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如果我们不曾相遇----叶生迟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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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略有些诧异。
"是的,我喜欢你,手冢国光。"这一次是明明白白的表白了。
看着沉默的手冢,说不担心是假的,攥紧的手心里汗水淋淋,表面上还维持着微笑。
"我明天给你答复。"一向面对告白直接拒绝的手冢第一次有些迟疑和困惑。
喜欢到底是什么?反反复复的思考这个问题,手冢国光第一次失眠了。

 

喜欢是什么?
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五点了,手冢的思绪还是一片迷茫。拿起旁边的手机,想着或许可以问问身边的朋友吧。
问不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打给天才求教有莫名的抵触。
手指轻按,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好,哪位?" 低沉严肃的声音传来。
"真田,我是手冢。"
关于真田与手冢的交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两家的爷爷曾经在一个道场学习过剑道,只是后来手冢爷爷改学柔道而已,两家的交情却没有淡薄,本就不是十分热络的人,平淡的维持着君子之交。但是,每一年总会在特定的日子,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
"真田,喜欢到底是什么?"手冢问得有些犹豫,甚至在说话的前一秒想要放弃,真田,也未必比自己懂得多吧。
"......"
真田的沉默,让手冢感觉到自己似乎造成了别人的困扰,刚要道歉,真田的声音于千里之外传来。
"我不知道。"停顿了一下,真田接着说,"我只知道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手冢,有些错过,足以让人悔恨终生。"
真田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极度压抑,或许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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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的真田盯着倚在床边的网球袋,想起了幸村。
真田和幸村相识是在小学二年级,转学的幸村被老师安排在班长真田旁边的座位。小男孩们为了吸引喜欢的人的注意力表达友好的方式很特别,以至于从记事开始幸村一直逃脱不了被欺负的命运。更奇怪的是每个欺负他的小朋友又不容许别的小朋友欺负他,所以,经常可见为争夺幸村精市的欺负权而大大出手的情况。大人们总是一笑置之,不过可苦了幸村,新买的衣服才穿一天就会被小朋友画上水彩,好不容易收集的卡片只要拿到学校就一定会丢几张,被人拉头发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我们的幸村小朋友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反抗的后果是让对方更加的得意,然后变本加厉,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幸村极不华丽的选择了当逃兵。
真田是不同的,幸村第一天就意识到。真田不会欺负他,也不容许别人欺负他,虽然其原因百分之百是作为班长的真田有制止欺负同学事件发生的职责,但是这并不防碍幸村将真田视为极其重要的存在
两个人的缘分从那时开始,一路从小学到一同就读立海,习惯真的是很难改变,真田习惯了保护照顾幸村,甚至之所以打网球也是因为那是幸村的爱好,却没想到会在以后的比赛中与手冢狭路相逢。
幸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男孩,真田早就知道,可是关怀、照顾、追随,早已渗透他的生命,他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与手冢在全国大赛上对决的时候,幸村冷决的声音,叫他放弃堂堂正正的对决。作为部长的幸村做出这个决定,本来无可厚非,但真田敏锐的察觉,幸村有些不对劲。
比赛之后,对于输给青学,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大部分心神被幸村占据的真田第一次忘记了反省比赛失利的原因,拉着幸村来到一僻静处。
安静的对视。幸村的眼神渐渐温柔下来,蓝色的发丝被风吹起,轻拂面颊,真田瞬间恍惚,下意识的伸出手,将那几缕调皮的发丝掖到幸村耳后,然后听到幸村略有些低哑的声音,似由远及近的山谷回音,震了心神。
"真田,我喜欢你。"
静默。
本想玩笑的岔开话题,说我也喜欢柳生,喜欢仁王,喜欢丸井......,可是话在嘴边,幸村却说不出口。算了吧,隐藏了许久的心事,就这样在他的温柔面前毫无防备的倾泻而出,就当是一个了解吧。
真田的手在听到幸村的话时,触电般的收回,脑海里一片空白,立海的皇帝,赛场上不动如山的真田弦一郎狼狈转身,选择了逃避,这是他第一次逃避,却足以悔恨终生。
幸村看着真田的失常,立在原地,心底一片荒凉。无法回应的原因或许是不知如何接受也或许是不知如何拒绝,他不敢问真田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留一点余地给自己,仅此而已。
"部长。"柳生不知何时站在幸村身后。
"柳生?"幸村有些惊讶,侧头,笑问,"绅士不该偷听别人说话吧?"
"是我先到,只是没能在你们说话之前离开而已。"柳生丝毫不见尴尬,敏锐地目光直视幸村。
"柳生,我要去法国了。"许久,幸村淡淡的说。
"哦?所以才告诉他你喜欢他的这件事吗?"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柳生平静如常,倒让幸村有些奇怪。
"我正在惊讶。"
扑哧,幸村笑出声来,不再是刚才掩饰心情的惨淡笑容,一向正经的柳生是在故意逗他开心吗?这群队友啊!
"舍得吗?"柳生略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接着问道。
"舍得、舍得,舍在得前,不是吗?"
"为了他?"
"不完全是。移民是家里早有的打算,我只是没有理由拒绝而已。我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所以,别告诉他们。"
"好的,那么......,再见。"
幸村离开,柳生仍站在原地。
分离,是让我们成长的重要一课,伤感难免,我们只能期待下一次的重逢。如果可以,我想和我爱的人,永不说再见。
几天后,真田去找幸村的时候,只看见大门外挂着出售的牌子,人去房空。曾经朝夕相处的人,如空气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不曾出现。只是心底的痛却愈加真实深刻,是在证明吗?证明爱情曾经经过。

 

答案
六点,起床晨跑,这个习惯手冢一直保持到德国,即使是在来到慕尼黑后的第一天,时差还没调整过来,晨跑仍旧没有取消。
曾经,青学的一干队友一边跑圈一边抱怨,他面无表情,心底有些好笑,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即使表面上严肃稳重,也总有些小孩子心性,在这一点上,或许和总是把"看起来很有趣呐~"挂在嘴边的青学天才有异曲同工之妙。
刚到楼下,就看到两个正在拉拉扯扯的男孩女孩,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难得的,手冢驻足观望。男孩一脸的不耐,女孩哭哭啼啼的央求,最后被一把推开,摔倒在路边,哭得很大声,男孩似乎有些不忍,回头安慰,女孩破涕为笑。手冢轻叹一声,转身向运动场跑去。
边跑边想着那个纠结了一晚的问题。
凤镜月说喜欢他,表情期待,惶惶不安,让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不是没被告白过,在青学的网球场边,教学楼里,教室的门口,总有些或腼腆或开朗的女孩,紧张而又羞涩的跟他说,"手冢君,我喜欢你。"有时候还有粉红色的信签,或是包装精巧的礼物,每每他总能很轻易的拒绝,而这次......
对凤镜月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初次见面的尴尬,而后的频繁往来,甚至极其不习惯跟人太过亲近的原则也被她完全打破,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愿意成全,只要她能开心,他也便心中暖暖,这样的感情便是喜欢吗?
跑步回来,打开大门,就看到凤镜月坐在沙发的角落,手臂环着身躯,头靠在膝盖上,看起来那么的脆弱而孤单,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丝不舍。
坐在她身边,轻轻的唤了声。
"月......"
凤镜月抬起头,眼眸中的迷雾散开,恢复一贯的清朗。
"回来了,吃早餐吧。"凤镜月的声音仍旧是带着笑意,手却不自觉成拳,掩在身后。
"月,我......"
手冢刚开口,就被凤镜月急切的声音打断。
"手冢,你先听我说。我知道我昨天的话或许太突然,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讨厌我,甚至有一点点的喜欢,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试着交往看看?你快乐的时候,我跟着你一起笑;你不快乐的时候,我逗你开心;你寂寞的时候,我陪在你身边;你空闲的时候,偶尔听听我说话;让我能每天都看你,每天都听见你的声音;如果,如果你开始厌倦,那么只要你喊停,我就不再纠缠。......这样子,可以吗?"
凤镜月的声音从最初的急切,到最后,变得非常非常温柔、非常非常小心翼翼,手冢眼中最后一丝困惑逐渐消退。
伸出手抱住凤镜月,柔和的灯光照着他和她,两个人彼此依偎在一起,谁都没有再说话。
他或许不懂自己对她的感情,但却绝不想她如此委屈求全,楼下那个流泪的女孩,真田颤抖的声音告诉他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许多许多,所以,......
"凤镜月,我们交往吧。"
少年的眼神坚毅,坚毅里蕴涵着满满的善意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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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不二托腮,看着窗外,蓝天白云,树影摇曳,徐徐清风,清爽惬意。想到一句话,"窗外的风吹窗里的铃,窗里人是窗外风景。"眼波流转,笑意更深,没来由的就想起了那个人。
手冢,你在德国,还好吗?
看日出的那天,乌云渐散,一片惊呼声中,回望,分明看见他眼中的温柔,唇畔的笑纹,抢拍下那一瞬间,私自珍藏。本以为可以一直在他身边,在他身后半步,看他坚毅俊雅的侧脸,于无声中默契交流,原来,原来,不过也是奢望。
不二由美子曾说过,有一位哲学家把世间的人分为三种,一种是极敏锐的,因此,在每一种现象发生的时候,这种人都能马上做出正确的反应,来配合种种的变化,所以他们很少会发生错误,也因而不会有追悔和遗憾。另外一种人又是非常迟钝的,遇到任何一种现象或是变化,他都是不知不觉,只顾埋头走自己的路,所以尽管一生错过无数机缘,却也始终不会察觉自己的错误,因此,也更不会有追悔和遗憾。然后,所有的艺术家都属于中间的那一个阶层,没有上智的敏锐,所以常会作出错误的决定。但是,又没有下智的迟钝,所以,在他的一生之中,总是充满了一种追悔的心情。
"那我一定不要做艺术家。"不二当时笑着如是说。
"周助应该是属于第一种人,只是这种人很少出错,确不代表不会出错,而一旦发生,追悔和遗憾也就来得更为深刻。"
不二想着,姐姐或许真能未卜先知。那时的他,还不认识手冢。
两手的食指和拇指拼成一个取景框,遥遥远望。
正在讲课的老师被少年怪异的举动激怒,质问下,不二周助弯弯的眉眼,笑如夏花,"今天的阳光真好呐~"。
不着边际的回答,老师却噤了声,仍是坐在不二旁边的菊丸,眼泪成行,别问他为什么哭,他也不知道,那样的不二,为何笑得如此哀伤。

生命 其实也可以是一首诗
如果你能让我慢慢前行
静静盼望 搜寻
怀带着逐渐加深的暮色
经过不可知的泥淖
在暗黑的云层里
终于流下了泪 为了所有
错过或者并没有错过的相遇
......
--席慕容•雨后

 

冰帝vs樱兰
忍足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刚逃出龙潭又跳入了虎穴。
转学到樱兰是无奈之举,无法面对迹部,所以不辞而别,仔细想想,似乎他一直在逃,从关西逃到东京,从冰帝逃到樱兰,所谓的天才啊。
入学第一天,在校门口碰到华丽自恋堪比迹部,但是极度脱线的须王环,忍足就知道,想要平静渡过高中时光是不可能的了。果不其然,下午被一对分不清谁是谁的双胞胎连拉带骗的到了第三音乐教室,打开大门,就听到
"忍足君,欢迎加入樱兰高中host部。"
被须王环一通狂轰乱炸的心理教育,再加上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攻势,忍足认栽,不就是男公关吗?
后来回想,或许他该感谢须王环的,这么一个有趣的学部,这么一群有趣的家伙,冲散了他心底的感伤,开始明白为何须王环是host部的部长,是众人的king,这个单纯而善良的家伙,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当然大家都不敢过火,毕竟凤镜夜可不是好惹的。
所以,当好奇心过度的须王环决定要在学园祭时邀请他曾经的网球部队友,忍足也只能在心底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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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看着桌上的请帖不华丽的发呆,明明只是樱兰高中的学园祭,为什么偏偏要请他们冰帝网球部参加?明明已经把请帖扔到垃圾桶里,为什么还要捡回来?
因为忍足侑士吗?
那个人,明明一口关西腔调,该是被一向自视甚高的东京人鄙视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带了些慵懒随意的性感,华丽一如大提琴的声线,反倒成了他的特色。
球场上与青学的天才相提并论,被笑称为不胜天才,他也总是不气不恼,不在意的微笑,但是当向日带着些许哭腔,说着要不是被他连累,就不会害得忍足被人嘲笑。那人轻揉向日的短发,缓缓地说,我们是搭档啊,不是吗?没来由的就安抚了向日。冰帝的天才,或许不在球场上,却在每个人的心里。
明明不近视,却偏要戴上一副眼镜,问他原因,只笑着说,挡桃花用的。不过,可没见那眼镜真起什么作用,追随者仍是层出不穷。
有的人,在面前的时候总觉得碍眼,不在了,心里却惦念。忍足侑士,自己对这个人又是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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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由开放到凋零也不过短短数日,而樱兰高中的学园祭也正选在这个时候,漫天飞舞的淡粉花瓣,美丽、芬芳、却总带些似有若无的感伤。迹部带领网球部众人走进樱兰的时候,有一刻恍惚。
Host部以须王环为首列队迎接,所谓列队,也不过是各自为营,却也自成风景。须王环笑容灿烂,凤镜夜优雅沉静,相得益彰。
"小景,好久不见"这样打招呼的人,除了忍足,不做第二人想。
明明不告而别,如今却能在自己面前如此随意自然,真的仿佛久别不见的朋友一样,迹部皱了眉,狠狠的瞪了面前嬉皮笑脸的人一眼。
而后,不知是谁提议来一场网球友谊赛,须王环兴趣盎然,凤镜夜眼镜后的目光一闪,相处多日的忍足立刻明白,这位host部的副部长兼财政大臣恐怕又想到什么赚钱的方法了吧。
迹部右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声音不可一世。
"好,就跟你们打场比赛,赢了的话,忍足侑士,你就给本大爷滚回冰帝。"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在意这个人,让他回来也就罢了,懒得去计较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
忍足没料到迹部会有这样的要求,愣了片刻,随即笑了,转过身,背朝迹部。
"小景,看来你是舍不得我啊?"
"本大爷会舍不得你,混蛋,你就死在樱兰好了。"迹部火大,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等你回到冰帝,看本大爷怎么整治你。骄傲如迹部想当然的认为冰帝输给樱兰的几率为零。
忍足可以想见迹部的愤怒,迹部景吾,何曾挽留过什么人。
只是,无法回头。怕他看见他因他的挽留而激动地神情,怕他明了他的感情,怕他厌恶,怕他嘲笑,更怕他的不屑一顾......
作为日本未来各大企业的继承人,host部的众人对于有贵族运动之称的网球,本就驾轻就熟。只不过懒散的大少爷当惯了,对于这种费时费力的运动敬谢不敏,但真正到了赛场上,天生不服输的个性使然,拼尽全力,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第二双打,常陆院光和馨vs向日和日吉,缺少配合练习的向日和日吉比起双胞胎之间的心有灵犀,还略有差异,比分定格于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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