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违心地)附议
薛姨妈:松口气,终于有人能管真管住他了,欢呼!
薛宝钗:抗议!母亲,只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不姓薛,姓贾了!
王夫人:一大家子,也就宝钗如我一般,是个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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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59.57.56.60
薛蟠紧抿着嘴角,真想暴揍一顿吴秋茂。
高兴你个脑袋!
“呦,薛大爷不愿意?那您可得赶紧回绝了我们老爷才是。”吴秋茂故意刺激薛蟠。
提起这个,薛蟠就更气。本来同贾蓉读书的事儿回绝起来挺容易,但现在闹出贾玕这么一桩丑事来,他哪还有脸再去找敬老爷说什么。现在在所有人眼中,敬老爷能让他继续陪贾蓉念书,那就是对他莫大的恩惠和宽容,他就得感激不尽的受着。他要是在这个时候不识好歹,坚决回绝,定然会被千夫所指,连带着他母亲和妹妹都会跟着抬不起头来。
薛蟠再傻,这点简单的道理还是懂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准时到。”薛蟠敷衍了吴秋茂,便装着一肚子气回了梨香院。
薛姨妈和宝钗早等候多时,见人回来,立即迎上来询问经过。
薛姨妈听说没大事,而且敬老爷还肯给薛蟠改过的机会,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薛宝钗忖度了会儿,不禁叹道:“这位敬老爷倒不像姨母说的那般狠毒无情。”
“那是你尚不知道他的厉害,我看这人阴着呢!”薛蟠愤愤道。
宝钗好奇,“因何这样说他?”
“别胡说!”薛姨妈嗔怪薛蟠。
薛蟠讪讪地闭嘴,滞留片刻后,便在薛姨妈的敦促下先行回房了。
“母亲,我听姨母说,舅舅的案子当初就因是得罪了他才……咱们放大哥去宁府,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这心里总是难安。”
“唉,你这孩子才这么大点,就如此懂事了,你大哥若及你一半,我也不会如此操心。”薛姨妈说着便想起他们孤儿寡母的酸楚来,抹起眼泪。
宝钗忙蹲在薛姨妈跟前,双手搭在膝盖,接着把脸贴了上去,眼泪自然也是止不住的往下落。父亲早早就没了,哥哥又是个没指望的,“只恨我是女儿身,不能为母分忧,科举出仕,不然我定会好好读书给您争一口气。”
“好孩子,你有这份儿心我就知足了。其实咱们家这样也挺好,怕就怕以后,没了靠山,便不好独……”薛姨妈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瞧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宝钗还把脑袋贴在母亲的大腿上,嘴上笑着,其实心里很清楚母亲那未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
“至于你大哥的事,你勿需担心。”薛姨妈一边说,一边垂首温柔地理着宝钗鬓角的落发,“其实你姨母之前在信里中所说,是片面之词。她当时受惊,情绪激动,言语自是有夸张,或也有不属实的情形。今儿个白天,你姨母已经把你舅舅当初犯事的经过仔细给我讲清楚了。的确是他自己行事不端,被朝上得罪的人参了本,跟东府老爷没关系。当初赶上这么个巧宗儿,你姨母、姨丈正和他因家事怄气,之后你舅舅就出事了,他们便误地以为是敬老爷做得手脚。实则都是自家亲戚,他哪里会动真格的。而今也就解除了这档子误会。”
“竟是这样。”
宝钗再无异议了。当下也就只有宁府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尚能镇得住她大哥。只要敬老爷为人是好的,不会害了他大哥,任他如何严厉管教她大哥,她都不会计较的,且万般愿意,还会对他心存感谢。
薛姨妈与宝钗想法无二。母女俩聊着聊着,竟然都觉得薛蟠去了宁府之后,将来说不准还有希望……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王夫人安抚完薛姨妈,刚回房不久,便听说薛蟠回来了。
不大会儿,打发去问情况的婆子来回话,说事情解决了,宁府那边还肯留下薛蟠读书。王夫人这才安了心。
夜色渐浓,王夫人伺候贾政更衣完毕,俩人便打算歇下。王夫人辗转反侧了好几回,闹得贾政睡不好觉。
贾政无奈的叹口气,睁眼问她,“心里有事?”
“老爷,我大哥的事你真没唬我?那件事真的是我们误会了?”王夫人怀疑的质问贾政。
贾政闭上眼,翻身背对着王夫人,浅浅的“嗯”了一声,似乎不太喜欢她一直追着一个问题唠叨。
王夫人还要说,听见贾政放缓的呼吸声,以为他太累睡着了,便忍住不在问了。不过这件事她还是计较在心里,以女人的直觉,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当初是贾敬害大哥的事实。但她丈夫的话说得如此确定,她也不该怀疑……
次日宝玉来请安,没精神的回禀王夫人他要去宁府读书的事。
王夫人大惊,“什么?去宁府?谁让你去得?”
“自然是老爷,他昨日派人嘱咐我两遍。”宝玉水灵的眼睛里闪烁着委屈,更夹杂着些许惧怕之意。
王夫人蹙起眉头,狠狠地捻着手里的佛珠,“那你就去吧。”
宝玉讪讪垂首,和王夫人行礼之后,依依不舍得告辞。
到了宁府福禄堂,宝玉听说今天也是敬老爷的休沐之日,怕得额头渗出一层冷汗。这荣宁两府就只有两个男人他最怕,一个是他爹贾政,另一个人就是敬老爷。细论起来,他怕敬老爷比他爹更甚。他爹是会一直板着脸,嫌他不争气的人。敬老爷不一样,敬老爷发起威来,没有前兆,而且每次收拾他,要么叫他在众人跟前丢尽脸;要么就言语讽刺不带脏,却叫人越回味越恨的那种。
宝玉这才移步到了西厢房,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汗珠儿了。
茗烟见了,忙用帕子擦拭,“宝二爷可是那里不舒服?”
宝玉刚摇摇头,忽然反应过来,蹙眉难受道:“是有些难受,头晕乎乎的。”
莫非着凉,害了伤风?
茗烟忙用手试探宝玉的额头,觉得好像不热,又试了下自己的,确定不热。伺候宝玉这么久,宝二爷的心思他还是懂一些的,此刻他立马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茗烟故意大声道:“二爷,您没事儿吧?头好烫啊!”
屋内贾蓉刚和薛蟠见了面,贾蓉正为薛蟠安排桌案。忽听外面说话,二人一前一后都出来了。
贾蓉:“宝二叔,您不舒服?”
薛蟠打量宝玉,“可出了不少汗,若难受就快歇会去吧。”
宝玉点点头,“那敬大伯那边?”
贾蓉和薛蟠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宝玉转而看向宁府的下人们,倒有两个婆子在,看似是管事儿的。不过却都不搭话,个个垂首待命。
“没关系的,你要是真病了,就去回了祖父,他不会为难你的。”贾蓉笑道。
宝玉尴尬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肯去帮他求情。而他自己……也不敢。
“罢了,无碍的,喝点热茶就好了。”
宝玉笑着进屋,打量书房内的布置,临窗摆了三张桌案,看来是特意为他们三人准备的。再看字画和书架上的书,逃不过四书五经之类,更有一些当世大儒的文章、字画,叫人看了不觉心烦。宝玉嫌弃扭过头去,想找一处清净地方瞧,尚找不到。
不大会儿,老先生来了,开始教他们《礼记》。薛蟠底子薄了25 点,老先生也没有嫌弃,给宝玉和贾蓉布置了课业之后,就开始从头耐心教导薛蟠来。
薛蟠却有些不耐烦,学得也不认真,最后搞得老先生也没办法,不愿理他。薛蟠倒乐得自在,拿起腰间的貔貅玉佩把玩起来。
过了没多一会儿,薛蟠实在无聊,就拿玉佩敲敲打打在桌案上。后来,屋子里就变得十分安静,只有玉佩敲击桌子的声音了。薛蟠反而敲打的更狠了,觉得老先生很快就会忍不了他,将他赶走。
忽然,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直接夺走他的手里的玉佩,一下就摔到了地上,玉自然摔得粉碎。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拿玉佩值多少钱?那是我父亲……”薛蟠回身撞见一张冷俊的脸,嘴巴顿时就闭上了。
敬、敬老爷?他怎么会在这?
薛蟠眼珠子瞪得老大。
应该是他所在的桌案正好背对着门口,故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敬老爷进门了。
晏良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的便服,趁地面目深邃,更为英俊。一双眼,冷中透着寒密,让人琢磨不透。
他打量两眼已经吓坏的薛蟠,并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开口叫他写几个字给他。
薛蟠悬着一颗心,不解地照做了。
“你字不好,要炼,先生又说你书不通,也要读。想两者兼顾,抄书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我已经认了你的笔迹,便休想偷懒。回去每天把《礼记》抄写一遍,并在第二日让人交到宁府,就先坚持一月,看看效果。对了,学堂别忘去,更不要迟到,否则惩戒加重。”
薛蟠眼睛瞪得巨大,都忘了眨,只是很不解地望着晏良。
二人对视。
几乎是眨眼的瞬间,薛蟠就告败了。最后连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点了头,乖乖答应了。
晏良随后又问了贾蓉和宝玉的情况。贾蓉忙和晏良道出宝玉身体不适的事实。
晏良笑:“料到了。”转头,他就唤婆子将大夫请进门。
宝玉惊呆地看着那个大夫。料到了?敬老爷竟然早看穿了他会装病这招。
“宝二爷身体无碍,好得很。若实在担心,熬一些红糖姜水祛寒也可。”大夫道。
宝玉臊红了脸,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胸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LLL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1-01 04:35:17
LLL小美人,么么哒。不得不说,从北京那趟我们相见之后,我的腰就彻底脱了,它在放飞自我。
现在再去回忆那会儿,真的是……腿冰凉又麻又疼,完全抬不起来,不会走路,我真的吓坏了,以为自己必须要做大手术了(腰部神经多,大夫说其实手术很有风险的)
现在能不去动刀,就一点点好转,努力把脱出的腰拽回来,觉得挺幸运的。都放心,本大鱼壮壮的,一定会好起来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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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57.65.68.60
“嗯,”晏良找了把椅子,随意坐了下来,示意宋婆子去。
不大会儿,也就四五句话的功夫,宋婆子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门。这速度之快,显然姜汤是早就熬好了。
“特意多加了两块姜,保准您喝了驱寒。”宋婆子讨好似得说道。
汤刚端到宝玉跟前,就有一股子呛鼻子的浓姜味儿钻进宝玉鼻孔里。
宝玉瞧了那碗深色的姜汤,有种要喝□□的感觉。奈何众目睽睽之下,他说了有病不舒服,那好拒绝。心一横,就喝了。倒霉的是姜汤斗讲究要趁热喝,想痛快点,想一饮而尽都不可能,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喝到最后,宝玉觉得嘴唇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瞧这孩子,就让你喝个姜汤罢了,何至于感动成这副样子。那以后,可有你落泪的时候了。”晏良戏谑他道。
宝玉颤颤巍巍偷瞄一样敬老爷,听这话,心里更堵得慌。
宋婆子慈爱的掏出帕子,给宝玉擦干了眼泪,方退下。
“都去读书吧。”晏良话音刚落,三孩子像逃难成功一半,赶忙转身做到各自的桌案前,像模像样的或读书、或写字。
晏良问了先生两嘴贾蓉的学习情况,接着便有告辞之意。
偏偏临要走,三个孩子的心刚落下要放松,就听见门口的敬老爷说了句:“孩子顽皮,若有难以管教之处,先生切勿怕麻烦,尽管告知。”
老先生谢了又谢,却有些风骨,并不算谄媚。
薛蟠觉得这姓魏老先生有点不一般,问了贾蓉出处。
“乙卯科举人,听说他当年是因得罪了权贵而被罢免,而今家道还算不错,祖父花了好些功夫才把他请来。”
薛蟠一听这老儒是个清高的主儿,家里也不缺钱,怕是难以贿赂了,立马就蔫了。他一屁股栽坐在凳子上,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完了完了,这京当初就不该进!”
宝玉动了动眼珠子,纳闷问:“你怕什么,你是外戚,随便找个借口说你不愿在这,他们也不好逼你。哪像我们,要恭敬着自家长辈,自然是逃不过去。”
薛蟠烦躁地把宣纸抓成团,唉声叹气,“你们不懂,我有把柄在他手上,脸面早就丢尽了,断然开不得口了。”
宝玉好奇问他缘故。
薛蟠张了张嘴,坚决不说了。回头此事若是让贾母知道,只怕他母亲和妹妹都没脸见人了。
“既是把柄,当然不会说与你。”贾蓉倒明事理。
薛蟠忙点头,冲贾蓉竖大拇指。这时候魏老先生进门了,宝玉就算再好奇,也不好多问。
三孩子头一次上课,晏良便顺道去瞧了瞧。今日是主要的事,还是安排贾珍去庙里。贾珍从听说此事后,就不情愿,正自己房里撒火。尤氏去劝了,反挨了一巴掌,便捂脸坐在一边哭。
晏良进门的时候,贾珍闹得正凶,屋里瓶瓶罐罐被他摔干净了,就剩下一对半人多高的瓷花瓶。贾珍知道这玩意儿花不了多少钱,毫不含糊地一瓶一脚。
啪!啪!
“为什么要老子去庙里?凭什么!我不去!就不去!”贾珍嗓子已有些哑,显然是嘶吼太久所致。
“大……大爷,”尤氏盯着地上的花瓶碎片,哆哆嗦嗦道,“刚才碎了的那对花瓶,好像是齐大人送给老爷的。”
“一对破瓶子也值得你——”贾珍顿了下,忽然紧张地盯着尤氏,“你说什么齐大人,哪个齐大人?”
“当然是最有名的那位齐大人。大爷,这对瓶出自汝窑。”尤氏说的时候牙齿打颤,发自心底的害怕。
若真是齐绅高送的东西,那可能是普通的物件。
贾珍吓得半个魂儿都没有了,问尤氏:“你确定是齐大人送得?那怎么会在咱们屋子里?”
“老爷说福禄堂常有人往来,用不着放那么精贵的东西,这瓶子若搁在库房,又可惜了,便叫人送到这边放着了。前月我就和你提过,大爷估摸是没有过耳听。”尤氏最后不忘把责任推到贾珍那里,反正这么大的责任她一个做儿媳的是担不起。
“你天天唠叨那么多,我哪知道哪一句该听!”贾珍气急败坏道,拍手直叹,“完了完了,赶紧的,去库房找找,有没有相似的瓶子先顶上,老爷不常来这边,估摸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回头我在去世面淘个差不多的。”
“老爷来了!”
贾珍晃了晃身子,幸好扶住了身边的高几。几声脚步后,便见他颀长的身姿立在门边。
晏良一眼就扫到了地上绿豆釉色的碎瓷片,就近捡起一块,敲了敲,问吴秋茂:“上等玛瑙为釉,声如磬,明亮却不刺目,不愧是‘似玉、非玉、而胜玉’的汝瓷用器。”
贾珍听完此话,一双手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回老爷,外头还有一句常话,叫‘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可见其金贵之至。汝窑无大器,这样的大瓶市面上绝无仅有。齐大人送您这对瓶子,真真是极为用心的。”
“是一份人情。”晏良斜眸冷冷地瞟一眼贾珍。
贾珍吓得腿软,他想跪下认错,可地上全都是碎瓷片,所以他此刻还是勉强站着。
“父亲,我……”
晏良冲他轻轻摇了下头,“听说你不愿去庙里为为父祈福?”
“不不不,儿子愿意去。”贾珍脸色颓然变白,以为自己答应这件事,就能混过去。
“那为何恼怒摔了这一屋子的东西?”晏良问。
贾珍认错的垂着脑袋,无话解释。
晏良打发走闲杂人等,只留下辈分高的吴嬷嬷、宋婆子,还有尤氏和吴秋茂。
贾珍见父亲赶人就预感不妙。一般父亲只有惩罚他的时候,为了给他在下人跟前留面子,才会赶人。
贾珍夹紧屁股,估计自己今日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