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幻灭————sakida
sakida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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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我被禁止了说话,邵少贤说我的语气让他觉得不舒服。
所以我只有在邵少贤不在身边的时候自言自语,胡乱说着,说到嘴皮子都累了。
终于有天我还是开口,我问邵少贤,"邵少贤,他平时说话的语气是怎么样?"我就问这一次,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邵少贤抓着我的下巴,"你别说话好不好!不要再问关于他的事了好吗?"邵少贤湿润着眼睛,我突然觉得他极其可怜,他连挣扎都不知道该怎么样。
我擦掉他准备做自由落地的眼泪,我说,"男人流泪太难看了。更不能为别人哭,要为自己笑。"这是飒克曾经跟我说过的,那话那语气我都尽量模仿着飒克。
邵少贤瞪着他迷离的眼睛,薄唇突然朝我吻去,他把泪留在我的脸上,然后逐渐蒸发掉。
不知道是谁的泪,花了我的脸,我苦笑,"你有多少年没有哭了?"
"这不是我的泪,是你的。"邵少贤这样对我说,他的表情第一次舒展开来,很是明媚地笑着。
无论如何,他还是被我那与飒克相同的脸给骗了不是吗?
因为这张脸,邵少贤吻了我,一切不过这么简单。
[这是他第一次吻我,我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邵少贤再也不会被我骗了,而那天他还是被我骗了,因为他吻了我。]

15
一场荒唐梦

我从三楼的窗台上跳下来,没有受伤。
为什么邵少贤的笑让我想起了世界末日,如果我再不去找飒克我就会永远失去他了。

我首先去找了肖亮,我希望从他那里会有些飒克的消息。
肖亮看到我的出现格外意外,他请我到他办公室坐。
然后他沉默了一回儿,然后有些难以开口地说道,"你母亲和你哥哥在10年前因为车祸而双双去世了。你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叫林崇洋,不叫飒克。"
崇洋!?飒克最初的时候说过自己的名字叫崇洋,那时候我还以为是玩笑话,后来觉得英文名字好听就叫哥哥飒克。
"他们都死了。"怪不得自我7岁那年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了,不是她不爱我,而是她不在了。
"很沉重的事实。浅墨,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我都逃出来了,我肯定要逃地更远,离开这里,最好永远不再回来。"我站起身,谈笑道,"我会一个人好好活,就当自己做了一场荒唐梦。"

我去了田姐那里,我需要一笔钱然后远走高飞。
我要在这里工作一个星期,赚足车票钱。
田姐一遍一遍心疼道,"怎么瘦成这样了!你都不吃饭的吗!"
"姐,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肯收我了,干足一个星期我就离开。"
"方便露面吗?"田姐问道。
我摇摇头,如今我最怕邵少贤是否会找到这里。
"那好,那就在厨房做事吧。有什么事还有田姐呢。"田姐揉了我一把头发,又去前台去了。

田姐打发了几个工人回家休息,把工作全交给了我,为的就是让我可以尽快凑足车费,那样也许一个星期不用我就可以离开。
田姐知道我急,也拿我没折。
可是很奇怪,无论我多么拼命的洗盘子,邵少贤的速度永远会赶上我。
那天邵少贤带着几个兄弟来田姐这里闹事,我想多半的原因是我。
田姐一张快嘴不停骂道,邵少贤拼命敲门的声音,还有他喊我名字的声音。
"浅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不逼你,你让我进来好吗?"邵少贤声音有些激动,不过比起他急促响亮的敲门声音,这不算什么。
我打开窗子,一阵北风迎面吹来,吹乱了我的发。
然后我逆风而行,落地的时候就滑破了一些皮。
疯跑狂奔着的我,穿过一条条寂静的小路,我想起那回飒克拉着我的手,就是如今的这种情景。只不过现在,我已经看不到飒克了。
其实不会寂寞,我一直都只有我自己。
[等到哪天你认为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消失的很彻底。]
哥,你为什么要消失的这么彻底,我不要你消失!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
我哭花了脸,这次真的全是自己的泪。

由于资金有限,我只去了U城,然后开始自己半工半读的生活,几份兼职很累,但觉得很充实。我觉得自己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是为自己。
哥说过让我可以面对社会,如果哥在他也会希望我这样做。
[寻人启示。男。名浅墨。身材中等。。。。。。。]这则寻人启示已经在电视里播了2次,2次我都有看到,一次我正在搬东西,透过橱窗看到电视在播;第2次就是现在,我在低头解决了自己的晚餐。
没有照片登出来,所以寻找起来有为困难。
也正是因为这点,我才能好好的吃面,好好的读书,好好的在U城。
"好多酬金啊。1万诶!"店老板端着盘子在那里感叹。
"老板啊,想钱别想疯了哦。"我含着筷子说道,为什么做生意的都这幅德行。
"臭小子!人生没点追求可不行。"正经一句又开始拜金,"要是让我逮到这个人,我可就发财咯。"
我摇头,人就在你面前,现在不逮就没机会咯,我漫步出来吹风,看到没有星星的天空,我突然想起邵少贤第一次吻我的表情,如果没有飒克,我会觉得邵少贤真正爱上我了。
可是他不会,我记得他不屑我这种人,不屑了很久,他带我回他的城堡只是想在我身上寻找飒克的气息,哪怕一点点他也努力在找。
可是我让他失望了,彻底让他失望。
邵少贤,你找我又有何用,我不是飒克,我永远不会是飒克。
你痴狂的从来就是飒克,永远不会是我。

16
爱我的人都相似着。

学习费用越来越多,我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起兼职越来越难。
"保镖?不是需要肌肉很发达吗?"也许保镖这个职业挺适合我,我向音源挤去。
"至少不能太瘦弱吧。"招聘的人低着头好象在记录着什么,他放下笔一抬头,我惊呆了。
"我们的总部在美国,主要是培训技能,然后考核及格的话我们会给你们在美国就业机会。"申盛职业性的一笑,他朝我看来,笑容僵化。
我擦擦汗,回他一个笑容。
我们俩相视一笑。

有2年没有见了,申盛似乎又长高了些。
他的笑让我印象深刻,以前他笑的霸道,柔情不常外露。如今他会笑的很淡,应该比以前要圆润很多的笑。
"浅墨,你瘦了。"
"真的吗?我最近在减肥。"我苦笑。
"你怎么不在A城,现在在上大学吗?"
我摇头,"明年顺利的话就可以上大学了。"
申盛欲言又止,许久再道,"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我。"他从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
我没看名片,只听申盛继续说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这几年去了哪里吗?"
"你应该过的还不错吧。"如今的申盛比高中的时候还显得精神。
申盛笑着摇摇头说道,"现在是不错,可是高一的时候突然退学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我问道。
"我哥的飞机在开往A城的意外失事了,幸运的是我哥成为唯一幸存下来的人,不过那时候我们以为我哥要做一辈子的植物人了,听到消息的我就立即办了退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如果要有个万一而我不在哥身边,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就是愚人节的那个晚上,我告诉我哥,也许我遇到自己需要保护的人了。哥知道了比我还开心,说吩咐几个有能力的人保护你。你知道的,我在咱们学校当一哥,很多人都十分不服,我的兄弟又三天二头的给我惹事,我以前就交过一个朋友,最后被社会人的那些人逼地跟我分手,当我再去找他,说我会好好保护他的时候,可他却再也不愿意和我回去了。"
"然后哥也不知道怎么的上了当天的班机,险些丧命。"
我捏着玻璃杯,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期间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而我却不知道。
从另一个方面讲,事情发生的缘由竟然是我。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幸运的是半年前他醒了,他说自己做了一个长长梦,我问他什么梦他却不愿意说。"
半年前。。。。。
飒克也是半年前离开的。
真的好巧啊。
我低头望着手中的名片,上面的名字让我吓了一跳。

SAKI。。。。
飒克。。。。。
我凝视着那四个英文单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的上司是?"
申盛疑惑地望着我说道,"这个培训学校是我哥哥开的。"
申盛的哥哥也叫飒克。
名片上被模糊了一滩,我胡乱揉揉眼睛说道,"3个月后我可以去美国找你吗?"
申盛大大地一笑,"随时欢迎!"

我有种预感,那不会是什么好结果。可是我看了一点微弱的曙光正试图抬头,我知道美国这一趟我必须得去。
飒克,这场梦我要继续做下去。

那段时间我以为自己会累死而没人来收尸,当然我只是因为过度消耗能量而越显得瘦了。3个月后,是希望还是绝望总会有个眉目了,所以在此之前我会很努力。
人生中重要的那场考试过后,我一个人搭上了去美国的班机,我在空中睡了一程,所以我醒来的时候就到美国了。
申盛拎起我不太重的行李,还有关心的问语,我突然觉得他和飒克是很相似的。
我靠在申盛肩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申盛轻推我,见我醒了说道,"我先去跟我哥说一声,马上就回来。"
我点点头,急忙喊道,"你有跟你哥说过我的名字吗?"
申盛笑着摇摇头,我让他快去快回。e
按常例来说,如今的我至少应该很激动才对,可是我没有,我异常冷静。
为什么申盛的哥哥也叫飒克,是巧合还是注定。

我从车窗里望出去,看到申盛2边各领着一男一女,女孩只有3.4岁的样子,笑的很开心,男孩稍显沉默,看样子有6.7岁,其实他们都和飒克很是相似。
在女孩身后跟着一位年轻妇女,皮肤保养的很好,发色是金色十分耀眼。
而她旁边的那个男子,想必就是她的丈夫,很有风格的黑色西装衬出他身材的高挑匀称,白色的领带随意地垂落,给人感觉不拘束,很是舒服。
"浅墨,咱们全家人都来迎接你了,还不好意思什么?"不是我害臊,只是我不想打扰,这么美满的一家四口,谁看了都会羡慕的一家四口。
可是我无法一辈子都躲着,我来就是想确定我寻找多时的这个飒克是不是我的飒克,只是让我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我就满足。
"刚才倒时差有些困了,我可不是故意不出来的。"我想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显得正常些,至少不可以像个怨妇一样。
"很高兴认识你。你是申盛唯一带回家的朋友。"年轻妇女说道。
"是吗?"我看向申盛。
申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浅墨是特别的。"
我轻松一笑,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申盛脸上,我害怕看飒可的脸,我怕他看出我眼中对他有多么深的不舍。
"浅墨,这是我哥。瞧我都忘了介绍。"
我移过眼神,礼貌性地看着他,尽量不去表露什么。
"哥哥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我不再看飒克,我笑着对申盛说,"我非常喜欢你们的家人。"

申盛带我去他家的客房,我坐在 床边说自己想睡觉,不到自然醒不要叫我,谢谢。
申盛没有多留步,放下行李就离开房间了。
我从行李里抽出一张信纸,开始写长长的信,而大多数是废话,而废话是铺垫,最后我才点到关键[我找到飒克了,他现在就在美国]
这信寄到国内想必要半来个月,那时候我必定已经离开这里了。
邵少贤,我能做的就是找到你的飒克,希望你就别再对我有所希冀了。
放我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我沉睡了很久,我不愿意醒来。我像是要把之前失去的睡眠通通补回来,我睡了3天。第3天我被飒克从梦中拽醒。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睡觉吗?你都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既然是质问就不要装得无辜,飒克从来都不会在我面前失态,而邵少贤却是经常。
"哥。你走的太突然。我太想念你,然后人们说我是疯子。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找你。"我有些语无伦次,我想说,却表达不彻底。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怕去医院吗?"我摇头,飒克继续说,"手术灯的光线曾经带走过我一次,我害怕那种穿透性将我灵魂看清,更害怕没有肉体的孤魂,没有人可以看到见,没有可以触摸的到。可是我始终不知道,为何你可以把目光停滞在我身上,你甚至可以拥抱我。"
飒克将我揣在怀里,说道,"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感动,那时候我就想留在你身边。"
"那时候。。。怪不得那时候你对我这么好。"那只是当时,现在的你,不会再想留在我身边了。
"你是我弟。我永远会记住我们曾经在一起有多快乐。"一起多快乐,分开就有多痛苦。飒克不知道我对他的情,他不知道我在他离开后痛楚的绝望,我以为我只是舍不得哥哥,离不开哥哥的温情。
至始至终,这只是一场没有风花雪月的独角戏。

17
难以言表的情素

我感觉时光倒流回了我高一那个愚人节,申盛的柔情泛滥,就好象在重演着什么,深夜我看清申盛的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而且还要被同一个人伤害2次。
这对他不公平,不过欺骗他只会换来更深的伤害。

申盛对我的好是有目共睹,我真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去拒绝他的好。连那2个孩子都看的出来,他们常常抓着申盛问,"叔叔是不是喜欢浅墨哥哥啊。"大人当孩子们的是话是玩笑,每当这时申盛才意识自己的举止有些过了。

清晨,飒克送2个孩子去上学,西丽贤惠地站在大门边目送他们离去。每当这时我便会站在落地窗前,飒克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望向我,笑了。
飒克在申盛面前几乎不对我笑,甚至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搞的申盛里外不是人,叫我千万不要在意。
我不在意,虽然飒克已经不是我的哥了,可是我真把他当我哥的。他愿意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他,他对我笑,我也对他笑,他对我置之不理,我也绝对不会缠着他了。
再过3天我就要离开了,但申盛也是有公事的人,他为我已经拉下了许多事务了,所以这天是他唯一不在家的一天。
而飒克却在家,申盛让我别进飒克的书房,还在我耳边说,我哥脾气有些古怪。
我笑着点头。
古怪这个词怎么也不适合飒克啊,我推开书房的门,回想申盛的话。
飒克没回头,压低声音说道,"谁这么没有规矩,进来也不敲门。"
"是我。"我说。
飒克放下笔转身,声音顿时变的柔和起来,"小鬼。申盛呢?他怎么没有陪着你。"
"他还有些公事,你在做什么?"我走上前去,靠在飒克背上。
"画画。"画里有二个男孩,手拉着手站在金色的沙滩上,迎面着日出。
"哥。这是我们吗?"我望着飒克的侧脸,闻着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
飒克点点头,缓缓转过头来,我看到他平时理到发顶的刘海随意地垂落下来,飘逸而动人。
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在飒克额头刻了一吻。
很早之前就想在飒克光滑的额头上刻上一吻。虽然我已无数在深夜吻他,但我更希望有一次,我们彼此都是清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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