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Vega
Vega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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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麽了?刚才在食堂里没见你来吃饭,我跟人换了一趟班就过来了?到底怎麽了?"
我似乎哭地有些脱了力气,而胃却越发地疼,精神恍惚中出了一头冷汗。
他似乎觉得我的状态不只是烫伤那麽简单,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只把我按在他的怀里。
他有比任何人都坚定的心跳。
之後往事抚过我的眼睛,我看见小小的皆村和他的小风站在一起对我微笑的样子,我看见他坐在我面前毫无技巧可言地吻我的样子,我还看见......
眼眶还是湿润的。
我忽然觉得,其实,我不见得讨厌他。
手狠狠按住胃,胃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所以按住了,让它不好再发作。
"小樟,是胃疼麽??对吧??你别急,我带你去医务室!"

那个下午,我是在医务室度过的,睡地昏天暗地的。
一睁眼睛已经是下午快放学的时分了,我庆幸这次老师没拿到把柄。
医务室的老师一看我,笑著对我说:
"小和把你送过来的,那孩子,真是善良,哎,讨人喜欢。"
我勉强笑了下,下课铃响了。

我寻思著晚上可能要跟老哥一起回去,一个人走路上的感觉并不好。胃不疼了,轻松许多,我蔡小樟又回来了我!
心情无端的好,却被我撞见了老哥跟皆村那小子对峙的一幕,我想约莫相当地精彩,於是我躲墙後面坐山观虎斗。
之间我老哥冷笑道:
"你接近我弟弟到底爲了什麽?以前的恩怨就算了,你接近小樟是爲了什麽?!"
皆村背对著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只是把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置可否地耸肩道:
"怎麽?你弟弟现在跟我走的近你有危机感了?呵呵。"
"混蛋!"老哥一把抓住了皆村的领子:"你要是以爲这样就能当上学生会会长你也太他妈的天真了!!"
皆村摊手笑道:
"成事在人,我们可以走著瞧。"
"你这是利用人的感情!!小樟那麽单纯的孩子,你那麽做他很快就会把你当个朋友!!这小子从小开始不记仇,就算有人欺负他,只要对他好,这小子就愣愣地把心掏给人家。"
"我知道。"皆村口气淡然。
"所以你今天送他去医务室?!所有人都看著你对我蔡世樟的弟弟好?所以你又笼络了不少人心,你可以啊皆村!!"
"是又怎麽样?"还是那样气定神闲。
我不知道我自己在之後是怎麽离开的,我脸上该挂著笑。
老哥说的没错,我是个只要对我好,我就愣把心掏给人家的傻逼!没错!就是这样。
皆村,皆村和也,那个中午把我抱在怀里的混蛋!那个用鼻尖轻蹭我头发的混蛋,那个......
泪随风掉到什麽地方我不知道。
我只有拼命地跑,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十一

我疯似地往家窜,一路可谓艰难险阻九九八十一难,我从路口窜到马路,从马路窜到胡同,但凡本帅哥经过的地方都鸣笛爲我致意,并且配合从丹田出的吼声:
"你小子找死呐!"
我拼了全力地奔跑回家,没有人下班,只剩下空旷地屋子,手哆嗦著解开鞋带儿,扔了书包之後打开房门一下子扑到了床上。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渡衆生,我佛慈悲普渡衆生......"
尽管这麽念叨著,床单还是湿了一小片儿,我老哥的话如此之精辟,我从小不记仇,谁对我好点儿我就把人当好朋友。
"蔡小樟!你最好!你留下来给我们擦黑板!!"
"蔡小樟!!你借我饭票!!你那儿多少全借我行不?哥们儿嘛!!"
那袖子乾脆一抹鼻涕,我又想起了皆村那张脸,我想我是会给他投票的,因爲他连这个手段都想出来了,我老哥那些简直就是小儿科。
家里电话催命似地响,我知道自己声音还带著哭腔,电话却不可不接:
"喂,我蔡小樟,你他妈的找我爸我妈或者我哥的你就撂电话!!"
那边沈默了一会儿,然後说:
"我找你的。"
我愣了一下儿,然後笑笑:
"哟,学生会长打电话来啊!失敬失敬,我对你的崇拜真可是......那啥......啊......那啥......反正我就是形容不出来,皆村同学,到时候我一定投你一票!你不要推辞!!我帮理不帮亲!我绝对不会纵容我哥这样的投机分子的!"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
"蔡小樟,你今天挺怪啊,你的胃好点儿没?我刚才放学之後去医务室看你,医生说你走了。"
我又笑:
"胃啊,你别担心,我明天就去告诉所有人,说皆村和也不像蔡世樟同学,睚眦必报,特别关心蔡世樟同学的弟弟蔡小樟同学,所以我们一致推举你做学生会长?行了?满意了?是不是觉得特有成就感?没错!蔡小樟就是那种只要对他好一点儿他就把心掏出来给你的傻瓜!满意了?"我知道自己的声音带哭腔。
"小樟,你听到什麽了?"那边儿急了:"你到底听到什麽了啊?!"
我看了看听筒,觉得没有告诉他我听到什麽的必要,於是很自然地放下听筒,酷!这动作一定酷毙了!我一想到皆村那厮那边儿响著断线的音,我觉得我实在有笑的必要,於是我对著镜子笑--眼睛比兔子还他妈的红。
横躺在地下,我对著天花板告诉自己:
"蔡小樟,你跟皆村那厮一直处於阶级对立的层面上,莫非你真是得了点儿好处就这麽脆弱的人?你应该善於从中吸取教训!所以你有啥好难受的?"
一翻身,觉得地凉,却又舍不得起来,就那麽沈沈睡过去。
直到我老妈推开我房门大喊:
"老公!O MY GOD!!老公!!我们小樟晕过去了!!你快过来!我掐他人中!!快过来!!!!"
我从自己的尖叫中再次苏醒。

老哥回来对我什麽都没说,一家人直接洗手吃饭,有失必然也有得,比如今天我老妈做的排骨就没想前几次似地多放盐或者多放糖,味道还是趋於正常范畴内的。
老爸闲闲问起我跟老哥的学习情况,这个时候我和老哥四手联合,瞒天过海,俩人相视一笑,然後齐声:
"成绩是能给组织一个交代D!"
老爸也就不再多问,一点儿点儿喝著汤。这时轮到老妈出场:
"我就说嘛,我们家的孩子!那是,有出息的很,你们俩知道不知道,我怀你们的时候吃了多少鲤鱼,啧啧,吐的那个厉害......"
这些话我跟老哥倒背如流,只是母亲善变,自从我懂人话开始她就不停变换怀孕时候吃的东西,鲤鱼这是新出来的版本。我们无视,继续喝汤。
门铃响了,老爸看了一眼门,对我一努嘴:
"去,开门去!"
我不知道是谁说家中最小的孩子最爲得宠,但在我们家这一套是全然行不通的,我十分疑心老妈老爸拿我蔡小樟当小狗养,无论做什麽总是"去,干啥干啥去。"总不肯多说几句。
我皱著眉头放下筷子,心说,打扰本帅哥吃饭者--死。
门开了,外面的人比我高。
老妈赶忙放下筷子:
"啊呀呀!这不是小和吗?好久不来了!好久没来了吧!!快进来坐!进来坐坐坐!!"
那家夥朝我老爸老妈微微鞠躬,那纯属於日本人的臭毛病:
"我今天找小樟有点儿事儿,我们本来说好的。"
老妈自然同意,让我跟他走一趟,我笑道:
"我什麽时候跟你说好的?不能随便说瞎话的。"
他有点儿急了,一把抓过我的手,我一甩,然後转头看了看老哥,他脸上是少见的沈默,之後道:
"妈,他记错了,他是找我有事儿,不是找小樟。皆村和也,我跟你出去。"
说完不由分说地把皆村推出去了,然後还是由我关门,上锁。
老妈似乎没转过弯儿来,老爸倒说:
"这些孩子们的事儿咱们不懂,吃饭吃饭。"

老哥出去不足五分钟就进来了,没什麽表情变化,他看了眼老妈老爸,然後对我压低声音:
"今天下午你听到了?"
我嘿嘿一笑,一把把老哥拍开:
"多大点儿事儿!你拿出来说!听到又怎麽了?!"
老哥勉强一笑:
"我以爲你们是朋友......"
我冷冷道:
"谁跟他是朋友他妈的就是乌龟王八!"
老妈喝道:
"O MY GOD!!老公!!你听到没?我们可爱的小宝贝小樟说脏话了!!O MY GOD!!!"

我本以爲,起码这个晚上,不再会发生什麽事,只有心里隐隐疼著的我知道,或许我真是傻--也说不定呢?
第二次我被喝去开门是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
我心想,这个时候有谁还鬼叫门呢?
老妈正在往自己脸上贴黄瓜片,不好见人,老爸早已睡死过去,至於我老哥蔡世樟,估计连有人按铃都不知道,於是还是可怜的我下去开的门。
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儿开的门,一开门却不敢骂了,门口赫然站著黑脸的黑龙。
"大大大大大哥,这这这这这麽晚了,您您您您您要找我做什麽?"
黑龙没说话,只从黑暗走廊里拖出了个什麽东西,非常巨大,之後就甩我身上了,那东西把我整个儿压趴在地上,我意识到,那是个人,带著酒气的人。
"你!"他还是一手点住我:"照顾他。"
之後黑龙大哥扭头就走。
那身体对於我来说很熟悉,今天中午我就趴这个怀里哭呢,我推推他,他没什麽反应,再推推,还是没反应。
我看见他左脸血红一片,是巴掌印子,我提起他的爪子,发现他脸上的巴掌印跟他的手一样大,想必是自己打的?
我叹了口气,算,送佛送上西天,大哥,虽然你欺负过我,不过我今天义务给你送回家,这样你不欠我,我不欠你,OK?
搀起这个重物,我只跟房间里的老妈喊说要送皆村回去,老妈没说什麽,我乐得清净。但只有一点我是没有料到的,他家没有亮著灯,我不知道他的日本鬼子老爸和温柔的上海老妈去了什麽地方,但是屋子里还是一阵墨香。
我扶著他深一脚浅一脚地上楼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或许我应该找支笔计算一下做功多少,他似乎在嘀咕什麽,但是又很快没了声音,酒气似乎能充斥整个屋子。小风跟著我们上楼,但是今天我不怕它,如果它咬我,我会把它主人挡在前面,看它咬不咬了!
他的卧室我是熟悉的,什麽都没有变,这证实我那一日不是做梦,是啊,本就不是梦。
来不及开灯,却跟他一起倒向了床里。
我本想抱怨几句,或许他在醉的时候也料到了,所以他第三次虐杀了我,这次不同与前两次,他的舌带著酒气送进我的口腔,非常晕眩的感觉,之後那只狼爪就开始死乞白赖地上下齐手。
我似乎预料到大事不好,他或许把我当成女人了。
小风在旁边看著,然後扭头就走,这小畜生果然和他主子一样的极爲奸诈,所以我就说我根本不喜欢狗。
我开始挣扎,却听见了衣服被撕破的声音,非常刺耳。

十二

我第一次知道布帛撕扯时候有这麽惊心动魄的声音。
双手伸平在手腕处被人死死地按住,我想用脚踹他的时候他却很是时候地用膝盖分开了我的腿,我简直疑心他是不是真醉,如果不是真醉,那麽现在是在做什麽?
"皆村你个小日本!!!你再这麽下去我跟你没完没了!!!!!"
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他似有若无地叹气,说了声"小樟"。
那一声小樟竟然像是定身术一般让我无法动弹丝毫。
如果不是他用下颚蹭我的脸,我并不知道其实他的下颚上还有硬地胡渣,实际上我觉得胡子都该是中年以後的産物,自然,这是我自我安慰的另一种--我发育程度没有些个人茁壮。
我不知道人爲什麽会有亲吻一说,他的牙咬疼了我的脖子,简直想是乾脆咬开个口子痛快喝血的劲头。
我只想哭,只是悲哀地想哭,事情爲什麽会演变成这样的程度?
那是他亲吻的习惯,一边半撒娇似地用脸和下颚轻蹭一边亲吻和吮吸,布帛继续破裂,嗤啦啦地响。
我流泪,因爲我不知道要发生什麽事情,身体发抖,但是他没有察觉,径自褪著我的,还有他的衣服。
他浑身都无懈可击,包括男人引以爲傲的地方。我身型虽然不算小,却瘦的厉害,活脱脱白菜一棵,这叫什麽?没错,这就叫相形见拙。
借著月光,白色的月光照亮他半个身体,我却还是在阴影里出不来。
我真傻,我在後来一直这麽想,我怎麽会让这个男人在我并不知晓男人们如何做爱的情况下肆无忌惮地侵犯我,後来,庙里的和尚们告诉我,有个词儿,叫--劫数。
我哆嗦著,我还嘴硬,我说,皆村,你这王八蛋,我以後他妈的找你算帐,我咒你不得好死,我咒你断子绝......
那"孙"字还没说出口,我就被生翻了个各儿,之後就他粗鲁的侵略。
分身强行进入甬道的後果是可怕的,他那充分高昂的分身毫无章法地想要挤入我的身体,却不得法,那是绝对的野蛮,绝对的侵占。
我能听见撕裂的声音,我能感受到血液地涌出。
我大声叫了出来,狠狠咬住枕巾,我在那一瞬间,看见门动了下儿,小风一脸茫然地看著床上的我们。
他吐著气,没有规律的呼吸,喘地厉害。
我的手指几乎抓破了他家的被单,甚至我以爲自己的手指已经穿越被单嵌进了床木板的部分。
我哭喊,我这辈子没这麽哭喊过。
他一声低吼,该是很性感,之後就泻在我的身体里,那热量让我没办法承受的了,来自他体内的温度。
之後他就没有任何力气地倒去一边,然後手搭在我的背上。
我甚至觉得産生了幻觉,什麽力气支撑著我自己拿起残缺不全的衣服迅速奔出他的家门,我觉得我是个烈士,我的身体不断涌出鲜血,然後会洒在一路上,那是怎样的剧痛,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忘记。
似乎连著屁股上那个被狗咬过的疤痕的痛感也一起苏醒。
哆嗦著自己给自己开了门,那一个晚上,我蔡小樟一个人在伤口上可怜巴巴地上红霉素软膏,而那个肇事者正倒自己床上呼呼大睡。
其实我承认自己还是比较小强,在被强暴之後还能保持如此良好的心理素质,我不哭,因爲我知道眼睛哭肿了,明天就不能去学校做帅哥了。我也不上吊,我总体觉得生命还是十分美好的,再者,上吊太疼,又上不了台面。
我对著镜子说:
"从明天开始我要做个微笑的少年,从明天开始......"

第二天还是我老妈踹门儿,我起床。
伤口还是疼的厉害,我恨恨地拿过那一管膏药,然後看准它的制造厂家开始怒駡,我十分疑心这一管假冒僞劣産品,我想如果我还是不能消炎,那麽我一定会打电话给消费者协会。
老妈扯著尖尖的嗓子:
"宝贝儿!小樟!!你在房间里绣花呐?!绣好没啊?绣好了就下来啦,要迟到了!"
我发现我嘴贱有一部分是遗传母亲,我老妈可谓损人一把好手,当然只在家里发挥。
那天穿上了HIP-HOP裤子,没别的原因,单是因爲它大,我不至於多疼,我想如果我今天选择牛仔裤,那我一定七分像鬼,另三分像魂。

蔡小樟同志我,今天以新的走路姿势出现在了大家面前,一瘸一拐,再加半点儿猫步。所有人又跟看猴子似地看我,今天皆村那小子没站在校门口,这姑且算早上唯一值得欣慰的事。
但是好景不长,我迎来了早操,这可谓是入地狱般的过程。
我在那一天终於发现了广播体操害人本质,简直就是爲了专门虐待我而设计的。伸展运动也就算了,它还有个叫全身运动的动作,其动作本身无聊之至,一会儿让人蹲下,一会儿让人站起来,可谓是怎麽不舒服它就怎麽闹腾。这也就算了,全身运动我可以不计较,它还来个跳跃运动,坑苦了我,伤口撕扯地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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