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的旋律----我颓了
  发于:2008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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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人总是在不能挽回的时候才意识到可贵
他带着梦想来到这里
他带着痛苦存活于世
他们相遇
绝望中他带来了希望
可是逝去的已无可挽回
命运会给再他们一次机会么

主角:林烨 郁骏

 

遇见
出了长途汽车站的大门,林烨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把行李放在脚边,扬起双臂抬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终于来了,我的梦。"
林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妈妈一直是一个人支撑着母子两人的生活。她是个芭蕾舞演员,从小林烨的眼前就是母亲那柔软身姿的和优美的动作,而林烨也完全继承了母亲的身材和跳芭蕾舞的天分,从小就在各种比赛上拿得头名。高三那年他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如愿以偿地考上了T市最好的舞蹈学院。但是在接到录取通知书以后,林烨看到母亲东拼西凑为自己准备学费和住宿费的样子,心里特别不好受,所以他决定提早去T市打几份工,一来是帮忙分担学费,二来是看看能不能租到便宜的房子,那样就可以省下学院宿舍昂贵的住宿费。母亲虽然不同意,不过也拗不过他,就由他去了。
林烨根据长途汽车站旁边宣传橱窗上张贴的小广告,找到了一家比较便宜的出租房,房东太太是个中年胖女人,看到林烨一表人才的学生样非常热情,尽管没有交押金但还是让林烨住下了。
在大城市找工作远没有林烨想的那么容易,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着落,林烨神情沮丧地往回走,刚进大院就看见房东太太臃肿的身体堵在大门口,手里还提着自己的行李。
"哎?房东太太,您这是?"
"没钱还想有房子住,想什么呢,"那胖女人边说边费劲地弯下腰,搬起林烨的一个包裹就扔了出来,林烨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不重的行李还是把他撞得退后两步,然后是装在网兜里的脸盆,一声闷响趴在自己的脚边,接着是一个小的黑色东西拿在了房东太太的肉手里,林烨定定神才看出那是什么,"住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房东太太肉手一挥,黑色的小盒子直直的朝林烨飞过来,他想去接,但是手里的包裹已经占用了他的两只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掉落在地面上,外壳和机身分落在两边,带子半挂在机盒里。林烨把包裹放在一边,捡起分散在地上的单卡录音机,这是自己练舞蹈唯一的伴奏工具,"你干什么?"
"摔坏的算你欠我的房钱,"房东太太恶狠狠地瞪了林烨一眼,转身晃晃荡荡地走进了院子。
这下没地方可去了,林烨背着大包小包出来了,还得找房子啊,林烨自言自语,"大城市有嘛好的,房租那么贵,人又那么没人情味,还让不让人活啊。"
□□□自□由□自□在□□□
下午三点光景,太阳仍然精神百倍地发挥着自己的热量,黑色的柏油路远远看去都好像倒上了一层油一样微微颤动,血液研究中心的门口停着几辆出租车,司机耐不住车内的温度,都下了车蹲在树荫处,一边闲聊一边等待客人。这时门口缓缓停下一辆出租,从上面下来一个男人,男人看上去大概30多岁,穿的很随便,但也能看出都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地摊货。男人很瘦,脸色似乎也却缺少了一些血色有些苍白,和这炎热的夏天有些格格不入。男人低头把钱给了司机,转身走进了血液病研究中心,没有排队挂号,直接拐进了走廊最尽头的检查室。
正在查看病例的章大夫看见男人进来,放下手里的文件夹,站起来朝男人走过来,"怎么总是要我打几次电话你才来?"
男人只是笑笑,没等大夫要求就开始脱衣服,直到只剩下一条黑色四角内裤,从男人掀起上衣的那一刻起,伴随着他的动作,就可以看到后背上,胸前,大腿上隐隐约约都是黑色的斑点,给一种恐怖的不舒服的感觉。男人横躺在了检查床上,章大夫走过来仔细地检查着。半响,章大夫表情严肃地坐到办公桌前,看着男人的病历本,然后扭头看着已经坐起来在穿衣服的男人说:"恶化得很厉害,你有没有按时吃药啊,怎么才一个多月而已就恶化成这样了?"
男人穿好衣服,笑笑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完了么?我可以走了么?"
章大夫看着男人漫不经心的样子,叹了口气,"记得一定要每月来做例行检查,别老让我打电话催你,好歹配合点吧,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有意思么?"
"呵呵,我记得了。"男人推开检查室的门,章大夫站起来追过去,说:"记得千万别再抽烟,也别再喝咖啡了,总之刺激性的东西都不许沾,听到了没?"
"我记得了。"男人重复着刚才的话出了检查室。
章大夫转身坐回办公桌前,拿起男人的病例,摇了摇头。
男人刚走进楼道里就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大口。
"郁先生,章大夫应该警告您不许再抽烟了。"身后响起护士严厉的声音,紧接着嘴里的烟就被抢了去,扔进了纸篓。
男人斜靠在走廊的墙上,眯着眼睛瞅着对自己怒目圆睁的护士,露出轻浮的笑,"你可真细心啊,别在医院干了,给我当私人护士吧。钱我不会亏待你的。"
"您别拿我开玩笑了,您应该多休息,我去推了轮椅送您到门口吧,还很远了。"
男人哈哈大笑,"轮椅啊,不用不用。"
"那我送您到门口吧。"
"乐不得啊,我就喜欢美女陪着。"仍然是轻浮的语气。
护士和男人并排着一起走到医院门口,男人随手掐了护士屁股一下就嬉笑着走进了被夕阳染红了的院子,回头冲护士甩甩手,"回去吧。"
"郁先生,记得别抽烟别喝咖啡了,还有要按时来做检查啊。"护士边喊边用手揉着刚刚被掐过的一半屁股。男人摆摆手,走出院子,刚拐过路口就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感觉肚子有些饿,男人进了一家咖啡馆,点了一客牛排一杯咖啡。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阳渐渐消失在高楼的背后,天渐渐由红转黑暗了下来,男人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喝了一口已经不知道续了几次杯的咖啡,把烟盒里最后一支烟抽出来点上,顺手捏瘪了空烟盒放在已经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推开没怎么动过的牛排,站了起来,顿觉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有点模糊,男人心想坏了,难道要发作了么,不行,我得回家,不能在外面发作。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男人把钱扔在桌上有些踉跄地走出了咖啡馆。"妈的,"这条路晚上来往的行人很少,车就更少,半天也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男人觉得头更晕了,眼更花了,汗已经洇湿了后背上的整片衬衫,没有办法,只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扶着墙一步一步往灯火马龙的大路上挪着步子。

林烨拖着大包小包在大路上没有目的地乱晃,左顾右盼寻找出租房子的小广告,电视里报道城市里的小广告漫天飞,怎么用得时候就找不到了,成心跟自己做对啊。看到旁边有条小路,林烨心里琢磨着小路上的房子应该便宜点吧,就拐了进去,再找不到房子本大爷今天就要住地下铁啦。没走两步,昏暗的路灯下似乎有人,林烨揉揉眼睛仔细瞅过去,确实有个人,而且那个人正顺着墙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
"不是吧,大半夜的。"林烨的第一反应就是勒索,听说大城市这种骗子很多啊,你一碰他,就说是你害的,从此背上一生的债务,人生全毁。想到这儿林烨冒出一身冷汗便扭头往回走,走了两步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人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林烨想要不过去看看吧,万一真事呢,自己不能见死不救。把背包向上提了提,林烨又折了回去,试探着走到那个人身旁,俯身看了看是个男人,脸色在昏黄的路灯下看起来没有血色,眉毛紧紧锁在了一起,头发也因为汗水已经全都贴在了脸上,"先生?"林烨把包都放地上,蹲了下去,推了推男人,完全没有反应,想了想把自己的食指伸到男人鼻子下面。"不会吧,没呼吸了啊。"赶紧把男人抱起来,看了看周围没有车辆驶过,又把男人小心地放在原地,自己跑上大路,喊了一辆出租,把男人抱上车,又把自己的大包小包都扔到车上,坐进车里喊:"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这司机开车技术还真好,知道有病人不能耽搁,左拐右拐的没10分钟就进了一家不小的医院,不过林烨差点吐了,摇摇晃晃地下了车,一看打表器,心想完了,铁定住地下铁了,吃饭都没钱了,掏了钱给司机,把基本上空了的钱包塞到屁股下面的裤子口袋。从急诊室叫来了大夫,把男人推进医院,林烨也拿了自己的行李跟在后面进去了。坐在急诊室外面的椅子上等着,一会儿出来一个20多岁的小护士,喊:"谁是刚进来那人的家属?"
林烨赶紧站起来,"我是,怎么样?"
"现在打点滴了,得住院,你去把押金交了。"
"押金?"
"对啊,不交押金不让住院。"
"得......得多钱?"
"5000,去门口缴费那个窗口交,快点啊。"护士不耐烦的指着门口。
林烨摸摸自己屁股后面的钱包,咽了口唾沫,"好好,我现在就去,您别着急。"回身从椅子上提起自己的包们往缴费处走,拐过走廊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急诊室,护士已经进去了,林烨拐了弯,冲出了医院的大厅。"对不起啊,我实在没钱啊,医院不会见死不救的,而且看你穿的也不赖,肯定比我有钱多了......"
出了医院大门,林烨才发现下雨了,好象为了驱赶近日来连续的酷热般,雨水打在地上泛起一片白雾。"服了,这天儿,变的也太快了吧。"大厅里面是回不去了,抬头看见医院门口有个凸出去挺多的大雨厦子,心想算了吧,现在也半夜了,车也没有,钱也没有,只能在这就呼一宿了,明天再努力找房子吧。林烨把包摆了摆,垫在自己屁股底下,坐在上面靠着墙,可是蚊子咬的根本合不了眼,只能无奈地看着医院门口不时进出的人。

男人慢慢睁开眼,扫过白色的屋顶,点滴架子,各种仪器的医疗台,鼻子里传来的是浓浓的消毒水味,"怎么又跑医院来了,"费力地坐起来,动了左手才发现在打点滴,不由得皱了皱眉,伸出右手把针头拔了下来,又顺手从旁边的医疗台上拿了一块干净的药棉花,很小心地按住针眼儿,又擦了擦留在针头上的血迹,最后很小心地把那棉花扔到医院专用的垃圾箱里。
看了看急诊室里此刻没人,男人从床上跳下,打开门走了出去。仿佛没有感觉到下雨一样,男人没有迟疑地走出了医院大门,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想掏烟,摸到瘪了的口袋才想起来刚刚在咖啡馆里那是最后一根,而且自己突然发病刚刚点上就扔掉了,"真他妈的浪费。"男人咒骂一声。
"啊!你还活着啊,刚才明明跟死尸一样。"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男人皱了皱眉,扭头看到应该是声音来源的那个人正冲着自己手舞足蹈。
"你恢复得真快啊,护士说你要住院,怎么跑出来了,难道没钱?"
男人厌恶地看了林烨一眼,这人有病吧。没想到那人更加手舞足蹈还伴随着一脸的不高兴,"你那是看救命恩人的眼神么?"
"你送我来的?"
"猜对了!"
"多管闲事!"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呢。"
男人瞅了林烨一眼没说话,面无表情地走进雨里。
"什么人啊,"林烨一肚子气。不过一会儿男又走回来了,看他拍着身上的雨水,林烨忍不住说:"没车了,都几点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打电话,不一会儿一辆出租就停在医院门口,估计男人又要再次面无表情地走进雨里,林烨一把拉住他,说:"送我一程行么,看在我是你救命恩人的份上。"男人挣脱林烨的手,快步走进雨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林烨有些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没想到那人摇下车窗,冲他喊:"你要磨蹭到几时?"
"啊?啊!好,谢谢您啊,这才是对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嘛。"林烨从墙边提起大包小包冲进雨里,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同居
刚坐上出租车,男人便生硬地开口问:"你去哪儿?"
林烨觉得虽然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怎么说现在也是自己在麻烦别人,就不好意思地说:"最近的火车站,地铁站也行,总之能不淋雨睡觉的地方就行。"
男人看了看林烨,面无表情地对司机说:"柳林大道。"
柳林大道?应该是最近的火车站或者地铁站吧,车开了挺久的,林烨心想自己还说最近的了,大城市就是大啊,迷迷糊糊间听见一句,"下车"。揉揉眼睛,看到男人已经付了车钱下了车,林烨提起旁边座位上的行李推开车门也挪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周围,陈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能够吧......"眼前是个两人多高的金色大镂空铁门,从镂空里看进去,是一个非常大的院子,得有自己中学的3,4个操场大,院子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大喷水池子,两边都是草坪和花圃,宽阔的石板路从这大铁门一直延伸到一座四层楼高的哥特式建筑前。林烨站在原地大声问已经走到铁门边的男人,"这是火车站?"
"不是。"
"地铁站?"
"不是。"
林烨急了,"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呢,送我一程你不乐意就算了,你现在大半夜的把我扔这儿?一会儿保安就把我抓出去了,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如刚才医院门口哪,大城市的人怎么都这么缺德呢?"
男人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仍然是面无表情,等着林烨一口气说完,头都没回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我家比火车站或者地铁站好些罢了。"说完毫不理会一脸惊讶的林烨,按了铁门的密码,咣铛一声巨响,巨大的铁门分别向两边张开,石板路清晰地出现在脚下,男人不再理会林烨径直走了进去。林烨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慌忙提起他的行李,快走了几步赶在大铁门关闭前踏上了石板路。
经过喷水池的时候,林烨留意到虽然是晚上,但是西方女人半裸雕像样的喷泉仍然向外喷着清澈的水,水珠在彩色的灯光映射下,像流动的琉璃一样缓缓坠入池中。刚刚从外面没有看清,待走近才发觉整个建筑被环抱在一株株碗口粗的杨树里面,林烨看得傻了眼,没有注意到男人已经打开建筑物的门,倚在门边看他,"你要淋雨的话刚才发那么大脾气噶嘛呢?"林烨这才回过神来,吐吐舌头跟着男人进了大厅。
"哇,你家是皇宫啊。"陈默搜遍脑子里的词汇,最后也只有富丽堂皇才能形容这间屋子的布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落地窗,每扇都要有一人多高,然后是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正面是分向左右两边的楼梯,扶手看上去都是雕刻着花纹的汉白玉,但是林烨也很快注意到,与这个富丽堂皇格格不入的是,所有的东西都被蒙上了白布,就好像外国电视里那种许久没有人住的屋子一样,陈默拖着行李走到一个没有罩着白布的木架旁边,上面一层厚厚的灰尘,不会吧,这房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吸血鬼住的地方,我不会是大半夜遇到鬼了吧。想到这里林烨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脚跟直顶后脑勺,一直窜到头顶发梢的顶部,那个人呢?不会正等着吸我的血吧,觉得有些腿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正好看见已经上了一半楼梯的男人。
男人没有回头,但是沉沉的声音传了下来,"别乱动房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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