的一切。他太单纯了太善良了,不该将世间污浊的颜色去玷污天使的画。
"他们说你画的不错,就是还需要多练,我是外行,没听懂只知道现在办画展的人很多安排不过来,所以让你耐心等。"不愿熄灭他最後的希望,於是我撒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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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小屋,他还在里面收拾,看到他细心的将画挂在墙上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很爱那些画。
"由纪,你听我说。"想对他说放弃,可是看到他细心的样子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难?
"什麽?"他回过头来,微笑的问到。
"没什麽,我来帮你吧。"我无话可说。
开著车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我知道那些画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我的车停在画廊前,下了车,想去干什麽?只要他们能让由纪的画挂一天,一天就好。我愿意低声下气的去求他们。
最後那画展真的开了,由纪受到承诺信时高兴的说不上话。
那天我陪他将那些画挂上漂亮的白色墙面,在射灯下它们卓越。不是我偏心,就是觉得它们比其他那些挂在这里的画要美丽。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扶他去边上坐一下。他说他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东西挂在这种场合上。我让他别担心,一切由我在,我会应付的。
第一次觉得原来黑社会居然也有好处,那些顽固的家夥吃硬不吃软。在我好话说尽之後依然无动於衷,没有办法,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直接拔出了抢顶在馆长的头上让我给我签字的。
难的今天起得特别早,现在还没有睡醒,我打著瞌睡。而由纪一脸振作的样子和我成鲜明对比。
一切都准备好了,开馆了。但从早上9点到下午3点我们两傻坐著,进来的客人寥寥无几。
他虽然不说,但我知道那并不好受。因为是很仓促的画展所以前期什麽都没有准备,来的人也说了正巧路过进来看看,很多人并不知道今天有展会。
我躲进休息室,给朋友们打了电话,让他们来这里集合一下。
不到半小时,整个街区的兄弟几乎都来了,他们以为我出了事,一般我从来没打过电话让他们火速赶来。操著家夥围在会馆外面简直是像砸场子。
然後我让他们都进去,反正由纪看不到知听到陆续脚步声越来越多了,他的表情也越来暖和。我们坐在角落里喝著瓶装乌龙茶,他第一次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当我发现时他已经睡著,我想他定是为画展准备了一夜,现在累倒了。我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就让他这样靠著我。虽然不能动很难受,但是说不上的安心。
第 8 章
那次之後我们的关系比以前密切,我是他唯一的朋友,知道他的交友很少,也时常带他去见我的朋友。有些是学校里的有些是以前打工时的,但圈子里的只有几个放心的我才会让他们见面。
逐渐的他也变得比以前开朗,我犹豫著是不是该告白?却始终提不起勇气。
本想就这样用友情做幌子骗一生,但是最後我想了三天之後还是放不下。
我约了他,陪他去钓鱼。於是我还是说了,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他没有作回复,我知道没希望了。
有点颓废的问到"能把刚才的事情忘记吗?我们还是好朋友吧?"
他为难的点了头。
那之後我打去的电话那些孩子总是说他在忙说等会回电,却一直没打来过。
我开车去了孤儿院想解释,想回到过去,我现在後悔说出话来。
那天那些孩子说他没回来,於是我说没关系我在车里等他,在门口等他回来。
等到午夜,我知道他其实就在楼上。
等到了凌晨三点他撑著伞站在我的车窗前。
"为什麽还没回去?"
"等你"
"你明明知道我在楼上的为什麽不直接上来。"
"因为你不想让我上去,我等你愿意为止。"我等他原谅我。
"上去吧,现在是初春,别著凉了。"本以为他是小狗,一直不知道其实我才是。
一直在楼下等他的接纳。
於是我们又恢复了以前的关系。
在我又一次因为工作受伤时他哭著让我退出。
"我们是什麽关系?我为什麽要听你的?"我知道这话很伤人,我为什麽会说?可能是气他总是察觉不到我的感情。
"我不想你以後死在大街上!"他重复了刚才的话。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用什麽立场让我退出?"我自暴自弃的说著。
"我是为你好!我-----"他有点生气,是的,没有立场。
"你要是说是我老婆的话,你还有理由说是为了我。可是我们什麽关系都不是。)我知道我有点无理取闹。
"要是你说你是我爱人的话,我就为你退出!"我想当时一定是气糊涂了才会语无伦次。
"好的!我答应你,你给我退出!"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让他从复三次依然以为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