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爱----醉卧花间死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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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李汀兰除了呼唤着李权生的名字外,再也没有其它的话,只有不知所措的哭泣声。感到事情的不对劲,李权生立刻骑着他的摩托车,飞似的开到了姐姐的家。
推开虚掩的门,李权生看到自己的姐姐双目呆直的坐在地上,染满鲜血的双手不住的抖着。
"姐......,你怎么......"倒吸了一口凉气,李权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李汀兰对面,倒在血泊里的毛爱民,"姐夫!"
连忙把毛爱民扶住,李权生试探了他的鼻息和脉搏,可惜毛爱民已经是气绝身亡,回天乏力了,由他开始变得冷硬的尸体和周边已经开始凝固的血迹可以看出,他死去的时间不短,应该是在半晚的时候,致命的一击应该是那个从背部直刺入心肺的伤口。
放下毛爱民的尸体,伸手盖起他那双难以冥目而圆瞪的眼,李权生压下起伏不定的混乱心绪,把呆若木鸡的李汀兰抱在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姐,出什么事了,姐夫怎么会......"
见李汀兰没有反应,李权生不得己把李汀兰先抱到沙发上躺着,正打算拿起电话报案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李汀兰猛的扑到李权生的脚边,死死的抱住李权生的脚,哀求道:"不要,小权,不要报警,是我......是我......"
声音颤的不成样子,李汀兰浑身竦竦发抖,平日里一张娇好的容颜此刻已是狼狈不堪,眼下虽还留有白色的泪痕,但充满血丝的红肿双目里却是连半滴眼泪子没有的,想必是哭得再也流不出什么了吧。
紧紧的抿着嘴,看到姐姐无依的样子,李权生心疼的决定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拍着李汀兰的后背,李权生再次让姐姐坐进了沙发里,找来了一块床单轻盖在毛爱民的尸体上,一边稳住李汀兰的情绪,一边试探着询问着整个事情的经过。
两个小时之后,大街上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李权生戴上了手铐,坐在警车里,面色暗淡的看了警车外的李汀兰最后的一眼后,合上眼皮,安静的跟着前来的警察走了。
深深叹出一口积在胸口的气,仰望着布星斗的夜空,李汀兰在看不到带走李权生的警车后,淡淡的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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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个什么啊?"
李权生郁闷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牢房,高档的电视和音响,名牌弹簧大床,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沙发,红木的衣柜,豪华的台灯......最夸张的是还在地上铺了一层柔软而宽厚的毛地毯,比他原先住的地方还好上数倍不止,这一进来不像是在蹲监,倒像是来这个里面休假的。
"你确定我要住在这里吗?"转头问了陪同着的狱警小赵,李权生之前的沉重心情几乎殆尽,"我现在应该是杀人嫌疑犯吧,这个是牢房吗?"
"这个是魏署长亲自关照过的,李科长也不用太过担心,进来这里也只是走走形式,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了。"小赵平和的回答着李权生的话,字里行间却有着一种不明混浊的轻蔑。"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跟这里的老韩说,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形式?毛爱民是我杀的,还要走什么形式?"
小赵深深的纵起眉皱,像是在看臭虫一样瞥了李权生一眼,有礼而生冷道:"李科长就不必担心了,甄老大......魏署长是个明察秋毫的人,不会有事的,就请委屈几天吧,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不等李权生说话,说溜嘴的小赵急忙把他推进了狱门,折身走了。
"你等一下,是甄镜海,对不对,请你一定要转告他,求他不要为难我姐姐,她已经够苦了,不要再伤害她了。"抓着铁栏,李权生对着近去的小赵大声的吼着。
天色从白到黑又从黑到白,周周转转,一眨眼就过去了三天,李权生你是与人间隔绝了一样,没有得到外界的任何消息,宁静的有些不寻常,而李汀兰更是有如消失了一样,没有来见过李权生一次。
心里实在是放不下李汀兰的事,给关得烦了,又发作不得,李权生只能躺到床上闭目数着绵羊养神,数着数着,咔的,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
大概是送食物的人吧,叹了口气,李权生刚从床上坐起,就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动也不动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好久不见了,连一点反应也不想给吗?"
磁性十足的声线传到耳朵里,李权生连忙擦了一下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出不了声,有点木纳的坐着,直直望着对方的脸。
"听说你一直在找我。"依旧是巧笑倩兮,甄镜海白玉面上架着的黑色墨镜下长长的伸展着一条长及下颚的艳红色伤疤,刺疼了李权生的心。
支撑起略显蹒跚的身体,李权生失了灵魂似的跌跌绊绊的走到甄镜海的身边,抬起颤动不已的手取下了他的墨镜,看向了他的左眼,那里面不见了往日深邃若暗夜的黑色眼眸,眼珠的颜色淡到几乎与眼白同等色泽,与右眼相衬,却别添了一番更胜以往的妖异之姿。
愧疚感顿时涌上心头,李权生哽咽的快要无法呼吸,失控的扑入甄镜海的怀里,放声的哭泣。
纵容的让李权生哭了个痛快,甄镜海溺爱的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安静的陪伴,等待着李权生开口。
"甄......镜海哥,"咬了咬嘴唇,李权生犹豫了一会,靠着甄镜海,叫出了已经许久不曾用过的称呼,"你的眼睛......"
"还好,只有左眼看不见东西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亲吻了李权生的额头,甄镜海笑得温柔。"好久没有听你叫我镜海哥了,很好听,你再叫一次。"
"......镜海哥。"埋首入甄镜海的怀里,李权生双手牢牢抱着他的腰,小声的又叫了一次。
"乖,来,跟我出去吧。"戏谑的揉了揉李权生的头发,甄镜海拥着他就要往牢门外走。
"出去?"
"怎么,待在这待惯了,不想走了吗?"
"我杀人了。那有那么好走。"苦笑着,李权生挣开了甄镜海的怀抱。
"真是你杀的吗?"越发妖异的眼凝视着李权生,让他产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挫的感。
镇了镇心神,李权生忽然想起了李汀兰,急道"你,你把我姐怎么了?"
"放心,她好好的,"像是忆到什么,甄镜海微微动了动唇角,笑意也敛去不少。
"那......"
点住李权生的嘴,甄镜海道:"什么都别担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谁也不会有事的。"
受到了甄镜海魔音的蛊惑,李权生不由自主的平静了下来。
"权生,"感受到李权生出人意料的顺从,甄镜海严肃的扶住他的双肩,问道:"我这边已经安顿的差不多了,可能有一段时间S市的治安会有点乱,但是有东非在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答应过我的呢,你做好跟我纠缠一生一世的准备了吗?"
"你,你......,为什么你对我......,我是男的啊,值得吗?"
"我不知道。"见李权生的身子颤了一下,甄镜海再次把李权生揽进怀里,抵着他的头,摩娑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情景吗?"
"嗯,我从楼上跳了下来,被你接到了。"
"你还记得当时你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吗?"
见李权生摇了摇头,甄镜海接着道:"是金红色的。"
陷入了时间的追忆,甄镜海的神情变得有些迷茫起来,淡泊透澈的音调从他的嘴时落了出来,清脆的就像是落入玉盘内的明珠的声响。
"那个时候,天上连一丝云都没有,你就那么从天上掉下来了,一身的金红映在蓝天之下,非常的漂亮。"
"漂亮?"
"嗯,非常的漂亮,让我难忘,后来我送你进了一家私立学校,你知道那所学校是谁的吗?"
"不会是你的吧?"
"是我大妈出资建的,我偶尔会去那里看看,结果每次去都会见到你犯傻,"听到李权生的磨牙声,甄镜海笑了,在他的耳廓上咬了一口道:"别不服气,是谁看不惯大的同学欺凌弱小,结果给打个半死的,又是谁在学校开运动会参加赛跑的时候,都临近终点了,结果左脚绊到右脚飞出去,大庭广众之下摔得像个栽地葱似的,还居然给你超过了另一个同学摔出个第一名,还有......"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揍死你。"听到自己的糗事被人赤裸裸的挖了出来,李权生面红耳赤的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可是,那个时候还不是爱,只是觉得有人能蠢成你那样,还真不是有点可爱而已,所以就多注意了你一些"紧紧制住开始在怀里挣扎的人,甄镜海轻笑出声,接着道:"又莽撞,又爱闹别扭,正义感十足却经常把事情搞得一团乱,每次都要我暗地里帮你一把,时间过得久了,我从一开始的冷眼旁观到跟着你一起乱,不知不觉的融进你的生活里,等回过头来的时候就已经离不开你了......,这样的回答可以让你安心了吗,权生?"
"......"
"还是没办法接受吗?"叹了口气,甄镜海放开了李权生,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会给你一点时间消化的,先离开这再说吧。"
"嗯。"甄镜海放的的身体忽然觉得有点凉,李权生闷闷的答着,跟在甄镜海的身后走出去。


第 23 章
驾着火红色的跑车,甄镜海载着李权生直接开到了两位妈妈的住处。
"这是那?"抬头仰望着面积广大的豪华别墅,李权生看得有点心惊,跟在甄镜海的身后,他疑惑的问着。
"这里是我母亲的家,你最近就先住在这里吧。"
"你说什么?你、你母亲?"定住脚,李权生差点跳了起来,急道:"我可以回自己的家,你想干什么,快送我回去?"
"放心吧,吃不了你,"暧昧的回过头对着李权生阴阴一笑,甄镜海乐的像只偷到腥的猫咪,"我只是想正式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而且,你原先住的地方也被我退掉了,先在这将就几天吧。"
"退了!那是申请了半年警署才分给我的宿舍,你居然给我退了!"气的头皮一阵发麻,李权生的狮吼功立刻爆发,谁知甄镜海接招之后仅是无奈的苦笑,嘴皮子微微的动了一下。
"你说在什么?"听不出甄镜海在说些什么,李权生凝眉道:"声音说大点,我听不清。"
"花花在说‘糟了'。"甜腻腻的娇嫩嗓音从李权生的背后响起,吓了他一跳,连忙转过头去,赫然发现,曾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娃娃脸女人正笑咪咪的盯着他猛瞧,那样的视线绝对不比盯上青蛙的蛇势弱,直叫李权生冷汗淋漓。
"二妈,你何必亲自出来迎接续我们,我正要带权生进屋去给你和大妈正式介绍一下。"移到李权生和娃娃脸女人之间,甄镜海云淡风轻的笑道:"大妈呢?还在屋里吧。"
"呜,花花--,你要给二妈作主啊,你大妈她欺负人,把人家想要送给未来儿婿美容用的的药粉给倒掉了,"眼泪汪汪的瞅着甄镜海,娃娃脸女子哀怨的哭诉着,还把遮住手臂的袖子撸起,露出了上面青青绿绿的皮肤,道:"看,还把人家的手弄伤了,过几天人家还要给你的眼睛动手术,万一伤太重动不了了怎么办,万一伤势复原的不快,手一抖把你另一只眼弄瞎了怎么办,还有还有......"
"二妈,"打断娃娃脸女子的滔滔不绝,甄镜海轻声的说道:"我打不过大妈。"
"我不管,我不管,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不能把你养成风华绝代的万年小受那也就算了,要是你连头都不替我出一下的话,我,我就死给你看!"无视甄镜海已经开始有点抽搐的嘴角和脸色变绿的李权生,娃娃脸女子的四肢习惯性的巴上了甄镜海,大大的睁着那双果冻眼,光亮亮的闪动着。
"哼哼,我不还真不知道你‘含辛茹苦'的拉扯过我家的无花果。"寒气四溢的声音幽灵一样出现在李权生的身后,被速冻掉的李权生又连忙转过身,诧异的看到了那个曾医院里扇过自己一耳光的冷艳女人。
"嗷!!"娃娃脸女子怒嚎一声,双手插入了自己的衣包,飞快的抓出淡蓝色的药粉就往冷艳女子身上撒,冷艳女子一闪拉高绷在身上的一步裙,跳近娃娃脸女子,飞身就是一脚,娃娃脸女子立马给踢飞出去,不过飞之前又撒了一把不知名的奇怪药粉出来......
甄镜海揽过身后的李权生,趁着两位母亲又开始大战的空,进了屋里。
"你先坐一下,"让李权生坐到沙发上,甄镜海为他倒了一杯水,"本来想让你先休息一下再和我的两位母亲见面的,结果还是惊动到她们了,你没吓到吧?"
"怎么可能吓到,只是有点吃惊,"大大的咽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李权生怀疑的问道:
"她们真的是你的母亲吗?"
"如假包换。"
"可我看她们的年龄和你的差不多。"
"她们今年同岁,四十三的人了,"见李权生瞪大了眼,甄镜海暗自轻笑了一下,道:"如果你和她们一样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护肤品,也可以和她们一样青春常驻。"
"是、是吗?"沉思了一会,李权生想起了最初的话题,"我不想住在这里,我可以去我姐姐家。"
"权生,你姐姐出国了。"
"你什么意思,"心里猛跳了起来,李权生捉住甄镜海的胳膊,急道:"你说过谁也不会有事的,我姐又怎么会到了国外?"
"她受了过度的刺激,我不得不安排她出国静养,要是你不放心,过两天我可以陪你去看看她。"抚了抚李权生的头发,甄镜海出奇温和的道:"相信我不会伤你一分一毫,好吗?"
被甄镜海望进眼里,李权生不知该如何回应,正打算开口时,甄镜海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往旁边一带,大喝道:"小心!!"
李权生前脚刚被推开,两柄手术刀唰唰的直直叉进了他坐过的沙发背上,睁大了眼睛,李权生半天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倒是护在他身前的甄镜海看得皱起了眉。
"无花果,"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冷艳女子走进了屋里,拍拍身上沾染的药粉,吃下一颗黑色的药丸后扫过两人一眼,道:"楼上左转第三间,是为小权准备的房间,你先带他去看一下还缺些什么。"
点头,甄镜海拉着李权生上了楼,冷艳女子跺步到沙发边,把上面插着的手术刀拔了出来,转手递给不声不响跟着进了屋的娃娃脸女子。
"你是要叉我还是想要李权生的小命?"冷艳女子问道。
"哼,我不喜欢那个孩子,要不是他,花花也不会破相,更不会瞎,我那么宝贝的儿子拿给那小鬼头糟蹋,我就是不舒服,"娃娃脸女子一边往脸上被打青的地方上药,一边愤愤不忿的说着,"要糟蹋也得我这个千辛万苦养大花花的二妈来糟蹋才行。"
"......,小鬼自有小鬼磨,无花果的事,我们还是不要介入的太多。"冷艳女子破天荒没有嘲讽娃娃脸女子,只是阴阴一笑。
"你是说......"
话没说完,娃娃脸女子见冷艳女子含笑点了点头,顿时心领神会般的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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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婿啊,来试一下这个,对皮肤是有很大好处地。"娃娃脸女子热情的招呼着李权生试用她新发明的护肤品,半点也没有在意对方早已变得铁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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