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男的春天+番外————巽九
巽九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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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笕感觉得出来,也不吭声。两人都不算风月生手,就算是粗暴点,也别有情趣。林笕本不是喜欢开罪金主的人,要不爽了,拒绝也不是什麽难事。只是当年给自己定下规定,要不就不接,接了就得自始至终,除非是实在无趣得紧的客人。章虚的床第水平,不能叫无趣。只是他每次想起一些事,想起章玄所说,不由笑了。
既然打定主意要玩的,他想要的,不过金钱和身体的快感。便不由得动作也变得粗暴些,神采飞扬的挑衅,他自己竟是不自知的。
所以,每次上床,就跟打仗似的。
幸得两人已有了默契,再粗暴,也没在见过血,只是林笕後穴常常红肿了,还没消完全,又被插了,便痒得厉害。
林笕也懒得说。
章虚也不知,只有一次,摩擦过了,林笕忍不住微微哼声,一个疼字不小心溜了嘴,林笕很是懊恼地捂住嘴巴,章虚却顿了顿,然後加快动作,早早发泄了,便离开床进了卧室。
出来时见刚刚叫疼的人还大开地摊在床上,不由皱了眉头,道,"进去洗洗。"
林笕转头瞟他一眼,没有说话。
章虚见状,也不理会,只出了门,进了客房。
那晚,两人分房而睡。
林笕不由得笑,这人果真是一点不知体贴的,不过也难怪,嫖客本就无需给娼妓清理,若是愿意清理的,只是人身为嫖客者的涵养高。
林笕想想,又笑了。恰好此时也回复了力气,便进了浴室清理了,再出来,躺床上去。
如此几日下来,没人吵,也没人咋呼,气氛却如沈栽千年的水藻潭子,丢个石子立马就被缠紧了,没有一点波纹,平静地让人有些窒息。
林笕终於开始考虑要不要违反自己自始至终的规则一次,中途开跑算了,这样要死不死地拖著,连玩都玩得实在没意思。只可惜,如果离了他,怕又得重新找个至少与章虚旗鼓相当的主,才能让自己躲起来。
突然想起,那疯子最近也不知去哪里了,竟然这半个月来都没出现,难道真是找不著他,又或者──
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个冷战,越发觉得脱离了章虚的关系,是不是有些划不来。一下子去找个愿意长期包养的金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便心下矛盾了一上午。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撕扯半天,终於打定主意。
便安了心等另一人回来。
章虚每次都是傍晚时分过来,进来之後便洗澡,有时候会先叫了饭吃了,有时候就是直接的,倒床上去。
但这日,过了傍晚,也未见其人。
林笕在屋里猜半天,也想不出那人干吗去了,最後告弃,进了卧室,拿出笔,准备写点个条子告诉他自己不干了,解除关系等等。
正准备下笔,门却响了。
章虚进来,脸色脱了这几日的面无表情喜怒不动,张狂的是怒意。
一进来,见客厅无人,便直接进主卧室来,看林笕正伏在桌子上,不知干些什麽。
"你干吗呢?"
林笕回过头,看到他一脸怒气,也不知是为何,张张嘴,清清嗓子,便想说明一切。
章虚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接了,林笕听得他道,"幻麽?......什麽?!......明白了,你先拉住他,我马上过去!"只几句就挂了,脸色更是烂得可以。
林笕随口问道,"怎麽了?"
章虚看他两眼,本来打算不说的,却开口了,"姓连的跟小玄说了什麽,小玄现在发疯呢。我过去看看。"急忙地到玄关换了鞋子。却见林笕也站在门口处,换好了鞋子。
"你这是......"他有些不解。
"不介意跟过去吧?"
章虚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後了悟地点头,冷笑道,"放心,姓连的要敢再惹小玄,这次,我可不像上次那般好心了。"
林笕微皱眉头。
他那次也只是听了片言只语,并不知连翼跟章玄之间到底有何瓜葛,只知要是连翼真心要想对付谁,那人想必会离惨不忍睹少不了多少。偏偏章玄那白痴,说得好听些,不过是个单纯的孩子,被宠过头了,总之单纯得有些白痴。想不出来连翼有什麽原因非得对付那人,就算闹场子,也不用这麽计较。听那日在医院所见,倒像连翼故意地招惹的。
心里风吹云过般思绪翻腾。就跟飞速奔驰的车子一样。
HD医院很快就到了。

(十六)
HD医院很快就到了。
林笕跟在後头,老早的就听见一个人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不知说些什麽,然後是另一个声音,抽泣。
章虚砰地推开门,怒意迸发的身躯在看到章玄时顿了顿。
林笕发誓,他从未想过男人也可以惨成这个样子的,尤其是这个嚣张惯了的章玄,简直就跟一被抽了芯的蜡烛似的。
抱著膝盖坐在病床上,脑袋耷拉著,身下白色床单晕了大片,看样子哭了不短时间。
"姓连的又对你做什麽了?"章虚问道。
章玄颤了颤,没吭声。
章虚正想发作,病房里的另一个男人拖住他,嘴凑上来在他耳边,不知叽里咕噜了什麽。
章虚顿了顿,道,"幻说的,是真的?"
章玄点点头。
"好!很好!"章虚冷笑,"也不枉我们疼你护你到这麽大,现在可长大了,懂事了。"
林笕自一进病房门,就径自走到电视柜旁靠著,只是看戏。一则因为他的原则:别人家的私事,与他无关。二是知道自己算什麽,就算要插手,别人也只会觉得他好笑。三是本来他来只是因为以为连翼还会在这里。
所以,从进门到现在,都没吭过一声,只抱著双臂,旁观。
一边看,一边闷笑,他向来肯定像章虚这种人前冷漠冷酷的人,总该有些另一面,今天看到了,真是大开眼界,好笑。
尤其是章玄并不领情,伸长脖子吼道,"哥,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
章虚脸就跟雷公似的,也吼道,"我能不管麽?!"他说著,一把抓住弟弟的手臂,"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像什麽鬼样子?!这是章家的人该有的样子麽?!"
章玄一把挥开他手,道,"什麽样子?!什麽样子又是什麽样子?!章家人又该是什麽样子?!有去问问别人怎麽看的麽?!"
林笕噗哧笑出声,这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
章虚章玄忙著争吵,没注意到他的笑声。
只有章幻站在角落,也不知是听到没听到,瞟他一眼,但并未吭声。
章玄吼完了,章虚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见他吼完之後的神情,是章虚从没见过的一种。
林笕都能看出来,那是一种巴不得自己消失的表情,自怨自艾、自我鄙视。
还以为是连翼对不起这白痴小孩,现在看来,也许事情没那麽简单。林笕冷笑。
又想起自己今天下午的心理挣扎,不免嘲笑自己一番。这些日子完全不像自己的作风,竟然因为恩客的所作所为影响到自己的行事方式。尤其是在那恩客完全"敬业"的表现之後,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白痴。
也罢,以後就做自己想做的。
这边,林笕一个人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来想去。那头,两兄弟似乎已经吵出结论来了。
林笕听章虚道,"行,你要自己解决,我也懒得管你。不过,你既然要跟那姓连的牵扯过没完没了,又不许我们插手,以後要出了事,别来找我哭就行!"
章玄没吭声,只点点头。
章虚本来只是想威胁一下,没想到那个向来软弱依赖性强的弟弟竟点了头,一时不知该哭该笑。两人对视一会儿,见弟弟眼中是少有的坚定眼神,有些没好气,甩上门离开。
林笕也跟了出去。
跟著出门的还有一个:章幻。
他追上章虚,站到他面前。
章虚看看他,道,"幻,你帮我看著点。"
章幻点点头。然後返身进了病房。经过林笕身边时,又瞟他一眼。
林笕对著他露出风姿龌龊的笑,带些故意。
章幻面无表情,进了门。
没趣。林笕摸摸鼻子。

两人进了房车。
林笕倒在座位上,手枕脑後,闭上眼,养神。
眼睛闭了一阵,车子没有动静。
林笕有些讶异,睁开眼睛。
章虚两手搭方向盘上,脸却朝著他这边。
林笕想想,露出笑容,道,"怎麽,看著迷了?"
章虚本来沈思的神色,立即转成一贯的面无表情。
"做梦。"
车子驶了出去。
车内静默一阵。
"没有想问的?"章虚打破沈默。
林笕正看著窗外飞驰过去的房子树木,听到这话,转过脸来,笑。
"什麽时候章家的事沦落到一个男妓都可以问的地步了?"
章虚手顿了顿,车子颠簸了一下。
他稳住了车身。也笑。
"也是。"

(十七)
刚进了门,章虚就捏了林笕手臂,直接进主卧室。
林笕反应向来不差,直接脱了衣服,躺好。
唇边只勾起一抹冷笑。
另一人见状,也带上冷笑。手完全没有限制力道,重重抚弄了一会,直接就捣了进去。
林笕吃痛,却未吭声,咬紧嘴唇,忍受近乎暴力的插入。
後穴有些湿,估计又见血了。
王八蛋!!
他心理咒骂,手也不闲著,直接伸到两人结合的地方,正准备掐得那人断子绝孙。
章虚早有防备。直接按住他手臂,往脑袋两旁打开按住。
想起在车子里的对话,明明知道如果林笕真的问了,那句话便会由自己嘴里出来。这麽一说,根本没什麽值得计较的。只是个MB而已,按自己一贯的想法,根本不屑。
却不知为什麽火气难耐。
一半自然是因为章玄的事。
另一半,也许是因这个人太不知好歹,明明只是个MB,凭什麽抢掉了他才能说的话。
找到了理由。心里舒坦一些,收起冷笑,开始享受,享受这场性事。
林笕已痛得满头大汗。章虚看到,只微笑,把他两手靠拢在一块,用一手压住,另一手捏住他乳头揉捏。下体也暂停了律动。
林笕的身体向来敏感,调节能力、适应能力更是上选。
而且,在床上闹别扭向来是他最鄙视的行为。既然是卖的,能做得开心舒服本来就难得,所以能好好享受时就该好好享受。
眼神早已随本能转换了,波光流转,笑意盎然,不再是冷笑,示意章虚把挟制他的手松开。
章虚见状,手松了,来到下面,托起林笕两条腿,往两边打开了往上抬。林笕两条腿被折了叠起来,下半身完全暴露,因为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况,所以心里头有些不爽快。
本来打算抱住章虚的双手摊开摆在身侧,身体一动不动,只嘴动,"妈的!你当是尸奸啊!"
做了这麽久,半天没一句话,不是尸体是什麽!
章虚把刚才退出来的硬挺重新插了进去,搅动两下,轻笑,"错,是奸尸。"
林笕听出他在讥讽自己刚才的没有反应,骂,"老子操你大爷!"
章虚听了,又笑,"又错,是大爷操你......"
林笕吐血,心里又急又怒又觉得好笑。一边感叹这人什麽时候学会了对付自己的流氓言行,一边力道也因为怒气上来了,手往後撑住床板,坐起来,直接把那人压在身下。
脸上带点流氓的笑,道,"MD!进步不少,老子由衷佩服,不过和男人搞,不像跟女人,"边说边撩章虚脸,"就像这个,有尝试过被人反压住的情况没?应该没有吧。"
章虚也笑。是没碰到过,所以才有意思。
不过他那些经验又岂是白白玩过就算了的。只用几次,就知道林笕的弱点在那些地方。
大腿内侧、股沟、还有腰。
双手扶住他腰,轻轻一捏,林笕身体就软了不少,有些把持不住。
再坐起来抱住他腰杆,直接往自己这边紧压。
坐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下次可以再试一下。章虚微笑得舒畅。这次先试试其他的姿势看看。
......

林笕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喉咙干渴。他记得自己水杯一般都摆床头柜上的,便伸手过去来回摸索。
章虚洗澡完出来时就看到他双眼紧闭,只手胡乱到处摸索。
便问,"找什麽?"
林笕张张嘴,"水杯。"声音破碎得可以。
"上面什麽都没有。"章虚道,"你等会儿,我去冰箱拿。"

林笕这才想起前面自己打算结束关系,似乎把杯子收起来了。
痛苦地强睁开眼睛,太阳光刺得他眼睛发酸。不由得捂住眼睛哼哼唧唧。
章虚进来时,拿了矿泉水,见他哼哼唧唧过不停,加快脚步过来,把水打开让他喝了,一手搭他脑门上,道,"不热,没发烧啊。"
不知他哼些什麽。
林笕灌了大半瓶水,喘口气,看看矿泉水瓶子,嫌恶地皱眉头,"下次拿开水。"又说道,"太阳太刺眼了。"
章虚无语。
林笕准备下去洗漱,随口问道,"现在几点?"
章虚看看表,道,"快十点了。"
"哦。"林笕嘀咕,"妈的。再这麽一夜一夜的搞下去,老子准没命......"突然想起某件事,又问,"今天星期几?"
章虚听不清前面他叽里咕噜什麽,听到这句,道,"星期三啊。你睡晕头了?"
就见林笕一声哀嚎,"妈的,石老头的课!!章虚你个王八羔子,老子要迟到了!"
浴室也不进了,直接串到床边,拿起衣服,一看,乱七八糟的液体满布,哪还能穿,又串到衣柜旁边,随手拿了两件衣服套上,便要出门。
章虚见他已过肩胛骨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像个蜂窝,衣服还好。想起他没洗澡,体内的东西肯定还在。便皱起眉头,道,"我待会儿用车子送你过去,现在去洗澡。"
林笕正把脚往鞋子里塞,道,"你白痴啊!坐你的车!你不嫌丢人,我还烦惹人问呢。麻烦!"穿好了鞋子,直接打开门,人已不见了踪影。
章虚皱眉。
这个人跟他认识的那些卖的有些不同。他理解不了一个MB这麽执著於一堂课的缘由。
不单是他不理解,就连林笕自己也不了解。他只知道学校离M大并不远,20分锺的路程,如果用跑的,只需不到10分锺就可以到。
不过今天他跑起来,一点都不顺心。体内有些东西,身体一活动,便顺著腿往下流,幸好穿的冬天的衣服,不会露出来,只是一流出来,便变得冰凉凉的,很不舒服。
一边跑,一边骂弄得他这麽狼狈的人。王八羔子、色魔、混蛋......能想到的词汇全部过了一遍之後,人也已到了教室门口。
正准备窜进去,後头有人叫道,"林笕。"
站定,回过头,正是石老头,抱著一大堆的资料书,一张严肃的脸不赞同地盯著他看。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像个上课的学生的样子麽?"
林笕也扫扫自己身上几眼,是不像,不过......"老头,你的课,我可是一堂不落。你再废话下去,要迟到啦。"
石老头摇摇头,看他两手空空,又问,"你连教材都没带?笔记呢?"
林笕这才想起,难怪一路跑来,总觉得少了什麽,陪笑道,"老头,你不是说过那些教材都是废物编出来的废品麽?"
石老头没话,想想,递给他一本子。道,"拿著,这是我的教案。"
林笕笑,"不好吧?"
石老头哼一声,"你以为我没这教案就讲不来课麽?!"说完了,人已走到教室前门,推门进入。
切!死老头,还是那样顽固自傲。林笕笑,推开後门进去。
一堂课下来,老头果然讲得没半点失水准。
这石老头,是林笕进M大时第一个认识的人,也不知什麽原因,对他跟其他同学有些不同,课也讲得很好。
所以向来其他课再翘得厉害,独石老头的课,一堂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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