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头顶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赶紧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答:"不干什么,闲逛呢。"
"哦。"秦钟淮点点头,笑道,"那我们进屋吧。"
严清走过来,小声附在我耳边,说:"看你一脸高兴的样子,秦钟淮回来了就能把你乐成那样儿?"
谁高兴了谁高兴了?我指指自己的脸,说:"我有吗?"
严清掩嘴笑笑,"好嘛好嘛,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
真是的,本来就没有嘛!
吃罢晚饭,我跑到秦钟淮房里,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大年初一哎,落得个没人陪,会影响今后整整一年的运势的,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推开门,秦钟淮目光正巧迎上来,我呼吸一滞,气势去了大半。
他笑着招招手,让我坐过去。
去就去。
我重重地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生气了?"他拨弄我前额的发丝,动作柔和。
我抬头看他,他眼眸柔软如夜色,我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一把搂住我的腰,含笑道:"来来来,快叫我香一个。"
我使劲儿推开他,叫起来:"才不要!"
秦钟淮反而把我箍得更紧,似乎要生生勒进身体里。
挣扎片刻,意识到二人力量差距太大,我决定放弃反抗。
香一个就香一个吧。
我闭起眼睛。
感觉他的舌头慢慢伸进来,灵活而熟练地展开挑逗,在口中纠缠、嬉戏,还轻重不一地舔弄牙床,持续着这个绵长的吻。
唔......
好像......
还挺舒服的......
逢君64
人之所上,莫过房欲,法天象地,规阴矩阳,悟其理者,则养性延龄,慢其真者,则伤神天寿。
咳咳,简单来说就是我和秦钟淮上床了。
当然不是我自己要上去的,是他抱我上去的。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的确动了翻云覆雨的念头。
大概是那个吻太绵长热烈,我晕晕乎乎,等到回过神来,身体已然被放置于宽大的床上。秦钟淮欺身过来,托起我的腰,又抓了枕头垫在我腰下,抬高下身。
色鬼!我踢他一脚,力量不大,反而引他一阵笑。
唔......不理你了。
我把脸扭向墙,紧张得要死,头上都是汗。
"小锦,放松些。"秦钟淮声音轻柔地在头顶响起。
"嗯。"
他的手自足趾尖逐渐向上,抚摸过腿部及腰部,而后磨擦手背,由掌心向上游移,用四指在手臂内侧专心爱抚,渐上肩膀。
我呼吸渐渐不稳,勉强支起身体,吻了秦钟淮一口。他凑上我颈部,轻重不一地噬咬。
衣服早已不知何时被褪去,身体的配合越来越默契。秦钟淮自床头取了墨绿色的膏药,含笑问:"是你涂,还是我动手?"
我脸通红地转向别处 ,用细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你弄吧。"
唔......讨厌......他一定笑得和狐狸一样......明明知道我不会弄还故意问我......
秦钟淮沾了药膏,手指向我下体探去。清清凉凉的感觉刺激着神经,我开始不安分地左右乱动。秦钟淮一口咬住我耳垂,一边含混不清地说:"别动,再动就别怪我粗暴了......"
我成功地被他吓住,双手抓了他肩膀,不敢轻易乱动。
徐徐嬉戏良久,已至情意缠绵,他慢慢进来,疏缓摇动,九浅一探,摆若鳗行,进若蛭步。
我无法抑制地呻吟出声,初始的痛苦渐渐转化为欢愉,随着秦钟淮的身体缓缓律动,然后一起到达极乐的顶点。
唔......感觉......还不错......
然后,好困......
想睡觉......
睁不开眼睛......
呼呼呼......
......
第二天,日上三竿。
我懒洋洋地醒来,刚想像往常那样伸个懒腰,就浑身疼得不敢动弹,尤其是......腰。
"醒了?"秦钟淮搂住我,在我额上按下一吻,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我瞪着眼睛看他。
他也看看我,然后就淫笑起来,非要再香一个。
我一边手脚扑腾挡住他,一边保护住我那可怜的腰,叫道:"不要不要--"
秦钟淮很快制住我,眼神里闪烁着笑意,说:"你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昨晚什么都做了也没见你喊不要过。今天就香一个行不?就一下,乖......"
讨厌,谁说我不好意思了?我这是含蓄,含蓄!
"哦。小锦也用欲迎还拒这招?不错不错,我喜欢,再亲一个......"
唔唔唔......郁闷!
......等等,不是说只亲一个的吗,你你你手在做什么......
不要伸进来啊......
不要摸这里!
......
所以说......早晨,的确是个很要命的时间......
逢君 65
经过一次实战之后,我深刻地认识到光有理论知识是不够的。
我和小余把《玉房秘笈》前前后后翻了数遍,还是没能参透其中的奥妙。原来知道的姿势,现在还是知道;原来不知道的姿势......现在还是不知道。
小余陛下早就没了耐心,把书朝地上一丢,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鼓嘴巴。
我赶紧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把那本秘笈拾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跟香积缠了好久他才答应把书借我,这要是弄脏了,非被他念死不可。
香积最擅长前一秒微笑下一秒把人灭掉,小余就吃过他不少亏。
《玉房秘笈》是一本专门阐述古法房术的典籍,标题清水,内容劲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其姿势之齐全,描写之细致,真不枉我一番死乞白赖,硬跟香积要了来。
只是......这房事九法光看字有啥用?龙翻、虎步还好理解,猿博、蝉附就有点糊涂了。小余宝宝最怕看书,到了龟腾、凤翔那个部分基本放弃,更别说后面的鱼接鳞和鹤交颈了。
怎么办呢?
我也走到石阶下,坐在小余旁边,跟他挤在一起。
"小锦......"
"嗯?"
"这书是香积给的?"
"嗯。"
"他肯定看过了呀!"
"嗯。"
"我们去问他是什么姿势不就成了?"
"那你去问啊。"
"......我不敢。"
想你也不敢。
"但是我们可以偷看啊!"
"嗯?"
"你‘嗯'什么,到底要不要干?"
我当机立断,喊道:"看!"
豪迈无比。
当夜,我好容易骗过了秦钟淮,和小余偷偷摸摸地来到香积的房间。香积估计打水去了,房间内空无一人。我和小余对视一眼,立即很有默契地进了屋,躲在檀木床下。
香积和方太医这些天都住一起,整日缠绵着呢,蜜里调油。
我和小余在床底下趴了没多久,香积和方太医就一边笑一边进屋来了。小余宝宝好像困了,张口要打哈欠,我赶紧伸出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小余宝宝扑腾了几下,忍住了。我支起耳朵听了听,香积还在说些什么,并未注意床下的动静。
等啊等,等啊等。
香积和方信终于上床了嗷嗷!
床板微微晃动,香积一声轻笑,又甜又腻。
我一脚踢在昏昏欲睡的小余身上,指了指脑袋上方。
小余宝宝从来没有熬过夜,早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又被我踹了一脚,心里不爽,嘟囔了几句,换个姿势趴着睡了。
没出息!
我小小地鄙视了他一下。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开始鄙视我自己了。躲在床下头还不是光听得到声音看不见动作么......
郁闷郁闷......
我抬眼看看身边的小余,睡得真没形象,衣襟上还染了一小片口水。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
......
嗯?脑袋上头怎么没声音了?
......
"谁在床下面?出来!"
不是吧......被发现了。
更郁闷了......
我灰头土脸地从床底下爬出来,香积披了件薄衫在身上,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
我爬出来以后,又转过身把睡得死熟的小余陛下从床底下拖出来,香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和小余被抓个现行,老老实实地并排站在床边上,听候香积发落。方信倒了杯热茶,刚准备端给小余,就听香积冷哼一声,于是自己一仰脖儿,把茶喝了。
最后,我和小余被恶狠狠地赶了出去。
小锦小逸座谈会 6
小逸:欢迎大家收看本期节目!(撒花摇铃铛)
众人(拍手):啦啦
小逸:快要完结了呀,这是最后一期座谈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说说自己的感想啦,或者胡扯一些话也可以。
小锦:嗯,能和小余一起生活,我很满足。
小逸:真难得你夸小余一回......
小余:能和小锦一起生活我也很满足!
小逸:唉,再满足也是俩受,啥都干不了......
小锦小余(杀人的目光):你刚才说什么?
小逸(冷汗涔涔):没说啥......严清你来谈谈哈......
严清(温和地微笑):希望今后也可以爱一个人,现在有点羡慕小锦和香积呢。
小余:为啥你不羡慕我= =
香积:我和方信过得挺好。
逸:嗯。
香积:和谐制造/活塞运动也挺好,如果没有人躲在床底下偷听的话。(冰冷如霜的目光直刺小锦小余)
小锦小余(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小逸(感慨状):果真一物降一物啊......
香积(冷哼一声)
小逸:今天我们还请来了特约嘉宾!有请小金小银、徐光旭、秦钟淮和方太医上场!
众人(鼓掌):欢迎
小金(激动):终于能坐到这里了,对一个炮灰小奴才说不容易啊,我准备了一晚上我要给大家朗诵首诗--
众人(= =状):......
小银:还是算了吧......咱就一炮灰的命......我从后台八卦到的消息说作者字数不够了才把咱俩请上来凑字的......
小逸(继续= =状):请徐大人说几句。
徐光旭:我公事在身,能不能快一点?
小逸:......
方太医:小锦的医药费什么时候支付?他又不是皇亲国戚,中了一刀还花那么多珍贵草药,总得有人买单吧,我又不是在做慈善事业。
小逸:......
秦钟淮:最后小锦答应和我生活一辈子的时候,真是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小逸:的确,之前你们一直没办法见面。
秦钟淮:所以以后会好好守着他,不让他再受苦了。
小逸:嗯,当然咯。
秦钟淮:那H你什么时候写?
小逸(傻掉):还要写H?
小锦秦钟淮/小余徐光旭/严清方太医(杀人般的目光):你不打算写?
小逸(擦汗擦汗):俺们这是直播啊......为啥有种刀光剑影的感觉......那么,座谈会到这里就完全结束了,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众人(瞬间调整好表情,面对镜头,微笑招手):希望大家幸福,再见!
逢君 66
小余在江南玩够了,终于想到要回京城了。
很快就要过小年,徐光旭也决定在赶在小年之前回京。
我被秦钟淮抱着,坐在院子里看梅花,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小余要回去了。"
"嗯。"他摸摸我头发。
"他想让我跟他一起回去。"
"哦。"
"可是......"
"没关系,我会替你把行李包裹打点好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苏家的事情你放心,一切由我来处理。"
"不是......"
"我那些茶叶随便你带多少走......"
"秦钟淮你故意的!"我怒气冲冲地截断他。
"哈哈哈......"
我从厚厚的棉衣中伸出手狠狠地掐他。
"小锦舍不得我?"
唔......被亲了一口。
不能吃亏,亲回去。
"严清会跟着小余回去,香积肯定会和方太医一起走啦。我还没决定呢。"
"那你想不想走?"
"我不想和小余分开,"我抬起脸来望着秦钟淮,"但也不想和你分开。"
"哦。"
你"哦"什么"哦"啊,讨厌!我把脸蒙回厚厚的棉衣里面。不理你了。
......
"我跟你去京城。"
什么?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
唔......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在京城也有不少产业,这回正好过去好好打理一下。你想在那里住多久都可以,想回金陵城的时候,我就陪你回来,好不好?"
秦钟淮你对我真好嗷嗷!
赶紧亲一个啵啵啵,不许反悔!
哈哈哈乐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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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京城。
我赖在小余陛下的寝宫,不肯走。
好吧我承认我晚膳吃多了走不动路了秦钟淮又没派马车来接我所以只有窝在小余陛下的龙床上将就一晚。
反正小余抢不过我。嘻嘻,霸占龙床也是一门学问。
听说徐光旭给小余找了个师傅,姓章,教他学画画。
这样也好,省得他整天闯祸。或许沾了些墨汁,小余宝宝就真能安静下来呢。
我转脸儿看看躺在身边的小余,他还是睡得四仰八叉,小腿不安分地踢来踢去。
我摇摇脑袋,打消掉这小孩子会安静下来的想法。
昨天香积带了群小奴才去打扫御书房。那地方已经尘封很久了,香积围了两层纱巾子还是被灰呛得直咳嗽。倒是可怜了那群小奴才,真真有苦难言。严清一直忙活着替小余找笔墨纸砚,这些东西不是宫里面没有,恰恰相反,是品种多得要命,挑得人眼花缭乱。
先说墨,徽墨色泽黑润、坚而有光、入纸不晕、馨香浓郁、宜书宜画,自然选徽墨了。至于选徽墨的哪一种呢......严清纠结了半天,挑了桐油烟。再说砚台,歙砚石质坚韧,下墨快、不损笔锋、墨水不涸、洗之易净,那就歙砚吧。至于选歙砚的哪一种呢......严清又纠结了半天,咬咬牙挑了罗纹。然后是笔,宣笔装模雅致,毛纯耐用,刚柔得中,尖圆齐健,就选宣笔好了。可是宣笔有二百六十多个品种......可怜的严清再一次纠结了......
我又转过脸儿看看小余,小家伙睡得香香甜甜的。
真是幸福的小孩子啊......
逢君 67
今天是小余陛下上课的第一天。
我早早地起床,替小余穿了身新衣服,腰上挂好叮当作响的一圈儿物什,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带着他去见章先生。
章赋比严清略大几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也是不俗,让他来教小余陛下,实在是......委屈他了。
我和香积用无比同情的目光看着章赋。
小余坐在书房正中的椅子上,好奇地打量着桌上的笔掭、笔搁、墨床和砚匣。严清站在一旁替小余研墨,还柔和地解释:"这桐油烟可是极品,墨中加入了麝香、冰片、樟脑、珍珠等十几种贵重原料,墨色能分浓淡层次,刚柔相济......"
唉,严清真是好脾气啊。要是我和几百种笔墨纸砚纠缠了两天,估计连御书房的门都不想进。
由于今天是第一次上课,章赋没有怎么讲构图讲用墨,只要能引起小余陛下画画的兴趣就好。章赋先画了一幅菊花,花低垂而不繁,叶掩仰而不乱,枝穿插而不杂,根交加而不比。而后解释道:"菊之为花也,其性傲,其色佳,其香晚。一枝一叶一花一蕊,亦须各得其致。"
我把严清拉到不被人注意的角落,然后问:"这章赋来讲课前,你跟他说过小余陛下啥基础也没有,啥都不懂了吗?"
严清一愣,"我没说啊,我以为香积跟他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