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木的语气中还是有着无法掩饰的失望。
"那个,先欠着,我下次会吃回来的,放心吧,有人请吃饭,我怎么会放过呢,哈哈。"宫礼想挽回下什么。
"那好,就这么定了。你先走吧,我还要收拾一下。"
"嗯,拜拜。"
林木寻思着宫礼的反应到底算不算正常呢,他有发现什么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过于明显了,毕竟,耳朵上那么细小的地方,自己也有注意啊。
可,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宫礼左耳右耳各有7个耳洞,戴着各式不同的耳钉,本来也许看上去会很奇怪,不过在他身上,却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有时,自己更是克制不住地想伸手摸一摸那些形态各异的耳钉。
想起之前,自己还装着不经意的问过夏灿,关于宫礼为什么要穿那么多耳洞的事。夏灿神秘的一笑,然后神色严肃的说,"每一个耳洞都是一个爱的伤口,若再多刺一个耳洞,则表示他对爱情彻底死心了,唉,可怜的孩子。"
记得,当时,自己强作镇定,事实上,心里却无比惶恐,还怕,那是真的。不过看到现在宫礼好像还没交女朋友的样子(不过,万一是男朋友呢,不要啊),应该还有希望。
不过后来,更加了解夏灿的为人之后,就越发对她的说辞抱以怀疑的态度。可一边觉得不可信,又一边害怕她说的是真的,更可气的是,自己又不敢向宫礼求证,怕被他误会成八卦。
关于他的耳洞,自己还真是既心痛又好奇,唉。
つづく......
戴还是不戴,这是一个问题
宫礼摊开手掌,看着躺在里面的一颗小小的耳钉,完全没有什么样式可言,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耳钉--就是钉子的造型,不过是银质的,看来林木还是蛮清楚自己对其他材质过敏吧。
总觉得他送自己耳钉背后,有着更深层的含义,当时,怎么想也不想就收受了呢?一定是因为太突然而被吓到了,嗯,一定是。
那要戴吗?如果都收下了,又不戴,多不好啊;可,如果戴上了,是不是表示那什么?又或者,是自己多想了。
哎呀,人类怎么这么复杂啊,干脆回火星算了。
其实,自己根本没有约夏灿,那仅仅是个借口而已。不过现在,自己还真想见见夏灿。
于是,十五分钟之后,夏灿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了学校的"外祖母"餐厅。
多么女王的形象啊,宫礼在心里感叹道。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不然,哼哼。"夏女王缓缓开了尊口。
"嗯。"宫礼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你说林木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啊?"
"你把我千里迢迢喊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怎么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啊。"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他肯定暗恋你嘛。"夏灿说得理所当然。
"我怎么不知道?"宫礼委屈的说。
"少装了,老实说,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状态,还心里一阵暗爽的。"夏灿双手趴在桌子上,凑过来,还对宫礼眨眨眼。
受不了,宫礼往后靠在椅背上,离她远点。"我从来不觉得他是圈子里的人,而且又是一个寝室的,变成那种关系多不好的,你知道,我从不对身边人出手的。"宫礼一脸严肃。
"少来,你不是向来自诩杀伤力超强,方圆百里无一幸免吗,不对身边人出手都这样了,出手了那还了得?"夏灿配合着她夸张的表情,说得跟真的似的。
"嘿嘿,那你承认你魅力不如我了吧,哈哈。哎哟,你干嘛掐我啊?"不就是笑了你两声嘛,犯得着吗。
"自恋狂。"
"说正经的,他真的那什么我吗?"
"哎呀,都说是了,你不要那么假装矜持好不好。"夏灿一幅受不了了的表情,"不过问题是,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如果我自己都知道了,我还问你干什么。"宫礼其实是在气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做个决断。可是,这也要怪那个林木,他表现得那么不明不白的,我怎么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嘛。
"你讨厌他吗?"夏灿决定采取循循善诱的方式。
"不啊,可是不讨厌,也不等于喜欢啊。"
"那他有没有什么时候特别吸引你的?"如果一个人能引起自恋宫的注意,那也是件很了不得的事了。
"嗯,那个,你觉不觉得他推眼镜的动作很帅?"宫礼说得很小声,好像承认有人很帅,对他来说是件丢脸的事似的。
"你问我干嘛,你自己觉得帅就行了。嘿嘿,看来你小子也还是经常观察人家嘛,蛮花痴的,哈哈。"
"拜托,我才不像你这样,看到是个人就跑过去放电。"宫礼死不承认。
"什么?你居然敢这么说我!?#¥%-*"
"那是事实嘛,别不好意思承认。@#$%^^&*"
接下来,两人都忘了该讨论的问题,而是针锋相对地开始人身攻击了。所以,到最后,宫礼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这种情况,嘿嘿,就干脆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虽然,心里又有些小小的不甘心。
回到寝室,发现没人。
到了大二下学期,很多人都不怎么住寝室了。像他这间,本来是住六个人的,而理论上还有4个人登记入住,但实际上,常住人口却只有他和林木。
称没人在,干脆去洗澡好了,可以不慌不忙地,不用怕人催。
等宫礼洗得神清气爽后,全身湿漉漉的出来,刚好碰到林木开门进来。
两人都愣了一下,没打招呼,屋里的空气顿时降了几度,让宫礼哆嗦了一下。
"赶快擦干了,把衣服穿上吧。"林木好心的说。
"嗯。"宫礼赶忙转过身去,把衣服套上。该死的,怎么回事啊,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可也没在意啊,现在怎么反倒拘泥起来了。宫礼只觉得脸一阵发烫。
这边林木也转过身去,收拾起桌子来借以掩饰跳得有些激烈的心。
宫礼的身材很好,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可看到那晶莹的水珠从他身上滴下来,竟觉得是如此的性感。
过了一会,林木回过头来,结果又恰巧撞上了宫礼的眼神。
宫礼看不清林木的眼里有什么,因为那些都被眼镜挡住了。
两人都没挪开眼睛,气氛有些凝结了。
"那个,你还是没戴那个耳钉,是因为太丑了吗?"如果是这个理由,自己还能接受,应该能吧。
宫礼摸了摸耳朵,才想起来,因为之前在那里想来想去,最后也就给忘了,"不是啊,没觉得难看,你来帮我戴上吧。"话刚说完,宫礼就想把自己舌头给咬断算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于是只得拿出耳钉来。
林木犹豫了一小下,然后接过耳钉,用有些颤抖的手,极不熟练的为宫礼戴上了,"有没有弄痛你?"
宫礼摇摇头,在他的指尖接触到自己耳朵那一瞬间,犹如一股电流穿透全身,既新鲜又兴奋。
一直以来,宫礼交往过的人都是别人主动的,只要还算看得惯,他一般都会接受,所以,他从来没搞清楚看得惯和喜欢之间的距离。直觉告诉他,这次不同,这次真的和以往有所不同。
林木的手,迟迟没有移开宫礼的耳朵,让宫礼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我可以吻你吗?现在。"林木开口了。
"哈?"他还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哟。
可还没等到宫礼的回答,林木温热的唇已覆盖在宫礼的唇上了。
嗯,味道不错,有一点点霸气和一丝丝青涩。宫礼品尝之后,回味着。
To be continued......
真相往往很简单
从理论上来讲,两个不是恋人的人,在一起接吻,似乎是不应该的。于是,宫礼觉得应该把林木推开。
可以乱情迷之后,宫礼发现自己的双手不是在推开他,相反,却搂着林木的脖子,情景无比亲密,吓得他赶快把手收了回来。
看到宫礼的举动,林木有些尴尬,刚才好像太莽撞了一点,宫礼会怎么看自己呢,天啊,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经过刚刚的情形,宫礼终于确定了--林木是闷骚型的。
这样不清不楚的玩暧昧,可不是宫礼喜欢的,掌握主动才是他擅长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宫礼开口了。拜托,这世上,还没有不喜欢自己的,区区林木,怎么可能例外?如果他胆敢说不喜欢,哼哼,我就只有把他给"咔嚓"了。
"哈?"林木差点被口水呛到。
"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嗯,应该不可能吧。"宫礼进一步解释道。
林木笑了,宫礼觉得他眼镜都在反光。
"当然是喜欢了,那你呢?"林木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还好啦,你还得继续努力才行。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男朋友了,就这样定了。哎呀,我都洗了澡了,你快去洗吧。"说着宫礼便把他推到厕所去了。
关好门,林木扑哧一下笑出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男朋友了。"哈哈,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谢主隆恩之类的话,应应景呢?哈哈。
宫礼背靠着椅子,把腿搭在书桌上。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比较吃亏的说。平时虽然也有受他点小恩小惠的,虽然这些小恩小惠都堪比雪中送炭,但是,但是,被他耍,算计的时候,也蛮多的嘛,比如经常"自愿"去帮他们学生会做事。
而且,他那么腹黑,自己这么单纯,以后会不会被他欺负啊?
宫礼越想越觉得很恐怖。
他说喜欢自己,是不是也是耍着玩的,这会不会仅仅是他的一种消遣啊?毕竟,那本来就是自己诱导出来的嘛。
宫礼大脚一踹,踢开了厕所的门。
毕竟大家从来都是把门掩过来就行了,谁会刻意的去锁上啊,当然,一些特殊情况除外。
像今天这种情况,可真是让林木防不胜防。
林木本是背对着门口,听见响动,半转过身来,虚着眼睛,看见门口的是宫礼,很是诧异。
反倒是宫礼脸红了,原来他身材还很有看头啊,平时也没看他怎么动啊,怎么保养的啊?
"口水快要滴下来啦。"林木打趣道。
"切,少自恋了。"宫礼撇撇嘴,打消了刚刚还想戳一戳的念头。
"怎么了?刚才没洗干净,想再洗一遍?"
"切,神经。你快洗完了出来,我们要谈谈。"上帝作证,我不是故意这么冲动的。
"遵命。"林木笑道,真有趣,叫我洗澡的也是他,要我快出来的还是他,有时,还真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啊。
"要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吗?"林木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什么?"宫礼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林木拉了凳子,坐在他旁边。
"那个,我觉得不对头。"
"怎么不对头?"
"我之前明明觉得你不是gay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喜欢我了,你是不是耍我的啊?"宫礼锁着眉头,咬牙切齿的说。
"什么叫突然啊,我喜欢你好久了。"难道自己真的是隐藏得太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gay,可我很确定,我喜欢你。"
"真的?"宫礼歪着头问。
林木郑重地点点头。
"那我之前怎么没有感觉到啊?"宫礼小小声地咕隆道。
"你以为我一天没事做,就帮人占座位,买早点吗?我又不是那么心地善良的人。你都不知道,你夜不归寝时,我的心情是怎样的。"虽然宫礼说得小声,但林木还是听到了。
"嘿嘿,吃醋了?"宫礼搂着林木的肩,开心的笑着,"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呢?打算暗恋本少爷一辈子?"
林木别过头去,不说话。
"怎么了?"宫礼看林木很严肃,难道被自己说中了?
"夏灿说,你每个耳洞都是一道爱的伤口。"林木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林木抚摸着宫礼的每个耳钉,轻轻地说。
"她还说什么了?"宫礼两眼发光,不,是发火。
"啊?"林木觉得那几个字,像是从宫礼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没什么,就是说如果你穿了第十五个耳洞,就表示你对感情什么的彻底死心了,我有时就害怕如果自己不是能带给你幸福的那个人怎么办,其实想想,还真傻,如果我全心全意爱你,你一定是可以感受到,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受伤害呢?"
宫礼一把推开林木,"你这个傻瓜,夏灿的话,居然都相信!"
"哈,她果然是骗我的?"林木瞪大眼。
"废话。以后不许听她胡说,有什么,直接来问我,不许问她,哦不,是不许跟她说话。"
"有这么严重吗?那你的这么多个耳洞,都没有什么来历?"
"能有什么来历,不就是打了一个,就上瘾了,看到好看的耳钉,就会又去打一个,后来都没地方打了,你看是不是?"宫礼摸着耳朵给林木看,"都没地方了。"
"不痛吗?"
"不痛啊,其实刚开始,还是有点点,不过习惯了就好了,要不,你也去试试,我知道哪家技术比较好。哈哈,就这么决定了,星期六我们就去吧。怎么样?"宫礼越说越兴奋。
"不用了,不用了。"看你戴那么多,已经够了。
"哎呀,只穿一个,在左耳,然后我们去选个情侣的耳钉来戴,多好啊。"上诉被驳回,宫礼继续幻想中。
"......"哎,原来真相往往很简单。
直到很后来,林木才知道,当初夏灿信誓旦旦说的话,其实只是戴佩妮的一首歌的歌词而已,被她耍了。
幸好当初也没太当真。
你确定你没当真?
此时,林木万分庆幸,自己喜欢上的是宫礼,而不是夏灿那个魔女,谢天谢地。阿门。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