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间----洛神清舞[上]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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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族里,申若成和文政帆可以说是最亲近的关系,虽然辈分上有高低,但他们像朋友多过像舅甥,从小,文政帆对别人都是任意妄为,家里很多人也因为他不凡的能力和狠辣的手段,长辈对他退让三分,小辈对他敬畏七分,更是养成了文政帆傲视轻物的个性,就算对众多的血缘亲戚,如果不对他的脾气,他也一样不屑一顾,只有对申若成,不知哪样触动了他,文政帆始终是真心实意的照顾有加,从小到大,只要是申若成要求的,文政帆尽量都会满足他,更不用说拒绝他什么了。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文政帆,就算他不说,也能感觉到他对这个问题的抵触,也就是询问的是他申若成吧,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文政帆早就拂袖走人了。
"小舅,算我求你好了,你就把人放了吧?再怎么说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你说藏起来就藏起来,更何况那是个大活人,连莫雨和你那些玩玩的朋友不一样,你何必强求一个不属于你的机会,而且,他已经 心有所属,不会和你有什么发展的。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沾染上别人气息的东西吗?又何必这次如此执念,莫非他又勾起了你喜欢抢夺的坏习惯,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总改不了这破毛病,看着别人宝贝的就喜欢抢,还不是为了东西而抢,只是为了欣赏拥有人的伤心痛苦去抢,被你抢过去的东西,到最后也不过是没了价值就被扔掉,这么恶劣的变态习惯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呀,再说现在的这个可是人,有思想会动的人,不是什么东西,他不适合你玩,也玩不起什么,所以,你还是快放了他吧,啊?" 申若成说的口干舌躁的,只盼能说动面前这个大魔头,快点改变主意,毕竟连莫雨的失踪也跟他和靳凯有点关系,何况连莫雨真的是个很好的朋友,他们都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不是玩!"申若成还在极力想着游说的词语,对面的文政帆突然突兀的冒了这么一句。"什么?"申若成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说我对他不是玩,是真的。也许以前确实是有,但是现在,我是绝对认真的。我一定要得到他,不惜任何代价!!"表情是申若成从未见过的认真坚持。
面对这样意外的回答,聪慧如申若成也不仅呆住了。
"我想我听到的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你~~对连莫雨?~~~莫非你,爱上~~`不,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在说什么呀?"紧张的申若成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假设太没有道理。一向喜欢游戏人生的文政帆会真心爱一个人,太不可能,太难以让人信服了。
对面的男人对有点失控的申若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申若成的心颤了一下。
"我也对这样的自己感觉很奇怪,漂亮好看的男人我见的多了,比他有魅力的也不在少数,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是放不下他,对他我还不知道那算不算爱,但我在努力学着从新认识这个字,所以,若成呀,不要在白费力气了,你应该了解我,我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就算是你也一样!!"不容质疑的语气。
申若成无力的挎下了肩膀,良久迟疑的问到,"那他呢?他怎么想的?他爱不爱你?如果他始终不能接受你,你怎么办?他一日不答应你,你就囚禁他一辈子?你这不是爱他,你是在毁了他,他不会答应你,那个人可不是个轻易动摇的人,更不是个软弱的人,如果他只是还没爱上任何人,你还有胜算,可现在,他已经把他的爱给了别人,连莫雨是个一旦爱上就不会有任何保留,全心付出的人,太晚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住口,别说了,若成~~" 文政帆从容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申若成甚至还窥视到一丝不易觉察的伤心和绝望。是自己眼花吗?申若成不那么确定了。
"就因为我慢了一步,所以我现在才要把他留在我最近的范围之内,这样我才能等到机会再去制造机会。不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谁,我都会想尽办法,将那个人驱逐出去,他的心里只能有我,我会让他心里面最后刻的那个名字是我,是我文政帆的名字"
申若成面无表情的看着文政帆,彻底无语了,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好了,若成,就说到这吧,我爱你,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所以,宝贝儿~~~别逼我哦~~"玩笑的语气,却有着不容质疑的警告意味,申若成只能选择沉默。
站了起来,看着这个从小到大自己尊敬爱戴如父如兄的男人,申若成竟然有种悲哀的感觉,
其实一直看着他站在最高处,所谓高处不胜寒,他这个庞大家世继承人的光环注定替他隔断了很多的真诚情感,甚至可以说没有。小人的窥视,族人的暗算,长者的苛求,父母过于沉重的寄望,在这种环境下,慢慢的将文政帆培养成了一个心机莫测可以在而虞我诈的世界中游刃有余能力超群的男人,但在真情实感上,文政帆其实是严重缺失贫瘠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总喜欢去掠夺别人喜欢的东西,不通情理的原因,他其实是一个看似多情实则无心无情的人。
所以,一直以来申若成真的很希望,文政帆能找到一个让他真正在乎,也真心实意爱他的人,可是,他没想到,他选的竟然是连莫雨,这个选择注定会伤痕累累,不论伤的是谁,是文政帆自己,还是连莫雨,还是在自己公司里正焦急等待的那个李安城,只能容两个人行走的路上,谁将是那个最后被彻底抹杀掉的人?
文政帆,太一帆风顺了,一旦失败,很可能自负如你,根本难以承受住那样的打击,身体上的伤痕很好愈合,但心灵上的伤痕却是锥心蚀骨,永难磨灭的。申若成不希望看到那样残酷的结果。
所以他一定要阻止文政帆,就算与他为敌。
申若成走了出去,文政帆没有叫住他,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申若成消失在门口,那临走时的表情,是代表了对他的宣战吗?
文政帆轻声笑了笑,那就来吧,为了他,就算与整个世界为敌,他也再所不惜~~~~

申若成不出所料的带来了坏消息,但李安城还是觉得欣慰,与其不知道一个人在哪里和知道一个人在哪里,只是见不到他,李安城宁愿选择后者,至少那证明了连莫雨暂时还是安然无事的。
从申若成含糊其词的描述里,李安城推测出了个大概,事实让他苦笑了一下,连莫雨呀连莫雨,都警告过你了,别再没事就和人傻笑,对人心软,怎么你就是不听?现在给自己和我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你是不是很得意呢?等我找到你,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不听我的话,你将得到我什么样的惩罚!!

那天以后,李安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调查了文政帆的行踪,申若成他们也一直和他保持联系,随时交换情报,但结果很让他们失望,文政帆太聪明,根本就无迹可寻,跟踪的人,总能被他轻易察觉并甩掉,而且申若成询问了几个平时跟着文政帆的手下,或威逼或利诱,却个个就是三缄其口,一心效忠。真的是把申若成气的狐狸毛直竖,又没有什么实际的解决办法。
情况陷入了僵局,李安城的心也越来越沉重,濒临失控。
在这样延长失踪的时间里,连莫雨还会是安全的吗?李安城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日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申若成打来了电话"快过来,我得到了消息,知道文政帆把莫雨藏在什么地方了,我们 一起去吧!!"
放下电话,多日的担心恐惧终于有了一点舒缓,但李安城仍然皱紧了眉头"莫雨呀,马上我就会找到你了,你一定要等着我。。。。。"
十八、
我轻轻的张开眼睛,其实醒了很久了,只是不愿意睁开。
"你醒了?"温柔的声音询问着,一如往常,却并不是我天天都想听到的。
抬眼看了看靠窗边的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正忙碌的在电脑前办公的男人,我又收回视线,盯着天花板。
"醒了的话就不要总躺在床上,下来走动走动,多活动,对伤口的愈合也有好处~~~"他自顾自的说,又拿起电话"喂,是我,连先生醒了,叫厨房把早餐送上来。。。要清淡的~~~~"
放下电话,他仍然低着头在电脑前拍拍打打,刚才的一言一行好象在照顾什么家人似的自然而又熟稔。
可我知道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样亲密的关系。
这几天,我呆在他给我设置的这个牢笼里,每天看着他温柔的呵护,倍至的关心,就算面对我三不五时的‘逃狱'行为也从没过分的恼怒过,顶多宠溺的看着我苦笑两声,摇摇头,就不再管我了。
他没有一丝亏待我,甚至可以说对我几乎可以算是礼遇有加。
每天医生来上药的时候他都在旁边紧张的陪护,我还没喊痛,他到先纠紧了眉头,我吃的东西也都是他亲自吩咐厨房准备的,甚至还亲手给我做过几样小菜,就算我没吃,但看着样子,味道应该也差不了哪去,怕我无聊,他大前天给我拿来了一大摞各种各样的书籍,见我没什么兴致后,昨天他竟送给我一条小狗,看着我说"你要不喜欢,我就把它扔到大街上,让他挨饿去~~~"然后,现在这只小狗狗正悠闲的趴在我的床边和他一样看着我。
如果不是我的活动范围只能局限于这栋房子里的任意角落;如果他不是什么都由着我,却在我说起李安城这三个字的时候,握紧双拳,阴沉着脸愤怒的瞪着我;如果不是他在我每天晚上的饭菜里下药,使我熟睡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的话,我想,我几乎有种错觉,我不是被禁锢,我只是在一个很友好很好客的朋友家借住。。。
我从最初知道自己的处境,由动怒,到抗议,到想尽办法逃脱,再到现在的无可奈何,我对他已经无法再像以前一样的理智判断,从容应对。
现在的他,就象武侠小说里描述的一样,高明的没有任何破绽。这样的文政帆更加危险。
同时让我更头痛的就是他对我的好,如果换个角度看,他其实很不容易,一向高高在上的人,一向喜欢强势掠夺从不妥协的人,现在,在向我低头,尽管他很小心的掩饰着,但我知道,我也清楚,让他做到这些,其实很难。他是在用他的方式证明他的诚意,证明他的改变,他在期待我的回应,可是我不能。
我们注定今生无缘。
"别对我这么好~~~~"我依然盯着天花板,轻轻的说着。眼角瞄到他刚刚还灵活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什么?"没有看我,他继续开始敲打键盘。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不同,以前,现在,以后都不会有~~"
我挪动了一下枕头,靠着床头坐起身,看着他。
他慢慢停下了动作,终于抬眼和我对视,"我不信!!!"让人头痛的自信。
"为什么聪明如你,在这件事上这么看不开,比我好的,出众的人有的是,依你的条件,可供选择的机会应该有很多,为何偏偏是我,我也自认绝对没有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举动,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的魅力,我还没那么自恋~~何况我还是个男人?"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一谈,以男人的方式,也以朋友的方式。
他盯着我,眼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将身体舒服的靠向椅背,双手悠闲的交叉着。
"是的,我其实也很惊讶,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想要得到一个人的感觉会有这么强烈,明明原本只是对一具美丽的躯体感兴趣~~~"
没有注意到我的背有点僵直,依然继续他的低语"如果非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就只有一个原因吧~~"
他突然专著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轻声问他。
"很简单,只因为~~~是你,一个叫连莫雨的你"看我并不明白,他轻叹了一口气
"无论男女~~别人再好,都不是你连莫雨,外面世界再大,没有你连莫雨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我在乎的只是我面前的这个你,独一无二的你,让我放不下又无可替代的你。。。。。"他微笑的看着我。
我被他这几句话说的胸口一阵抽痛,感觉有什么东西积聚在那里,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文政帆,你这样,真的是太为难你自己了。潇洒如你,何必将自己陷于如此绝地呢?
一丝从未有过的心疼在我心中慢慢滋生。
但我必须阻止这样的滋生,为他也为我。
"不错,我是独一无二的,但却不是属于你的,连莫雨永远只能是李安城的独一无二,不会是你文政帆的,这一点决不会有什么改变"
我在下狠药,希望点醒他。可我--激怒了他。。。。
他突然一把拂掉了桌子上的大遍东西,迈步向我走过来,我急忙掀开被子想蹦到地上去,却被他紧紧抓住手腕,掀倒在床上,被他从高处用压迫的眼光看着,我浑身都像有虫子爬似的不舒服,不敢过于挣扎,怕激起他其他的情绪,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念头,如何脱离他的钳制。
"何必生气,我说的只是事实,如果连这你都无法接受,我们就更没有做‘朋友'的机会了"
"朋友?你是说,我们只能做朋友吗?"他好象不生气了,两只手落在我的身边,静静的看着我。
咽了一下口水,我感到有点紧张。想再次坐起身,却被他按住。。。
"是呀,如果不做朋友又怎么会了解你呢?接受一个人,如果连最起码的了解都算不上,又怎么能多谈其他的,这是人与人接触的正常程序吧?"我不着痕迹的想向床的那半边移动,却又被他一把拉住。。。
头在慢慢靠近,眼神越来越看不清,我觉得不太对劲,必须马上结束这种方式的对峙。
趁他还没靠近,我一个翻身想从他双臂的空隙中溜出去,下一秒,就被一鼓大力,整个人面朝下死死的压在床上,看不到他,但感觉得到那压在我后背沉沉的重量和灼热的体温。
他在我耳边轻笑,呼出的热气,激得我寒毛直竖"别挣扎哦,再挣扎我可不保证我要干什么了?"
我马上僵硬的一动也不动,他的手指轻插入我的发间,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着,我的心砰砰乱跳,却真的不敢有什么实际的行动。
"你的味道真好闻,连莫雨~~"他的头在我的后颈轻枕,整个人贴近我,似乎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
"我不介意当你的枕头,但,是不是等我好点在说,你这样压着我,我伤口很痛"我试探着说,希望这时候苦肉计还能好使。
"痛?你的伤口痛吗?那么~~~~~~~~~"明明是温声细语
"啊~~~~"我惊喘出声,文政帆竟然一把将我的一只胳膊扭向后背压在他的胸口下,拉扯的疼痛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疼吗?可你知道我什么地方最疼吗?"他握紧我的手,贴近他的心脏,指尖感觉那里的温热,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听得到他隐忍的低语"我这里很疼,真的很疼,一直都在疼~~~从你一句句拒绝我的时候开始。"
另一只在我发间的手猛的抓紧,拉高我的头,让我仰起"你要程序是吗?什么是了解的狗屁程序?好,好,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了解"
他突然低下头在我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结结实实的一口,甚至可以感觉血液渗出的流动。
我紧抿着唇,不想向这个男人示弱,就算那一口让我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紧。
"嘿嘿,甜的呢,为什么这么冷血的人,血的滋味竟然是甜的?你~~~~~要不要自己也尝尝"
"不要,放开我,文政帆!!"我大声喝止,用力挣扎。头一把被扳过,唇被突兀的堵住,像似惩罚更像似绝望的索取,他在我的唇上肆虐着,好象要把他蔓延的怒火也注进我的口中,我咬紧牙关,拒绝他的闯入,倔强的与他对抗。却忽略了这样更容易激起他的怒火,他已经接近失控,开始在撕扯我的衣服,扣子已经在一颗颗迸裂,文政帆隐藏了这么久骨子里的那种轻狂全面爆发,再也压抑不住,我开始绝望,难道这次真的躲不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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