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径----费祭
  发于:2009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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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老头的人。"林羽声音有些发颤地说,"他们以前总是将我和小欧锁起来,我和小欧怎麽也打不过他们。"
我听出他的意思:"你以为是林欧杀死了他们?"
"我不知道......"林羽的声音抖得更厉害,最後像是又惊又惧,尖叫一般,"小欧不会出事了吧?"
这时候才想到这一点,是不是太迟了?我的心猛地一沈,然後撇开惊惶失措的林羽,拔腿朝外跑去。
林欧,你答应我不会做傻事。我反复地念叨著这句话,然後将一扇扇门一脚踹开。
当我终於在一个房间里看见林欧的身影时,我已经不知道我脸上的表情是什麽样。可能根本谈不上是欣喜。他全身赤裸,被几条粗大的铁链拴在了一张书桌旁。他的双腿被打开,从他的腿间可以看见仍在向外流出的血液。他的脸上带著伤痕,嘴角也在淌血,甚至混合著一些浊白的不明液体。他的眼睛是闭著的。我看清楚他的样子,然後怒吼了一声,朝他奔了过去。
是谁伤了他,是谁伤了他,是谁伤了他。我的脑中激烈地盘旋著恨意,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停,拼命去松开林欧身上的铁链。
绕过林欧被绑缚的双手,我才看到还有另一个人,被绑在他的身後。
那一个人,也同样全身赤裸,同样下体流血,而且,是一个小男孩。一个看上去才8岁大的小男孩,像是停止呼吸一般紧闭著眼睛。
"啊!"我的身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然後林羽快速地扑了过来。
"怎麽回事?"林羽失措地将林欧的脸揍在手里,眼睛里满是心疼,"小欧,小欧,你醒醒!"
"他昏过去了。"我低声说了一句,然後用力地举拳捶向地面。
林欧与那个小男孩的手被一双手铐铐在了书桌柱上。没有钥匙,我根本无法带走他们。
我焦急地思索片刻,然後腾地站起身来,我往书桌里翻箱倒柜,妄想找到一些锋利的器具。
"没有用的,只能通过钥匙才能打开。"林羽在我身後幽幽地说。
我将一只只抽屉用力地拉开,发现其中除了一些书册什麽也没有。"可恶!!"我又用力地将抽屉摔开,由於我激烈的动作,书桌也随之产生了很大的动静。
我顾不上这麽多,仍旧朝另一个矮柜寻了过去。
"小欧!"林羽的声音又再度在我身後尖叫起来。
我诧异地回头,望见林羽捧著林欧的脸惊喜地大叫他的名字,而林欧的眼睛像是正慢慢地醒转过来。
我愣在原地,然後看到他的眼睛逐渐有了聚焦,向我的方向望了过来。
他像要说话,接著被脸上的伤口拉扯住,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我的手仍旧伸在矮柜里,终於摸到了一把剪刀。我的视线从林欧的脸上移开,有些喜悦地叫了一声:"有了!"
就算没有钥匙,只要有利锐的工具,以及足够的气力,我就能将那把手铐毁灭。
我将剪刀拿在了手里,然後朝林欧望过去。
"你们快走......"林欧终於发出了声音,即使声音含糊得仍像在呻吟,但我听清楚了这几个字。

我稍一愣,然後听见门外传近的脚步声,踏在地毯上的声音原本并不很清晰,现在却像锤子一般一声一声敲在我的心脏上。
林欧的声音突然变得急迫:"你们快走!"
但我的脚步还未能移动,门就又被推了开来。我看到原本身为我的顶头上司的林董,他身上的衣服沾有血迹,一身邋遢,却眼神锋利地朝我望了过来。
"我真不愿看到这一幕。"他说。
林欧的眼睛因为他的进入而变得凶恶起来,即使被绑著,他也仍旧出声抵制了对方:"你别想动他们!"
我看见林欧身旁的林羽一脸发白,却双眼充满著仇恨。然後我朝林欧走了过去。我将剪刀藏在了衣袖里。
我走到林欧身侧,再转过身时,已经看到林董的手中多了一把黑突突的物件。枪口正对著我们的方向。
"我说过,如果不反抗,你就有命,如果还想著对付我,你们都没命。"林董恶狠狠地举著手枪说。
"你从哪弄来的手枪?"林羽尖声叫了起来。
"小欧太不听话,所以我找了个能够让他听话的东西。"林董笑得枪身都在颤抖,"如何?"
我伸手抓住了林欧被铐在身後的手指,察觉到他细微的颤抖,我心里立即一紧。
我与林欧匆匆对视了一眼,无视他眼里强烈的制止意味,然後转头望向林董。
"他已经够听话了。"我冷冷地说,"你还想怎麽样?"
"他不听话。"林董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违抗我,尤其是他还背叛了我。"
"你对他伤害这麽严重,他当然会从你身边离开。"我慢慢站起身来,声音清晰地说。
"对,他从我身边离开,选择了你!!"林董的枪口迅速地对准了我。
我向他走近了一步,点了点头,说:"对,你应该要责怪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呵呵,曲捷,你以为你赢了吗?"林董阴恻恻地笑了笑,手指慢慢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栓。
"我们不妨重新比试一次,看究竟谁赢。"我又向他走近了一步。
"哦?比试?怎麽进行?"他似乎产生了一丝兴趣,但手指仍旧没有移开手枪的击锤。
"你拿枪,是因为害怕输吗?"我冷笑了一声,又向他走近一步。
如今,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只剩一步之遥,他似乎也警觉到这一点,立即将手臂伸长,身体也迅速前倾,猛地将手枪枪口指向我的额头。
"怕输?我倒要看谁先死!"他咧开嘴,胜券在握地笑著说。
就在这同时,我的身体猛地放低,手臂从腰侧伸向前去,在他的子弹从我的头顶射过时,我听到了血液喷发的声音。
剪刀刺在他的下腹,他的上身充满戒备,却在倾刻间变得软弱至极,手臂也迅速地垂了下来。
我的手指却没有放松半分,剪刀仍在继续刺进去,直到他的手枪砰的一声落地。
我的眼睛里除了血色,什麽颜色也没有。就像5年前,我第一次看到的血腥,随著大量的血液从自己身体里涌出,灵魂也像被抽离了身体。

13TH

当我松开剪刀时,手指已经粘满鲜血,五个指头像被血糊住一般,僵硬得无法张开。我愣愣地望著对面的人向後仰倒在地,接著我也感觉头脑一阵晕眩。满屋子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我只想呕吐。
然後,我转过头望向正呆呆看著我的两个人。林羽用手捂嘴,露出极度惊恐的眼神。林欧也睁大眼睛,漆黑的一双眼此刻黑得不见底。
我一时迷茫了,然後喃喃地说:"我杀了人。"
听到我的这句话,林羽才失声尖叫起来,林欧却略微挣扎著,想要摆脱身上的铁链却无法成功。最後,林欧又看向我,有些安慰性质地一笑:
"没事,你只是,正当防卫......"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我只知道,如果不杀林董,死的人就会是我们。而我不想死。
"曲捷......"林欧又出声唤我,声音有些紧绷。
我又怔怔地回视了他一眼,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谢谢你来救我。"林欧又再度开口,甚至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直到这一刻,我的神智才被完全拉回。林欧的笑容在我的眼睛里逐渐清晰,然後我点了点头。我转身走近林董,伸手朝他的衣袋间翻找。
就在翻找的时候,我触碰到林董胸口的微弱心跳。
"他还活著。"我有些沙哑地说了一句,然後猛地回头,向林欧露出了一个急促的笑容,"他还活著!"
我没有杀人,我只是伤了人。在这样的思想的激励下,我手上的动作也不再犹豫,我从林董的衣袋里翻到了钥匙。
"我们离开这里。"我面露欣喜地转过身,拿著钥匙走近林欧,然後看到林欧微笑著点了点头。
我用钥匙顺利打开了手铐,然後将林欧搂在怀中,林羽的情绪似乎已平复下来,他随後将昏迷未醒的8岁小男孩背了起来。我脱下外套掩盖住林欧伤痕累累的身体,手指不自觉地抖动著,然後才能将他抱起来。我们走过了林董所躺著的地方,走出了那个房间,然後下了楼。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连心跳声都变得空荡荡的。但我们迈出公寓大门时,却听见了一阵突兀的声音。
那是警车的声音。
我与林欧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後迅速地平静了下来。这至少说明,我们安全了。

林欧被送进了医院,而我被带到警局。经过一系列的盘问,尽管饥饿与疲累的感觉将我的意识侵蚀得很严重,我仍一五一十地向警察说出了事情经过。在这种情形下,绝对配合才能使自己获得生存的机会。我在警局被关三天,同样的口供也被录了三遍之後,突然获得了赦免的资格。
来警局将我带走的人是一个陌生人。身著严肃的西服,表情一丝不苟的男人,向我介绍说:"我姓杨,是一名律师,小欧已经和我联系多次。由於你是正当防卫,对方也属於非法持枪,并且现场的四名死者已证实被对方所杀,现在你没事了。"
我立即明白过来,我之所以能这般幸运,要归功於林欧。一路上,我与那名杨姓律师都再没有对话,直到他将我带到医院。
林欧的伤势已恢复得怎样,我甚至没有向对方询问,我只是表情平静地跟随对方进入了林欧的单人病房,看著他们相互打招呼,我仍一动不动。
"曲捷,你有没有事?"林欧有些担忧地望向我。
我迟疑了片刻,才回答:"我没事。"
林欧担忧的神色并没有淡去,他仍固执地望著我:"你不要离我那麽远。"
我迟疑了片刻,才迈脚向他的病床走近,杨姓律师反而比我更熟络地将林欧的枕头垫高,让他坐起身来。
"杨,我和曲捷有些话要说。"林欧道了声谢,然後朝对方说。
"嗯,我先去买些水果。"杨姓律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听到病房门关闭的声音後,林欧才又开口:"曲捷,你坐到我身边,好吗?"
我迟疑了片刻,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林欧从棉被下探出了一只手,轻轻抓住我的手指,也许感觉我细微地轻颤了一下,他忽然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将你卷了进来。"他低声说。
我迟疑了片刻,心头忽然窜出一股怒气,我并不友好地回答:"难道我不该被卷进去?"
"我不想你卷进来。"林欧竟点了点头,"我想处理完了所有事情,然後再告诉你。"
我不再迟疑,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你生气了麽?"林欧顿了一顿,然後小心翼翼地审视我的表情。
我沈著声音说:"你拿我当什麽?"
林欧有些疑惑於我的问句:"什麽?"
"你出了事,一直瞒著我,如果这一次我没有过去,恐怕你死了,我都不知道!"我握紧拳,脑中浮现出的那天的场景让我再度感觉心脏被擒住一般。
"对不起。"林欧小声地道歉,手指更用力地抓著我,然後他的脸微微一红,用更小声的语调说,"其实我很开心。"
"开心什麽?"我粗著嗓子问。
"你会在意我,让我很开心。"林欧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说。
这回,轮到我的脸突然一红,嗓子也堵住了般,只能闷闷地吐出两个字:"傻瓜。"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诉你。"林欧的身体微贴在我身侧,声音轻轻地说。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後略微镇定了一点,我说:"给我看你的伤处。"
听到我的要求,林欧微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好。"
我没有料到他真会毫不在意地将病号服敞开来,让我看他被鞭笞和凌虐的伤痕。甚至於,他还想要将裤子褪下来,那天已经被我看到的惨不忍睹的伤口,他竟然还能再一次展现给我看。我立即伸手制止了他,心脏顿时痛得我呼吸困难。该死,我怎麽能这麽要求他?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林欧却低低地笑起来,接著他的脸也凑了过来,轻轻吻上我的嘴唇。
"没事的,对我而言,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林欧贴著我的嘴唇,微笑著说。
我伸出手,原本要将他的衣服拉拢,却不知为何,被他吻得头脑一热,我的手反而将他的身体搂向了我的怀里,指尖触到他冰凉并且受伤的皮肤,不自觉地有些抖颤。
也许感觉到痛意,林欧的身体微微一动,但并没有挣扎。他的嘴唇只是贴著我,像是专注於这一件事般,两眼轻闭。
我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唇上,然後我微微将舌尖探了进去。这个举动似乎令林欧一惊,他的眼睛迅速地睁了开来,然後露出一抹明显的笑意,接著他也轻探舌头,与我交缠在一起。胸口像被一股热量来回地窜动著,紧接著我的全身都有些发烫。在这几分锺的接吻中,我竟然有种自制力难持的感觉。直到林欧冰凉的手指猛地探入我的裤腰,我才像触电一般猛地弹了起来。
"我想抱你。"林欧忽然移开了嘴唇,声音微哑地说。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又被他拥有魔力一般的手拉了过去。我贴在他身上,看得清楚他变得红豔的双唇,头脑又紧接著一热,主动朝他的唇亲了下去。林欧热烈地一边回应我,一边将手指探入我的长裤中,隔著内裤握住了我已经硬挺的某个部位。
我连掩饰都来不及,就被他轻轻握住,然後来回搓揉起来。陌生又剧烈的快感一波波在我的体内袭动,我微微从林欧缠缚住我的嘴唇里离开,不自觉地喘起气来。
"别,在这里......"尽管理智尽失,我仍有一丝清醒的意识,知道自己身在医院。
"没事的。"林欧却轻笑一声,将掀往一边的棉被覆了上来,盖住我和他的身体。
当他将我的内裤忽然除下,手指极富挑逗性地将我的欲望提至最高点时,我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只能随著他的动作摇晃,随著一声闷哼,倾泻在了他的手中。
我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像发烧,抵在他的肩头有些气息不稳。竟然在他的手里......这件事我连想都不敢想。
被一个男人亲吻,抚摸,会产生感觉,这已经很匪夷所思。被一个男人手淫,而且产生高潮,这根本无法想象。我有些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想要忘记那一幕,却又无法忽略体内越来越热的欲望。
"曲捷。"林欧紧搂著我,手指在我的身体上胡乱游走著,听他的声音,似乎还带著笑意。
"嗯?"我仍旧没有抬头,闷闷地回应他。
"你好诱人。"林欧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让我的耳根也无法自持地红烫了起来。
我想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开来,手指在被子里乱动了一阵,却触到了他某个滚烫硬挺的部位,这让我的指尖像电击一般猛地抽了开去。
"会很难接受吗?"林欧在我耳边轻笑了一声,"男人和男人做?"
我愣了一下,很难接受,这是当然。可是,我并不讨厌。我甚至感觉自己逐渐在接受。
"我想抱你。"林欧又说了一句,声音在微微地惋惜一般,"可是今天没有办法......"
我又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地想到林欧受伤未愈的身体。我有些挫败地咬了咬牙,这是怎麽回事?听到他说没有办法,我竟然忽然有点失望。
我的手指有些空虚地贴著棉被,过了一会儿,才生硬地移动起来。我找到林欧硬挺的那个部位,尝试著将手指握了上去。
林欧在我耳边轻微地喘了一声,我接著开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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