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晾翻看着请柬,那眼神让人心疼到了骨子里了。
他说:"八号啊,那天是陈铭生日,我恐怕去不了了。"
我抬头看他一眼,理解了他这个善意的谎言,与我一样,他也不愿意立于危墙之下。
"陈铭?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直白得吓人,长得那么婉转,说话却那么强悍。
宋子晾听到她问,于是伸手把我搂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与我表示亲密。却是这么尴尬的情况,我五味杂陈。
"小原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么,还这么问。可不像你。"
"呵,是啊。这孩子真像小原。"
"我觉得这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你不要暗示陈铭什么,他现在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希望别人伤害他。"
"何必这么防范我,还是你觉得我现在仍旧能左右你。"原晴挑起眉,真是好看。和原聿的漂亮脸蛋几分神似,尤其是那种居傲的神态,妖冶的凤眼。
"原晴,你知道我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懦夫,你放过我吧。"
哈,原来宋子晾还会在人前说这么软的话,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爱比尘埃低。就像我在他面前,也是极尽的讨好和谦卑,只希望换得他的一点垂青。
原晴笑起来,眼角已经有一些鱼尾纹,但并不影响她的美貌。我觉得自己在那里,很是拙劣,尤其是夹在宋子晾和原晴之间。
"你一直知道怎么对自己好,子晾,多余的话我不想说,得不到你的祝福,我很遗憾。"
"我的祝福一定是虚伪的,你又不需要。"
"现在,你不是已经有爱人了么,又何必吝啬一点给我的祝福,来吧......"
宋子晾摇头低笑,我能体会他现在心情,于是把他搂得更紧,手心都出了汗,我的心抽痛的时候我才发现,宋子晾是能感同身受的,如果他爱我,一定会好好怜惜我,珍惜我,疼爱我。因为他知道被自己爱的人抛弃和强求的时候,是多么的难受。
"真的,你幸福就好了,我已经答应陈铭单独和他过生日。"
"子晾!他的生日不是十一月么,你这么做,还会让我觉得你心头没有放开我。"
宋子晾和我都一惊,听到原晴那么平静的口吻说出那样尖锐的话,都心里不安。这不是给彼此都下不来台么,人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好歹宋子晾也爱了她一场。她身边的孩子仿佛不太明白我们说话的内容,一个劲的玩着沙发上的垫子,把皮子扣得沙沙作响。我觉得烦躁,但是这个时候的宋子晾比我能难受,我必须安慰他。
"对不起,原晴。"宋子晾没有妥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伤了我,还是他真的对我动了情,才让他抵挡了那个女人的伤害。如果一颗真心全都给了那个人,就连对方的伤害也是抵挡不了的。我太清楚,于是感激的看了宋子晾一眼,他安慰似的笑笑,我看到他瞳孔里倒影的自己,涣散而满是恐慌。
"看样子,聿儿没说错,你真的很喜欢他。"
"是的,在你之后,我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宋子晾平静的说,我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
"听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去俱乐部了,暖暖说你很久不再联系她。"
"我现在不收奴隶了。"
"那他是什么?"原晴瞟我一眼,不带任何感情。
"我都说过了,他是我现在的爱人,以后也是。这和调教没有关系,我以后也都不再收奴隶了,俱乐部到期以后,我也会退出的。"
"真的这么喜欢他,你变了不少,子晾。我们真是太久没有在一起,连价值观都出现偏差了。"
"我一直是如此,原晴,是你变化了。"我听到了宋子晾的叹气。
"每个女人生了孩子都会变......那你要是实在不愿来我喜宴,我就不勉强了。好好对你小男朋友,如果你一辈子都困在旧情里,我也过意不去,虽然我希望你一直深爱我。"
这算不算挑衅,我惊讶的看着原晴当着自己儿子对不是自己丈夫的人说这样的话,而且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她还真不是一般人。
不过,刚才宋子晾说过的话,还真是暖到我心坎上去了,就算飞蛾扑火,我也死得瞑目了。于是笑出来,宋子晾看到了,原晴也看到了。我就是这么简单的人,我爱的人对我好,他爱我,我就能开心的笑出来,不会装作喜怒不形于色。
我就挂着个这么得意的笑脸去厨房加茶水,他们又在外面聊了几句,客套而生疏,我心头松了一口气。
忽然有了天凉好个秋的感觉,那头顶的一片云,是不是真的过去了,我望着天花板,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这个时候心是满满的,都是被宋子晾填上的,满得连疼痛都忘却了。
chapter 25
再回学校,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些我熟悉的朋友,都拿病人看我,以为了经历了什么家庭暴力的浩劫,上前嘘寒问暖。
其实看到他们,心头真是挺亲切的。这些人让我变得普通,不起眼以及正常。
下课去食堂吃饭,遇见一个不想遇见的人,但我还硬着头皮过去打了招呼。钟蔚似乎也觉得我们之间最近生疏得太厉害,于是尽力找些客套话说,越描越黑,好不尴尬。
还没吃完就遇见刘媛媛,她已经吃完了,跑过来与我讨论社团的事情,我最近缺了几次社团活动,都不知道他们准备搞一个影展,非要我拿些作品出来。也不是没有,只是我那些拙劣的东西确实有点羞于出手。本来想推脱的,但是在大姐面前,我还是硬不起气说拒绝的话。最后答应给她一组风景。
"陈铭,你最近变化真大。"刘大姐走了以后钟蔚突然这样说,我有点不知道如何去接她的话。但总不能让话就这么落在了地上吧。
我喝一口汤,"也许吧,家里出了些事情,朋友之间也是。"
"我听人说你在和赵明月交往。"
"没有啊?!"这到是个意外。
"你不用避讳我什么,她那样的女生,我嫉妒也嫉妒不起。"
我听了一笑,钟蔚这口气到底是酸得吓人,女人都是一样,无论貌美的还是平庸的,我解释道:"真的不是,我和她没什么关系。我何必在人前否认什么呢。"
"呵呵,我也是道听途说,最近传得沸沸扬扬。"
人言可畏这一点我也知道,于是带过这个话题不再讨论。也许别人看来能和赵明月这样的美女扯上关系是福气,可我敬谢不敏。
在寝室上网忘记了时间,结果赶着一路上小跑去上宋子晾的课,都是我没有注意时间,可还是迟到了。
我最近一直在迟到他的课,仿佛觉得他不会怪我,只会向着我,于是端的肆无忌惮起来。今天还到得真整齐,班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来齐了。宋子晾正讲得神采飞扬,看我推门进来,他停了下来,硬生生的看着我,看得我有点毛骨悚然,心下惦记他莫不会是因此生气了吧。
我坐定以后他又继续讲课,虽然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的,不过他的目光不再像以往上课那样,总是有意无意的往我这里瞟,我就知道他肯定心头不爽。
于是决定下课留下来安慰安慰他,反正也是今天的最后一堂课了。
挨到他讲完下课,我磨蹭着收拾东西,却看他要先一步离开了,我叫住他,"宋教授,我有点问题问你。"
他转过头,笑一下,我忽然有种后悔了的感觉。
这个家伙现在笑得要多阴险就多阴险,我觉得自己完全是羊如虎口,"有什么问题来我办公室吧。"他还是没有多逗留,甩下这句话,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犹豫。
最终我还是去了他办公室。
黄昏是个很暧昧的时间段,这个时候学生都开始去寻觅晚饭了,而我却站在宋子晾办公室门口举棋不定。
敲了敲门,我听到里面的人有挪动椅子的声音,于是紧张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紧张的,我可以进去给他解释下我没注意到时间所以迟到,然后邀他去吃晚饭。但是他离开教室那会给我的一个诡秘微笑,让我现在站在他办公室门口都寒毛倒立。
没有太多时间给我多想,他就把门打开了。
我站在那里踟躇,他却侧身把门拉得更开,"进来吧。"
等我进去,他就顺手锁了门,我的心头噔的一下,心跳漏了半拍,预感果然灵验了。
我站在不大不小的办公室中间,他拉上了窗帘,里面光线昏暗,桌子上的等亮着,那一处格外刺眼。我好久不来他办公室,突然发现那条鞭子不见了。我有点吃惊的问他,他轻描淡写的说拿回家了。他没有穿外套,衬衫的袖子挽起来,还是一派轻松的模样,可是他的眼神变了,我想问他是不是想在办公室调教我,可是这个未免有点太挑战人的神经,所以我迟疑了去揣摩他的心思。
"怎么今天又迟到了。"他靠在办公桌上,看着我,眼神很锐利。
"没注意到时间。"
"嗯?"
"我在寝室上网,把时间忘记了,所以迟到了。"我坦白从宽,当然我也知道他未必会给我从宽。
"那你说,该怎么惩罚呢?我的课,你可是迟到了不下五次了。"
"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我看着他的样子,完全是我梦魇里模样,不怒自威的感觉,我不禁浮想联翩。想起他之前给我讲过,SM的基础就是一种幻想,如果没有这种幻想,只是单纯的肉体痛苦是无法帮助人在这个游戏里达到极乐的。就好比一个人他喜欢上山,却不喜欢下山,那是因为他下山时不得不想着爬下一座山的痛苦,而上山时却是对下山充满了期待和快感。
而现在的宋子晾给我就是最完美的一个幻想,他是严厉的教授,而我是那个犯错误的学生。我迅速进入角色,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的表现不够好,他也不能从中得到乐趣,就算由他主导。这还是两个齿轮的关系,最需要互动。
我和宋子晾曾经在一起讨论过,征服者究竟喜欢享受受虐的sub还是恐惧受虐的正常人群,而答案也很摹拟两可,现在的他无非也是在尝试,试图去辨别自己的感官。
他见过有一瞬间走神,于是伸手提起我的衣领,我一瞬间被他的眼神征服,身体开始惧怕又兴奋,处于一种等待的状态,我知道自己即将他把施与的痛苦转化为一种快乐。
我双膝发软,任他这么提着,满眼的恐慌他都尽收眼底,直到他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满意,我才稍微放松一点,顺着他松手,我跪了下去,臣服在他的脚边。
"起来,站到窗子前面去,把裤子脱了,手撑着窗台。"
听到他的命令,我有点意外,这里是学校,他不是来真的吧,虽然我觉得这很刺激,我也很期待,可是我并不想因此暴露很多东西,那些我无法承担的后果,哪怕是宋子晾与我一起分担我也没有把握自己到时候不会逃走。
但是他的眼神很坚定,仿佛今天非要在这里惩罚我不可。
我只能乖乖照做,心头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如果他惩罚得很重,我失声叫了出来怎么办,就算锁了门,也不能避免有路过的人听到吧......
我的手拽着窗帘,那深蓝色的绒布窗帘被我捏得快出水了。
听到他走动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到他手上多了一根藤条,那种粗糙的藤鞭,我一眼看出这不是SM的专用工具,而是一条真的藤条,我心头的惧怕更是扩张。这个东西打在身上有多疼,我小时候便领教过,而且这不像多数的皮鞭,这东西打得过火了真的会皮开肉绽的。在转过头看着宋子晾,他大概也看出了我的恐惧,于是笑开来,整个一大尾巴狼,原来他就是喜欢看我这样无助的模样。
他从后面拉起的头发,一个口塞卡进我口腔,我疼得流出口水来,包住那个比平时用的更大一点的新口塞,我的眼睛鼻子挤在一块,只想表达我现在有多么后悔来他的办公室。
他目前的所有行为都昭示了之后的惩罚根本不是儿戏,一定会让我疼得死去活来的,他连"消音工具"都准备得这么周全,看来也是不打算轻轻罚我一下便过去。我的心刷刷凉了大半,想求饶又开不了口,而且我现在这个姿势,我还不敢随意的移动。
最终我只能偏回头,对着窗帘,任他扒开我的T恤,让几乎整个身体赤裸的暴露着。
"你最近越来越不乖了,连续迟到,这次就让你知道知道怎么做个好学生。"说着他的手也放了上来,在我的大腿根和臀部上缓慢的抚摩,而我紧张得只处于半勃起状态。
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个老师在惩罚学生,他只稍微停留就不再继续抚摩,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抄起藤条就打了下来。一阵把肉都扯起来的粗糙顿痛传到骨子里,我更加确信,这是比任何调教鞭子都来得重的一种惩罚。
我想要叫出来,却因为那个该死的口塞,只让我发出一点点的呻吟。
宋子晾没有停下来,他接着一下又一下的打下来,力道平均,我疼得快要哭出来,几次想伸手去挡,都被他阻止,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护着我可怜的屁股。他终于受不了我百折不挠的手,停了下来,约莫已经打了二十来下,我终于得以喘息一下。
屁股上已经被藤条打出一条一条的两指宽的棱子来,我的指尖碰到肉,钻心的疼。
"你把手放下去,握着自己的脚踝!"
我一听,僵在那里,这样岂不是我的整个大腿和臀部都完全暴露出来了么。而且手还空不出来挡,挡也挡不着。宋子晾真是阴招百出,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按照他的吩咐做,屁股疼得都要抽筋了。
我绷得老直的给他惩罚,这样子要是被外人看见,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真不知道他要惩罚到什么时候才算会放过我。接下来,他的手上稍微少了点力道,恐怕是怕我以这个姿势站不稳。
他又打了十下,我只觉得自己头晕,像是贫血,恐怕是这个姿势的问题。
而且屁股上的疼痛,让我半边身体都麻痹了,站在那里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是我的。
"知道错了没有?"他问,但是手头又挥下来,我本能的向前靠了一下,他伸手拦住我的身子,我顿时有点想就这么软在他手臂里算了。听到他问,我头如捣蒜,拼命的点了点。
"好,今天就惩罚这么多,下次要再迟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此话一出,算是准备放过我了,于是我就正大光明的软瘫在他手臂里,他接住我,隐约笑了出来,一脸舒爽的样子。我抬头望着他,希望他能帮我解开口塞。那细长的手指靠过来的时候,心头一松动,觉得欲望袭来,他对我的影响力还是那么强。
口塞被取出来,我呼出一口气,这才开始叫疼。
宋子晾上下其手的剥掉我的T恤,然后笑着对我说,"不想更痛就听话一点。"
我本来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开玩笑,结果一看到他那个笑容,我就破功,嘴上不饶人,"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个老妖精。"
原以为他会给我一下,以表示他的主人地位,结果他只是笑得更灿烂了,还说,"我就是,你这嫩草我吃定了,过来......"
我从长沙发上稍微撑起身子一点,他的吻就以最快的速度落下来,软得我连疼痛都忘怀了,只觉得下身的欲望积得就要决堤,这个男人还真是知道怎么发挥自己的妖孽,我顶着疼痛和刺激用力的回吻他,恨不得把他吸进我的身体里。
chapter 26
这该死的宋子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野兽变的,一做起来就没有节制。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一窜吻痕,那颜色一看就不像是女人能吸出来的。我穿好衣服,尽力的想去遮住,结果还是不行。
他带我去了外面吃饭,这个人嘴刁得很,所以每次他带我去吃的东西那都称得上是人间美味。有他照顾我,我觉得自己生活得丰富多了,除了打游戏上网谈恋爱,生活里其实还有很多东西。我们在一起讨论那些风花雪月事,那些关于虐恋的心理状态,他教我很多东西,带我去骑马打球,初夏的日子过得如飞一般,我二十余年的生命里从未如此的愉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