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 上——Apple
Apple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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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柯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他的嘴唇,"不会的,负罪感这种无聊的东西压根就不在我的字典里,只要有你……"

  "只要你说,你爱我……"埃柯里的声音仿佛恶魔的诱惑,在耳边低语,"说你永远会在我身边……"

  仿佛是受了蛊惑一般,托尼怔怔地望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声音干涩地说:"好,我爱你……所以你不要结婚……"'

  裼色的长鬃拂过他的肩膀,托尼闭起眼睛,享受地让那温热强健的兽体包裹住自己,心里一个声音在喃喃自语:我爱你,我会跟着你,一辈子……做你的雌兽……

  ◇◆◇◆◇◆◇◆◇

  第二天早上八点,小女仆给莫拉里纳夫人送早餐的时候,发出一声惊动了整栋房子的尖叫。这天,距离维思托?堂?莫拉里纳的葬礼,甚至还没有到一年。

  埃柯里站在放置母亲遗体的床前,脸色发白,一动不动,几乎所有的家族干部都赶了来,围拢在走廊里,最前面的卡西奥也不知道已经多久没睡过觉了,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嘴唇神经质地翕动着,不知道在念什么祷文。

  "准备葬礼。"埃柯里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用力地下达着命令,"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的母亲去世了……"

  他低下头,凝视着母亲重又恢复安详的脸,握紧了双拳:"妈妈,真是太遗憾了,你看不到我站在顶点那一天……安息吧,上帝保佑您回到我父亲的身边。"

  单膝跪下,亲吻了养母冰冷僵硬的手背,埃柯里站起身,回头的瞬间,看见在人群后面,托尼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那里,和他的目光一交接,小野马身子一绷,立刻就转过身,消失了。

  "葬礼的安排交给你,卡西奥。"他丢下一句话,大步走了出来,不顾后面人的窃窃私语,直接向托尼跑开的方向追去。

  在楼梯的拐角处,他追上了已经开始脚步踉跄的托尼,一手撑着墙,很痛苦地弯着身子,大口大口喘气,埃柯里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担心地问:"托尼,怎么了?不舒服吗?你怎么了?"

  "我没事……"托尼的脸色发白,额头沁出虚弱的冷汗,他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已经是痛悔交加,"怎么办……她死了……"

  "托尼。"埃柯里责各地叫了他一声,"你不要这样子,我母亲的死,和你无关,这是上帝决定的,不是你我。"

  "去他妈的上帝!"托尼咆哮了起来,雪白的牙齿似乎要择人而噬,"她死了!她死了!昨天晚上我们干了什么?!你摸着你你的心说啊!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可以答应她,可以让她去得更安详一点!"

  相对于他的激动,年轻教父却显得格外的平静,淡淡地说;"唔,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答应了母亲的要求,让她安洋地上天堂,然后呢?"埃柯里不客气地说,"然后我会遵守我的诺言,娶一个意大利姑娘,生儿育女,和每一个西西里教父做的一样,你希望我这样?可是托尼,我爱你,我没办法娶别的女人。"

  黑亮眼瞎里的火焰熄灭了,托尼竟然有一些茫然无助,口吃地说:"可是…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埃柯里温柔地拥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肩膀上磨蹭着,"不能答应我母亲最后的请求,总比答应了再反悔的好,她在天堂也不会安心的……托尼,我是很坏,但还没有坏到对自己的母亲都违约。"

  托尼迟疑了一会,终于也伸出手臂抱住他,在耳边轻声说:"我觉得很难过……"

  "我也很难过……她是我母亲……她很爱我,并不因为我不是她生的而轻视我……"埃柯里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平静得让人吃惊,"我会给她一个最盛大的葬礼。"

  "她想要的不是这个。"托尼闷地说,"教父,你的确是个坏人,如果真有上帝的话,你会下地狱。"

  埃柯里抬眼看着他:"那么,你会在哪里.托尼?"

  "你身后……"小野马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红晕,声音也变低了。

  "可是我比较喜欢在你后面怎么办?"

  "……"

  "……"

  "下流的色狼!"

  【第十五章】

  莫拉里纳夫人的葬礼在那个春天举行的葬礼中是特别的,不仅仅因为场面大,来客多,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是那年春天举行的所有葬礼中,唯一一个死在床上的死者。罗伯托?堂?特里西奥前来吊唁的时候,低声对站在教堂里的年轻教父说:"安静地在床上睡去,是难得的奢侈。"

  "我听说了那件不幸的事情,真为您难过。"年轻教父这话里不知道是不是多少含有一点歉意,但是很难得的是,他主动伸手和面前掌握着目前意大利第二大黑手党家族的教父握了手,两个人的手都很干燥,而且冰冷。

  "这是个警告!"罗伯托轻声地说:"我预感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当然。"埃柯里灰蓝色的眼睛毫不退缩地看着他,"血债要用血来偿,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你的确很象你的父亲,维恩曾经被称为历史上最天才的教父,我想,你的成就应该在他之上。"

  埃柯里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即使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点,在维恩承认你的时候,已经不是问题了。"罗伯托回头看着虔诚地在圣母像前点燃蜡烛的女儿,意味深长地一笑而去。

  双眼已经红得像免子一样的卡西奥无声地从后面跨前一步,低声在埃柯里耳边说:"他怀疑上我们了。"

  "他没有证据。"埃柯里嘴唇几乎不动地说,"这是在我母亲的葬礼上,他来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妥协的信号。"

  "我们该怎么办?接受他递出的橄榄枝吗?还是那么美的嫩叶。"卡西奥的目光紧紧盯在特里西奥小姐身上,穿着黑色长裙蒙着黑色头纱的西西里公主今天的服装隆重得出奇,简直就是一个女儿为母亲服丧的标准。

  埃柯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窈窕美妙的身影向自己走来,微微欠身致意:"感谢你今天到来,我母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真是不幸,埃尼,在短短的时间里我们都失去了自己的亲人。"雷奥娜仰起脸,黑色卷发环绕着她的脸,苍白得让人吃惊,"我理解你失去母亲的痛苦,夫人对于我来说,也像一个母亲。"

  她神色黯然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踮起脚尖在埃柯里脸上轻轻一吻,轻声说:"再见。"

  "最近很危险,我希望你……好好待在家里。"以埃柯里的个性,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让步了,雷奥娜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什么,抬起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我会的,谢谢你。"

  她转身离去,黑色的裙裾在身后扬起一道美妙的弧线,埃柯里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似乎,这会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他轻轻甩了甩头,把最后一丝迷茫也从脑子里赶走,现在是生死危亡的的时期,他不能让任何外来因素干扰自己的判断和计划!

  目光不由自主在教堂里寻找着托尼的身影,在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落入眼底的时候,心,才有一点可以放松的机会。

  等所有宾客都离开之后,他走向灵柩,凝视着棺中的养母,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妈妈。"伸手合上了棺盖。

  ◇◆◇◆◇◆◇◆◇

  在莫拉里纳夫人的葬礼结束后四个小时,特里西奥家族的教父因为脑溢血紧急送院急救。

  "真TMD太巧了!这只老狐狸!"埃柯里烦闷地几乎要吼叫起来,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书房里的众人,"现在是乔万尼掌握家族?"

  "是的,"卡西奥立刻回答,"我们的情报员已经送出了情报,现在特里西奥家族秘密进入战争状态,他们的地下武装也将露出水面了,希望我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让他察觉到,我们和他弟弟的死有关。"

  "这已经不是问题了。"埃柯里目光沉郁地说,"他对我们从来没有好感,就算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他还是会把目标订在我们身上……想把水搅浑的可不止我一个。"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么担心。"维尼插嘴说,"他们本来也没有在我们的盟友范围之内,上帝作证,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去和毒蛇乔万尼结盟,即使他有个还不错的妹妹。"

  埃柯里眼角余光看见闷不做声坐在角落里擦枪的托尼身体忽然僵硬了起来,他安抚性地看了自己的情人一眼,然后对维尼说:"你说的对,维尼,我最多也只是指望他能中立,既然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转入我们的敌方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拳头狠狠地落在橡木书桌上:"保护我们的朋友,惩罚我们的敌人,让中立者为之后悔,这就是我父亲教我的人生准则,现在,是遵从这个原则的时候了。"

  "我不得不说,老家伙病倒的实在不是时候。"卡西奥唉声叹气地说,"当我听到他跟教父的对话时,我还以为他要提出把女儿嫁入莫拉里纳家族呢。"期

  "卡西奥,永远不要指望他提出这样诱人的条件,如果他真的说了,我反而会感到吃惊和怀疑。"埃柯里淡淡地说,"好了,他病倒了,不管会不会死去,或者是不是有其他的什么人在里面插一脚,反正现在我们必须重新修正行动计划了,先生们,把地图铺开,该干活了。"

  一个半小时后,战前会议结束,埃柯里看着最后一个人离开书房,轻轻松了一口气,走到托尼身后,亲密地圈住了对方的脖颈:"亲爱的,觉得厌烦对吧?真是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也参与进来的,这是钩心斗角的狡诈世界,你不舍适这里."

  托尼侧过脸去,在他的脸上磨蹭着,低声问:"我是不是很笨?我觉得在你们面前,我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亲爱的,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有些人天生就是要要心眼的,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这个,没有必要因为狮子不会游泳就认为它不如一条沙丁鱼,上帝作证,你是我最好的保镖。这一点没有人可以代替,那么,你在这样的会议上沉默,又有什么关系呢?卡西奥是我最好的参谋,我倚重他,但我不会爱上他,就是这样。"

  想起卡西奥总是那么古板的脸,矮小的身体,还有因为熬夜亢奋的红眼睛,托尼也不觉笑了,转过头在他手臂上蹭蹭:"那么,亲爱的教父,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他个子又高又帅,身手利落……"

  埃柯里的嘴唇不老实的凑上了他的脖颈,在上面制造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吻痕:"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亲亲?"

  "而且他又有头脑,能够和卡西奥媲美的精明强干,然后他还是个雌兽,你会爱他吗?"

  "托尼,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怀疑我的真心?"埃柯里半真半假地拉起他拿着枪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摸摸,这里的心只为了你一个人而跳,无论是多么好的雄兽,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你这个满口粗话,动不动就挥拳头的小野马可爱。"

  托尼连耳朵都红了,粗鲁地推开他,喃喃地咒骂:"狗屎!"

  埃柯里正要再靠近过去,门被人敲响了:"教父,奥尔维克先生来了。"

  银发的俊美雌兽踏入书房的一霎那;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什么不对,他目光敏锐地扫了一眼站在衙落里的保镖,再看了一眼书桌前镇定自若的年轻教父,低沉地打招呼:"很久不见了,教父。"

  "真的是很久不见了,奥尔维克先生。"埃柯里礼貌地回应,没有多少热情。

  "我想我们的谈话不方便让第三个人听到。"

  埃柯里微笑着和他对视:"对于我来说,托尼不是第三个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没有分别。"

  银发雌兽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带来的,是坏消息。"

  "那好吧,托尼,你到外面去等我,很快的,马上就结束。"埃柯里立刻转向自己的贴身保镖,态度和蔼但很坚定地要求。

  托尼纹丝不动,黑亮的眼睹里闪着挑衅的火焰:"为什么坏消息我就不能听?"

  "要对坏消息负责的只有我一个就好了。"埃柯里的声音很稳定: "这是我的职责,不是你的。"

  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轻松地说:"天气这么好,为什么我们不坐下喝杯咖啡呢?"

  出乎意料的,托尼向后退了一步,执拗地再次拒绝:"不。"

  "托尼……"埃柯里头疼地按住太阳穴,"看在上帝的份上……"

  "上帝他爸爸来了都没用,我就是要在这里。"托尼毫不退缩地说,"我不光是你的下属!我说过要永远站在你身后!哪怕到了地狱里也一样!这个时候我绝不离开你,绝不!"

  银发雌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同意他留下。"

  托尼愤怒的目光立刻对准了他,似乎要用眼神就撕裂面前这个很具威胁性的雌兽:"你同意?你是谁?!"

  "一个雌兽而已!"

  一个又高又帅,又有气质,看上去很不一般的……雌兽……

  他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瞪着银发雌兽,而后者根本没在意他,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优雅地交叠双腿,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

  "我在等,奥尔维克先生,等一个坏消息。"埃柯里也很沉得住气,摊了摊手。

  "首先,我们得知您目前的对手,正和美国人联合起来,开始做贩毒生意,这样的话,您在金钱和武器上的优势,将大大减弱,美国的任何一个意大利披萨店,都可能是走私酒和毒品的经销店,利润相当可观,无论他们怎么分成,都对您的家族不利。他们需要的,是更大的地盘,和更方便的走私航线。"

  埃柯里的眉毛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点头:"这是个问题,显然,不止我一个人有来自美国的堂兄弟,我也确实知道纽约的塔尔罗尼家族,一直在做贩毒的生意。"

  "其次,意大利警方,已经开始注意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准备介入,直接受命于内阁的警官们,也许不久以后,就会来拜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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