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莫惜金缕衣————共君一醉一陶然[卷一~卷三]
共君一醉一陶然[卷一~卷三]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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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簌簌的落,宫内的烛火幽幽的跳,远离喧嚣嬉闹,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慢慢享受这个寂静的夜晚。
周鼎华看着缕儿,柔柔的笑了。
黄绫罗帐逐渐低垂,遮住了帐中那人旖旎醉人的风光。鼎华细心把缕儿的手放进被中,又仔细替他掖了被角,终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遥望着窗前烛火与飞雪相映,冰雪染上了烛的红,烛亦照出了雪的冷。周鼎华的笑容融进了一片沉柔的夜色中。
--缕儿,我不碰你,是为了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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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小报独家报道:周鼎华和金缕衣的秘密情史~
在小说劝君莫惜金缕衣中,VERY暧昧的曾出现过这样的对话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短短28个字引起了极大的争论,就此,本小报特约记者陶然(临时客串~汗~)专程前往采访了广大读者和故事的主创人员。结果如下:
同人女版解释
--小皇帝暗渡陈仓.小缕最后那诗.嘿嘿嘿.是在暗示小皇帝\\\"别废话.赶紧上\\\"=_=??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噩这个......
难道是在劝说小皇帝要xo就快xo......老了就不好吃了...... !!
更有急色者~鼓励如下~
快把缕衣吃了!小华!是男人给我上!
......
官方版解释
其实~缕缕念那首诗~是因为后天是他母亲的生日。缕缕在宫里喝醉了酒,想起母亲来,由感而发吟出来的~只是想纪念母亲~~~~~~
陶然满头大汗的说~
缕缕自己的解释
表听陶然那个家伙瞎扯~真正的情形是~
他把俺写成鸟文盲~除了俺娘教俺的这首~俺不会别的鸟~~~
......

第 11 章

宿醉的人醒过来时总是头疼欲裂,这一点缕衣也难以免俗。当他从一片胀痛中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辰时了。
睡眼惺忪的缕衣头脑还有点迷迷糊糊,看到触手可及处摆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荷叶碗,里面褐色汤汁不时散发出淡淡的甜香,不禁有些垂涎欲滴。
也不知是谁这样有心,居然还熬了醒酒汤给他。
端过来正欲喝,碗到嘴边却又停住了。缕衣手一抬,下意识的去拔头上的银簪。
手僵在半空,缕衣愕然发现,自己的一头墨发,正散乱的搭在肩背上,而束发的银簪早就不知所踪。
缕衣陡然清醒了,这才注意到昨夜淋了雪的身子现在十分干爽,而自己的中衣已经换成了崭新的。绸缎与肌肤轻轻摩擦,细腻的触感说不出的舒服。
(汗~被看光光鸟~至于换衣服的人~自然非小华莫属。嘎嘎~然待小华还是不薄滴~)
缕衣全身的汗毛登时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慌忙推被下床,然而绫帐锦被刺目的明黄色描金绣龙纹再一次让缕衣惊骇莫名。
他,睡的,竟然是龙床!
(要是床上再来点落红~嘎嘎嘎嘎~~纯情小处男的初夜啊~)
啪!缕衣手里的荷叶碗一下子掼到地上,四分五裂,浅褐色的汤溅汁了一地。昨晚的记忆也随着这声脆响逐渐涌了出来。
他太大意了,明日本是母亲的生辰,他见昨夜皇宫花树万千,其乐融融,惟独照夜宫清冷依旧,心下凄然。周鼎华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也有所触动,一时伤怀,多喝了几杯,竟醉过去了。
后来的事他真的记不清了,只知道意识模糊时,周鼎华一反常态,似乎对他说了许多话,他也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那晚风雪出奇的冷,他只想找一点温暖。睡梦里或许真有一处可以遮风挡雪的所在,他紧紧的抓住,不愿离开......
当然那种脆弱只是暂时的,只有在他神智松懈的瞬间会偶尔跳出来。当缕衣恢复如常的时候,他依然是冷静的兽(受?嘎嘎~)。
动了几下,周身没有什么不适,不知道周鼎华让他睡在龙床上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真的只有想和自己作知己那样简单么?
缕衣默默思索了一阵,还是摇摇头,不打算继续下去,因为他对周鼎华所知其实也很有限,而以周鼎华的城府,他胡乱猜想也是想不透的。如果有必要让自己知道,那么周鼎华早晚会说。
有种本能的直觉,周鼎华的话都是出自肺腑,所以,他应该不会也没有理由要害自己,毕竟自己还很有利用的价值。缕衣想。
环顾四周,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窗外那些古松的影子被日光拉的相当长,横横斜斜的铺在雕着繁复花纹的窗棂上。冬日白亮耀眼的阳光穿过枝桠射了进来,在寝宫地面上投下大大小小的班驳光圈。
很安静。偌大的寝宫里,空无一人,周鼎华应该是上朝去了,却也不见其他侍侯的太监宫女,只有他一个人,真的十分安静。
缕衣扫了一眼,看到床头放了一套干净的外袍,月白的基调是他喜欢的颜色。他的甲胄整整齐齐的收在平素周鼎华放衣的衣架上,而不远处的双龙戏水铜盆里,新烧的泉水还在微微冒着热气......
想必是出自周鼎华的布置,看不出来,这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如此细心。
没有侍者在身旁,那么昨夜的失态也就可以不着痕迹的瞒天过海了。好在他现在是在内廷当值,也不用总是跟着上朝,难得周鼎华还知道让人给他备水洗漱。
缕衣迅速整理完毕,除了身上的外袍过于宽大,一切都安排的十分舒适。低头看看那袍子,居然是周鼎华的常服,还沾染着只属于周鼎华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怪不得穿上有些不合身,不过却反而有了几分飘逸的味道。
也难怪,昨晚的大雪已经把自己的罩袍打湿了,想不穿这件都不行。无奈的拢拢长发,自己束发的银簪不知被谁拿走了,周鼎华只留给他了一根白玉簪,和月白的外袍分外相配,簪子内侧还篆刻着周鼎华的名字。
缕衣有点好笑,这算什么,还要换个信物立盟不成?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否则身为外臣,夜宿禁宫,任他巧舌如簧也分辨不清楚了。
踏出宫门时,霁雪初晴,天仿佛是揉水丹青涂抹而成,碧滢如洗。水晶般透明的积雪密密实实覆满了皇宫内的殿宇亭台,光滑平静的好象打磨铮亮的铜镜表面,甚至映得出缕衣淡淡的身影。碧瓦琉璃从素白的雪中露出一角,黄绿色泽在白雪映衬下熠熠生辉。视线透过仍结着彩花的树木,遥遥可以看见御花园里被冰封住的大湖。近乎透明的湖面上堆起了层层白雪,沁凉透人,看得人心里清爽许多。缕衣仰起头望着天空,深深吸了口气,迈步朝前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远远的就看见了皇后的鸾驾正在雪地中缓缓移动着,宫娥彩女排成长长的一队,手中各自执着曲柄罗伞往御花园过去,仪仗齐整,好大的气派。
缕衣默立在一边,本是想等皇后过去再前行,看着鸾驾蜿蜒而过时,心念忽然一动,得了主意。
"内廷侍卫副统领金缕衣拜见皇后娘娘!"
缕衣快走两步追上了鸾驾,拦在了前面。皇后的侍从立即上前阻拦缕衣靠近皇后,有几个侍卫甚至拉出刀来。缕衣接任统领的时间不长,皇后身边的人只在他上任时见过一面,当时隔的又远,竟都没认出他来。
杨皇后的神色倒还镇定,娇声喝问了一句"何人大胆拦驾?"
"微臣是内廷侍卫副统领金缕衣。"缕衣笑了笑,仪态恭谨。
杨皇后偏头想了想,自己的兄长最近似乎提过这么一号人物,听说很得圣上宠信的,便很假的笑了笑,对侍卫说道"请金大人过来吧。"
"金大人拦本宫究竟有何事相谈?"
两人落座在湖边观雪亭的时候,皇后杨璎终于忍不住率先发问。
本来金缕衣现在对他们态度不明,敌友难分,不过今天他主动来拜见自己,杨后倒是很想听听金缕衣会说些什么。
缕衣一路跟着过来,一直一言不发。现在杨后问起,依旧是顾左右而言它,拐弯抹角的扯了许多不相干的事情,品评了雪景又说了些盛赞皇后的话,杨后开始还觉得挺舒坦,耐着性子听,她兄长杨靖前些日子进宫来也曾特别提过,说金缕衣这人不简单,备受皇帝恩宠,如今又调进宫里,要她着意笼络着。可听了多时,缕衣总说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并没有要紧的事,杨后不禁失望。
其实金缕衣陪着赏雪是件颇为惬意的事情,他虽是武将出身,却也熟读经史,品雪看景别具一格。不过杨后的心思现在不在赏雪上,脸上也就渐渐露出一些。缕衣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杨后,见她满面不悦,心中冷笑,杨皇后这个人,心胸狭窄,自以为是,跟她哥哥真是如出一辙。
看看时机差不多,缕衣引开了话题。
"娘娘,近来二殿下可还安康?"
杨后略一点头,随手接过侍女捧上来的粉彩百子盖碗轻抿了一口,神态慵懒,却带了几分大家闺秀特有的优雅,显得漫不经心。又不是她亲生的儿子,她也不太关心,只是拿那孩子当个政治筹码罢了。
"娘娘,臣以为,二殿下的安危对娘娘来说至关重要,娘娘且勿大意。"缕衣忽然说道。
杨后端着茶盏的手停了下来,终于目光专注的看向缕衣,眼中隐隐透出一点兴奋。等了半晌,她的性子都快磨光了,金缕衣总算切入正题。
"二殿下虽为德妃所出,娘娘怀柔慈爱,怜殿下孤苦,收为己子。母子之名在先,娘娘若多派侍卫保护殿下安全,正彰显皇后恩德,视殿下如己出,殿下怎会不感激涕零,谨孝守理。此其一。朝野知娘娘厚待殿下,必赞颂娘娘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娘娘青史垂名,中宫之位再难动摇。此其二。母以子贵,子亦以母贵。如今殿下是娘娘嫡子,身份贵重。臣担心有宵小之辈不利殿下,若殿下有半点闪失,日后娘娘再无依恃。此其三。若有人保护殿下,殿下一举一动娘娘悉数可以知晓,也便于娘娘教导殿下,母子同心。此其四。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缕衣坐在皇后对面侃侃而谈,听得杨后不住点头。缕衣分析的条理清晰,不由杨后不认同。
"依金大人所见,本宫当怎么做?"杨后已经不知不觉放下了戒心,以为金缕衣跟别人一样,高官厚禄就能笼络的住,于是态度诚恳的问缕衣。
"微臣不才,蒙皇上拔擢,悿列太傅之位。杨相于臣有知遇之恩,臣苦思报答。今见二殿下身边高手匮乏,心腹可用之人更少。未免心怀叵测之人潜入殿下身边,臣以为,不如由臣亲自挑选心腹看护殿下,也让娘娘放心。此臣肺腑之言,望娘娘恩准!"
说着缕衣起身走到杨后面前,单膝跪下,深深一拜。
杨后不禁有点动容,想一想把周晟交给金缕衣也没什么不妥,既可以笼络着金缕衣,又能监视周晟,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就算金缕衣跟他们并非齐心,也钻不到任何空子。如果她当时仔细考虑一下金缕衣为何会无端讨这样一个差使,日后也不会追悔莫及。
杨后亲自过来扶起缕衣。
"金大人赤诚一片,本宫感念于心。晟儿就托付给金大人了,万望大人护他周全。本宫这边的人,大人若有看的上眼的,也请一并调过去。只要大人有需要,跟本宫说一声,本宫必尽全力。"
"微臣不敢有负皇后信任。"缕衣再拜"请娘娘安心!"
等杨后钦赐了一柄上好的玉如意给他,然后心满意足的消失在遍地白雪中,缕衣仍笔直的站在观雪亭里,望着透明的湖面微笑。湖面固然澄透如镜,不过这薄薄一层冰下面到底埋藏了什么样的暗流,却是谁也看不清的,一如人心。
"你在想什么?"一个略显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清寂的湖边分外突兀。
缕衣一直转着心思,倒没注意身后何时来得人。转过身去一看,却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粉雕玉琢,俊美不凡。一双眼睛澄透的就像冰封的湖面,至于底层幽深的内容,别人无法读懂。
这一点,很像周鼎华。
缕衣看着少年,若有所思。
"冰封不透,人心难测,对吧?"
少年见缕衣不回话,也不再问,含着笑走到缕衣面前,一语道破他的心思。
缕衣心头暗吃了一惊,一个小小的孩子,竟有如此心机!
"你的名字!"少年认真的看着缕衣,话语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天然霸气。墨一样的眼睛,衬着雪缎外袍,对比是那般鲜明。
果然是他的孩子啊!缕衣笑了起来,风度翩翩的行礼:"下官金缕衣,见过旻皇子。"
金缕衣接到任命他为太傅的诏书后,还没有正式上课,所以先前也没见过这位皇长子殿下。现在看起来,这位殿下倒也是个可造之才呢。
更为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少年脸上,玉雪可爱。少年像缕衣手里的上好美玉一样,洁白的袍子和周围的雪融为一体,看起来是如此的纯洁无瑕。要不是他额角散开的一缕乌发随着寒风轻摆,全身上下那种凌厉无形的气势就更加难以察觉了。
"原来是父皇给派的太傅,周旻失礼了。不知太傅怎么知道,我不是周晟?"
小孩子家行事果然还差的远,缕衣被这个刚刚见面的学生逗乐了,暗自笑笑。
"您若是晟皇子,刚才何必远远躲开,不来拜见皇后?"
周旻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明媚的可以与冬日阳光媲美。缕衣几乎要被这笑容刺痛双目,心里却对这个聪明异常的孩子由衷喜欢。
"请殿下把手伸出来!"缕衣将语气尽量放的轻柔,眼里浅浅的笑意为墨色的眸子蒙上一层清亮的光,周旻感觉自己被这双美丽的眼睛蛊惑了,还没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乖乖摊了开来。
果然,小手冻的通红。缕衣摇摇头,握住了少年的手,温暖便一波一波传了过去。
周旻的脸顿时微微发红"金太傅,我......"
"下次不要站在雪地里偷听。"
周旻越发尴尬了,低下头,嗫嚅道"谨遵太傅教诲。"
看着周旻可爱的样子,很少会对人产生好感的缕衣,欢快的笑了起来。


第 12 章

缕衣回到府里已经快到晌午了,一进府门就见管家易名一溜小跑着过来禀报,"爷,您可回来了!林阁老来了,等了您好久,这会牟聪陪着在后花园里赏雪呢!"
缕衣脚步一滞,林意诚也来了么,自己还真变成香饽饽了呢。
抿嘴自嘲的笑了笑,缕衣往后花园赶去。
园子中种满了高大的乔木,现在是冬天,树木的叶子都掉光了。不过还是有从京郊引过来的山泉水,砌成了一个池子。泉水源头是活的,因而不曾结冰。泉水涌出之处用白色玉石建了一个亭子,藤木的桌椅茶具一应俱全。
坐在这里,随手可以用木碗取身后潺潺流下的清水烹茶,构建这个亭子的人心思很细巧。
缕衣到的时候,一个俏丽的婢女在用滚水冲泡茶叶,府里另一位总管牟聪正陪着林意诚坐在亭子里随便聊着什么。林意诚年岁大了,须发皆白,老态毕现,不过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让阁老久候,实为缕衣罪过!"缕衣迈步走进亭子,向林意诚拱了拱手。林意诚回了礼,缕衣给牟聪使个眼色,牟聪和侍女都躬身退下了。
缕衣接过那个婢女的活计,倒掉了第一次冲泡茶叶的水,然后注入第二遍水的时候,一种难以想象的清香溢了出来,林意诚忍不住赞了一句,好茶。
缕衣一笑。"这茶名为濯清,算得上绝品了,喝起来有种天外仙茶的感觉,没有人世的那种污浊。不知阁老可还喝的惯?"
"想不到金大人也爱此茶。"林意诚捋了下胡须,道"老夫甚喜此茶之味,多年的老习惯,第一遍的水冲开,但是这样不能带出它的香味,只有第二遍的水才是极致,至于第三遍,第四遍的水,怎么说呢,味道也不错,不过香味可要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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