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再次敞开天堂的大门----rbao0000
  发于:2009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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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迪克以及那名狱警之间上演的这一幕,全权落入了一双深灰色的眼眸之中。
06
终于,所有的检查都结束了。迪克他们又被持枪的狱警带往监狱的大院,去接受监狱长的开场演说。可是,走在最后的迪克,他却感受到一股强烈而灼热的视线,正投射在他自己的背后。于是,他反射性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目送着迪克他们走出处理室以后,灰眸的主人终于现身。他仿佛发现了上好猎物一般,野兽的眼神,玩味地看着迪克的背影。然后,他转头看向刚才的那名狱警,冷冷地问道:"杰森,究竟你是他的上帝,还是......我是他的上帝呢?"
杰森立即明白了他的意识。在那双嗜血双目的冰冻下,他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监狱长,是您,当然是您!我怎么敢超越您呢?"
看着监狱长逐渐恢复正常的眼神,杰森就大胆地擒着一丝淫笑,奴颜媚骨地巴结道:"您......看上那个紫眼睛了吗?需不需要我帮您一下,嘿嘿嘿......"
瞬间,监狱长寒冰一样的眼神,再一次地射向杰森。诡异的灰眸,令人毛骨悚然。媲美南极低温的声音于空气中响起,顷刻间,冰冻了杰森因害怕而冒出的冷汗。
"我,需要你的帮助吗?你还需要我提醒你一声吗?这里可是我约瑟夫的天下。我想要做什么,或是想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提醒!你记住了吗?我可不希望同样的事情会出现两次。"
盯着约瑟夫手中,攥得"咯吱,咯吱"直响的皮鞭,杰森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连连点头示意。
约瑟夫满意地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结果。他冷笑了一声后,就用眼神示意杰森:把你手中的金链子交出来吧!立刻,杰森就恭恭敬敬地交出了迪克的那条项链。
约瑟夫接过项链,玩味地摸索了一下后,他就执起那条链子,并放到自己的唇边。仿佛那条项链就是迪克的化身一般,他轻轻地印上了一吻,带着一丝异常诡异般的浓情蜜意。
一瞬间,约瑟夫又恢复到先前的冷若冰霜。他继续命令道:"明天下午一点,你把有关那个紫眼睛的一切资料,准备好以后,放到我的桌子上。你记住了,我最讨厌别人迟到了。如果你没有准时交上的话,那你就准备包袱回家养老吧!"
说完这些话以后,约瑟夫就头也没回地,劲直走出了私人物品处理室的大门,扬长而去。
确定约瑟夫听不到以后,杰森开始骂骂咧咧地抱怨:"Shit!拽什么拽!不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恶心的同性恋!竟然拿我们这些下属开刀。有本事就不要往这鬼地方下调嘛!"
他火冒三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大声地训斥道:"看什么看,你们还不快去办事。没听见监狱长说吗?他明天就要那个迪克的资料。你们还不快去准备!要是办不好,我们都得收包袱走人。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其他的狱警立刻意识到苗头不对。他们纷纷摸着鼻子,快速走人,以免火苗烧到自己的头上。毕竟"隔岸观火"还是有它一定的道理!
07
夜幕降临。空旷的监狱大院中,迪克他们这些"新人"安静地等待着监狱长的来临。
"欢迎来到你们的新家!"
随着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名身材高大,身姿英挺的男人带着三,四名,手持机枪的狱警,出现在迪克他们的面前。
那个男人手持皮鞭,冷凝着一双灰眸,扫向迪克他们每一个人。然后,他就擎着一丝冷笑,说道:"既然这里是我们共有的家,你们叫我约瑟夫,就可以了。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面。你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要再抱着,自己是‘无辜'或是‘被冤枉'之类的想法。在这里,我既是法,也是你们的上帝。你们只要学会"服从"二个字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在冷空气的压迫下,除了迪克以外,其他的"新人",纷纷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彻底明白。
约瑟夫了然地看了一眼迪克。他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故意地走到迪克的面前,站定。然后,他就用皮鞭顶着迪克的下颚,迫使他仰头看向自己。约瑟夫调侃般地问道:"我刚才,没有看见你点头哦!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我没有不满,我只是默认而已。"迪克同样冰冷的一双紫眸,倒映在约瑟夫灰色的眼眸之中。
"那就好,我十分期待你今后的表现哦!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约瑟夫紧紧地锁住迪克的紫色双目。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而幽深。
那一瞬间,迪克于那双逐渐变色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一丝浓浓的欲望。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心中顿悟:原来......刚才看自己的一双眼睛,就是这个诡异男人的眼睛。
约瑟夫满意地看着迪克的反应,心中想到: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吗?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那就不知道......你尝起来,是否如我想象般的鲜美了!真期待你的反应啊!
终于,约瑟夫放开了迪克。他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地扩散在监狱大院的空气之中。
"Ok!既然你们大家都明白了。那么,我就来说说我的规矩吧!我呢?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们当中如果有谁让我不好过,那么我就会还于他成倍的痛苦,直到他没有任何力气和胆量,再一次地制造麻烦;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满,那很好办!你们就把它写下来,然后将它拌在你们的饭中,一起吞下去。好让它在你们的胃里和食物一起消化,并吸收;如果你们觉得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那就参照我以前所说的:我就是法,就是公正。所以你们最好是不要与我作对,否则,不公平可是会成指数级增加的哦!最后,如果你们对监狱的管理有什么建议的话,那就直接写信给这位汉克医生吧!千万要注意哦!你们的回邮地址一定要注名‘我的胃'三个字。以便他将你们的信件,回邮到你们精确无误的地址中去!"说到这里,约瑟夫微笑着,指向了他身后一位魁梧且穿着白大褂的监狱医生。
"Ok!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可以去你们专有的套房了!"接着,约瑟夫就转身,径自离开了。空气中还传来他令人胆战心惊的大笑。
"哈哈哈......到那个时候肯定会很有看头......哈哈哈......"
08
约瑟夫离开之后,迪克一行人就被带到了物品发放处。在哪里,他们这些"新人"将被分配到不同的房间之中。十分巧合,迪克和灯泡被分在了同一个房间413号。
迪克跟着狱警,向自己今后三十年的住所走去。他一路经过无数个镶着钢铁栅栏的隔间。嬉闹声,口哨声,以及叫骂声,绵不觉耳。
突然,迪克停住了脚步,他惊讶地向一楼大厅看去。两名狱警正抬着一副担架,经过一楼的大厅。担架上赫然一个一人高的黑色Bag。
"看到了吗?那就是反抗的下场。如果你们想要离开这里,不错的想法!就像他那样,被装进尸袋,就可以离开了。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见多了,你们也就慢慢地习惯了!如果你们想要活着出去,那你们就老老实实地服从这里的规矩吧!行了,快走吧!"前面带路的狱警,摆出一脸"实属正常现象"的表情,为迪克解释道。
迪克收回了眼光,立刻跟了上去。走在他身后的灯泡,小声地叹道:"哇!大哥,这里还真是一个人间地狱耶!看来,我们以后一定要小心哦!否则还真会像那个人的下场一样: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闭嘴!如果你再说下去,我马上就会看到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迪克头也没回地小声呵斥道。
灯泡意识到迪克的警告以后,他就发现那名狱警,正一脸怒气地盯着自己。于是,他立刻为自己的嘴巴,拉上了一条严实的拉链,不再出声。
"匡当!"一声,413号牢房的铁栅门终于关上了。
灯泡忙忙碌碌地蹿上窜下。他正在收拾着他们俩人的简单"行李"。而迪克却静静地坐在下铺的床上,环视着这方小小的"公寓"。还真是简陋啊!他心中想着:自己倒霉不说,就连这个房间号也是这么的不吉利。仔细地研究一下,那个"4"不就代表着中文发音的"死"吗?而那个"13",不正是圣经里面代表大凶的数字吗?唉!它们合起来的这个"413"不就是倒霉地彻底吗?
"大哥,大哥,我已经收拾好了。下铺就让给你吧,我向来爬上爬下的,所以,我就住上铺了!"灯泡叽叽喳喳的话语,打断了迪克的沉思。
迪克意识到灯泡刻意地照顾。他试着以微笑表示感谢,轻声地说道:"谢谢!"
"大哥,我看你如果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啦!不要勉强自己啦!你笑得比哭还难看咧!"看到迪克的表情,灯泡在一旁抱怨出声。
迪克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右脸,喃喃自语:"是吗,我已经连笑都不会了吗......"
09
看到迪克一副茫然无助的表情,灯泡开始有点追悔莫及,有点不知所措。自从他在囚车上认识迪克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迪克剥离冷漠的面具,而露出那种令人心痛的表情。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引开迪克的注意力。
"那个......大哥,你不觉得那个监狱长......他好像盯上你了耶!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不过,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小心点为妙......你知道我们神偷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就六个大字"眼尖,耳聪,手快"。所以,我只要看一下那个监狱长的眼神,就知道他绝非善类!"
迪克忍俊不住。他笑着看向灯泡,调侃道:"既然你那么厉害,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也绝非善类吗?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披着神袍的杀人犯哦!"
灯泡认真地看向迪克的一双紫眸。他一只一句地给出肯定,而令人感动的话语。
"不!你是个好人。虽然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冷漠,但是,我却从你的眼睛里读到了真诚。所以,大哥你绝对是个善良的人。而你的所犯的罪,也一定存在隐情,不是吗?"
灯泡的话犹如黑夜里的一盏明灯,照亮了迪克那颗陷入黑暗的心。此时此刻,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自己心中的那份感动与那份激动。
迪克笑了笑。他伸出手,摸了摸灯泡的头顶,微笑着说道:"我看得出来,你比我小。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那你就作我的义弟吧!虽然我也是一名孤儿,但是我却比你幸运一点。至少麦克神父在捡到我时,我身上带着一个姓氏。哦!就是那条项链上刻的一个汉字......你说你没有名字,那就跟我姓吧!你的性格这么活泼,就叫杰菲尔·刘吧!我以后就叫你杰菲尔,怎么样?"
"......"灯泡虽然没有说话,但泛红的眼圈,却泄露了他此时百感交集的内心。
"哼!刚才分房间的时候,我就偷看了你的简介。我......我虽然只比你小五岁,但长得比你高啊!最起码,我从十五岁开始,就享有五年的‘神偷'名号了!你不要乱摸我的脑袋嘛!"灯泡为了掩饰自己感极涕零的情绪,故意岔开话题。他尴尬地抱着自己的脑袋,蜷缩到床的角落里。
看着灯泡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迪克调侃道:"哦!既然你不喜欢那个名字,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
10
立刻,灯泡犹如急救车撞了救火车,急上加急。他焦急地反驳道:"不行,不行!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既然你已经收我做弟弟,那你就不能再反悔了!"。然后,他就傻头傻脑地陷入到无限的陶醉之中,还不时地喃喃自语:"杰菲尔·刘!杰菲尔!哇!我终于有名有姓了,太棒了!"接着,他就在一旁,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地手舞足蹈。
"杰菲尔,你怎么知道那句中国俗语。难道你学过中国文化?"迪克大惑不解地问道。
当灯泡听到迪克叫着他"杰菲尔"的时候,他立刻停止了欢呼,喜滋滋地解释道:"哦!因为以前的一个朋友,他也是小偷啦!不过,他很厉害。他虽然干我门偷盗这一行,他竟然去研究那个什么......对,就是那个中国的‘孙子兵法'。而且他还运用得灵活自如。我的那些什么俗语啊!谚语之类的,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中国战国时期的‘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吗?难道它也能被用到偷盗上去?"迪克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可以呀!自从他活用那‘三十六计'以后,他可是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耶!只要是他想偷的,绝对没有偷不到的。我也是跟他学习之后,才能每偷每胜哦!"说道这里,此时的杰菲尔,就像是动物园里的长颈鹿,身高气傲。
"‘每偷每胜'!那你......现在为什么呆在这里?"迪克故意持人长短。
"呵呵呵......大哥!人无完人,偶尔也会有小小的失败嘛!不过,这次失败好像大了一点哦!呵呵呵......咦!大哥你也知道‘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吗?"杰菲尔挠着光亮的头顶,笑着打哈哈。
"嗯!我有着一半的华人血统。所以我的中国师父教过我。从他那里我不仅学会了中国武术,而且还学到了很多中国文化。除了养父麦克神父以外,他就像是我的第二个父亲。不过,他已经去逝五年了......"
突然,卫龙风年迈而不失矫健的身影,出现在了迪克的眼前。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暗淡无光。
杰菲尔在心中,狠狠地刮了自己一耳光。他自责道:我真是个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可好!又惹大哥想起伤心的事情了!
沉默而抑郁的氛围,再一次笼罩了413号"寝室"牢房。
11
"嗯......啊......嗯......嗯......"一阵清晰的呻吟声,从对面的牢房传了过来,打破了413号原本的沉寂。
迪克顺着声音,不解地看去。只见对面的牢房,被一块大大的白布遮住,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听似哭泣的呻吟声,不断在空气中流动,扩散开来。
杰菲尔了然地看了对面一眼,不以为奇地解释道:"大哥,你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在每个监狱里都经常发生。有些男人找不到女人来发泄,他们就会找一些长得比较清秀,或是胆小怕事的弱者来帮他们泄火。一般,他们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就会拉上白布。用以告知其他人:‘办事中,请勿打扰!'"
迪克恍然大悟。他了然于胸地点了点头,并收回原本好奇的目光,冷静地说道:"杰菲尔,快点睡吧!明天还要干活呢!"
"大哥,你不惊讶吗?你以前可是神父耶!对这种事情,你都没有任何反应,或是评论吗?"杰菲尔的一双眼睛,瞪得像一对铜铃。印在光亮的脑袋上,郝然一大两小,三个圈圈。
"那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呀!知道中国的一句谚语吗?‘揪着耳朵过江──操心过度(渡)'。我看你,还是少操心为妙!你还是多多关心一下,怎么平安地熬过未来的三十年吧!"迪克语重心长地劝道。
"......"杰菲尔立刻噤声,自动格式化所有的好奇加诧异。
其实,说"不惊讶",根本就是在撒谎。
对于迪克来说,师父潜心教授的武学心法,以及从麦克神父那里学来的"静心",他大部分的时候,都能尽量地克制自己的情绪。并将其用以冷漠武装起来。而事实上,他刚才在听到,对面那饱含欲望的声音时,他的心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因为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曾在那个监狱长约瑟夫的灰眸里,看到过那种强烈的占有欲,以及毁灭般的欲望。唉!希望自己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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