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完美(兄弟)————炎璃
炎璃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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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直以来,尧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爸爸妈妈似乎已经将世人所向往的一切都给了他,他又该为什么而努力?
直到弟弟诞生以后,看着那样有活力、那样热爱舞蹈的弟弟,尧尽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出生,是为了成就弟弟的幸福!
为了成就弟弟的幸福,尧尽想,这样的他还不够!于是他废寝忘食的学习各种技艺,掌握各种知识,只希望能替弟弟实现他的每一个心愿!
虽然很累,却也觉得很充实,因为他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理由,因为弟弟他成了一个有意义的存在!
但是,渐渐的,当这个小小的快乐已经无法满足自己时,当渐渐长大的他对着弟弟有了更多的欲望时,他又该如何是好呢?


第一章
有的时候, 尧尽也会感叹自己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有什么办法呢?即使才十岁,他就真的已经无法对生活抱有任何激情了。因为父母,他拥有别人艳羡的美貌;因为父母,他拥有令人惊叹的舞蹈天赋;因为父母,他不愁吃不愁穿,处于优异的生长环境中;还是因为父母,他甚至可以名垂千古,不用默默无闻过一生--名,利,外表,才华......世人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此呢?为什么要为他们争的头破血流?而自己,又为什么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得到他们?小小年纪就已经拥有世人所向往的一切的尧尽,不知道该感谢自己的父母,还是埋怨--他们,使自己的生活陷入了无止尽的无趣之中。

人群不断的向他涌过来,人们的脸上尽是喜欢与羡慕的神情。恭喜声源源不绝,尧尽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谁也不理的径直往大门走出去。从出生到现在,即使是在舞台上表演,尧尽都没有多余的表情,话也是少的可怜--尧尽不懂,象自己这样不讨喜的孩子,这样无聊的人,人们怎么没有半点批评,反而还给他取了个美名--"冰天使"呢?还是因为他的父母么?

坐在车上的尧尽,连窗外的景色都懒得看,只是低着头--发呆。听说妈妈生了个弟弟......好可惜,我刚才要表演,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好想快点,看到这个弟弟啊--他是不是可以比自己优秀呢?有了他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过着这种生活呢?可是,不过这种生活,又该过怎样的生活......

弟弟......尧尽透过玻璃,看着躺在小床上咯咯笑的孩子,心里面觉得好温暖--弟弟好可爱!笑得多甜蜜呵......那是我没有的......

弟弟......尧尽看着随着音乐舞动手脚的孩子,心里面觉得好羡慕--弟弟好热爱舞蹈!他不仅有天分,还有一颗爱它的心......那是我没有的......

弟弟......尧尽看着缠着妈妈要糖果吃的弟弟,捣蛋的弟弟,蹦蹦跳跳的弟弟,废寝忘食的跳舞的弟弟,心里觉得好满好满--他拥有自己最爱的事物--舞蹈;他对生活充满了热诚;他对未来抱有无限的憧憬;他活泼,他可爱,他让自己的生命不再那么无趣。一直一直这样的看着弟弟,渐渐的,尧尽发现,自己的生活不再那么无趣了,自己的内心不再象以前那样死气沉沉没有半点动力了。再然后,尧尽发现只有这样的弟弟,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不一样。以前,我问过自己,如果要做改变的话,该变得怎样呢?以前的自己,以为无论怎么变,都是一样的,所以也懒得改变。但现在不一样了,尧尽知道谁可以给自己不一样的生活,知道自己该作怎么样的改变。

"妈妈,我不想再跳舞了。"

"小尽。"尧妈妈放下手中的书,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妈妈知道你其实并不热爱跳舞。可是,你不跳的话,想做什么呢?没关系,只要你有想做的事,就说出来,妈妈一定支持你。"

"我想,好好照顾弟弟。"

"照顾弟弟?"尧妈妈顿了顿,"妈妈照顾的不够好吗?"以致于一向冷淡的哥哥都看不下去了?不会吧?

"不是。只是我觉得弟弟以跳起舞来,就什么都顾不了了。而且,以后弟弟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棒的舞者,会到世界各地去表演,爸爸妈妈也都有自己的事业,就很难分出时间来照顾他。"尧尽破了自己出生以来的说话记录,"我又不放心让别人来照顾他。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不如就让我来负责照顾他吧。"

"说的也有道理......"尧妈妈看着尧尽陷入了沉默。十三岁的儿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好"了?这是件好事--她一直为自己孩子的"无聊"而心疼,因为那样的他一点都不快乐。她也一直默默祈祷他能早日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事、物,让他的生命更有活力些。只是没想到,原来看似孤僻的儿子,其实是个很爱照顾人的人啊,"你高兴就好--而且弟弟交给你照顾,我和你爸爸也会比较放心。"

"谢谢妈妈。"

儿子笑了么?尧妈妈有点担心自己的眼睛出了小问题,或者是想看儿子更多的表情想疯了。揉了揉想再仔细看一眼,可惜儿子已经转身走人了。

于是,从那天起,世界失去了一个天才芭蕾舞者,却多了一个最全能的明星经纪人。

"哥哥。"尧岁的大眼睛眨呀眨的,"那,从现在开始,哥哥就是我的‘妈妈'了?"因为,哥哥和他说,从现在开始他会接过以前妈妈做的所有事--有什么事,可以不和妈妈说,但一定要和他说了。

"是啊。"才三岁的岁,真的好可爱。脸上还有着可爱的婴儿肥,手脚也都肉乎乎的~~~尧尽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脸,"但也不完全是--妈妈是生你的人呀,哥哥不是。哥哥是要照顾你一辈子的人。"而"妈妈",在一般情况下,是注定要抛下孩子,让他自己独自走上那么一程的。

"哥哥要照顾我一辈子?"什么是一辈子?才三岁的尧岁其实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高兴--因为,所谓"一辈子",好像是永远不分开的意思吧?前几天,妈妈给他念童话时好像有提到。

"是啊,一辈子!"也就是永远。尧尽动手剥了个尧岁爱吃的糖果给他,脸上似乎有着淡淡的笑容。夕阳很温暖,他也觉得自己的心很温暖。

在尧妈妈怀着尧岁的时候,就天天听芭蕾舞剧的CD,也经常去现场观看表演;当尧岁还躺在婴儿床上的时候,"四脚朝天"的他,在音乐响起时就会自动的随着拍子舞动。有时候,尧妈妈和尧爸爸还会用手帮他摆出各种姿势;当尧岁能站立、走动时,就已经开始练习芭蕾了--尧岁真的是个十分喜欢芭蕾的孩子。即使他的脚常常因为踮立行走、跳跃而破皮、红肿乃至流血,他还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尧尽看着这样的弟弟,十分的羡慕但也十分的心疼。乖乖的写完作业后,他就去隔壁的房间看尧岁休息了没有--一般情况下,他不是在跳舞就是在听音乐,否则就是看碟观赏别人的舞蹈。今天?他在做什么呢?尧尽好奇的大开门,却看到趴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尧岁。"怎么在地上睡着了呢?"尧尽皱了皱眉,将他抱到床上,然后弯腰替他脱鞋。"赫!"尧尽倒吸了一口气--他也练过芭蕾,却没有用功过。知道弟弟会辛苦,却不知道他小小的脚竟被折磨得这么厉害!心疼的揉着尧岁小小的脚丫,尧尽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你要向我学习做芭蕾舞鞋?"白发老人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东方男孩--他认得他!尧尽,几年前有名的芭蕾舞演员,后来因为学业(官方说法////)就慢慢的不再表演,终于完全消失于芭蕾舞台。难道?他转行做芭蕾舞鞋了?老人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

"是的。"尧尽觉得自己很认真,很诚恳了已经,这个老人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要笑?他不理解,却也没问,"我会付给你报酬的,可以么?"

"说什么报酬?您能来向我学习可是我的荣幸啊--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老人看着小小年纪却一脸严肃的样子,也学着认真,"说吧,你想做那种?"

"穿起来,最舒服的那种。"尧尽浏览了一遍老人摆在架子上做样品的鞋子,"可以看看那双吗?"

"可以啊,请便~"老人热情而大方,是个典型的法国人。

"看着好像不错。"尧尽捏了捏鞋尖,发现它很柔软。

"那当然!"老人很骄傲,"那可是我手工缝制的呢。看这个‘鞋盒',它不是用木头、塑料、软木等材料做成的,而是由6层麻袋布粘合而成。并且我用的是拥有着专门技术的胶粘剂,让鞋尖既不太硬,又不太软,也不易折断。"

"无论你用的什么材料,什么方法,告诉我就好--我只想知道怎么做。"其他的额外夸张,就免了。尧尽是真的厌烦别人的"夸赞",无论是夸他还是夸别人或别的东西。

"就这样,很简单的。连同‘鞋盒'里面朝外同鞋的其余部分缝到一起。之后,把鞋尖翻回来,用小锤把‘鞋盒'弄平顺。当没有不平的地方后,让鞋在硬物上直立起来,看看能否保持平衡。最后,让舞鞋在摄氏50度的条件下晾干,存放在室温下。一双芭蕾舞鞋就这样完成啦!"老人也不生气,而是边做边说--却是十分的快速。

尧尽看得有些晕,可仍是倔强的不愿意多说话,也不说"可不可以再做一遍?"他只是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说了声"谢谢",付了些钱,买了些材料,就回家研究去了......只是,这些鞋好像和自己以前穿的不一样啊?奇怪......

"岁。"尧尽朝尧岁招手。d

"哥哥~"尧岁一蹦一跳的来到自己最喜欢的哥哥面前。

"哥哥给你买了双舞鞋,你试穿看看。"其实,是他自己研究了好几天作出来的。

"好~"尧岁开心的穿鞋子,"谢谢哥哥~"

"舒服么?"尧尽看着尧岁脚上就那样穿着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鞋,心中有着莫名的满足与骄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挺伟大的,挺能干的,挺让自己骄傲的。

"很舒服~"尧岁说的是真的,这鞋子比起他以前穿的鞋子舒服多了!看,这样跳那样跑,脚都不会疼!好想,马上就去练习那些旋转~

"那就好!"尧尽看着尧岁迫不及待的跑向练功房的背影,喊着追加了一句交代,"你仔细感受感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和哥哥说。"然后,我再改进。

尧尽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跳舞时从来没有关心过别的舞者,乃至是自己搭档的女舞伴,所以他不知道男生的舞鞋与女生的舞鞋是有区别的。而正因为他的这种疏忽,尧岁的百依百顺,造就了芭蕾舞坛一颗璀璨的"反串"明星--当然,那是后话了:P我们回到"现在"-- 尧妈妈再次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刚才那是大儿子的喊声么?奇怪,他讲话不是一向没有起伏,平平淡淡,分贝很小的么?

"玛格丽。"尧尽唤停了一个少女跳动的心。

"你,叫我?"玛格丽停下了回家的脚步,慢慢的转过身,然后屏着呼吸问尧尽。

"是的。"

"有什么事么?"玛格丽压抑住自己想尖叫的冲动--学校有名的芭蕾王子,冷漠神秘的东方美少年,今天突然叫住自己~难道......不会吧?那自己不是太幸运了?15岁的西方少女,早已开始浮想联翩。

"你妈妈是中国通,对吧?"

"是啊。"忍住,忍住,就算他已经喜欢我到连我妈妈的爱好都调查清楚了,可我还是得保持矜持--中国人不是都喜欢这种女生么?妈妈,谢谢您,谢谢您那么喜欢中国,我爱您!

"听说,她着迷于中国似乎很玄乎的‘医学原理',经过系统学习后,还开了一家足疗店。"尧尽看着少女害羞的表情,有些不解--她在害羞些什么?妈妈开足疗店,有必要脸红么?真是的。

"是,是啊。"他真的喜欢上我了~连我妈妈是做什么的都知道!是为了讨好她么?玛格丽心花朵朵开。

"那我,可不可以去向她学习?"经过上次的教训后,尧尽决定还是求助于认识的人比较好--这样对方就不会因为他还小或者不专业的缘故,就马马虎虎的教他(他不知道,其实那个老人家是不喜欢他太过冷淡与高傲的态度......),害他自己还花了不少时间去研究。

"啊?学习?"中国人,也太过了吧?喜欢就喜欢啊,何必找借口说要向妈妈学习足疗术呢?奇怪......但是,就连这奇怪的地方,都让人喜欢呢~不愧是我的尽啊~~玛格丽自我编导的本事,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啊!/////

"对,不可以么?"

"当然可以~~你要愿意,现在去都行!"

"好的,谢谢。"

"不用~"还谢谢呢,真是的!玛格丽忍了又忍,一忍再忍,终于忍住了主动上前牵住他的手的冲动--听说中国人都不喜欢太过主动的女生呀!哎!

"岁~"尧尽很高兴,就算今天只是学了点皮毛,但他还是迫不及待的想为尧岁"服务",想让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自己所学所得所能为他做的事--因为,他去学习去努力去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岁呀!

他没有笑,他只是脚步轻快,乃至有些急促。他没有大喊,他只是轻声呼唤,渐渐到了尧岁的屋门前--岁他不在练舞房,就一定在房间了~

......尧岁是在房间里没错,可是他又躺在地上睡了!电视中正不断播放着有名的芭蕾舞剧《胡桃夹子》中的一个片段。"哎。"尧尽轻轻叹了一口气,再次将尧岁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却将一双脚留在被子外,然后开始轻重有致的揉捏了起来。"这里,对的是胃吧。这里呢?脑?"尧尽边捏弄,边慢慢回忆着自己所学到的穴位、力道等知识。

"哇!"尧岁一觉醒来,觉得十分的舒服--比任何一次醒来都舒服~感觉全身酸疼的肌肉都得到了纾解。"咦?"哥哥怎么在这里?哥哥怎么睡在地上?他不是一直批评我说随便睡在地上,可他自己怎么也睡到地上了呢?尧岁掩嘴偷笑--待我把他弄醒,看他以后还怎么说我~嘿嘿~

"哥哥~"尧岁摇尧尽的手臂。不醒?"哥哥!"尧岁捏哥哥的脸。还是不醒!"哥哥!!"尧岁捏尧尽的鼻子--这下看你怎么睡!

尧尽感觉呼吸困难,挣扎了一下,而后轻声唤道:"岁......"

"醒了~"尧岁好高兴,"哥哥,你怎么睡在地上了呢?"尧岁拽尧尽的袖子。

"岁......"尧尽却仍只是轻声唤尧岁的名。

"?"尧岁不解的贴近尧尽的脸,看他到底醒了没。

"岁?"尧尽终于彻底清醒了,却是一睁眼就看到尧岁贴得很近的脸,"......"两人对看了半天,都没有说话。然后,尧尽慢慢的往后移自己的身子,再默默的坐起来:"你醒了?"

"哥哥,这是我想说的。"尧岁嘟着嘴,怪尧尽抢了自己的台词,"你怎么睡在地上了?"

"我......"替尧岁按摩完脚以后,就一直看着他的睡颜看到睡着/////

"哥哥还总说我,结果你自己还不是也睡在地上。"尧岁得意的说出自己的"观点","既然哥哥都可以睡在地上,为什么我不可以?"

"......"好像,有些可以理解岁的心情了--原来沉迷于自己心爱的事物时,是真的会忘记周围的一切,忘了自己是处于何种时空中,甚至是忘了自己。就那样,一直一直的持续着......直到身体本身受不了了,自动停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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