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昭大喜,口中忙活着,眼却从下面看上来,眨也不眨地盯着傅宁。上方的傅宁绷着身子,紧咬着嘴唇,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偶尔因快感无法仰制,口忍不住微张,雪白的牙齿在淡红的唇间轻轻抖动着......日昭兴奋得几乎无法自制,用力将右脚切入傅宁的双腿间,右手随之下滑,时轻时重地抚着傅宁的大腿内侧。
傅宁仍有一丝清醒,知道这样下去又要如日昭所愿,可是快感如绚烂的烟花从身上一个个炸开,如何能够拒绝?他呻吟着捉紧日昭的头发,让他贴自己更紧......
砰的一响,殿门被人用力推开。傅宁全身一僵,险些魂飞魄散。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没经日昭的旨意就这样大刺刺闯进来?若他这样子被人看见了,他还要做人么?心胆俱丧间一把扣住日昭的双臂,将脸深深埋入日昭怀里,死也不露出分毫。
日昭也没料到这时候敢有人冲进来,大怒下扭头一看,一个俊美少年立在殿门口瞪着他们,满脸不可置信之色,见日昭转头面对他,跺脚愤愤喝道:"皇上!"
日昭欲火如炽,狂怒地盯着那少年,吼道:"出去!"
那少年一向得日昭溺爱,从未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喝过他,呆得一呆,已看得清楚,日昭身下居然压了个男人!那人被日昭掩了大部分,只一修长结实的长腿从深黑丝衣中露出来,靠在日昭身侧,此时正挣扎着想要缩到日昭身下去,但脚踝被日昭右手紧紧执住,无法如愿。想是惊惶,蜜色的长腿轻轻抖着,带着下方的黑色衣摆不住晃动......看着这一幕,望着日昭森冷无情的双眼,少年胆一怯,退了一步,泪水在眼眶打转,终于跺了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日昭转过头,正想再续前欢,却被傅宁猛力推开,接着一脸羞红的傅宁以难以形容的速度套上长裤,扣上衣扣,风一般向殿门冲去。待到门前,顿了顿,又飞快转了回来,推开殿后侧角的长窗,跳了出去。
日昭又好气又好笑,喝道:"傅宁!你给朕站住!"
羞愤欲死的傅宁哪里理他,身影闪了闪,早已不见。
居然这样就跑了?他居然敢这样就跑了?!日昭瞠目看着傅宁羞愤狂逃,片刻才反应过来,低头望着自己隆起的下身,黑眸眯起,狠绝魅荡地轻语:"傅宁,今晚叫你知道朕的厉害!"
∷∷∷z∷∷y∷∷z∷∷z∷∷∷
将最后一本奏章随手掷在案上,日昭嘴边泛起兴奋的冷笑,傅将军,朕可要看你今晚怎么逃!跨出殿门,江澄观苦着脸迎上来:"皇上!"
日昭停步斜睨:"什么事?"
江澄观垂头,低低说:"皇上,傅将军回了府......"
日昭刹时呆住,不可置信地重复:"傅将军回了府?"之前的种种绮想都成了泡影,今晚叫他怎么睡得着?脸色数次变幻,几次欲下旨将傅宁召回,最后一叹:"算了,既然傅将军回了府,就让他先逍遥几天吧。嗯,太鱼呢?"
江澄观暗瞟了他一眼,说:"小侯爷自回宫就一直呆在房里不肯出来。"
日昭颔首,说:"好。今晚就去太如殿罢。"
∷∷∷z∷∷y∷∷z∷∷z∷∷∷
才踏进房门,一个枕头就狠狠丢了出来,日昭一闪,笑道:"太鱼,又对朕发脾气了?"
一身雪白的少年猛然从床上抬起头,泪痕斑驳的脸上尽是委屈伤心,抽噎着断断续续说:"你......你......呜呜~~~~你居然有其它男妃!你说过只有我一人的!呜呜~~~"他一出最缘殿就着人打听里面的人是谁,但他在宫中的势力微薄,最缘殿又是宫里极森严的所在,竟一点风声都打探不出,越想越是难过,越思越是担心,一见日昭,忍不住就发泄出来。
日昭微微一笑,走过去将那娇小的身子抱住,看着那酷似某人的稚气面容,心不由地便软了下来,笑道:"傻孩子,朕的男妃只有你一个。"
方太鱼怒瞪着他,指控道:"那刚才那人是谁?"
日昭见他毫不掩饰地露出妒忌的目光,不禁笑了:"他不是朕的男妃。"他之前未能和傅宁尽兴,已忍得辛苦,此时拥着少年软绵绵的身子,看着那相似的面容,顿觉得欲火蔓延,口中说着手也不闲着,灵巧地解他衣裳。
那少年想到午间所见的那一幕,气苦地挣扎,但连傅宁那样的人也在日昭手里沉沦,他又怎逃得过日昭的挑情手段?片刻便意乱神迷,紧紧缠住日昭,哀怜地望着他,眼中深深的爱恋和恐惧,骄蛮地说:"皇上!皇上!你不准有其它男妃!不准! ......" 哇地一声哭出来:"若你有其它男妃,我也不活了!"
日昭叹息着将他抱进怀里,哄道:"傻东西!朕怎会不要你?朕怎么舍得朕的小太鱼呢!"他的声音如往日般饱含宠溺戏谑,在黑暗中说不出的低沉动听。方太鱼马上破涕为笑,缩入他怀里撤娇似地扭着。日昭宠溺地轻抚他的长发,抚着抚着,动作慢慢顿下来,目光渐渐深沉。相像的两个人,太鱼是那么痴狂的迷恋他,什么都以他为中心,喜怒哀乐永远在他脸上那么直白的表现出来。不象那个人,在他面前象带了面具,待他清冷得象陌生人。无意识地轻轻划着少年的眉目,日昭恍惚地想着,若他喜欢起人来,是不是,也和太鱼一样?
第 14 章
疾走出宫,快步穿过几条街,傅宁燥红的脸色终于稍褪了些,左右一望,才发现自己在往北乐门的路上。猛省起前年妻子寄来的家书曾提到因奉日昭旨意,已举家迁往城东新府,旧府改为北乐山房,仍为傅家所有。新赐府弟是前兵部尚书所居,他小时候曾和父亲去过,却是知道的,忙改道前行。
回到府,众人见他,惊喜交集。傅安远远就从里院奔出来,扑入他怀里,扭糖儿似地喊道:"爹!"他这些年来时时给母亲抱着在父亲画像前听她讲述父亲的英勇事迹,对父亲好生仰慕想念,此时见了傅宁,竟一点不认生就扑了上去。
傅宁想不到相隔三年,儿子还能一见面就将他认出来,又惊又喜,将儿子举起来,转了个圈,重重在傅安脸上亲了几下,才入内拜见父母。周若梅站在傅母身后,温柔深情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动。傅宁心情激荡,对父母行过礼后,轻轻走到她面前,沙哑着说:"我回来了。"
周若梅眼泪刷地流下,失态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贪婪地望着他,只是流泪。
傅宁心中一热,又说不出的心酸,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表露,好容易等两人回房私下相处,这才一把抱住妻子的腰,将她举起来,兴奋地转着圈。周若梅紧揽着他,眼泪狂泻而下,笑容却比春花更灿烂,忍不住俯身轻吻傅宁。
两人边转边吻,转了几圈后笑倒在床上,在被上滚了几滚,目光不经意一对,登时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良久良久,傅宁低下头,温柔地吻住妻子。
一连三天,傅宁都和妻子腻在房中,说不出的柔情蜜爱。到第四天,日昭派人传旨,封傅宁为镇国公,享双王禄。又传了个口谕,着傅宁回北乐山房。傅宁一听,险些控制不住把传旨的太监飞踢出去,终究不敢违旨,只得舍了娇妻爱子,只身前往。
∷∷∷z∷∷y∷∷z∷∷z∷∷∷
北乐山房还是旧般模样,只素心阁的墙上不知何时换挂上了一幅侍女吹萧图。以前服侍的人则全部过了镇国公府,换上的都是新面孔。傅宁没有心思叫那些人服侍,和衣倒在床上,想到前几天全家一起,其乐融融,如今独对寒灯,孤枕零清,心中说不出的惆怅。
躺了一会,模模糊糊有了睡意,突听房里咯的一响,傅宁眼睛蓦地张开,见壁上的那幅侍女吹萧图慢慢推往一边,他无声冷笑一下,手在床侧一拍一抓,放在床侧暗格的长剑已滑入手中,叮的一声长剑出鞘,直指响声而去。剑险险在那隆鼻深目的男人喉咙处停住,傅宁不可置信地低喊:"皇上?"
日昭目光随意地在剑上打了个转,暗中寻思着明天要派人好好整理一下素心阁,特别是那张旧床。口里却笑道:"傅将军,你就以这阵仗见联么?"
傅宁一惊,跪了下来:"臣不知是皇上,请皇上恕罪!"
日昭将他拉起来,笑道:"不知者不罪,傅将军请起。"
傅宁站起,眼光移到已恢复原状的侍女吹萧图上,心中寒意渐生。
日昭仍是抓着他的手不放,眼里的笑意变浓,说:"跟朕来!"
他掀起那幅侍女吹萧图,指着其中的一块青砖说:"在这里正中用力按三下。再在下方的这块砖左方用力按三下。要从里面出来也一样。"傅宁依言施为,那幅侍女吹萧图缓缓旋开,露出一条地道。
随着日昭从暗门进入地道,一踩入内,那扇墙又缓缓合上,全无痕迹。地道宽高约二米,每隔三米一盏油灯,里面的空气清新,想是另有通气口。日昭携着傅宁并肩而行,说:"这条地道是你出征后朕为你修建的。"太后一向不满他和傅宁的关系,他甚感烦恼,一次从史书中见郑庄公掘地见母一段,异想天开地起了修建地道和傅宁私下相会以避太后耳目的念头,却没想到地道尚未峻工太后就去了。想起太后,日昭心中伤感,不由顿了顿,才道:"动工后才发现你府中原有数条地道,各通向后花园和城墙外。这偌大的工程,史书没有只字片语,民间也没有丝毫风声,那马应龙可真是个人物。不过除了这条地道外,其它的朕已叫人全部封了。"
待两人走完地道,从内室出来,却是最缘殿的内房。傅宁暗自骇然,这样长的地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建成!而这居然只为了和他私会而已!这日昭是不是疯了?望着日昭年轻坚毅的侧脸,傅宁的心突突急跳,他一直以为日昭愤恨夺嫡时他站在太子一边,所以对他报复玩弄,少年人一时冲动热情,久了淡了,自然就撂开手了。而出征时日昭对他下毒似乎证实了他的看法,可......可修建这条地道又怎么说?
日昭看他神情异祥,猜得了几分,也不说破,轻轻拍手,江澄观带着几位宫人鱼贯而入,片刻就在房中摆了一桌精致小菜,然后蹑步退出。
日昭拉傅宁坐下,亲自斟了杯酒给傅宁,笑道:"你回来几天了,今晚咱们君臣才有时间好好一坐。傅将军,你击败南越,为朕开疆辟土,朕很是欢喜,朕敬你一杯,愿傅将军你身体康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傅宁接过酒一饮而尽,鼓足勇气说:"微臣谢皇上厚爱。只是臣父久病缠身,臣在外征战多年,未曾稍尽孝心,如今战事已平,臣想携父回乡将养,请皇上恩准。"
日昭慢条斯理地再倒了一杯给傅宁,说:"傅将军,乡里偏僻,良医难寻,药物匮乏,只怕对傅老翰林的病情不好,此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虽然预感辞官之事不会顺利,但亲耳听日昭否决,傅宁还是说不出的失望,夹杂着道不清的悲凉。想自己为国尽忠尽责,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心中的郁愤无法抑制,咔嚓声轻响,握在他手里的酒杯爆开丝丝裂痕。
日昭的眼光从傅宁染血的右手转回他脸上,然后笑了,一字一字清楚地说:"傅宁,你心怀有怨是不是?你想你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为大顺立下汗马功劳,所立战功朝中无人出你左右,可朕不但没有赏你,还将你纳为私人,所以你心里一直委屈不平是不是?你想以你此番功劳换你自由,原也应当,可君臣君臣,朕是君你是臣,这君臣的名份摆在那,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你已是朕的人,朕对得起你也好,对不起你也好,你也得接受。朕今天就明白的告诉你,你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人!"
酒杯失手落地,傅宁一阵晕眩,他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支撑自己。这些年来他如此委曲服低,是想着总有一天日昭会对他热情冷却,总有一天他能够回复自由之身,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自己只要再忍忍就好,再忍忍就好。但日昭一席话将他所有梦想尽皆粉碎,没有希望,要他怎么忍?
日昭平静冷酷地继续说:"朕知道出征时朕赐你三旬蚀心九,你心里不舒服。你在阳城险些因此毒发身亡,朕每每想起心中都后怕不已。不过再来一次的话,朕还是会那样做。朕也明白,朕能拥有你,无非是朕的身份权势,所以在朕没有厌倦你之前,朕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离开朕、背叛朕。"他声音温柔下来,说:"蚀心丸的解药已融在你刚才喝的酒里,你身上的余毒已清,再不用担心--你听朕的话,朕自会好好待你。"
见傅宁一脸木然,日昭一叹,说:"你恼朕这样对你,可你要知道,多少人这样盼朕都盼不到?这最缘殿是朕特地为你建的。朕知道你面薄,怕人说闲话,所以以后不叫你在宫内当差,你还是当你的镇国公,不过不准住你的镇国公府,要住北乐山房,晚上回最缘殿。炅宁宫和最缘殿有暗道相连,你要在炅宁宫还是最缘殿留宿就随便你。"
第 15 章
自此后,日昭或者翻宁贵人的牌子,或者在最缘殿过夜,但都是迷迷众人的眼,实际上却几乎拥着傅宁夜夜欢好。阔别三年,他愈加深沉,对情感的处理也变得周全细致,在床弟间不再象以前般只顾着自己快乐,而是非常注重傅宁的感受,或温柔或浪漫或狂野,花样百出,傅宁再苦苦挣扎,最后也只得在他身下沉沦。既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隔绝流言蜚语,又保持勤政之象,日昭对此十分满意。
他近段过得开心,却是忘了素来宠爱的方太鱼。方太鱼恃着他钟爱,在宫中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一个多月日昭都没有翻他的牌子,几次求见日昭又是不果,满怀伤心愤怒,每日里拿着左右出气。
这天方太鱼喝茶时嫌太烫,大发脾气,将斟茶的宫女打得死去活来。他的贴身小太监李安英见他心情不好,陪笑着建议出外走走。方太鱼一想也是,便带了李安英前往御花园。
这李安英本来是容妃宫里的,因偷了容妃的一只翠玉簪子,被容妃撵了出去,也亏得他,不知走了谁的门路,跟了方太鱼。因聪明伶俐又十分的善解人意,很快便成了方太鱼身边一刻也不能少的人。此时见方太鱼一脸阴沉,知道他的心事,一路上指手划脚、口沫横飞的给方太鱼说笑话儿。方太鱼终是少年心性,听他说得好笑,渐渐回了颜。
转过一丛湘妃竹,娇柔温婉的声音传来:"桃月,里面的那朵芙蓉......小心点,不要弄掉了花瓣儿!"
方太鱼嘴角一撇,直直撞过去,背着他的桃月没提防,整个人向前扑去,浅红的花瓣飞了一地。桃月从地上撑起身,愤怒的瞪着方太鱼,这贱人仗着皇上的宠爱,几次三番和娘娘作对,真是可恨可厌之至。
一旁站着的明妃秀眉蹙了蹙,方太鱼抢在她之前说:"啊哟,刚才没有留意,一不小心撞了桃月姑娘,请多多体谅--明妃娘娘,小的向你请安了!"
明妃满心厌恶,往边避开他的礼,淡淡说:"免了。方小侯爷的礼我受不起。"转身就走。桃月急步上前扶住她,其余的宫女紧跟其后,渐渐远去。
李安英看着明妃臃肿的背影,眼中冷芒一闪,却顿足担忧地说:"唉呀!主子,你又惹明妃娘娘生气了!明妃娘娘深受皇上爱宠,若她在皇上面前说主子你不是,主子就麻烦了!!"
方太鱼冷哼一声,说:"谁怕她?难道她在皇上面前告我状还少了?可能奈我何?"
李安英被他的话一堵,无言以对。片刻后,忍不住柔语劝说方太鱼:"主子,何必和明妃娘娘闹僵?这后宫主位中,除了容妃娘娘诞下皇子外,就明妃娘娘有了身子,若明妃娘娘产的是皇子,对主子可不利得紧。"
方太鱼一阵心烦,李安英的话他也明白,一般以男色侍人,受宠只是几年光景,到年纪大些,男性特征明显了,就难再得主人欢心。且他是男人,不能给皇上产下一子半女,无法象宫中的其它妃子一样,还可盼子女傍附终身。想到皇上近段表现,心中更凉,咬唇恨道:"她要对付我,就冲着我来罢!我才不怕她--我不开心,也不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