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山泉,有点甜----妖亲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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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山泉,有点甜(1)

【文案】
灵感来源於"农妇,山泉,有点田"= =
张强是个生长在农村的人,平生到过的最远的地方是为了送弟弟去读大学而去的县城车站,他没什麽大志向,准备在28岁左右娶个媳妇生两个儿子,然後儿子再生儿子......
何以诚是个生长在大都市的考古爱好者,天南海北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据说在某个偏远山村发现了一座陵墓,所以他陪同作为考古学家的父亲到了这个地方。他奉行独身主义,只玩一夜情从不投入真感情,但是这些在遇见张强後,似乎全部都被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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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田边一个中年妇女拎著个装饭的篮子:"来休息下吃好饭再做~"
张强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哎,妈,等我这块地耕好就来!"这麽热的天,他的毛巾早已湿透,这汗擦了跟没擦没什麽两样,从额头上滴下来,被脚下的黄土地吸收。
张母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地看著这个大儿子。为了供小儿子读大学,张强只读完了高中就跟著父母种田,一直到现在26岁,连媳妇都没娶。看看隔壁家的,孙子都会走路了。
张强耕完了那块田,走到田边上把耙子往地上一扔,接过张母递过来的碗筷就开始大快朵颐。人家都说农村里的人吃得多,那是自然的,吃得不多哪有力气干活?
吃完了满满一碗的饭,张强擦擦嘴拿起耙子对张母憨厚的一笑:"妈,天这麽热你回去吧。"
"哎、好,好!"张母取下儿子脖子上那条湿透的毛巾,换上一条干净的,又递给他一个装满茶水的大瓶子:"渴了就喝啊,下午太阳可厉害著呢,要是吃不消了就赶快到树荫底下歇歇啊。"
"嗯,我知道了,妈你赶快回去吧。"
"好~"张母提著篮子回去了。
张强看母亲回去了,就又到田里耕了起来。他瞧瞧在自己手下,这一片片土地变得松软,觉得特自豪,以後一定能有个好收成。
耕完田地准备收工回家时,边上那条水泥公路上开来一辆小轿车,张强盯著它看,眼睛都直了,哇,小轿车哎,我干个20年也买不起啊!
小轿车在张强家的田边上停住,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说是中年,但是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也就30岁出头点。这男人下车後就径直走进张强家的田地,张强看到男人脚上的那双黑得发亮的皮鞋沾了不少淤泥,真是替他心疼。
"哎......哎,你进我家的地干啥呀?"张强见这个男人东看看西看看的,忍不住问道。
男人这才注意到边上有张强这号人,对他微微笑道:"这田是你家的?"
"是啊,从咱爷爷那开始就一直是咱的了。"
"你爷爷叫张顺民?"男人问道。
"你咋知道的?你认识我爷爷?"张强惊奇地叫道。原来爷爷还认识城里人啊?
"那就没错了。"男人自言自语。文革时期南方某高校的考古学教授张顺民被下放到这里,不经意间在这片土地里发现了一些文物,因为怕被四人帮发现而毁掉,就干脆在这片埋著文物的土地上种起了田,只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几个关系极好的人。而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几位老教授的後人,他决定将这些文物挖出来。
"啥子?"张强听不明白了,但是看这男人的眼神好像这田地下买了黄金一样。
男人没向张强解释,他走回车子叫出了另一个年轻的男人。年轻的男人走到张强面前站定。张强看呆了,他从没看见过长得这麽好看的人,就连大家公认的村里最漂亮的李家妹子都没他好看。
被张强这麽盯著看,年轻男人不悦地皱眉,但出於礼貌还是伸出右手到张强眼皮底下:"你好,我是何以诚。"
张强先是一呆,然後反应过来人家是要跟自己握手,又看了看自己满手的泥,连忙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两下,"你......你好。"
礼貌地握了一下後,何以诚松开张强的手,刻意忽视了手上沾到的些许泥巴:"这片土地是你家的?"
"啊,是啊......咋的了?"
"我们想买下你的这块地。"何以诚开口道。
这可把张强吓了一大跳:"啥?买地?"
"嗯。"何以诚不耐烦地说道:"卖不卖?"顺手再扯开脖颈那的衬衫扣子,这天真是热。
"这......这我可说不准......"张强为难了,"我从没听我爸妈说过咱这片田要卖啊......要不,你跟我回家问问我爸妈?"
何以诚思考了会儿,然後说:"好。"
张强高兴地扛起耙子开始往前走,边走边回头对何以诚叫道:"来来,往这走。"
"你等等,我去开车......"
张强回过头打量了下那辆小车:"不行啊,咱家那里路窄,你这小车恐怕开不进......"
"切,麻烦。"何以诚轻轻抱怨了一下,但也没多说,先走到车子边上对里面的人说了几句,然後折回到张强身边,两人一前一後地走到了张强家。
张强家是典型的农民家庭,屋子是翻新过的小平房,这在他们村子里已经很好了。屋前有个小院子,一个人正在那晒谷子。
张强走到门口把耙子靠到墙边:"爸,你又在晒谷子啦?"
那个正晒谷子的人抬起头,见是张强,露出一个笑容:"强子回来啦?我看今天太阳好,就把这些谷子拿出来晒晒。疑,你咋带了个人回来?"
"哦,这是我在田里碰见的。他说要买咱家的地。爸,咱家的地要卖啊?"
听到有人要买地,张父惊讶地看著何以诚,仿佛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何以诚见状,忙上前说道:"哦,是这样的,我父亲以前是张顺民教授的学生,他得知张教授在这里发现了古代的文物,现在想把它们挖掘出来,所以......"
"我知道了。"张父沈默片刻,然後放下手里耙谷子的工具往屋子里走:"跟我来。"

农夫,山泉,有点甜(2)

何以诚跟著张父进了屋,屋子里十分简朴,对门的位置放了张八仙桌,八仙桌边上放著两把椅子。张父让何以诚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自个儿到里屋去翻东西。
张母见有客人,忙泡了糖茶端上去,但是生长在城市里的何以诚哪碰过糖茶这种东西,喝了一口就差点吐出来:"这什麽茶啊......"
张强憨厚一笑道:"这是糖茶,就是在茶叶茶里放糖,咱们都是给客人或者过年时候才喝的,好喝不?"
"......好喝。"何以诚知道农村里的人都不富裕,也不忍心说喝不惯,只能违心地说好喝。
一直等到把整杯糖茶都喝完了,张父才拿著本"工作手册"出来了。他走到何以诚面前,把笔记本交给他。
"这是......?"何以诚接过,这本本子至少也有30多年历史了,封皮早就破烂不堪 ,连里面的纸都发黄了,何以诚真怕它被碰碰就碎成粉了。
张父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吸了一口烟,道:"终於,还是来了啊......"
何以诚小心翼翼地翻开本子,发现这是一本日记。从1973年一直记到1976年。"这是张教授的日记?"
"嗯。"张父道:"我父亲跟我说过,如果有他的学生来挖文物,我们必须无偿把这块土地让出来。"
"爹,你说啥??"没等何以诚有什麽反应,张强先跳起来了:"把咱家的土地送出去?你开玩笑呢吧!"
"强子,你安静点。"张父看了张强一眼,张强只好住嘴。"我们可以说就是在守护这片土地的。"
何以诚静静地翻看这本破旧的日记,上面记录了一个老教授在这里3年生活的点点滴滴,其中自然包括无意间发现文物的记录。在日记的最後几个月里,老教授因为怕文物挖出来後被红卫兵销毁,就决定在这里种田,让这些文物熬过这段最艰苦的岁月。然後,他特地在日记中嘱咐自己的後人:"吾儿,务必守好这块土地,等有照一如若有我的学生来挖文物,就将这块土地交给他们,切记不能收取任何钱财。"
一直翻看到最後,老教授写到:"明日红卫兵准备送我去批斗,我不晓得还能不能活著回来,吾儿要务必记住父亲曾嘱咐过你的事。"合上日记,何以诚对张老教授肃然起敬。这位老者,守护这批珍贵的文物整整30年。
"爹!不行!这地不能卖!"张强急了,他跳起来对张父说道:"咱弟弟还盼著这亩地来交学费呢......"
"你闭嘴!"张父对张强吼道:"你弟弟的钱我们另想办法!总之这块地,必须得听你爷爷的!"
"......哼。"张强吃瘪,一个人蹲到门口去了,经过何以诚时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何以诚道:"要不这样,我还是付你们钱,就按照现在的每亩地的价钱......"
"不行,我们不会要的。"张父拒绝。
"可是......"
"强子他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我说了,这地是送给你们的,不会拿你们一分钱。"
"好。"何以诚也不再推辞了,他掏出手机准备让车子来接自己。"喂喂,爸,我跟他们谈好了,你来接我吧......好,我到田地等你们。村里面车开不进来。"
通完电话,何以诚对张父说道:"那麽我先告辞了,过几天我会带人过来。"
"嗯,你走吧。"张父对这片土地也是有感情的,但是上辈留下来的话,不能不遵守。"这走到田地那还是有点脚程的而且还要绕七绕八的,我让强子送你出去──强子~"
"哎。"张强走回来。"啥事?"
"你把客人送到田那儿。"
"他自己不认路啊,还要人带?"张强没好气地道。
"叫你送你就送!"张父推了张强一把。
何以诚看张强对自己充满敌意,就说:"没事,我一个人走就好。"
"强子!"
"送就送!"张强往门外走,走到门口见何以诚还楞在那里,不禁怒道:"楞那干嘛啊?木头似的。走啊。"
何以诚赶紧跟上。
一路上张强明显很生气,把路边的时候捡起扔到河塘里,到後来实在气不过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城里人咋这麽奇怪啊,我家这块地你们就这麽稀罕??"
看张强一脸耍无赖的样子,何以诚心里对他唾了口:没文化。但是嘴巴上不能说出来,他好声好气地说:"因为你们的地底下埋了很值钱的宝贝......"
"埋了宝贝又咋的,你晓不晓得要是少了这块田,我弟就没钱上学了啊??"
"我说过要付钱的,是你父亲不接受......"
"他M的......"张强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坐在地上拼命扯自己的衣服头发,然後干脆把那件汗衫脱下来往地上一甩:"走啊!"站起来就往田边冲。
何以诚急急地跟在他後面,他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说什麽了,整一个野蛮人!

农夫,山泉,有点甜(3)

田边,刚才那辆小车已经等著了。何以诚三两步奔到车边,示意里面的人放下车窗,交谈了两句後,何以诚从车里拿出一个信封。他走回张强边上把信封交给他:"这里面,有两万块钱,我知道你们家经济状况不太好,所以......"
没想到张强听到这话突然怒不可遏,把信封甩到何以诚身上,吼道:"你看不起咱家是不??我跟你讲,我爹说了不拿你们的钱,就是不拿!咱家虽然穷但还不需要施舍!!"然後怒气冲冲地跑走了,留下何以诚在那里捧著个信封:"还真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他也没多留,就钻上了车子。车上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何以诚的父亲对何以诚说道:"怎麽了?"
"人家不收钱。"何以诚倒在座椅上,"明明家里这麽穷。"
"人家也是有骨气的嘛。"何父笑笑:"当初张教授也是这样......"何父好像沈浸到回忆中,有些失神。
何以诚等了半天不见父亲开车,支起身体,却看见他的眼睛无神地盯著方向盘,眼角处还有可以的闪光。"爸......爸?"
"呃?哦、哦,我们走。"何父赶忙擦擦眼角,发动车子。
何以诚有些疑惑,以前发生过什麽事,让父亲想起来就会哭?
回到了城市喧嚣的马路上,何以诚突然有些怀念那个小小的农村,那里虽穷,但是空气清新,深吸一口气仿佛就能年轻几岁。──不过那麽漂亮的地方怎麽会生出这麽没素质的人。何以诚对张强的印象始终停留在这个阶段。
何父对何以诚说道:"我去把工人们都召集起来,你把研究室那儿的工具什麽的都搬下来吧,争取明天就开始挖掘。"
何以诚应了声,下车往研究室走。走到一半想起了什麽,把口袋里那本张教授的日记交给何父。何父接过的时候手在不停颤抖,明显非常激动。
原本,何以诚对考古是完全没有兴趣的,古人的东西埋著就让他埋著好了,干嘛一定要挖出来。不过高中某年的暑假,在好奇心的作祟下,他跟父亲去了某个古棺挖掘现场,看著父亲让工人们把泥土挖开,露出里面经过近千年已经稍微腐烂的棺木,看著工人们把棺木打开,然後父亲亲自拿著竹签、喷壶、刷子,一点点把淤泥清理掉,最後现出里面那句保存完整的尸骨时,他知道自己完了,陷下去了,他爱上这个神秘又极富挑战性的工作了。
於是他开始跟著父亲东奔西跑,去过外国的荒漠,也去过本国的深山。这次,在那个偏僻的小农村的挖掘工作,父亲准备让他全权负责,就当是"毕业考试"。
走到研究室,对门处放了张大铁桌,很多古代尸骨就是在这张桌子上被清理干净然後保存起来的。桌旁的大柜子里放著整套的考古用具,何以诚打开柜子,把它们拿出来然後放进大包里。然後他打电话给何父:"爸,我这都准备好了,明天能去了。"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嗯......好,我这里的人也都叫齐了,明天一早就走吧,好吗?"电话那头很嘈杂,何父大概正在和工人们交谈。
挂了电话,何以诚拿著包放到货车上,然後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後明天精力充沛地开始工作。路上接到一个电话:"诚诚~你猜猜看我是谁?"
"哦,亲爱的,我今天忙了一天,累死我了......"其实何以诚根本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他的哪个床伴,反正亲爱的这个词对谁都能用。
电话那头的男人用嗲到让何以诚想吐的语气说:"那诚诚你明天要记得来看我哦~"
"嗯~一定~"何以诚敷衍著挂掉电话,然後轻笑一声,回锅肉,我才不会吃。
□□□¤□自¤由¤自¤在□¤□□□
第二天早上,一辆小轿车在前,三辆面包车在後,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张强家所在的那个小村子。
农村里的人从没一下子见过这麽多车子,几乎整个村的人都跑到田边上看热闹。
"这是谁家娶媳妇了?咋叫这麽多车?哎哟哟,还有辆小轿车哪~~"边上的人们纷纷发出这样的感叹。
张强听了郁闷了。不就是挖几个古董麽,干啥这麽隆重。
何以诚从小车上下来,走到张强边上:"我们从今天起就要开始挖掘了......"
"我晓得。"张强的语气闷闷的,昨晚上张父已经给他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但是张强还是没完全想开。特别张父还让他要协助何以诚,这让他气得一晚没睡著,现在他的脸上还挂著俩黑眼圈,只是皮肤本来就黑,看不太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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