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破晓----灰扬生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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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你也没睡啊。"
"嗯。"
"月,你怎麽会参加这个任务的?我们是被骗来的,你呢?"
"父亲希望我参加这个任务,後来又听说你们自愿参加了,於是我就同意了。"
"这样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却看到月还在看著我。
"你干嘛一直看著我啊?"看得我有些发毛。
"嗯,我有事想问你。"
"咦?什麽事?"
"刚才,你是不是又一个人在想事情啊。你好像经常一个人烦恼呢。你为什麽不把那些烦恼告诉我们呢?不管烦恼或难过的事,都有我们在,你不必一个人承担。分给我们,不就可以烦恼二等分了吗?这样烦恼就不会那麽严重了。"
"你说得没错。"朋友间不应该分彼此的,我并不只有一个人,我还有这些朋友,还有晓。
"分成四等分就更小啦!"旁边插入了一句。原来晓,鸣他们也在,就在我身後站著,居然没发现。
"谢谢你们。其实,我只是有点害怕,害怕我们找不到那个怪物,不能把孩子们救出来。"
"没问题的,我们齐心协力,一定没问题的!"鸣总是这麽有活力,晓和月也点著头。
是啊,有这些人在,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不会让我害怕,退却了。
月看不下去我们四个人就这麽站在夜风中一动不动,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煽情,觉得不好意思,於是发号施令,"走吧,都回去休息吧,不然怎麽有精力呢。"
"遵命!哈哈!"我们三个对视一眼,站直身体,接著,响应号召各自回屋睡觉去也。
第二天早上会合时,每个人都是精神抖擞,干劲十足的。
就在我们如同往常一样分头行动,毫无头绪,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听到晓的信号。
路上遇到同样接到信号的两个人,立刻一同赶过去,果然发现了那个怪物。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前几天怎麽也找不到这怪物的踪影,今天却自己跑出来了,但是不管怎麽样,我们不会轻易让它逃脱的。
晓已经开始和它战斗了,可是晓的冰冻,只能冰冻怪物瞬间的时间,基本上不起什麽作用,而冰弹攻击过去也只不过是擦伤,它的皮太厚了。所幸的是,这怪物的动作很迟缓。
我们几个随即也加入战斗,这虽然使晓轻松点,怪物身上的小伤口增加点外,成效还是不大。
後来我们运用战术,集中攻击它已经受伤的地方,这样,伤口虽然没有增多,可是却使其越来越严重。
在晓和月的冰法,我和鸣的火法及灵活的轮番轰炸之下,怪物终於被我们打得渐露败态。
遇险
就在我们认为即将胜利的时候,怪物突然冲向我。我只感受到一阵疼痛就什麽也不知道了,所以我没看到晓,月和鸣匆忙跃过来的身影。
一阵火光过後,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残破的身体。
晓最先上前,小心地抱住,担心使伤加重,虽然照刚刚的情况看凌可能已经......要知道法师一般抵抗力都不强,刚刚那麽大的爆炸,一般情况下,很难有生还。
晓的手慢慢地探向我的胸口,若是我醒来,肯定能察觉那手带有微微的颤抖。
幸好,幸好,晓这时候第一次有感谢神的冲动,以往无论遇到什麽困难,多少次死里逃生都没有想到过神的存在,但现在晓相信有神的存在,幸好凌还活著,虽然很是微弱,但是心还在跳动。
刚刚就想凑上来的两人现在才得以上前,之前,晓在其周身散发的气,让他们根本靠近不了。
"还活著?"这是月问的,其实看眼前这男人的脸色他就大概知道结果了,因为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之前的脸色如昙花一现。
果然晓点了点头。
自出任务以来,就没见这男人有过正常人的表情。以前也听说过有这麽一个人,可是没想到凌居然和他交上了朋友。却在凌受伤时看到了焦急与懊悔的表情,还有刚才抱住凌的小心及怜惜,及那若有人靠近他俩就格杀不论的气势,想来他和凌的关系不简单吧。
应该早就发现的,却总是对那些亲密和小动作视而不见,认为是朋友间动作。
这次回家,几天不见凌,那种焦躁,让自己知道了对凌的想法,所以在父亲说起这件事时,知道他也参加,虽然对父亲不满,可还是答应了,因为想和他在一起。
晚了吗?
"你们两个去把那些小孩救出来吧,凌会希望你们这麽做的。"
冷彻的声音把月从思绪里拉出来,是啊,还有事情没做,最後回头看了躺在晓怀里的人一眼,以後就只是朋友了。
尘埃落定後,晓让月和鸣守住还在昏迷的我,自己出去了一天。
当恍惚醒来时,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很广阔的地方。特别特别的广阔,却也特别特别的空旷,什麽都没有,只有我,我难道已经死了吗?就这麽和一个怪物一起死了?可是不是应该有地狱的麽?
砰──砰──砰──砰
寂静中对声音特别地敏感,而且这声音好像就在我身边。
扭头的瞬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麽!在我身後悬空著另一个我!
我赶紧低头看看自己,看自己是否存在。还好,有躯体,放心点了。想拍拍胸口轻吁一口气,却发现根本拍不到。手掌直接穿过去了!
又把手伸向那个缩成一团的小小的"我",结果还是一样,根本触摸不到,只是不知道虚无的是我,还是"我"。
既来之,则安之。
我开始试图和那小小的"我"交流,毕竟这里除了我还是我。我得到的反应是零,於是放弃。
接著我开始演练所学的魔法,惊讶地发现完全没有力量消耗,也没有身体的负荷,也是,现在只是意识体。
於是,我尝试记忆中我还不能使用的魔法,依然能用。只要是记得的,不管是禁咒,还是有什麽属性要求,都没关系,全部都能使用。
这个新奇的发现让我不亦乐乎地不断挑战传说中的极限。
大话西游的後遗症,那个悬空的另一个小"我",嘿嘿。

於是,我尝试记忆中我还不能使用的魔法,依然能用。只要是记得的,不管是禁咒,还是有什麽属性要求,都没关系,全部都能使用。
这个新奇的发现让我不亦乐乎地不断挑战传说中的极限。
到最後,能记得的都轮番试过几遍了。又开始觉得无聊的情况下,只能变著法儿的改变熟悉的法术,重新组合,形成新的样式。
"怎麽样?"
晓回来的时候有些儿狼狈,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了,但月和鸣都没有问,注意力被晓身後走出来帮凌把脉的药师吸引住了。
"奇怪,奇怪......"那药师围著凌看了半天,嘴里一直呢喃著这两个字。
"怎麽,难道你救不了?"鸣著急地问。
从三个方向射过来的视线,让老药师有些紧张。
"不是,只是他现在的情况很奇怪,因为以他这麽重的伤应该很危险。但我刚刚替他检查了一下,他的内脏都完好无损,只有些外伤。但若只有外伤的话,他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啊。"
在场的几人都无法形容内心的惊讶,因为他们都目睹了凌是怎样受伤的,也目睹了他伤得有多重。现在居然这个药师说凌一点内伤都没有,怎麽能相信呢。
"晓,你这从哪里找来的药师啊,凌的伤那麽重,他居然说凌没事!"
晓没有回答鸣的话,只是皱起眉头。应该说除了凌以外,他很少和别人说话。
上前握住凌的手,把了把脉,半晌後,晓给了众人一句,"没事了。"
"那我就给他配一些外伤药,你们照著说明熬给他吃就行了。"药师趁机告辞,这里的冷空气太浓了,对老人身体不好。
"鸣,你跟著药师一起去把药拿来。"
"真的没事?"月小心翼翼地确定。
"没事!"
虽然晓以前就很冷,不爱说话,可月还是感觉他自晓昏迷後对自己似乎怀有敌意。
晓轻轻把凌的头揽进怀里,抚摸他柔顺的头发,没有再理会月的存在。
之前凌的脉相十分微弱,虽不知道现在为什麽强劲有力得如正常人,但是这表示凌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什麽不醒来。
月自知留在这里也没什麽用,再说也要告诉父亲任务进展,也就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甩手让房门关上,把下巴抵在凌头顶,来回摩挲,嘴里呢喃著,"凌,凌,快醒来吧。"
在自己的世界玩得不亦乐乎的我,心里隐约觉得好像忘了什麽,可就是想不起来。
"凌──凌──"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凌?是在叫我吗?我叫凌吗?不由自主地想象那个声音靠近,忽然一阵眩晕......
再次睁开眼睛时,感觉浑身酸疼,谁趁我睡著揍我了!
"凌,你醒来了!"
"晓,你这麽激动干嘛?"环顾周围,是我在田庄住的地方,很快便想起了事情的经过。
"晓,那怪物死了吗?孩子们救出来了吗?"
"嗯。"
"太好了!"抬头却撞上晓的下巴,这才发现自己窝在晓的怀里,不太习惯这麽亲密,脸有些发红,幸亏晓看不到,手轻推晓。晓肯定发觉了,可是却没有放开。这时我才发现搂著我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晓一定很害怕吧,心里开始熟悉地疼,伸出一只手轻拍晓的背,"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门突然被撞开,鸣跳了进来,"凌,你醒了!月,月,快来,凌醒了。"
很快屋里变成四个人。
"凌,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幸好你没事。"
月看到我在晓怀里的姿势,眼睛飞快地闪了一下,然後开心地说。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自己也奇怪居然没有死,不再想那个梦境,那应该是个梦境吧。
鸣这时直接冲进这怀里,感觉胸口的伤被压得生疼。
"放开他!"
鸣立刻松开,也看到了凌胸前渗出的血渍,一脸惭愧地低头立在一旁。
"晓,别这麽凶,鸣不是故意的。鸣,别担心,我没事。"
"晓,你能不能带我去那些获救的孩子那里看看,我有些话想问他们。"
晓立刻抱著我起身,本不想这麽出去,奈何身体一点劲儿也没有,也就任他去。
鸣和月也因为担心,一起。
没想到一出院子就看见一堆孩子。其中一个孩子正背对著我,好像在对大家说什麽。
"凌哥哥,你起来了!"原来那孩子是小水啊。
"小水,你们在干什麽?"
他从孩子堆里,拉出一个,走到我面前,"凌哥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果,其他这些就是你们救出来的孩子哦。"
"小果,你好。"
这麽巧,既然他们都在这里,那我就不用特意到他们家,家家去问了,不过居然有这麽多孩子啊。要真一家家去问的话还真不知道问到什麽时候才问得完呢。
"凌哥哥,他们知道你为了救他们而受重伤後特意来这里看望你,希望你早日好起来。"
"谢谢你们。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你们答应吗?"
接下来一个个询问,但答案几乎一样。在外面玩耍时,不知道怎麽就被抓走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密室里,和其他的小孩关在一起,每天固定时间在门底下会出现一些吃的,让他们不至於饿死。
後来在被找到的前一天突然被换到新的地方,也没有送饭了,还以为会被饿死呢,没想到就获救了。
沈吟了一下,"月,学校要我们什麽时候回去?"
"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过你伤还没好,所以我已经和学校那边知会了,可以晚几天回去。"
"对了,你们是怎麽知道那些孩子的藏身地点的?"
"是晓告诉我们的,这一次多亏他了。"
"我们明天就回学校吧。"
"可你的身体?"
"不用管我,我能撑得住的。再说医生不也说我现在只有外伤吗?"
等他们回去收拾东西,我让留下来的晓送我回房间。
"晓,你有什麽话对我说吗?譬如你这些伤怎麽来的?"我猛的拉开晓的衣襟,果然分布著大大小小的伤。
晓沈默。
"该不会是被那个怪伤的吧。"我故意以猜测的口吻说。
迟疑了一下,点头。
真是的,连撒个谎都不会,有人连自己是怎麽受的伤都不能确定麽。虽然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但还是有些失望。
"真的?"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还是这样的答案,那我要重新想想我们的未来了。
"不是,是被主公的手下伤的。"
这麽长时间坐著对於我这个伤患来说还是有些勉强。就在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晓终於出声了。
我眼睛一亮,有戏。
原来自我们接受任务的瞬间,就已经进入别人设好的局了。
晓送我和鸣回寝室的途中,我觉得眼前闪过什麽东西并不是错觉,而是晓的同伴的信号,於是晓将我们送到後就立刻去和他主公会合。
於是他接到的任务是和我们随行,保护月的安全。
到发现怪物的那天,他又接到命令,把我们领到怪物所在的地方。只是没想到那怪物会突然袭击我。
你若早知道还照做,那我真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对不起,凌,我没有告诉你,还让你受伤。不过你是怎麽知道的?"
疑点很多,像怪并没有伤害那些孩子,还定时在门口出现饭菜。後来那个怪出现後,虽然有些强,但并不是高智商的怪,它不会想那麽多,也不会给孩子们换地方。它特意到我身边自爆,明显是有人事先在它身上施加了魔法,有预谋的攻击。
再说怪是单独出现的,它死了,理应很难找到孩子们,可是晓却知道地方。
"不过,为什麽要保护月呢?"
"月是主公的孩子。"
"你是说月不是他现在的父亲的亲生子?"
"不,他是,主公就是他的父亲。"
"怎麽会?那月知道整件事吗?"
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太可怕了!
"应该不知道。主公每次见我都是背著他的,而且这次也只是交待我暗中保护他。"
"那就好,不然我真要怀疑我是不是那麽倒霉了。对了,你为什麽会在这个组织的?"
"不知道,自我有懂事起就在那里了。"
知道晓肯定不需要同情和言语的安慰,我上前抱住他。
"那你以後还要听他的话吗?"
"不用,他用来控制我们的药对我来说,根本没什麽作用,但一来我也没什麽愿望,也没什麽想干的,也就无所谓装作受他控制了。当我知道他们要伤害你就已经决定了。你昏迷过程中我已经回去一趟,向主公表明我的立场,也已经脱离他们了。"
我这才想起晓身上的伤,立刻抬起头来,"身上的伤就是这麽来的?"
"不过,他很自信於他的药,所以也没怎麽紧追不放。"
"那药是?"
"让我们不能对其他人说在组织里的事,说了就会暴毙,一旦一周不按时服用组织里的药也会慢慢变衰弱直至两周之後死亡。"
"幸好你对那药没反应。"
好奇地问他原因,他却吱唔不肯回答。
在我软磨硬泡之下,终於让我知道让我开始觉得好笑,後来让我心疼的答案。
原来,他有一次不知道把药放在哪里了,怎麽找也找不到,後来一想,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也无所谓。却没想到除了第一天有点难受外,根本没事。後来他也就不再吃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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