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医院!"说着我扶起飒克。
飒克连忙摇头,艰难地说道,"有。。。。灯。。。。。"
"有灯?这里不是也有灯吗?别磨蹭了!"我不管他如果抵抗,一把将他扛在肩上。
"没。。。。事。。。。。。。"飒克挣开我的手。
似乎是刚才的食醋起了作用,飒克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
"真的没事了?"我还是很担心。r
"我可不想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鸡骨头噎死的人。"飒克红着脸对着我轻松的一笑。
悬着的心总是落地了,我抱着飒克也不知道自己在感动什么。
"如果我真的噎死了怎么办?"
"那我当场拿一把鸡骨头吞下!"
"可怜的鸡啊,死无完肤不说,最后还要沦落成一个杀人凶器的恶名。"飒克笑的没心没肺,大掌不老实地将我的头发揉个杂乱。
可是我想的却不是这个问题,我在想的是,我抱飒克,飒克并不排斥,也没有推开我的意思。
可见他并不讨厌这样。
他还会对着我笑,他还揉我的头发。
他做的比我想象中的还多。
我幸福地加重了手臂的力量,用力抱紧飒克的腰,像是要送飒克身上吸走所有能量。不再考虑下一秒是会被推开还是如何。我只求现在,或许更短暂。
而那一晚,飒克要我赔偿他"腰折"损失费,我跳到沙发上说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腰还腰,我就将就一下,给你抱一夜吧。"
"免费抱枕欢迎欢迎啊。"说着飒克就一把抱住了毫无思想准备的我,还好我的背对着他,否则我这面红耳痴的还不尽出洋相。
我拿开飒克的手,一声不吭地溜到自己床上。
"是谁说以腰还腰的啊。"飒克不满地敲着桌子。
"沙发太小了,抱到明天就不是腰折不腰折的问题了,而是明儿我要是掉地上去了,那‘落地'费谁负责啊!"
"那我可上你床咯。"
"上咯,反正我不是会反悔的人。"这话有点歧义,希望大家不要想歪。
当然飒克也上了,还真抱着我呼呼入睡了。
而我却因为心跳剧烈跳动好久才缓下来。
12
我只有我自己
那天田姐把那1000元,也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资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有些激动的难以言表。
我疾步转身,我要把这笔钱交给边天,那么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当然我知道,这不能表明我与飒克会有什么大的进展,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减少我们之间多余的绊脚石,至少我会觉得走的顺点。
因为真的爱上一个人了,不敢勇敢的我们就开始真正勇敢起来。
我不知道边天的笑中意味着什么,她不屑金钱,更不屑我给的金钱。
她说,"浅墨,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早。你真够残忍的。"然后烟灰从烟头上纷落下来。
我这才发现下面已经是一地的烟灰了。
其实我也有疑问,我的疑问是为什么边天与从前大不一样,到底哪个才是她。
"2年,我扮演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2年了。可是你浅墨不好这口,你就非得让我撕下脸皮来吗?"边天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双手递给我。
我凝视那张病历,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很想笑,天底下到还有如此荒谬的病历。
"搞张破纸就说自己怀孕了?你未免太入戏了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那么恐慌。
"浅墨,你远比我想象低贱。"边天那表情就想真的一样,我不知道她是否在演戏,如果她没有在演戏,那是我在演戏吗?
我怎么可能会演戏,我正是想认认真真生活的人啊。
我不可能去负责,因为这不是我的责任。
在我以为要断了这段情的时候,总有个人不愿放开,而我却执意要奔向另一人的怀里,结局往往很悲烈。
那一夜,我胃痛难耐起来,那种疼痛就如那句广告词‘想把胃仍掉'。
我知道飒克会非常非常精细地照顾我,而我也无须担心自己痛死过去却没人收尸了。
当然我还不想死,那个可爱的男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能死呢。
"飒克,去医院吧。"我难受地想吐。
"相信哥哥没事的,医院离家太远了,我怕你受不了。"飒克把我揣在怀里,我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哥,你真奇怪。"我苦笑,飒克真的很怕去医院,这点我早就发现了。
第2天,学校里已经是满城风雨了,边天已经休学,到处都是关于她怀孕的谣言。
我像是落荒而逃,跑到顶楼。如今也只有这里是安静的,没有谎言的。
"申盛看错了人。"男人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
邵少贤的眼睛有些血丝,我依然从他的脸部看不出什么感情。自从离开田姐那里之后我就从未见过他了,他似乎很少出现在学校。
"你和他不同。"邵少贤不再看我,烟雾迷茫了我的眼。
"他是谁?为什么你总要把我和你说的那个他相比。"我抽走邵少贤嘴里的烟,终于看清了他的红眼。
邵少贤挥起大掌,却停留于空中。
我从他眼中看到尽是是厌恶,我嘲笑自己何必多管闲事,别人发神经我TM也跟着疯。
我必须保持清醒,我不能跟着这群疯子一起疯掉。
边天休学的2个月后,她的事终于在学校平息。
我却被边远带到他的老窝。
我早就有所准备了,所以被捆绑的时候已经不太恐慌了。
我发现边远除了捆绑却没有其他动作了,我便迷迷糊糊地躺在硬板上睡着了。
被一盆水泼醒,却还不够清醒。边远坐在离我不远的沙发上,一张嘴闭闭合合的我不知道他在胡扯什么。
"你是不是有个哥。"边远再次踢醒我。
我假装不太在意地点点,内心却多了个心眼。
"他是不是对你很好?"
我再次点头,不知边远这家伙葫芦里买什么药。
"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失踪吗?"
我盯着边远摇摇头,狗娘边远已经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了,连我父亲失踪这点破事他都知道。
"你平时遇到疯子会怎么样?"
边远的问题不连贯,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一定会躲的远远的是不是?"边远狂笑几声,"你父亲也是看到疯子才跑的。"
"谁是疯子!"如果我身边有什么重物,我一定会朝他使劲仍去。
"不知道疯病会不会遗传,边天的孩子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也是个疯子。"
边远突然站起来,使劲抓住我的下巴吼道,"你哪有什么哥哥!你这个人格分裂!你这个疯子!"
我觉得有一个神经迸裂,血液全部冲到头顶,我用身体把边远撞倒在硬板上,那是我从未暴发过的力量,然后我望着那红色的液体从边远背与硬板的缝隙中流出,流到我脚边,而我却已经无法移开步子。
我杀人了!
不不不,他还没有死,他一定还没有死。
一切来的太不真实了。
胃部突然绞痛起来,我到在地上,手扶在肚上,我想到飒克的手曾经这样温柔地触碰过这里,我如今除了他,谁都想不起来。
飒克,你在吗?
飒克点点头,把手抚在上面,我试图抓住他的手,放到眼前,却看到自己的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感觉好孤单。
我痛苦的不是身体上的痛,我痛苦的是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曾拥有。
不曾拥有,我有的只有自己。
只有我的左手才会固执地握着我的右手。
我痛苦地闭上眼。
真希望不要再醒来了。
13
你是我的病
我不愿从医院里醒来,我知道飒克不喜欢医院。
飒克。飒克是谁?
我马上打住自己的思绪,我想暂时停止思考。
我开始环顾四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桌布,一切都是白色的。这里是医院啊。
唯有一朵鲜艳的玫瑰。鲜红鲜红的,像是在滴血。
是谁的心在滴血,会是我的吗?
门被推开,护士小姐为我换上新玫瑰。
"这花是谁送的?"我开口问护士。
"什么克的。对了,是你哥哥。"漂亮的护士姐姐一脸羡慕。
是飒克的心在滴血,他的血与我的凝聚在一起,成了逆流的小溪。
"你有见过他吗?"我微笑着问护士。
护士脸一红说道,"没有,那是花店送来的。"然后端着旧玫瑰走开了。
我抽出花中的卡片,上面写着[醒来之后别找我。飒克留。]
仔细看这字体,于我的还真相似。
然后来了一个警察,他问了我很多关于那个傍晚的事情,最后却没有用手铐拷上我。
随后就来了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医生,他没有给我做身体的检查,而是坐在我的对面不停地问我乱七八糟的问题。
"像是你们这种病人我们见过很多,所以你不用紧张,更不用害怕。"年轻医生端端眼镜框。
我目目地望着他,正如他所说的,我真的很害怕。
"你的黑眼圈和眼袋是何时出现的?"
"1年前。"
"就是你哥哥出现的时候对吗?"
"差不多。"
"有觉得身体不适吗?"
"有时候会觉得全身酸痛,胃病最近发病地厉害。"如今我除了老实回答,我找不到其他出路。
"最近麻烦的事情多吗?请你尽量想想。"
"我前女友怀孕,还有一个古怪男人。其他的我得好好想想。"我说的古怪男人就是邵少贤。
"好吧。今天咱们就聊到这里。"年轻医生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突然四周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点滴滴答的声音。
"医生!"我喊道,我要寻求答案。
年轻医生重新走进来,笑着说,"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是病人对不对?"e
年轻医生摇摇头说道,"没有人一辈子都是病人,只要你肯治愈,我们医生都会尽全力帮你。"
"飒克是我的病对不对?"
年轻医生不再笑了,"把他治好了就可以了。"
"那样我会健康吗?"
"会。一定会。"
飒克是我的病,你让如何承认这个荒唐的结论。他是我的依靠,我的爱,我的全部。他怎么可能会是我的病。
他是我所有的追求,他是我存在的条件。
他怎么可能会是我的病。
他曾经这么清晰的活在我身边,他怎么可能会是我的病。
如果他是我的病,那么我宁愿无法治愈。
年轻医生很尽业,他每天都来看我,他的名字很好听叫肖亮
他给我带来关于我的病的书,让我了解有些东西存在的必要性,比如飒克。
"其实完全不必回避这个问题,经历过干吗还害怕回忆呢。"医生换上了隐形眼镜,眼睛很明亮,让我想起飒克了。
他不知道我曾经怎么想过飒克,他也不知道我曾经爱过飒克,他知道了一定不会这么说。
"你女朋友想把你送到更好的地方护理,那样病会好的更快的。"
我点点头,凝视新鲜的玫瑰,真的好美丽,就如飒克的柔情。
"这花是谁送的?"医生也好奇起来。
"我自己送的。"我没有看医生,依然凝视玫瑰。
"是么。。。。。"
我不知道边天的下一步准备怎么走,我杀了她的哥哥,她必定不会放过我。
我期待,她将给我带来如何精心的‘护理'。
14
来,为我治病吧
边天是如何的女子,我现在已经不太确定,因为我是病人,我觉得身边的所有都应该质疑,为什么这么荒唐。
我不知道所谓的‘护理'竟然是与一群真正的疯子生活在一个笼子里。
还好我还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东西都是护理人员送进来的。如果可以我会选择在这里不出去。
不过疯子可以写信,我拿起笔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竟不知道要写给谁。
原来已经没有人可以帮我了,而我因为没有人的帮助倍显无助。
我写信给肖亮,我说我在这里过着没有魂魄的日子。
肖亮是我唯一能够想起的人,我还记得他的笑其实是很明媚的。
也许我也是只是他众多病人中的一个,也许他也觉得我比较特殊而非常同情着我。
毕竟他还是来了。这已经足够。
"居然是这种地方。"肖亮没有穿白大褂的样子显得更为年轻,可是我没有看到他的笑了。
"肖亮,可否帮我查一个人。你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
肖亮点点头。
"我的母亲叫施丽君,能否帮我查查我的同母异父的哥哥。"
"你哥?"肖亮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还在期待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只否存在过这个人。我只是想知道而已。"我走在窗边,拉开帘子的时候被阳光刺伤。
"好吧。我帮你查查,其实我觉得你不太像一般的人格分裂症患者。"肖亮在我身后说道,"很多事无法用科学道理说清楚。"
然后我收到了边天寄来的信件,信中她还在模仿天真女孩的口吻。
她说自己肚子已经有足球这么大了,她还说她很想我。
在PS里她提到,也是我最关心的。
[因为我爱你,我才会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不然你会因为正当防卫过当而坐牢,如果是坐牢的话,我和孩子都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与你重缝了。
还有,等我生出我们的宝宝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她支字未提她哥哥,没有提到她的痛苦,怨恨,什么都没有。
我撕了信捏成球团,我必须得出去,我不能让边天抱着她的孩子找我然后说我们在一起。
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怕了!我杀了她哥哥,她居然因为爱我而忽视这点,这是怎样恶毒的女人,这种爱我承受不起。
我怎么也没想到,邵少贤他会来。
那天我正和一群疯子在抢苹果,抢到手我立马咬了一口,非常无赖。
我被邵少贤看到了这一目。
我装作没有看见他,走进自己的屋子。苹果仍到垃圾桶,喝了一口凉白开。
邵少贤站在门前,他关了门就这样站着。
"看到我这么落魄你是不是很得意。"我吊着下巴,一脸的挑衅。
"我不在乎你。"那个‘你'被强调,邵少贤低下头,开始抽烟。
我自嘲道,"那为什么来?"其实我内心在笑,邵少贤这个家伙居然也爱上了飒克,是什么时候,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来不是因为你。"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邵少贤顿时语塞,他端正的五官开始扭曲,那种痛苦不会蔓延,只会永远缠死在自己的结里。
"我是病人。"半天我才开口。
邵少贤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眼中的期待我很是熟悉,"你还没有痊愈?"
"没有。"
"真的?"
我笑,"你来为我治病吧。"
邵少贤一脸难为的表情,任何人碰到这种事都会很困绕吧。他爱飒克,他不爱我。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我和飒克其实是一体的。
"如果我的病好了,你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如果说最爱的人不存在了,他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不可以。。。。。"邵少贤抓起我的手,他在回忆飒克的手与我的手之间的差别,"你是谁?"
"你认为呢?"
我无须再担心来自边天的威胁,因为我已经被带到另一个人的城堡,那是变形的城堡,但总归比笼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