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去参加了,反正本来也没打算参加,只是想看看自己最近学得怎麽样了。"
"你学得很不错啊,月不是也说你进步很快麽。"
"是啊,你们两个都说不错的话,我就根本不必去比赛了,嘿嘿,我决定不去了。对了,听说月是要参加的。"
"哦,是吗?那冠军应该是他的了吧。那这比赛没什麽悬念了。"
月,肯定是他家里的人要求的吧,感觉他也不像是注重这个的人。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学校里最强的人啊。但我的感觉也可能是错的。
只是我有时候奇怪,他怎麽不去我以前的那个学校呢,以他的条件完全可以啊。不过,这是他的私事,我也就没问。
之後,月就比较少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有些避著我。不过应该不可能吧。他可能是为了准备比赛吧。因为他是个完美主义者,虽然是没什麽悬念的比赛,但以他的性格,还是会好好准备吧。
这时候庆幸自己家父母好像还好,没有被要求做这做那。问过月了,果然是他父亲要他参加的。说是要为家庭争光,就算是小比赛,也一定要赢得精彩。貌似家族大就会有这样的事情:家族继承人要样样优秀,做什麽事情都要想著家族的形象等等。
至於鸣,还是老样子,为了不打扰月的练习,鸣最近不怎麽去找月玩了,而且也越来越努力了,一有时间就让我教他。
也可能是他本来就天资聪明吧,每次我教他新的魔法,他都能很快地学会。奇怪他以前的老师怎麽教他的。
这不,他又开始练著了。
看著看著,不知不觉的,有些困了,看鸣练得正欢,也没通知他。伸个懒腰,找个地方去睡一会儿吧。
瞬移到林子,嗯,不错,丝丝阳光露下来,很是静谧的感觉。那边那棵树蛮粗的,嘿嘿,就是它了。
我躺在地上,回想。刚刚不是想去那棵树上睡觉吗?怎麽会倒地上呢?对了,刚刚好像踩到什麽东西一滑,摔了。也不急著起来,侧头看看罪魁祸首。
啊,一双眼睛正瞪著我看呢,吓我一跳。可是那眼睛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居然是银色的,就像是月亮的碎片一样,闪烁著银色的光辉。感觉整个人就要被吸入了似的,处於星空之中。
"好漂亮啊!"
"你还要在我身上躺多久?"
冷冷的声音传来,我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原来我正躺在那双眼睛的主人身上,难怪我虽然摔了,却不觉得疼。
我支起身子离开他身上才发现,原来他是斜倚在我身边的一棵树下的,而我刚刚踩到的就是他的手。之所以知道踩著的是他的手,原因很明显。因为那手已经红了,而且手上还有一个脚印。
我持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对不起,我刚刚没看到,实在不好意思了。我给你擦点药吧。"
我拿出老妹给我制的伤药,轻轻地给他抹上。
"好了。"
却没想到我一说好了,他就立刻抽回手,起身走了!连道谢都没有,虽然是我踩的,但出於礼貌,应该是要道谢的吧。
看著他的背影,注意到他的头发居然也是银色的,随著他的动作,就像流动的水银一样。忽然不想让他就这麽走掉。
"喂!"
他停下来顿住,但没有回头,等著我接下来的话。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冒失,居然就这麽冒然地叫住一个第一次见面。嗫嗫地说:
"你叫什麽啊?"
出口却变成了这个笨问题,虽然这也很想知道,但现在是要留住他吧。
他没回答。
"那个我觉得我们总算是认识了,总该知道你的名字吧。"
一片沈默。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晓。"
我看他又有要走的趋势。
"晓,明天我这时候还在这儿等你哦。毕竟是我不好,我得负责把你手治好。明天继续帮你擦药!"
一个瞬移,他还是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我怅然若失,觉也没睡就往回走了。
"凌,你回来了,刚刚去哪儿了,练完没看到你。"
"我刚去找地方睡了会儿。"
不知怎麽的,不太想让人知道我刚遇到的人。即使是鸣。
晚上一直睡不著,在我眼前一直浮现著一对银色的眼睛和那头银色的头发。
晓
中午在老地方休息,忽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这儿很少有人来,再说此时一般都回寝室睡午觉了,很少有人出来走动的,才选在此时此地休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不过没想到那人连地上有个人都没发现,直直地走过来就那麽踩到自己手上,然後摔倒在自己身上。
还第一次看到这和迷糊的人呢。只不过不知是真迷糊,还是别有用心,於是按兵不动。
那人可能终於发现不对劲了,侧过头来,看见我愣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是因为看见了我的银眸,每个看到它的人都是这反应,有的人甚至直接喊我怪物後逃走。
已经习惯这种反应了,他没尖叫就已经不错了。不过他虽然一直盯著看,脸上却没露出嫌恶,害怕的神色,反而好像是惊豔的样子。
"好漂亮啊!"
漂亮!刚刚看来我没理解错,确实是惊豔。这个人看来还没意识到他做了什麽,以及现在还躺在我身上的事实。
"你还要在我身上躺多久?"
他这才反应过来。可是接著他起来後却忽然拿起我的手。他的手很暖,我好像有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有点陌生,但很温暖。
他拿出不知名的药给我擦上。那麽轻柔,母亲的手是不是就是这麽暖而柔呢?
我从没见过母亲,只隐约的觉得她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好了。"
我居然失神了,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好现象,若他是别有用心的人的话,我也许可能已经死了。
忙抽回手,转身就走。不能有这种感觉。
"喂!"
我停住等他说完。
"你叫什麽啊?"
我没回答。
"那个我觉得我们总算是认识了,总该知道你的名字吧。"
回不回答呢?无所谓吧,名字而已。不过他居然不认识自己?(怎麽总是有人认为别人应该认识自己呢?月也是这样。可能因为他们俩都很有名吧。)
"晓。"
"晓,明天我这时候还在这儿等你哦。毕竟是我不好,我得负责把你手治好。明天继续帮你擦药!"
怎麽会有这种人,不是应该麻烦越少越好吗?这个人怎麽不是这样?
再说见到自己这样的人,普通人不是应该离得远远的吗?
第六章
晚上一直睡不著,在我眼前一直浮现著一对银色的眼睛和那头银色的头发。
因为只剩我和鸣两个人吃饭了,月因为要练习,没有和我们一起。而周围人也比较热闹了,看来我们两个人比不上月一个人啊。不过这次倒是没再说鸣的不是。
"最近月和他们两个没那麽近了啊。"
"嗯,你知道吗?听说那个人回来了呢?"
"啊?那个冷冰冰的人回来了?"
"是啊,以後走路要小心点了,可别碰上他才好。"
"是啊,不然惹到他可不是好玩的。"
这些人,不说别人的是非好像就不舒服似的。
我想他们说的那个冷冰冰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吧。呵呵,若是被他们知道我是这麽想的话,表情一定很有趣。
"凌,你笑什麽?"鸣一脸疑惑地看著忽然发出笑声的我。
"没什麽。对了,你知道他们谈论的那个人是谁吗?"
那些人的最後几句话说得声音并不小,鸣肯定也听到了。
"哦,那个人啊,据说很不好惹。一般学生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几乎没有人敢惹他。"
"那不是和月以前一样?"
"不,不一样。月是高傲,而且有骄傲的本钱。别人不敢惹他一方面是因为他很厉害,一方面也因为他的家世。而那个人则是冷酷,彻底的冰冷。如果说月人如其名,像月光一样清冷的话,那晓就如寒冰一样酷寒。虽然没有证据,但有人说他还杀过人呢。"
"哦,这个人也许还不错呢。"
没有证据,而且还有人传说和谈论,表示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不然,说他杀人的人早就死了吧。
"凌!你怎麽会这麽认为,我这麽说的目的是要你若见到那个人,要离那个人远一点!对了,那个人叫晓。记住哦。"
"鸣,大家口中的坏人不一定是坏人,你看见过他欺负人还是杀人了?"
"你叫什麽啊?"
"那个我觉得我们总算是认识了,总该知道你的名字吧。"
"晓。"
晓!没想到会这麽快听到这个名字!听到这个名字让我有些失控,是以才说出有些僵硬的话。
"鸣,大家口中的坏人不一定是坏人,你看见过他欺负人还是杀人了?"
"没有。"
对啊,流传的话有多少真实性自己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就因为流言,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养自己!就因为流言,自己一个朋友也没有!没想到自己居然现在也受到流言的影响!
鸣听了我的话,对以前也有些畏惧的晓有了些许认同。
看鸣低下头,再抬起头时有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他懂了。
昨天和他单方面作了约定,也不知道晓今天会不会来。
不过,冷冰冰?有吗?晓只不是少言了点吧。冷酷?不会吧?我踩到他,他都没有怪我啊。对大家口中不断相传的话看来是少听为妙。若不是我看到过晓,可能也会受流言影响吧。
正好趁此机会好好聊聊晓。从鸣口中知道了不少关於晓的事情。少言,我已经知道了。强大,没见过他施展,但相信这是真的。不喜欢被打扰,我昨天算是打扰他吗?心虚地自问。漠然,对学校的事情漠不关心,是个独行侠。这个,那不是很不好结交?再比照流言,晓应该是一直是一个人吧。心里有些闷闷的。
於是一吃完午饭,就和鸣匆匆说了声,跑去昨天那个林子,在那棵树下等晓。
可是等到下午要上课了,晓还是没出现。也对,那天我问他,他本来就没答应我会来。
不仅这天,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等到晓。
有些沮丧,而且连鸣这麽大大咧咧的人都看出来了,还问我为什麽。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只是心情控制不住的低落。
课程对於我倒是蛮轻松的,虽然有些觉得无聊。鸣的努力有时总是让我也不由得打起精神来努力修行。
但一到中午,我还是借口午睡,去那儿等晓。
受伤了不应该出来的,若遇上敌人那就糟了。这些晓都知道,特别是他还受了很重的伤,特别是他还杀过很多人,有很多仇人。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就走到这里了,脚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
自己那天没去,他可能会失望吧,今天肯定不会来了。想是这麽想,可那天手感受到的那温暖太令人怀念了。那久违的温暖,让人实在放不开。远远看到有人,立刻躲在一边,悄悄走近,心跳却剧烈起来。
是那个人啊,唯一给他温暖感觉的人,他说他叫做凌。
他在睡觉,可是眉头却微微皱著,难道是在做不好的梦?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额,轻轻触碰。担心一不小心力大了,打扰到他,因为他从没做过这样轻柔的事情。没想到这麽做後,眉头展开了不再皱著了。
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回想那温暖的触感,轻轻用手握住。
嗯,不小心真睡著了。中午又来到这里了,晓还是没来。没想到自己说是来午睡的,居然还真靠著树睡著了。而且後面那段还睡得不错,隐约好像做了个好梦,但内容不记得了。
准备伸个懒腰,让筋骨松松,却发现手抬不起来。
"啊!"疼死我了!
手突然被扭住了,但很快在我出声时松开。
"晓?"坐在地上,看扭著我手的人,却原来是我一直在等著的晓。
"药!"
"药?"
看了看晓,发现他的手臂有红色渗出。晓受伤了!我立刻拿出伤药,要帮他擦药。可是,扭伤的手却疼得我药瓶都拿不住。
晓从我手中接过药。
"抱歉,你自己擦吧。这药很有用的。"
晓打开药瓶,却涂在我刚被扭到的手腕处。他的手有点重,很疼,可是我却没有出声。
时间静静地过去。
"好了,晓,不用涂了,这药都快被你涂了一半了。"
我再不出声可能这整瓶药可能都会涂在我的手上了。再说我发现晓手臂上那渗出的红色越来越多了。
晓停在,坐在我身边,眼睛一直盯著我的手。
"你把你自己的伤处理一下吧。这药应该也能有效的。"
受不了那沈默的凝视和范围越来越大的红色。拿出外伤药递给他。
可怖的伤口看得让人心惊,可晓却像没知觉似的,猛地把手臂抬起,再用另一只手将药直接倒在伤口上。怎麽,他就不会涂药吗?帮我时,虽然也很疼,但和现在相比,轻柔多了!
"怕,别看!"
可能是看到我满脸阴霾,晓开口。
我用好的那只手抢过他手中的药瓶,再缓慢而均匀地洒在伤口上,尽量把有伤的地方都洒到。
这过程中,晓一动不动,只是一直看著我动作。
"我不是心疼我的药,而是,你倒药倒得太粗糙了。"
刚刚看他那麽不爱惜自己动怒了,冷静下来,怕他误会,於是解释,但没听到回应。
"真是的,那麽倒,你就不觉得疼吗?"
却没想到这次,我话一说出口,晓的脸色立刻变得很奇怪。不会吧,难道被我猜中了?
"那个,其实不觉得疼也没什麽不好,我这个人啊,最怕疼了,一点点疼就能让我难受半天。我倒还宁愿像你这样呢!"
真是的,我在说什麽啊。唉,每当我觉得无所适从时,就会乱说话。
"嗯,不觉得,只有一点。"
又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他难道不觉得我是怪物吗?
可能是小时候受伤太多,开始是很疼的,可是後来,慢慢的受伤了也不那麽疼了,只是有一点疼,能让自己知道受伤了。不管大伤小伤,都不是很疼。
後来,当敌人看到自己总是对伤口毫不关心时,总会更畏惧。可是回去後,同伴们却以同样畏惧的眼光,不,应该是还多了厌恶的眼光看自己。而怪物的称号更是在自己不出现的地方更常提及。
"好了。"
分别用水和风系魔法把原来的绷带洗净吹干,然後重新把伤口包扎好。
"晓,这伤就是你前几天没有来的原因吗?"
晓没有回答。
我也就没继续问这伤怎麽来的,想到他刚刚对对待伤口的态度及处理方式,我忍不住加了句:
"这几天你天天到这里来,我帮你换药。这次我可知道你是谁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你,或是告诉别人你受伤了,嘿嘿。"
这次看你不来,哼!虽然知道吓唬不了他,但谁让我等了他好几天呢,起码要在嘴上占占上风。
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答应,久到我想著自己是不是提了不合理的要求,他要有事呢,或是他不喜欢别人约束呢,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伤口呢。照他的话,反正不是很疼。想到这里,也顾不上占不占上风了。
"天天来若是太勉强了,那你有时间的话就中午来这里吧。我每天中午都要在这里午睡的。唔...嗯...我讲的话有些颠三倒四的,总之,你伤好之前,尽量过来就是了。我一定要看到伤好!"
终於,晓点头了,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呵呵,被我的决心吓到了吧。
第二天,饭都来不及吃完就著急著去见晓,当然理由还是午睡。顺手带了一些小点心。
"晓?"
到树下呼唤晓,他应该在吧,能够感觉到他,但不知道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