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拔刀相助完本[bg同人]—— by:九月雪六月霜
九月雪六月霜  发于:2017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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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夜空也和周围一样是漆黑一片,谢夫人的孩子还没有到周岁,她本人的精神气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早睡也是正常的……也不知道她那位外出办事的夫婿回来了吗。
阳春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好意思打扰,正想要离开之时,陡然听见自谢宅内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虽然声音因为较高的音调变了形,但阳春还是依稀能辨认出这声音属于谢夫人。她心中一惊,想也没想就运起轻功跃入谢家的院墙之内,两个起落后她听到的声音也越发清晰了,无论是谢夫人的求救声还是衣帛撕扯之声。
没有一个女性能够原谅这样的事。
阳春此时人还在半空中,但她已经拔出了背后的刀,这把刀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但用来斩杀一个淫贼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刀锋划过空气,嘶嘶怒号着的刀气如同割破一张薄纸一般割破了屋顶上的瓦片,磅礴的杀意如同雷鸣一样震碎了房中人的恶行。阳春自屋顶破漏处进入屋内,一刀向那衣衫凌乱的男人斩去,迫使他远离了谢夫人,而她自己则迅速闪身夹入谢夫人与这恶贼之间,将衣不蔽体的谢夫人护在了身后。
女子的抽泣、婴儿的啼哭、禽兽的喘息交织在这间不大的房屋之中。阳春眼中显露冷色,刀锋冷冽,向前迈出一步出手便是夺命之招。
那恶徒也有些功夫,一个侧身避过了阳春的刀锋,却被刀气割破了面容,他面上一惊,手上陡然聚起一股阴力,阳春冷笑一声,刀势陡然由刚转柔,刀面如波浪一般翻转,瞬息将这恶贼的右手中指卷下。
恶贼面上又怒又惧,阳春正想要在下一招取他性命,忽见门外醉醺醺闯入一人,她正待分辨敌我,却听那恶徒大喊道:“徒儿助我!”
那闯入之人面上迷茫之色尚未褪去,身体已如弓矢般向阳春撞来,迫使阳春针对那贼人的攻势渐缓,贼人亦抓住了这个空隙,向后一退,向外逃去。阳春缉凶多年,少有让猎物逃走的经历,此刻内心更是怒火翻腾,一心只想抓住这恶徒,她能感觉到那徒儿的攻势虽猛武功却不如其师,无心与他纠缠,运足气力便是雷霆一刀斩去,眼见着这人便要亡命于自己刀下,忽然听见身后谢夫人大吼道:“住手!”
刀锋在那徒儿的脖颈处停下。
“谢夫人?”阳春眼睛牢牢地盯住刀下的人,以询问口吻向身后的人问道。
“他是我相公,是那禽兽的徒儿。”谢夫人声音中依旧带有哽咽,却强作镇定地解释着目前情况。
阳春盯了眼前之人片刻,只见此人身上毛发皆为金色,面上犹有茫然,但五官方正,不似能做出这般兽行的人。她收起了刀,没几分诚意地道了声“失礼”,正想要绕过他去抓人,却又听见谢夫人一声惊呼:“爹!”
她循声望去,果然瞧见谢夫人创下倒卧着一人,正是谢家老爹。阳春几步上前将他扶起,见他面色发白,身体已经发冷,但还有一丝脉搏,急忙渡入一丝真气护住他心脉,同时向那还傻愣着的谢家长子喊道:“你们家可有什么治内伤的好药,快取来喂老人服下。”
“我,我这有。”那人仿佛惊醒一般奔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瓶子,慌慌张张地倒出粒小药丸,抖着手塞进了老人的嘴里。
这药丸的功效可说是立竿见影,老人的呼吸虽然微弱但逐渐平稳了,阳春对这药的功效颇为惊奇,却知道现在并不是询问的好时候,她略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意和闯进来的原因,接着谢夫人才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夫人的郎君叫做谢逊,那逃走的恶贼确实是他的师父——江湖人称“混元霹雳手”的成昆。他是三日前到达谢逊家的,谢逊及其家人都十分欢迎他,每日好酒好菜地招待没有丝毫怠慢。谁知道他今日忽然凶性大发,趁谢逊酒醉闯入谢夫人闺房意图不轨,被谢老爷撞见,他又一掌将他拍倒,心狠手辣,丝毫没有顾忌与谢逊的师徒之情,如果不是阳春及时赶到,后面会发生怎么样的惨事谁都不知道。
谢逊听着夫人哭泣着说的这些,由惊至怒,眼中通红,目眦欲裂,手上青筋暴露指关节咯咯作响。思及自己方才竟然帮着这禽兽逃跑,更是无法遏制内心怒火,只想着今日若是不能取那人性命便该一掌拍死自己。
“我要去杀了他!”他大吼道,说着便要冲出去。
☆、大侠六
“你追不上的。”阳春冷冷地说道。她让谢夫人扶着谢老爷,双手抵在老人身后为他输送真气,谢逊方才给的药丸虽然效果很好,但药力太强以谢老爷的身体体质只怕无法化解药力,因而阳春需要帮他一把。这项工作不仅要求输送者的内力强劲,并且必须要对内力有好到能达到细微程度的控制能力,从刚才的交手过程中来看,谢逊并不满足第二点。今夜、此刻,阳春脱不开手,而谢逊武功又不及那个禽兽,这等仇恨注定只有来日再报了。
谢逊眼中的红色难以退去,他整个人的状态似悲似狂,阳春看着这个被师父害了的可怜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还得做好此人骤然发狂的应急准备,因无法承受悲伤而崩溃的人她纵使没有见过,也曾听闻过不少。
好在谢逊最后的发泄方式是冲到家里的庭院中糟蹋那些他曾经费心栽种、培育过的树木。
伴随着他的怒吼悲鸣,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谢老爷的伤势很重,虽然如今算是救回来了,但伤了身体底子,只怕也……。”谢夫人请来的大夫叹着气说道,他的未竟之言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懂,谢逊夫妇、谢谦谢倩两姐弟皆是面露悲戚之色,就连那襁褓中名唤“无忌”的孩子也似是感知到了这不幸的消息大声地啼哭着,就算是在母亲的怀抱中也难得安宁,昨夜早早睡下如今还没有醒来的谢老夫人也许是目前唯一不知情的人,然而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将昨晚的骚乱告知她。
也许在多年后,这一夜也是谢家人的梦魇,而唯一减轻这恐惧的方法就是让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报应。
“夫人若是方便,可否将那贼人的模样画下给我,我如今入了丐帮,虽说能为有限,但找一个人、传递一些消息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出一月,我必定能将此人的项上人头带给夫人。”阳春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
“不可。”
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同时响起,阳春和谢夫人同时看向骤然发言的谢逊,在挥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拳法后,谢逊终于恢复了能够正常交流的状态,他的眼睛通红,面上的褶皱仿佛在一夜之间都冒了出来,一头金发散乱,让他看上去如同一只野兽一般。
如果到现在阳春还认不出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金毛狮王”的话,简直是愧对电视台里来来回回放了那么多遍那么多种版本(虽然她任何一种版本也没有看全)的《倚天屠龙记》。
“谢兄的意思是……”阳春问道。
“这是我的仇,我必须自己报。”谢逊说道,他的双手上还有昨晚发泄怒火时留下的血痕,看上去狰狞无比。
“报仇雪恨”可以说是江湖人最重视的事了,谢逊既是铁骨铮铮的男儿,这种耻辱哪里有假他人手的道理?
“只是谢兄……”阳春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此贼毕竟是你的师父,徒弟弑师是大逆不道之事,你若要求得名正言顺必须将此贼恶行公之于众,可这样一来……于你家人并非好事,尤其是对于夫人而言。”
如今世道对女子依旧不公,在许多人眼中,女子受了凌辱却不以死证清白便是女子的不是,这样的说话毫无道理且几乎与凌辱女性者一样可耻,但再多的道理也得败给“人言可畏”四字。谢夫人虽然性格刚强,但又有谁愿意接受那样的指指点点呢?
“说什么说,有什么可说的!在世人眼中,我谢逊有什么时候算是个好人了?”谢逊冷笑道,“我知道自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旁人怎么说与我何干?”
“既然夫君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妾身又怎么会在乎呢?”谢夫人听了丈夫的话,心中大为感动,只觉得就算是为他死了也是件小事,当下义正词严地劝道:“自古以来,江湖上的仇杀已是不少,然而天理昭昭之时却是屈指可数。夫君若仅是杀了这奸贼不过是复了一己之仇,若是夫君在向天下申明此贼罪恶之后再将其诛杀,便是为天底下所有遭人欺凌又无力反抗的良家女、良家妇报了仇,好让全天下都知道犯下这样恶行的人不得好死!”
谢逊听了这番话,竟是一时无言,而后叹道:“谢逊何德何能,竟能有如此贤妻。”
见这夫妇二人已经有了决断,阳春才发言道:“依我之见,谢兄的武功与那恶贼尚有些差距,纵使占据了道义,要想亲手复仇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她欲言又止,似是顾忌这什么不肯竟言。
“阳女侠救了我夫人,谢逊自当是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以报答如此大恩,姑娘尽管直言,无需有任何顾忌。”谢逊说道。
“我听闻此贼于谢兄幼时便教导谢兄的武功,彼此间亲如父子,今日他这番作为,只怕不是简简单单的色令智昏,恐怕……另有其他图谋。”阳春说道,“无论谢兄有何作为,我只想劝谢兄三思而后行,若有能力,还是查清此贼突然有此恶行的原因为好。”
谢逊看上去如同莽夫,但实质上文韬武略皆是十分出众,先前他被怒火冲昏头脑未想得这茬,如今听阳春如此一说,当下心中起疑,打算委托明教中的诸多兄弟将此事查个清楚。
阳春谢绝了谢家的千恩万谢,在收好恶贼成昆的画像后便赶回了丐帮,她与谢逊做了约定,先派人寻找成昆以免到时候谢逊想报仇却找不到人,至于要不要立刻公布成昆的罪行以及以何种形式报仇则完全由谢逊自己决定,与阳春毫无干系。
因谢家之事,阳春到达分舵时比预计的情况晚了一天,然而因她此行拿回了灭绝师太亲自到场的答复,丐帮的诸位长老也没有为难她……事实上,如今丐帮中少有人胆敢寻她的晦气。
在回到丐帮后,她通过丐帮的渠道打听了一些明教的消息,只知道他们近些时日似乎除了什么乱子,具体是什么却又未可知。阳春心中有些好奇,但如今她与明教除了谢逊外再没有任何交集,若是贸然调查只怕会引起些误会,因而暂且作罢……许是因为直觉吧,她隐隐感到这明教的乱子和谢逊一家的事有些关联,也不知道谢逊注意到没有。阳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到目前手头上的工作上来。
她最新的任务是负责此次帮主继位大典的安保工作……具体的内容就是在招待来宾的同时查清其中是否有不怀好意之人,例如明教教徒之类的。也许是因为生活习惯和文化差异,以六大派位代表的中原武林已经基本将从西域流传而来的明教称为魔教,两派的人一见面少不了要喊打喊杀,所导致的结果自然就是偏见之中又掺杂了私怨。幸好明教之中武功高强之人不少,包括那名气死了灭绝师兄孤鸿子的杨逍也是明教的人,否则阳春怀疑从现在华山、峨眉、崆峒这些个门派对明教的偏见集合起来打过去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希望丐帮的新帮主在对待明教的问题上能理智一点吧。’阳春远远眺望了一番新帮主之地,由衷地盼望着顶头上司双商正常,‘话说明教的名字和明代有关系吗?’
这一工作之所以落在阳春身上最重要的原因应该就是她的武功,同时阳春也怀疑这也是因为其他人都不想和灭绝师太有近距离接触。
举办继任仪式的那一天很快到来了。
丐帮的衰颓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也因此丐帮上下更需要一场盛事来证明自己根基犹存,这一场继任仪式比襄阳城破之后的任何一场典礼都更加庄重盛大。一向以不修边幅为特点的丐帮帮众在总坛清出了一大片空地,按照顺序摆好了座位,典礼上的每一道菜肴都经过反复的推敲,力求完美。
然而典礼的分量有多少,不是靠这些硬件设施决定的。
阳春看着那些趾高气昂而来的六大派弟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侠七
“诸位这边请。”阳春飞快地通过这些弟子身上的服饰辨别出了他们的门派,指挥着手下的丐帮弟子将他们领到了各自的位置上。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虽然不是个个都算得上正人君子,但到底和下三滥的地痞流氓有些区别,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轻浮之举的可能性很小,因而诸如行礼不到位之类的差错阳春也就忍了下来,同时她不忘以眼神示意那些在眼中流露出愤愤不平之意的丐帮弟子收敛脾气,不要为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轻蔑惹出麻烦。
江湖中向来崇拜强者、蔑视弱者,如果他们真的有本事,日后自有人客客气气甚至溜须拍马,若是他们没本事……又有什么资格借先辈的丰功伟绩来要求别人对自己的尊重呢?
华山派、崆峒派的弟子都已到了,武当派是第三个来的,张真人的名号可说是如雷贯耳,阳春对他座下的弟子也是充满了好奇。
张真人是武林中地位超然之人,与郭襄女侠有些渊源,推算下来和丐帮也并非全无联系,以他的为人,此番丐帮盛世他本应是亲自到场的。但此次时间委实不巧,丐帮弟子送去请柬的时候恰逢张真人闭关,此番事宜皆由武当大弟子宋远桥代为处理了。据前去武当山的丐帮弟子所言,这位宋大侠如今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做事却进退有度、极有君子风范,他不过是去送了封信、喝了杯茶便对这位宋大侠赞不绝口,发自内心地佩服。此次宋远桥与他那二师弟俞莲舟一同赴宴也算是给足了丐帮的面子,即便如此他依旧再三表示歉意,客气得令阳春都有“受之有愧”之感。
“宋大侠这边请。”如果说之前招待其他派弟子的时候阳春纯属是表面功夫,此刻她与宋远桥交流却实实在在地付出了真诚,她不假其他弟子之手,亲手将宋远桥与俞莲舟领到了屋内才返回丐帮大门继续接待其他来宾。
阳春在为武当弟子的素养赞叹的时候,宋远桥和俞莲舟也对这位丐帮女长老有一番评判。
“大师兄,这位阳长老绝非等闲之辈,方才她走动时步伐沉稳却毫无声息,我看她武功要远远超过如今那些……”
宋远桥伸出一手制止了俞莲舟的话:“此刻还在宴席之上,不可妄加评论。”他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多少赞同了师弟的话,暗想那丐帮新帮主若真能笼络住这等人物,丐帮复兴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
师兄弟二人能够私语的时间并不久,他们刚刚落座,打量的目光便从四面八方扫来,没过多久便有其他门派的弟子以各种理由到他们身边与他们打交道。俞莲舟虽然是武当二弟子,但他年纪比宋远桥要小上七八岁,且个性较为直接耿直,此次下山来不过是跟从师兄见见世面,尚不足以应对此类应酬,是以如今这些谈笑风生的差事皆由宋远桥一人担下。
阳春远远地扫了一眼这里的动静,觉得气氛还算是其乐融融后,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重头戏上。
在武当之后,昆仑、少林的弟子也都到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峨眉派的队伍才姗姗来迟。
此次盛会之中除了峨眉的灭绝师太外没有其他的掌门参与,她来得自然需要晚一些,以免失了一派之主的颜面。丐帮需要利用此次盛会树立门面,刚刚接手峨眉两年的灭绝师太又如何没有相似的打算呢?
灭绝师太自然不是孤身一人而来的,她一身缁衣走在前首,面容肃然毫无寻常僧尼的谦卑,令人望而生畏。在她的身后是六个尼姑打扮的峨眉弟子,面容皆已不再年轻了,大约是同灭绝一辈的。阳春望了望,并没有瞧见丁敏君,想来这些峨眉年轻弟子应是被留在山上了吧。
“丐帮七袋弟子阳春携丐帮众弟子见过峨眉掌门。”阳春几步迎上前去,率领一众弟子齐齐见礼道。
“阳长老多礼了。”灭绝淡淡说道,她生性不喜寒暄,问明了峨眉派的席位后便带着众弟子前去,阳春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几步向前走于她之前引路,灭绝见她步伐沉稳又迅捷,目光中不由闪过一道精芒,许是好胜心起,竟提速竞走几步,阳春在心中微微一笑,面上不动声色,脚上步子亦同时加快。灭绝见自己提速前与她相差两步,提速后这距离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心中暗赞,脚上步伐再次加快,阳春亦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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