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香————wait-meteor
wait-meteor  发于:2008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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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官,你......"我被他激起真怒,直欲扑过去。
那狗官一见,连声呼喊:"来人,保护本官,给我拿下!"
借着涌上来的人群,我踩上他们肩头,几步跃至那狗官面前,一掌出去,就见他向后飞去,跌落在地呕出血来。
左肋一凉,转身见背后一人手持剑柄,剑身已贴着我肋下刺入,似已懵在那儿,看来临敌经验太少,难道不知一击得手后应一鼓作气吗?
我自然不会好心指导他,官兵已乱,欧氏兄弟的危机亦已解除,还是早些突围吧。
反手点住伤口左近穴道止血,凭我那保命的轻功,总算是突破重围,可是后腰侧的伤......我总算走到官道上,已无力迈步。
"嗒嗒嗒--"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响起,这对我来说不啻是飘飘仙乐,难道是上天怜悯,派给我的救命使者吗?
在路中央站定,远远见马车飞奔至前,赶车人一看到我忙勒住缰绳,车已至眼前。
车夫喝问:"何事拦车?"
听这口气,分明是官家气势,再看这华丽的大马车,漆金绘凤,再不会错了。只是,现在活命要紧,别的都顾不得了。
"小可因遇截匪,盘缠尽丧......"话未说完,车中探出一头,我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居然是跟我曾有两面之缘的那位御大人!
"呵呵,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里可没有湖,你想怎么再从我眼皮底下遛走呢?"边说着,缓步走下马车。
我苦笑,尽力撑着不倒:"我若乖乖不跑,你不许报复我。你可答应?"
"哦,那么老实?"他挑眉,"可是经验告诉我,不能太轻易相信你哦!"不知怎的,他倒似心情很好。
一阵眩晕袭来,我闭了闭眼,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你怕再次上当?对自己那么没信心?也对啊,毕竟对手是我嘛。"说什么也要搭上这辆送上门的马车,否则不被官兵抓住,也会死在路边。
"不用激我,你这条命,我救了。"他径直走过来,一把将我抱起。
我放下心中大石,意识朦胧起来,心中犹自气懑:这家伙,早知我受伤,睚眦必报,真是小气的男人......
睁开眼,先入眼帘的是如云织就的华丽的床幔,金黄的流苏长长垂下,屋内紫金鼎中吐出氤氲白气,香气缭绕,想来是为遮住淡淡的药味。
这是哪儿?我欲起身,腰后传来一阵剧痛,是了,去青龙山的目的,遇到狗官蔡庸,被偷袭,后来又拦马车......一幕幕在脑中闪过。
"啊,醒了呀!冬梅,快去禀报主子说公子醒过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
主子?这难道是......不过这不是重点,我忙拉住她的手:"敢问小姐,今日是初几?"
"什么小姐啊,叫我冬雪吧!初几?今儿个十三啦!"
啊,居然已过了七八日,那么疏离她......我用手撑起身子,脑中即象被大锤砸过,眼前一阵黑。
"哎--"冬雪忙按住我:"先别乱动,御医说你气血两失,这七八天来又一直用参汤吊着命,粒米未进,怎能贸然起身?"
"冬雪,这是哪儿?"
"这是城郊的枫宸别苑。不过,我家主子倒是少带人到这里来呢,也少呆在这里住那么些天。"冬雪伶俐的解释道。
这个冬雪倒是聪明又活泼,看样子是这儿少有人来,少约束吧。
"不过公子,"冬雪笑盈盈地望着我,似要在我脸上看出字来,"你是如何认识我家主子的?"
"谈不上认识,见过两次面而已。"想起那两次见面,我又抑制不住笑了起来。
冬雪似是看的呆了,半天才缓过神儿似的说:"象公子这般龙凤人物,才配的上结交我家大人啊!"
你家主子好了不起吗?我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了摸脸,果然,易容之物已被除去。在她心中主子就是她的天,我也不好驳斥她,只好闭口不语。
"还未请教公子名讳,主子也未曾提起呢。"
那是你主子也不知道吧!我一笑:"我姓楚,楚随云。"

第 6 章
"已醒了吗?"伴随着爽朗的话语,声音的主人大步迈了进来。
"多谢御大人援手解围与活命之恩。"我在床上客套着,不管怎么说,是他救了我,先谢了总没错。冬雪与跟进来的另一婢女侍立一旁。
"哦,那你打算如何报恩?"他似笑非笑,眼中分明闪着戏谑。
"你要什么?"我志得意满,我还不信天底下有什么我弄不到手的东西。"只要你说的出,不出三日,我定可双手奉上。
"世间有何物件能抵的上你的命呢?"他似遗憾又似叹息。
"哦?不要物件你要什么?"我不解。
"既然救了你的命,你就以命相抵吧。"他面色平淡的说。
"你要我为你卖命还是赴死?"我更疑惑。
"都不用,只要留在我身边,你的命,你的人,从此都是我的。"他说的云淡风轻,但那操控一切的傲然态度却让人心中极度不爽。
"哦,你还缺乏侍从?看你的样子肯定是一呼百应,还要我作什么?"
"看来你弄错了,"他微微一笑,却让人毛骨悚然,接着解释下去:"我不是要收你做侍从,而是要你做‘我的人'。"
"你的人?"那有什么区别?等等,不会是......
"就是专门负责服侍我、取悦我,陪我......"
"行了行了,"我打断他,感觉一阵血气涌上脸颊,真没想到这家伙有龙阳之好,被一个男人看上,唉,"我明白了,但是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不会跟你做那些......"我有些说不出口,但是情绪激动,不觉声音渐高,上身也渐撑了起来。
"好了好了,"他忙走过几步伸手按住我,转而又用手轻佻地抚过我颊边下巴:"红鬓香乱,双眸晶亮湿润,叫人怎生不爱怜!"说罢,俯身在我唇上吻了一下。
我登时呆愣住,继而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你、你--"我用手指着他,却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却温和地握住我伸出的手指,又放在唇边轻啄一下,"你先不要激动,小心伤势,不用着急,给你几天慢慢考虑。"说完,竟起身径直出去了。
我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他、他他刚才竟然,我下意识摸了摸唇,回想刚刚压上来的触感,我保存了二十一年的初吻啊,居然就这么飞了。
"啊啊啊啊--我不甘心啊--"
住在别苑这几天还算舒心,冬梅冬雪一个纯真温和一个伶俐活泼,周到地照顾我饮食起居。我已设法向疏离传话表示我一切安好,现居于朋友家。美中不足的是御大人隔三差五来问我考虑的如何让我不胜其扰,我不停的思考怎样婉拒他,又能偿他救命之恩。
伤势渐好,我不忍辜负满庭美景,撑起身子到花园中散步。冬梅冬雪不放心,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个枫宸别苑倒是极好,红粉墙配琉璃绿瓦,虽然风格失于庄重,但院内布置清幽雅致,富丽却不流于俗,俨然是出自大方之家的手笔。
"对了,御大人名讳为何,说起来我竟不知。"我想打听一下。
"叫--"冬梅略一迟疑,冬雪已抢着答道:"叫御龙啦。"
"嗯,龙为天子,难道说要驾御天子吗?"我随口问,而且叫龙还在宫内任职,不简单。
冬雪忽顿住,冬梅也似嗔怪地瞅了她一眼。
"可是御也可释为防御啊,保卫,嗯,保卫天子不就对了?!"冬雪忽想出,似解开天大难题般笑逐颜开。
我不欲与她们再讨论这些,打探正题:"那你家大人一直是这般,这般喜好?"我想出这个词。
"哪般喜好?"这两个伶俐的小丫头却忽然变笨了。
"就是那个,"我有些难于启齿,"喜好男风啊!"
"哦~~~"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面色大是不善,真不可爱!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其实呢,"冬雪开口解释:"我们主子是有不少女人的,不过嘛,我记得刚揭下公子您的面具时,我家主子呆了半晌,才说:‘如此容颜,若得女身该是怎样的颠倒众生啊!'当时我跟冬梅也呆住了,主子还说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美呢!"冬雪学的那几句话倒煞有介事,俨然一副御龙的口气,到后面还一副迷醉的神情,唉!
我不禁一阵头大,早知这脸会招麻烦才遮的那么辛苦嘛,当然与职业也脱不了关系。没想到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唉--"看冬梅冬雪两人依旧眼泛桃花,我除了叹息,只能叹息了。
又过两天,我已为那事头痛憔悴了很多,却见御大人神清气爽地大摇大摆踱进来。
见到我,他皱起两条清俊的眉,诧异的问:"冬梅冬雪侍侯的不好吗?怎么养成这副样子。
"你莫怪他们,是我自己吃不下。"
"怎么,心情不好么?还是那两个丫头......"他面含关心的问,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他语含兴奋。
"也不是不好,"怕他又问我考虑的如何,我连忙问:"你又不用当值吗?皇宫怎么能少了你呢?"
"皇宫自是少不了我,但是皇上特准我可以随意走动。"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是这样吗?"我有些不相信。
"是啊,别说这些了,咱换个话题吧。"
我下意识退后两步,眼含戒备盯着他,"我还没考虑好。"
他失笑,说:"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想问,他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会被官兵追捕?"
"你既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怎么会不知道?"我语气平板的反问。
"我想听听你的说辞。他摆出一副青天大老爷的嘴脸,给我解释的机会。
"哦?你明明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官兵捉贼,天经地义,还用的着问吗?"我语气略带嘲讽,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古官官相护,我也不指望得到什么公正待遇。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蔡庸欺下瞒上,鱼肉百姓,为祸一方?"
"哈,为什么单单少了一条妄杀无辜?!"
他气势稍敛,顿了一顿,才说:"再怎么说他们是匪寇,所得钱财大都劫自官家、富户,这于法理不容。"
"可是那些钱财却被用作救济濒死的百姓!"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法理怎外乎人情,你一个大内的侍卫总管能说出这些话已是不易,不是每个人都能象你这般明察秋毫。但是,你明明知道又怎样?你管不了的,你不能,皇帝老儿也不能,何时会有人了解老百姓的疾苦?"我语气已有些酸涩。
"我可以的!"他语气坚决,气势颇为不凡。
"你去向皇帝进言,让他杀蔡庸?"我摇了摇头,"没用的,岂不知杀一个,还有一百个、一千个,这种小人何时杀的尽?再说,我怀疑皇帝本身,许是个昏君呢!"
"大胆!你居然敢辱骂、辱骂皇上?"他一下子颇为震怒。
"骂了就骂了,你带人来抓我啊!"
他胸口起伏,似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说:"体恤百姓,让百姓安居乐业,就是明君?"
我一笑:"还有惩治贪官。"
"那我答应你。"
他这一句话,像重逾泰山的承诺,我虽不认为他能够办到,但是看他庄严郑重的表情,莫名一阵心安。
他上前两步,按住我肩膀,我一颤,他笑笑:"做我的朋友留在我身边,你看百姓的生活会怎样,皇帝到底昏是不昏!"
我重重锤他一拳:"你这恶劣的家伙,居然耍我,害我这几天吃不香睡不着。"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笑得象只狡猾的狐狸,靠近我耳边说:"你长得那么美,就算真有男人会喜欢你也不出奇啊!不过看你这两天坐立不安,真是大快我心呢!"
我一脚踢出去:"你找打啊!"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不禁热热烫烫的,抽回脚,后腰一阵疼痛,我手扶伤口,几欲站立不稳。
御龙见状,边笑边过来搀扶,我气闷地重重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岂料他一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我奋力挣扎,什么嘛,好象抱女人似的。
他不语,却用我身下的手在伤口上重重拍了一下,我立时痛的说不出话来。
唉,当初怎么惹到这么恶劣的一个人,现在是追悔莫及。哀叹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我真是欲哭无泪。

第 7 章
又过了几日,我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跑跳无恙,御龙也没来,我呆不住,跑回倚凤楼探望疏离。
"怎么回事?这才回来。"疏离的语气淡淡的,但我知道她心中担心已极,目光中那浓浓的关切是掩不住的。
"没什么事,都是我贪玩,在朋友家玩了几天,你不要太担心我,小心会未老先衰哦!"我刻意用轻松的语气答她。
"坏小孩。"表姐的眉头舒展开来,笑了笑,又问:"你那位朋友是什么来头?"
我微微避开她的目光:"他嘛,不过是个大内侍卫的头儿。就是康王寿宴上那位御大人,你也看到了。"
"是吗?只怕没有那么简单。"疏离蹙眉思索,口中喃喃道:"一个侍卫总管,康王与群臣会是那种态度?而且,他毕竟是皇宫内的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疏离怕他其实是皇室的人。
我却宁愿相信,他只是得宠的大臣。心底也有声音说着这不理智,但我放弃去深想。
"听说了没有,蔡庸于昨日被皇帝下旨处决了,这次算得倒清,二十三条大罪,判的是凌迟,简直像是给人出气似的,真是大快人心。"
我整日呆在别苑,自是没有听说,但是似乎并不意外,他答应过的,虽有些越职,但他做到了。
"蔡庸多行不义,没什么稀奇的。"我语气淡淡,提不起兴致,似乎没有处决他才比较奇怪。
"但是皇帝竟然同时下旨,下令全国赋税制改为十税一,说要让国民休养生息,同时还要彻查贪官酷吏,尤其是那些个为祸一方的地方官。平日里那些人仗着天高皇帝远,作威作福,鱼肉乡里,这一下,可够老百姓过阵好日子了。"
这下我倒吃惊的说不出话来,难怪来时路上百姓都喜气洋洋,欢欣鼓舞得像是过节,我只顾着匆忙赶回倚凤楼,并未多想,没想到......
"只是,这不象皇帝会做的事,皇帝若能做到这一步,当年也......"疏离似要感叹,但又忍住。
我的心情已沉静了下来,"是啊,不然‘既济会'存在的意义何在呢。"
我有预感,这事绝对和御龙有关。但是,他到底是谁?
下午回到枫宸别苑,冬梅冬雪与一干仆役早已在厅内候着了。见我回来,立刻张罗着备饭。
原想向冬梅冬雪打探一下她们主子的身份,但那两个伶俐的丫头未必会说,既到现在未露,肯定是奉了命,何苦为难她们呢!
倒不如,直接去问御龙。
他近日应该很忙吧,任是什么职务,撺掇出这么些事也是不易。所以他这几日,应当没空过来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第二天他就来了,只是眉宇间稍显疲惫。
"你还好吧?"我关切的问。
"没什么啦,只是有些政策的出台总会遇到些压力,这毕竟会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嘛,只是这次不巧是一帮位高权重的人。"他倒毫不介怀。
"你对皇上真有办法。"我是感叹,同时也是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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