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吗？"
"你认为呢？"
"你不说你根本就不会，这么简单的事。"
齐宇笑了起来，"这下你说对了，一起来吧。"
两个大男人挤在洗槽前面，四只手在装着洗涤剂于温水的洗槽里擦来摸去。
触感温润而、滑腻。
谁都没说话。
就这样慢慢的洗，慢慢的感受。
直到身体开始发热。
开始联想到一些和洗碗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一些不太那么‘健康'的事情。
......一小时后。
躺在床上，喘着气。
"其实洗碗还是挺有意思的。"
"没意思。"
"明天再一起洗。"
"好，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我把洗碗水浇了他一身，他把我押进了浴室。
第三天，开始我站在一边从旁指导，当骂他笨摔碎了两个盘子后，他把我直接压倒在了洗碗槽上。
第四天，我亲自上阵，让他可以一边歇着了，他主动从后面凑了上来开始‘帮忙'。
第五天，我让他独自上阵，预备自己呆在客厅，被强行拉了进去，弄得一身的湿。
第六天，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赶出了厨房，休息了一天。
从此以后，‘洗碗'变成了某件事情的代名词。
想想，是被齐宇摆了一道。
105 专属
比如说，称呼。
"来点特别的，不要一天到晚连名带姓的。"
"叫我一声老公有什么不行？"
"什么？你恶不恶心？"
"不行，别人用过的我不要。"
"没有？那...好。不过，有一点，从今以后不管对谁都不准再使用这个称呼。"
"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绝对不会...不告而别。"
其实叫我什么，无所谓。
也无所谓称呼。
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不过，我始终想要齐宇有某种专属于我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称呼。
我想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明白。
106 任性
在接下来的近一年时间里，齐宇陪着我做了很多不应该要求的事。
一起去看一次夜景，看一次日出。
一起去一次菜市。
一起看一场电影。
一起搭一天的模型。
一起叼着烟，对一次火。
在温泉里来一次鸳鸯戏水。
在大街上来一次十指相扣。
照一张还算亲密的合照。
人力物力，帮我找到家人的"下落"。
陪我去扫了第一次墓。
一切的纵容，都让我觉得，他将要给的痛，近了。
而当齐宇的性格开始变得越来越尖锐的时候。
时候，到了。
107 开始
齐宇外出公干，当在机场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挂了一个妖艳的女人。
我朝他们礼貌的笑了笑。
齐宇没有看我，搂着她的腰上了车。
秦毅不转睛地望着我，我有些开始后悔告诉他。
一路上无话可说。
伸手调整了一下观后镜的位置，不想看见齐宇和那个女人调笑的模样。
但那种轻声哼笑的声音，却从后面不断的传了过来。
刺得我的耳朵一阵一阵发痛，拳握得死紧。
前几天我们还交缠在一起，缱绻缠绵，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无可挽回了。
那么的决绝，不留一点余地，让我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在我想你的时候，你却跟女人在床上打滚。
你有很多的机会，很多的时间，却偏偏选在这种时候。
齐宇，你真的够狠。
窘迫、心寒、不甘、屈辱、愚作、欺骗......
在我心里杂糅到了一块。
堵得心里窒息般的透不过气。
无从宣泄。
秦毅碰了碰我的手臂，一脸担忧地递过来了一张纸巾。
我接过纸巾，把头转向窗外。
闭上了眼。
108 触痛
一直以为或许齐宇和我一样的贪恋。
但一切来得这样狠决，就好像从来不值得留恋。
把那个女人送回家以后，齐宇遣走了秦毅，开车带我回公寓。
一路沉默不语，没有看对方一眼。
我只是看着窗外，不同于前两次纯粹的妒恨，这次多了些空凉。
齐宇把车停进了停车场。
双手支在方向盘上方，语气急躁，"说话，你说话！"
看了他一眼，独自下了车。
一进门，齐宇猛地把门关了过来。
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
声音急切，"说话，说话呀，跟我说句话。"
熟悉的温度和力度。
只是除了那股浓郁的脂粉香气。
这个怀里，处处飘溢的却只有那个女人的味道。
闭上眼，声音出奇的平静，"睡了吗？"
顿了一下，齐宇缓慢地僵直了身体。
松开了手上的力度。
我往前走了一步，离开了那个怀抱。
转身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心急，这么直接。你想让我说什么？...你让我情何以堪？"
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我靠在门上张狂地笑了起来。
我不死心，这样我居然还不死心。
我还能怎么办？
齐宇，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还是说接下来，我该看你怎么办？
闻着身上被沾染的香气，曾经那种肮脏的感觉全部涌了回来。
我把身上穿的衣物狠狠地撕扯了下来。
外面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夜难眠。
齐宇一夜未归。
109 疯魔
第二天在公司见到齐宇的时候，他身边跟着那个女人。
我冷笑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把落地的窗帘整个扯了下来，心烦意乱。
但整间屋子却一下亮了起来，明晃到刺眼。
一整晚我都在想，齐宇会在哪？会在做什么？
而这是让我最不能接受的那个答案。
恨，越积越深。
醋，越溺越浓。
又一夜，齐宇仍然没有回来。
我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
不能闭眼，只要一闭上眼睛，似乎就可以直接看到他和那个女人躺在一起的那副孟浪画面。
最后，我走进了他的房间。
靠在墙边，看着那张双人床。
心里像是被抓伤，拧碎了一样的憋慌。
让我急于想要做点什么，却找不到可以纾解的方向。
在这张床上我们度过了一千的日夜。
那个让我甘心被他压在下面的人，现在在干什么？
像爱抚我一样的摸着那个女人的全身；像吻我一样亲遍每一个能让她兴奋的地方，还是......
我嫉恨地盯着那张床，仿佛他们正在那张床上在给我做着现场表演。
曾经的臣服，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对我的屈辱。
我狠狠地关上门，冲了出去。
去了黎佑扬第一次带我去的那家Gay吧。
110 诱惑
到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两点。
不知道是不是周五的缘故，人声鼎沸。
不同于上次的独舞，这次舞台上站了五个男人，下面座位上的人吼成了一片。
我找了个比较偏的地方坐了下来，要了一瓶酒。
看着这片喧哗，终于从那种足以让人发疯的联想中暂时解脱了出来。
"你的酒。"送酒过来的不是服务生，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谢谢。"
年轻男子笑了笑，看起来对自己相当的有信心，"我可以坐下来吗？"
看了看这个长得不错，满身狩猎气息的男人，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言不达意的胡乱聊了一会。
他把手，搭到了我的腿上，然后滑到了我的大腿根部。
我的背僵了一下，没有拒绝。
稍稍停顿后，他的手开始在那附近来回轻揉，若有似无的挑逗着那个经不住诱惑的地方。
我的心，慌乱的跳了起来，夹杂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跟他开了房间。
却在他洗澡的时候逃回了家。
心跳得惊人。
躺到床上，却睡得意外的安稳。
一夜无梦。
111 心虚
第二天看见齐宇的时候，心里稍稍平衡了些，换成了一点心虚。
不明白有什么好心虚的，即使我真的做了什么，也不是对不起他。
只是，对不起我自己而已。
不过以齐宇的性格。
上次只不过被齐二少爷吻了一下，他差点要了我的命，在我还不算属于他的时候。
现在，如果让他知道我跟别人过了夜，可能就容不得我不离开了。
在这类事情上，男人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型。
而我，也是男人，有所有男人的孽根性。
所以，也容不得被人坐享齐人之福。
齐宇并不想我走。
对于我的平静，不知道齐宇会不会也感到心慌。
在议事的时候，他不停地在观察我，尤其是我在给秦毅交代‘后事'的时候。
而我没有正眼看他一次。
就像你永远不能放弃女人、子嗣、地位。
我，也永远不会放弃我的某些坚持。
我的最终决定，是离开。
112 夜诉
夜，对我而言，依旧难熬。
而齐宇也没能稳多久，第三天的晚上他回到了公寓。
那个时候，茶几上已经躺上了我那封辞职信。
齐宇把信抽出来看了看，然后把它撕成了碎片。
"你就非走不可？"神色深邃。
"是，非走不可。再不走，我要发疯了。"
"你早就知道不是吗？即然你肯跟我在一起，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你就舍得一走了之？就不能退一步？"
"这么荒谬的事情你也想得出来？你认为我会接受？"
"只要你够爱我，就没有什么不可能。失去一部分，总好过失去全部。对我而言，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面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不管那个女人都无法取代，包括我未来的太太。你真的忍心就这么离我而去？"
"别说得好像还是我的错一样。正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不能接受。你可以忍受吗？以后做我无数情人里面的一个？在我跟别人上床的时候，你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住口，别再说了。"齐宇紧紧的抱住了我，箍得我几乎透不过气。
他的身上没有不属于自己的味道，但是我却觉得那些脂粉的香气似乎从他的骨肉里透了出来，让我急于摆脱。
齐宇重新箍紧了我，气息直接拍在了我的耳朵上，语气懊恼，"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我一直认为我能放你走，等我厌了倦了，你不走都由不得你。但是六年了，那种不能没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不能放你走。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可以让你留下来的理由，但我真的不能放你走。如果你走了，我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
"在你抱着别人的时候，我早就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了。即使没有了我，你也有你的一切。辞职信我已经交给你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会在办好交接后直接离开。"心闷。
齐宇吻了上来，嘴里哽噎的音，似乎是‘不准'。
恶心的感觉。
我拼命的想要推开他。
却被他紧紧压在了怀里。
我使劲咬住了他的舌头，他吃痛，却不肯离开。
放开我的嘴唇后，齐宇看着我，神色中透着痛，"最后一次，不要拒绝我。"
你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在我每次认为我已经够了解你的时候，你都会给我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而这次，我选择相信你。
我缓缓的摸上了齐宇的发梢，心里有些波动，像是不舍也像是膜拜。回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他那低低垂垂的发，虽然发型和发色都不一样了，却都一样的撩动人心。
勾画着齐宇的脸，我将嘴唇慢慢压了过去。
......
没有激烈的动作。
齐宇只是趴在我的背上，缓慢的抽插，像是想把时间能维持得更久一样的缓慢。
手在我的胸腹上不停的抚慰，却没有去碰触那个一直没有反应的部位。
最后齐宇停了下来。
舔舐着我的脊椎线。
只是反复的舔舐着，没有声音，却有液体开始滴落在了我的背上。
当我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眼泪跟着不能抑制的流了出来。
压抑的哭音，间续外溢。
直到最后走进洗手间，齐宇都没有让我看见他的脸。
113 缠绵
我穿好睡衣，回到自己的房间，窝在了我那张单人床上。
齐宇打开门，挤了上来，从背后把我搂在了怀里，没留有一丝的间隙。
他的脸正好贴在了我的颈后，温热而湿润。
鼻息一阵阵规律地拍在了我的脖子上，有些痒也有些麻。
可能就是为了避开那气息，我把身子转了过去。
在他怀里，面对面，近躺。
热气环绕。
看着眼前这个相爱却不能相守，相处却只能相残的男人。
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晚？
心里的那些痛，那些恨，好像都淡了。
不想再跟他计较太多。
我松开了力度，把重量完全放在了他的身上。
嘴唇和身体压靠在了一起，只是靠在一起。
刚刚洗完澡的齐宇，眼睑上带着薄薄的水汽，在灯光的映衬下，像是发着光。
但眼里却泛着微红。
目光纠绕。
痴魅，缠绵。
这一夜，我们就这么靠着，就这么望着，谁也没有闭眼。
只是后来，我的左手和他的右手，十指交握在了一起。
即使再缠绵，再不舍又能怎样？
最终也只能分道扬镳。
齐宇。
如果你和我一样的一无所有，我们的结局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真的爱我吗？还是只是需要？
那句你从来没有说过的话。
是不想说谎？还是觉得无须说明？
如果你也爱我？
那让我痛，看我痛，逼我恨你，你会不会也觉得痛？
我想从齐宇的眼里看出些什么。
但这一晚，那双平时蕴含了太多东西的眼睛里面，却清澈得什么也不含。
除了我的影像。
于是我选择了相信他也爱我。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心里好过一些。
第二天齐宇离开的时候，只是微微的加重了一下在我嘴上的力度，目光坚定，"你的辞职，我接受。按照规定，一个月办好交接以后，给我马上走。"
我只是笑。
只能笑......
114 一月
接下来的一个月，过得尤为漫长。
身心俱疲。
繁重的工作，交接。
做不完的解说，理不清的资料，因为来接手的人不是秦毅。
他想和我一起离职，我拒绝了，至少也要等我安顿下来再说。
从齐宇离开的那一天开始，失眠。
几乎没有的睡眠，再加上超负荷的工作。
十来天而已，已经有快熬不下去了的感觉。
偶尔睡着的时候，不像是睡眠，倒像是深度昏迷。
脑子变得昏沉，连心痛也不会了。
只是疲惫。
还有轻微却绵延不绝的头痛。
而齐宇。
在把最后一个计划交给我后，便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却又像走马灯一样的在我的面前打旋，带着他那些一两天一换的如花美眷。
我看他的，我还是会看他。
但我也弄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只是看着，木痴痴的看着，心像是跳不起来了一样，压沉。
连激动和恨好像也办不到了。
原来那些负面情愫，也需要有精力才有能力有。
我开始焦急，却是恶性循环。
齐宇还继续示威一样的把那些女人带到我的面前。
更加坚定了我离开的决心。
已经麻木了。
抱谁都和我无关，只要不再来碰我，让我觉得肮脏就行。
我开始告诉自己，还有*天就好。
到时候给自己放一个长假。
然后再慢慢开始。
还有希望，所以，不至于绝望。
□□□自□由□自□在□□□
115 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