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如果我们不曾相遇----叶生迟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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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是正在进行练习赛的队友,来自世界的各个角落,训练营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他喜欢这样站在场边看他们比赛,仿佛回到在青学的时光,单纯的,快乐的,坚持的,追寻的,他是他们的部长,他们是他最信任的队友,他们共同经历的那个夏天,在他心里,非比寻常。
"不二"叫出那个名字,身边一片寂静,那个笑容温暖的人不在身边。
习惯了每次想到什么,叫声"不二",然后听他准确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者是每次听不二唤自己的名字,然后两个人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习惯,真的是很难戒掉。
微微叹了口气,他们不知道怎样了,他哪?
身后有人来了又走,手冢未曾留意。
凤镜月有时候宁愿自己不要这么精明,可是,无论是来自凤家的优秀遗传还是出于女子的直觉,都让她徒然打了个寒颤,心底的不安悄悄的生根发芽。一个人在无意识中想到的或许才是他心中的真实情感流露,读过心理学的凤镜月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原本只是想要偷偷到身后吓吓手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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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两人如常窝在书房里,凤镜月靠在躺椅上,看了一眼旁边挂着的日历,说道:
"国光,今年的二月有二十九天哪。"
"嗯"坐在对面的手冢视线没有离开手上的书,应答着。
"2月29日过生日的人真的是好可怜,四年才有一次的生日。"
"......"
沉默,突然间想起,记忆中似乎有人跟他说过类似的话,想起那人带笑的眼睛,想起十五岁,他从对街朝他缓缓走来,阳光眩目,他衣衫洁白,弯弯眉眼,声音温柔带些似调侃的尾音。
"手冢,2月29日过生日的人真的是好可怜,四年才有一次的生日,所以,如果我跟手冢要份生日礼物应该不算过分吧。"
"好。"他是这么回答的,干脆利落,却因清晰的看到对方眼底的欣喜而轻扬嘴角。
结果陪着他走了四个小时,却只买了一盆小小的仙人掌,嫩绿色的小绒球看起来异常的可爱。
"国光,国光......"
手冢回神,就看到凤镜月有些惊讶的望着他。
"怎么了?"手冢虽然不多话,但也不曾这么忽视她啊。
"不二的生日就在那天。"
不二周助,那个微笑的少年,身上有一种因笃定而生的淡然,温暖而疏离,敏锐而平和。她是见过他们相处的,明明没有交谈,一个交汇的眼神,一个默契的动作,便各自了然于心,那似是一个她永远无法闯入的结界。
为什么心中的不安如此强烈?
周末出外踏青,与手冢并肩而行的凤镜月刻意顿了半步,落在手冢身后,不二周助似乎总是站在手冢身后这个位置,鬼使神差般的,下意识的压低嗓音。
"Tezuka"低柔轻唤。
手冢侧身看她,眼神有片刻游离,虽然转瞬即逝,或者连本人都未曾察觉,可凤镜月却看得清清楚楚。是否在那一刹那,感觉先于理智,她牵引出他潜意识里对某人的情感?不得而知。
突然惊觉,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试探吗?自从那日在球场边无意中听到那个名字,她似乎就不曾安心,已经埋下怀疑的种子,如果不能有所决断,是回不到从前的坦荡了。
追上手冢的脚步,熟练的挽上他的手臂,凤镜月笑着央求。
"国光,这次假期我们回日本吧,刚好可以帮不二前辈庆祝生日。"
逃避还是面对?勇敢的人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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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筹备的琐事顺理成章的交给了大石,地点仍是定在河村家的寿司店,青学正选们再度重聚在一起,是四年来第一次全员到齐。
变化最大的当属越前,原本151的小个子长高了近三十公分,脸上青涩不在,多了几分沉稳,面对前辈,也多了些敬意,当然,这份尊敬只适用于部长手冢国光,至于其他人,看看抢寿司的菊丸,见面就吵架的桃城和海棠,真是还差得远哪。
难得见面,桃城嚷嚷着部长扔下我们自己跑到德国,该罚酒。许是高兴,手冢也不推辞,当真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放下酒杯,仍是那句话,不要大意,大家哄笑,四年的时光似乎没有任何阻隔。
酒足饭饱之后,在菊丸的强烈建议下,大家又移师KTV。演戏之余兼顾歌坛的菊丸在台上唱着自己还没发表的单曲,嚷嚷着大家有幸听到全球首发,然后学着迹部的声音,"沉醉在菊丸大爷华丽的声音之下吧。"没说完,自己就先破功,笑弯了腰。
"不要以为自己是歌手就得意忘形哦。"乾推了推眼镜,莫名的反光让菊丸一寒,习惯性的躲到大石身后。
"我怎么觉得乾变得越来越阴险了。"大石感叹。
"眼镜的反光程度也更恐怖了。"桃城补充。
菊丸在一边使劲的点头。
"不知道乾汁的味道是否还是那么美味呐。"不二笑咪咪的说道。
"嘶~~"觉得那种恐怖的东西美味的也就只有不二前辈吧,海棠暗想。
河村有些腼腆的想要拿起被菊丸扔在桌上的麦克风,却被乾抢了先。
"河村拿到麦克风会像握球拍一样燃烧小宇宙的概率是50%,所以,还是我来拿比较好。"乾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笔记,煞有其事的说道。
越前撇了撇嘴,嘟囔着,前辈们好吵。
手冢坐在角落里,嘴边带着浅浅的笑痕。
看到乾要唱的歌曲名字,众人满头黑线,"数据是不会说谎的",这样的歌还真是该死的适合啊。
"这并不是偶然
存在一定有其必然
被重复验证的事实
数据是不会说谎的
没有侥幸存在
全部都是计算得来
......"
唱完,得意洋洋的神色眼镜都遮不住。
"到我了。"桃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越前灵巧的闪身,麦克风到手。
"越前,一般来说应该是前辈先唱吧。"不二笑咪咪的盯着越前手中的麦克风。
"切,不二前辈还差得远哪。"就是不给,看你能怎样。
不二笑得愈加灿烂,极其温柔的喊越前的名字。
河村赶紧拉开有腹黑倾向的不二,桃城好心的拽开越前。
出其不意的,海棠趁乱抢过麦克风。
"啊,啊,海棠你太狡猾了。"桃城大喊。
"不行吗?我难得唱首歌。"海棠怒视死对头。
你追我赶,麦克风传来抢去,孩子气的表现,并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展示的。
"国光,我们是不是进错包厢了?这里怎么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在抢玩具哪?"凤镜月状似苦恼的问身边的手冢。
下一秒,被扔来扔去的麦克风正巧落在凤镜月的手中。
音乐响起,凤镜月站在中央,握着麦克风,微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等待 有机会最坏也最甜美
我乐观却疲惫
因为 太怕失去你
所以 连快乐里都装满伤悲
你不曾发觉
你总是用右手牵着我
但是心却跳动在左边
你和我之间的遥远
永远隔着亲切 爱少的可怜
......
总在埋怨过你的冷漠之后
又急着说抱歉
仿佛 向疏远的你乞求一点体贴
都是我不对
结果有可能最美也最可悲
我做好了准备
......"
一曲终了,凤镜月走下台,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月,你唱的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菊丸闪着猫眼,问出大家的困惑。
"一首中文歌。"凤镜月答道,眼中复杂的神色转瞬即逝。
不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凤镜月,最后,视线落在手冢身上。


决定
热热闹闹的聚会在午夜结束,大石和菊丸同路,乾送海棠和桃城回家。
"部长,你们先回去吧,我送不二前辈。"越前提议。
"国光,还是你送不二前辈吧,我还有事,要晚点回去。"不等手冢回答,凤镜月抢先说。
手冢看了看凤镜月,点头答应。
"路上小心!"送手冢和不二上了计程车,看着车身消失在夜色中,淡淡苦笑,凤镜月,你究竟在做什么?
夜凉如水,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虽然半夜三更孤身女子在街上散步实在有点危险,不过,算了,这段日子她做的奇怪的事情已经不止这一件了,不是吗?
东京的夜晚并不安全,幸好这条街道还算安静,偶尔有一两个行人也是步履匆匆,昏黄的路灯下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孤单单的拉的很长,脑子里乱哄哄的,像是劣质的光盘,零星播放着过往的记忆,偶尔快进快退或是定格。
突然留意到脚步声,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抢劫?还是绑架?瞬间想到多种可能性,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到的却是越前龙马似笑非笑的脸,愕然。
"想走回家?"越前笑问。
"未尝不可。不过,你知不知道这样跟在别人身后很吓人的。"凤镜月也笑。
"会吗?要去哪儿?我送你。"
"......有时间吗?陪我喝一杯吧。"凤镜月的语气中有着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落寞。
越前点头答应,看着凤镜月的眼中有更深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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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无奈的揉揉眉心,虽说今天是不二四年一次的生日,但也不用来者不拒吧。下了计程车,小心翼翼的抱起不二,很轻,即使是越前都长高了,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纤细如初见。按照大石给的地址,从不二的口袋里找出钥匙,总算是开了门,房间不大,干净整洁。
不二皱着眉头,不安的扭动。手冢好不容易把人安置在床上。
"手冢,手冢......"低声呢喃着,声音轻的近乎听不到,语气中的不确定让人心怜。
手冢扶着他的手一顿,继而用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语调说:
"我在。"
像是安了心,唇边绽开一个极绚烂的微笑,不一会规律的呼吸声传来,睡着了。
手冢细心的帮他把外套脱掉,盖好被子,将他有些微长的栗色头发拢到一边,关了灯,带上房门。
整个人紧贴在房门上,指尖的颤抖传递到心房。等到心情平复,手冢关好大门,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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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爷爷和父母去旅行,凤镜月也不在,屋子里有些冷清,手冢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直到,听到门铃的声音。
打开门,就看到越前扶着凤镜月,站在门外。
"部长,她喝多了。"
越前把凤镜月交给手冢,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旋即转身离开。
手冢没时间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没去留意越前的异样,小心的扶着摇摇欲坠的凤镜月,看来,今天他跟醉鬼很有缘份。
将凤镜月抱到床上,还没来得及抽回手,凤镜月无预警地收紧双臂,手冢没防备,跌落在她身上。
迎面凑上的唇,柔软、冰冷,带着渴切的索求......
手冢一愣,用力拉开她。
"月,不要这样!"
凤镜月眼神迷离,纠缠着不肯放手,手冢只能狼狈的闪躲。
直到凤镜月动手想扯开身上的衣服,手冢没办法,只能紧紧抱住她,伸腿压制,不让她再妄动。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为什么?"凤镜月的声音凄凄楚楚的从身下传来。
手冢没有说话,他可以有千万个正当理由,她现在神志不清,他不能趁人之危......,可是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凤镜月不再挣扎,眼中只剩一片沉寂,手冢也放松了力道。
推开手冢,凤镜月脚步虚浮的直奔浴室。
"月,你还好吗?" 手冢不放心,上前敲了敲门。
"......"
"月,我进去了。"担心凤镜月,得不到回应,手冢扭开门把。
进门就看到凤镜月坐在浴缸里,缩成一团,紧紧环住自己,莲蓬头的冷水水柱洒在她身上,衣服势头,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整个人看起来好狼狈。
那一瞬间,他心房一紧,赶紧关掉冷水,将她拉起。
"凤镜月,你干什么!"
"走开。"凤镜月想要推开手冢,无奈力不从心。
"月,你喝醉了。"手冢抱起凤镜月安慰着。
凤镜月很想大声冲他喊,她没有喝醉,她其实是故意的。这个男人,他成熟,他稳重,他外表冷漠,内心温柔体贴,让人不自觉的信赖,追随。她知道他的好,她喜欢他,想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可是,太多太多的不确定让她的心惶恐不安,他们之间确实亲近自然,温馨快乐,但是交往四年了,他们之间连吻都少的可怜。而且,那个人,那个人对他而言代表什么,她想问,又不敢问。她后悔了,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冒着失去他的危险去确定他的心意......
手冢迅速替凤镜月换掉湿透的衣服,抓来架上的女用浴袍套上,过程中目不斜视,不该停留的地方不会多瞄一眼。
凤镜月双手揪扯着他的衣服,泪水无意识地掉,将脸埋在他胸膛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委屈又无助。
折腾了大半夜,凤镜月终于哭累了,沉沉地在手冢怀中睡着。
手冢松了口气,看着天花板,无声叹息。
这一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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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闹钟,六点了,怀里的凤镜月在熟睡中仍不自觉地皱着眉头,手冢轻轻动了一下,凤镜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的向他怀里缩了缩。
无奈,只好放弃晨跑。
昨天的一切发生得太过混乱突然。
先是不二,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可是那一刻,心不自觉的变得柔软。如果心中坦然,别人对他抱持什么心态,他都会淡然处之。但听他呢喃轻唤他的名字,语气中似有若无的落寞心酸,让他当下心弦震动,想要伸手拥抱他。这才惊觉自己对他的心态不单纯。
忽然就想起了一年级的时候,那个微笑的少年,说着,要挨骂就大家一起挨骂,陪着他打扫球场;抓着他的手要求打一场比赛;在他带伤打球败给他之后,愤怒的抓紧他的衣领......
好多好多......
他唤他的名字,得到应答后那样满足幸福的微笑......
只要是凤镜月喜欢的,他都愿意成全,这种宠溺,或许无关爱情。凤镜月的告白让他无措,害怕伤了她。
而不二,只是叫他的名字,却让他心底不断的涌起一丝丝的喜悦,如涟漪荡漾开来,久久不散。
或许,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经将那个微笑温柔的少年放在心里最深处最柔软的角落,却不自知。
只是......
看着凤镜月不甚安稳的睡颜一晚,手冢有了决定。

 

守望
"月,我们回德国吧。"
凤镜月醒来的时候,手冢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她偎进他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身,用力的点头,哽咽着开不了口,明明该开心的啊......
他拥着她,抛弃心中最后一丝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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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镜月在五岁那年曾经被绑架,五岁的孩子还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当身边可以依靠的保护者疏忽的时候,危险就这么发生了。小女孩被关在一个郊外的废置屋子里,手脚被粗麻绳捆住,嘴巴上贴着胶带,或许是绑匪认为五岁的孩子不构成威胁,看守很松懈。凤镜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点点的把手上的绳子磨断的,只觉得原本还有些刺痛的手腕渐渐的麻木没有知觉。等到她从屋子的窗户爬出来,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
或许受某个童话故事的启发,也或者是高于同龄人的智商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五岁的凤镜月下意识的寻着不远处高耸的轮廓而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爬上那座对于五岁的孩子异常艰难的山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红色外套脱下来系在一棵小树上,等凤镜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凤家的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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