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些药材和丹药就跟你下山。"
见赵燕君喜悦一笑,秋似非也跟著觉得高兴。
吃过了饭後,瑶持就未见到秋似非的身影,知道自己始终是客人,瑶持也不乱走,回房看起齐岚的书来。
赵燕君闲来无事,来到了瑶持的屋子。见瑶持专心地看著书,赵燕君百无聊赖地靠坐在桌上逗弄著他。
"不用去帮前辈准备东西?"
瑶持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赵燕君嬉皮笑脸道,
"说来也巧,这医术药性就是跟我八字相克,一点儿也不精通。"
瑶持闻言,大笑道,
"赵燕君不精通的何止这两样。"
赵燕君晓得瑶持笑他武功差,他不怒反笑,说道,
"从前在山上有师父替我撑腰,下了山也有大师兄替我断後。"
想来沈诉对赵燕君如此看不惯也有这个原因。
瑶持说道,
"那是,秋前辈对你可真是没话说了。"
这话听旁人说来,赵燕君仍是不由地眉头一皱。
"师父对我的确是好,好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赵燕君目光不知看向了何处,他若有所思道,
"可惜他要的我给不了,我能给的,也不是他要的。"
赵燕君无奈一笑,似是自嘲道,
"说句没有良心的话,师父对我的好,让我觉得承受不起。"
瑶持闻言,心中也不知是什麽样的滋味。
赵燕君对秋似非只有师徒之情,这一点瑶持怎会看不出来,但是,遇上一个对自己情深如此的人,谁能真正的丝毫不为所动。
赵燕君回忆起从前往事,他说道,
"当年我求师父救阿岚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师父竟然会耗尽一般的内力来为阿岚续命。我对师父的感情和他对我的始终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只得发誓这一生都不会娶妻生子,一直陪著他。"
瑶持听到这话,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揪疼,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可是,你只做到了一半。"
赵燕君自嘲一笑,喃喃道,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他最後还是让我下山了。"
心不在此,难道还真的栓你一辈子吗。
瑶持心中暗想。
赵燕君忽然一笑,说道,
"这麽好好的说话,我还真不习惯。"
瑶持冷眼看向他,说道,
"怎麽,赵燕君你还真皮痒欠骂是吗?"
看到瑶持这样凶巴巴的样子,赵燕君反倒笑吟吟地搂著他的肩膀,说道,
"这样才像是瑶持啊。"
遥想当年齐岚病愈後,两人接到齐越的信函说是二皇子暗中培养一班势力,恐怕有所图谋。
那时,赵燕君不知该如何开口向秋似非提下山的事,反倒是秋似非亲自到他屋里,替他收拾了衣物。
当时,秋似非就是这麽跟赵燕君说的,
"你心不在这里,留在我身边又如何。"
秋似非生性冷漠,不爱与人相处,却把所有的温柔和感情都放在赵燕君身上。
即使他很清楚赵燕君是自己的徒弟,即使他性子喜好与自己全然相反。
正如赵燕君所说,秋似非对他的好,逐渐成为了他心中的负担。
吃过了晚饭,瑶持又回到屋子继续看齐岚留在这里的书,秋似非忙著弄些药引之类的东西,赵燕君一点儿也不懂,只是跟在他身後陪他一会儿,秋似非生怕赵燕君觉得闷,便让他回房去。
赵燕君百无聊赖地跑到瑶持的屋里,看到瑶持仍在看白天的那本书,便打趣道,
"这文驺驺的东西可比我还有趣?"
瑶持晓得赵燕君是觉得自己连头都没抬起来一下,而觉得无趣。他便说道,
"王爷看书的喜好和我很契合。"
赵燕君笑道,
"那瑶持是想以书会友呢,还是以书生情?"
瑶持晓得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不搭理。
"只可惜,阿岚可不喜欢你这样的。"
瑶持微微一笑,反问道,
"是吗?那你来说说看王爷喜欢什麽样的,兴许我能学学?"
赵燕君道,
"喜欢我这样的。"
见瑶持一愣,赵燕君大笑起来。
"阿岚他对谁都好,可除了我和锦离外,还真没有什麽人能让他觉得特别。"
第二日一早,原该是启程的时候,瑶持睡得有些迟了。
从前他在清河馆不睡到午後是不会醒的,到後来在碧湖山庄,也差不多得睡到快中午。
瑶持忙起身穿上衣服到外头打水梳洗,当他回到屋子的时候却看到秋似非坐在桌边。
"前辈。"
瑶持恭敬地说道。
秋似非仍是冷冷的,脸上也没什麽表情。
"燕君在收拾东西,我来看看你是否醒了。"
瑶持道,
"抱歉,让前辈久等了。"
秋似非并未搭理他,目光看向了瑶持腰间的玉佩。
从出了燕都後,瑶持一直把这碧玉好生收著,今日还是第一次系上。
秋似非眉头一皱,问道,
"这玉是燕君送给你的?"
瑶持一怔,答道,
"也不是送,当初刚认识赵大人的时候,他借住在我这里,就把这玉抵押在我这儿。"
秋似非的目光如一道寒光,冷冷地打在瑶持身上。
"燕君的玉和齐岚的琴都是当初他们下山的时候我送的。"
瑶持闻言一震,再看秋似非的神情,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怒意。
"是吗,既然这样,等会儿赵大人来了,我问问他是否需要拿回去。"
言下之意便是除非赵燕君开口,不然,瑶持也不会交给任何人。
秋似非看了他一样,不发一言,走出了屋子。
一直到秋似非走远,瑶持才安下心神,若说没有一丝的慌张那也是假的,如果说平时秋似非的冷是冷漠,那刚才就是一种凌厉的寒冷。
但也只有与赵燕君有关的事,才会令那人的情绪产生起伏。
走了一天山路,到了山脚下三人便坐上了赵燕君安排的马车。
此时天色已深,马车刚一进云州,赵燕君便找了个最近的客栈住下。
记得来时赵燕君和瑶持是住一间房的,但为了在秋似非面前避讳,赵燕君便要了三间房。
秋似非不爱待在吵杂人多的地方,赵燕君和瑶持在大堂吃过了饭再叫几个菜带上去。
瑶持看著赵燕君亲自端著菜往秋似非的屋子走,忍不住调侃道,
"连饭都得吃两顿,赵燕君,你还真辛苦呢。"
赵燕君暧昧一笑,说道,
"怎麽,瑶持是怕我没时间陪你,放心,等会儿就去找你。"
未等瑶持有反应,赵燕君已走进秋似非的屋子。
明知道赵燕君可能只不过是顺著自己的话说说罢了,瑶持仍是忍不住坐在屋子里等著,始终没有睡下去。
弦月高挂,夜色渐深。
瑶持自嘲一笑,便起身准备宽衣入睡,却听到屋子的门被推开了。
"你把门栓上了,让我怎麽进来,好在我聪明。"
赵燕君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瑶持见他手上拿了根细小的丝线,晓得他又用了奇怪的手段弄开了门栓。瑶持看到赵燕君来心里头虽高兴,嘴上仍是不敢示弱。
"赵燕君还真是好本事,手上功夫倒灵巧。"
赵燕君道,
"可不是吗,总得有那麽几招对付些别扭的人。"
不给瑶持说话的机会,赵燕君先行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揉搓著他的背。
瑶持瞪了他一眼,掰开他的手,气恼道,
"赵燕君,你想闷死我?"
赵燕君嬉笑道,
"哪能啊,只是不先堵上你的嘴还不得又耗掉不少时候。"
赵燕君挑眉一笑,又说道,
"或者,你喜欢这样?"
说著,赵燕君忽然吻上了瑶持的唇,也不晓得是压抑已久还是生怕瑶持挣扎,赵燕君的吻很深很重,不给丝毫闪躲的余地。
瑶持放软了身体依靠在赵燕君的怀里,任由赵燕君的手探进自己的衣服里,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赵燕君搂著瑶持慢慢走向床边,两人的唇舌却一点儿都没有分开过。
赵燕君细心地拿过枕头垫在瑶持的身下,然後轻柔地抱著瑶持躺下。
身体燃烧起的欲望让两人感到一阵灼热,互相脱去对方的衣服,凌乱地扔在了一边。
赵燕君松开唇间的缠绵,看见瑶持唇色通红,他分身的欲望越发挺立起。
察觉到瑶持的下身也早就挺起,赵燕君扬唇一笑,低下头把那胀起的欲望含在了嘴里。
感觉到自己的分身被翻舔啃啄著,瑶持忍不住呻吟出声。
赵燕君一手搂著瑶持的腰,另一只手抚摩著他的大腿根部,只见瑶持的脸上泛著情欲的红晕,不一会儿就达到了高潮。
在瑶持泄出白浊的精液时,赵燕君一时来不及松口,被呛到了不少。
瑶持看到赵燕君咳嗽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瑶持故意学著赵燕君的样子,细碎的吻从脸颊一路滑到下颚,然後是头颈和锁骨。
瑶持在赵燕君的锁骨处留下一个牙印,赵燕君被他挑逗得欲望更浓。
他笑著在瑶持耳边低声道,
"怎样,我把你伺候得可好?瑶持公子。"
"再也没人比得上赵大人你了。"
说著,瑶持的身体紧贴著赵燕君的胸口,伸手抚摩著赵燕君的下身。
"那现在可轮到你伺候我了。"
赵燕君一边吻著瑶持的乳头,一边把他的两个脚分开。瑶持握著赵燕君的分身,抚摩了不一会儿,就泄在了他手上。把自己手上粘稠的液体涂到後庭,瑶持躺在了枕头上,张开了腿。
"真让人省心。"
赵燕君手上也沾了些精液,然後伸了两根手指探进瑶持的後穴。
看著瑶持在激情中呻吟颤动的样子,赵燕君暧昧地在他耳边说道,
"喜欢吗?叫我名字。"
"别罗嗦了,赵燕君,快点。"
赵燕君的手指故意在瑶持的後穴里翻动揉搓著,见瑶持瞪向了他,才抽出手指,握著自己肿胀的分身探了进去。
随著瑶持一阵阵的呻吟,彼此的欲望都达到了最高点,情欲的激情带给他们的是从未有过的快感。
看著瑶持披散著头发,清丽的容颜上染著红晕的样子,赵燕君觉得,有这个人陪伴在身边,真好。
第二天一大早,赵燕君便出门张罗路上的粮食。瑶持虽身体还有些酸疼,但仍是强忍著起床梳洗。
瑶持唤了小二来,点了一大锅粥和几样小菜,小二把东西送来後,他便亲自端著送到了秋似非房里。
秋似非向来习惯早起,但他不爱与外人接触,起来後也不过坐在屋子里罢了。
"前辈,先吃些早点吧。"
瑶持把盘子搁在桌上,拿了个碗为秋似非先盛了一碗粥。
经过一夜的情事,瑶持的身上本就有不少吻痕,他衣服又穿得宽松,衣襟处松松挎挎的,难免明显了些。
秋似非皱著眉头,冷冷道,
"你和燕君到底是什麽关系?"
瑶持微微一笑,答道,
"朋友罢了。"
秋似非冷眼一瞪,说道,
"朋友会这副样子?"
秋似非和瑶持的房间虽隔了个赵燕君的屋子,但秋似非毕竟武功高强,难免听到些动静,本来他并未多心,但今早一看见瑶持身上的痕迹,心中自然明了。
赵燕君晓得他不喜欢与外人接触,却还是把瑶持带在身边,甚至连那块碧玉都在瑶持那里,这些串联在一起,秋似非怎会不怀疑他们的身份。
瑶持坦然道,
"我出身娼籍,身份低微,与赵大人结识後也颇为投缘,赵大人便为我赎了身,救我於苦海中。"
瑶持扬唇一笑,目光直视著秋似非,
"前辈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除了身体外,还能有什麽可以报答这份恩情的呢。"
"你在撒谎。"
秋似非语气仍是平淡,但他手中握著的碗已被内力捏碎。
果然,只有与赵燕君有关的,才能让这个人动怒。
瑶持心中暗想著,他眼眸上挑,笑容里带著几分别样的意味,他道,
"不然前辈想听我说什麽,说我与赵大人互相倾慕,情深似海吗?"
秋似非未动,两人之间的桌子却"砰"的一声裂开,摔在了地上,瑶持被那力道一震,身体一软,摔坐在了地上。
恰在这时,赵燕君走进了屋子,他来回一看,脱口而出道,
"师父,怎麽回事?"
秋似非的周身都带著一股阴冷的寒气,赵燕君忙是上前把瑶持扶起来。
"你跟师父说了什麽了?"
赵燕君少有地严肃道。
瑶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说道,
"赵大人是怕我惹前辈不高兴了?"
见秋似非像是强压著怒气般平息著气息,赵燕君松开了握著瑶持手臂的手,走向秋似非。
"也难怪赵大人担心,我瑶持就是这麽个嘴毒心坏的,前科累累,哪会让人相信。"
说罢,瑶持冷冷一笑,转身而出。
赵燕君刚想追,脚下却怎也迈不出步子。
瑶持整理了包袱刚要出门却被赵燕君拦住了。瑶持安下心神,神情自若道,
"赵大人不用陪你师父吗?"
赵燕君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皱著眉头问道,
"你要去哪里?"
瑶持冷笑道,
"怎麽,我出个门也得向赵大人报备吗?"
赵燕君道,
"谁准你想走就走?"
瑶持嘲讽道,
"赵大人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没主子的命令,像我们这样的人可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瑶持轻扬唇角,似笑非笑道,
"不过,如果我执意要走呢?赵大人是打断我的腿还是给我下毒?"
赵燕君一时性急,一把抓紧了瑶持的手臂,可他力道太大,弄得瑶持一阵生疼。
两个人就这麽僵持著谁也没说话,好半天,赵燕君叹了口气,笑著摇了摇头,无奈道,
"瑶持,你赢了。"
瑶持一惊,还未作声就听到赵燕君又说道,
"我喜欢你,瑶持,我哪儿都不会让你去的。"
许久的沈默之後,瑶持挣开赵燕君的手,皱著眉头道,
"很疼。"
赵燕君撩起他的衣袖,上头果然留下了个红印子,他轻柔地抚摩著,脸上的神情带著几分心疼。
"我没有要去什麽地方,只是想先上马车罢了。"
瑶持别过头,故意不去看赵燕君。
赵燕君扳过他的头,笑吟吟道,
"你是故意的吧?"
瑶持道,
"是的,从头到底都是我计划的,赵大人果然聪明。"
见赵燕君不说话,只是笑著看著自己,瑶持自嘲道,
"赵大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瑶持了。我就是这麽个工於心计,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阴险小人,你现在赶我走还来得急。"
赵燕君笑著道,
"那如果我偏不呢?"
瑶持道,
"那我便是会死赖在你身边,谁要赶我,我就不会放过谁。"
赵燕君听到这话,大笑著双手搂上瑶持的腰。
"从刚才到现在你一共说了几句赵大人,来,我们来好好结算这笔帐。"
说著,赵燕君捧起瑶持的脸,吻上他的唇,唇舌缠绵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开。
瑶持脸上一红,他别过头,不去看赵燕君那面若桃花的样子,他说道,
"赵燕君,你不怕你师父生气了吗?"
赵燕君脸上收敛了笑容,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瑶持心中一凉,怎也笑不出来。
忽然听见赵燕君嗤的一笑,他说道,
"好好和师父说不就行了,师父从未强迫过我与他在一起,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