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玩玩就能算了的伴，是很好的联姻对象，家底与姿色都完全符合他的需求。
这是在欲擒故纵？还在在顾及我的在场？
黎佑扬，居然想用这个办法把他留在自己能够触及到的范围以内，真是疯得离谱。
"我确实是醉了。"姓黎的乘势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并在我的颈上擂了起来。
齐宇的脸，立刻寒了下来。
黎佑宜却在这时开口了，"哥，你不觉得他太老了点吗？要找，你也得找个年轻一点的吧。别让齐大哥看你的笑话。"
我带着笑，看了看齐宇，他没有吱声。
我站起来，把餐巾放在了桌子上，"黎小姐说的是事实，楚某就先告辞了。"
转身离开。
是黎佑扬追了出来。

132 同病
"一起去吃点东西？"对于我的邀请，黎佑扬说了声好。
"把如此娇宠的宝贝妹妹介绍给齐宇，真是舍得。"
他没有一丝停顿的笑了笑，"宝贝的妹妹当然是舍不得，可她，不是。"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的亲情。"
"当钱和权混杂进来了以后，还有什么亲情可言。再说我们并不是源于同一个母亲。"
"你认为用这个方法能捆得住齐宇？"
"如果是以前，肯定不行。不过现在，我有了你的协助就不一样了。再说，这个最小的妹妹，你知道她的嫁妆是什么吗？这个人，或许进不了齐宇的眼，不过这份嫁妆，齐宇未必不会看得上。"
"问题是涉及到你，你认为他就一定会那几斗米而折腰？"
"所以说才需要你的帮助，好好给她分析一下利弊，我想只要他认为你还在身边，"黎佑扬的脸难得的沉了一下，"娶谁他都会觉得无所谓，只要你能答应就好。"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十二年并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你也已经三十了吧，真的不年轻了，但他还是拉着你不肯放，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即使不是爱，也说明，你在他心里的位置相当的特别。"看了看我，黎佑扬自嘲的笑了笑，"你认为说出这些我很情愿？"
"然后呢？"
"只要他们能定下来，剩余的就好办了。你不认为我那个妹妹对你额外的针对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说齐宇跟我有一腿？"看着他的笑，突然有些明白了，"你又把你那套说辞拿出来了？你喜欢我，但是我喜欢齐宇？还是我在扭着他不放？这么说你那个妹妹还认为自己是在救齐宇与水深火热当中？"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我觉得有些无语，"亏你想得出来。"
"所以只要他们能定下来，就会多一个很重要的帮手来送你走。只要她针对你，你就可以向齐宇提不得不离开，而她也会向齐宇要求让你走得越远越好，或是调离。那个时候即使齐宇想回头也不行，你也知道如果黎氏全面终止和齐氏的合作，影响会有多大。"
"这么说还不用揭穿我？那你弄那么多影像，找那么多男人来干什么？"
"其实，经过我甄选的对象，对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并不讨厌你，相反的，我真的很欣赏你，也很喜欢，如果没有齐宇的话，说不定我们会有一番全新的关系。"
看着他那副钓马子的表情，我笑了起来，"在那种全新的关系里，不知道谁该躺在下面？"
"或许我们可以互惠互利。"
"我只想知道，那些和我上过床的人，最后是不是也上了你的床？"
黎佑扬笑了笑，"留给你慢慢想吧。至于怎么揭穿，你来做吧。我会警告黎佑宜让她这段时间跟你好一些。"
"我知道了，这些我会照办。"
"嗯，"黎佑扬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本放在了我的面前，"这是给你的。"
"Republic of Nauru？什么共和国？"
"你的新国籍，为这个，我可费了不少的劲，托了不少的关系。回去查一下吧，那是个很美的小地方。"
"那谢了。"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清透的碰杯声，但从被子里面透出的人影却让人看不清楚。
其实我们也算，同病。
看来黎佑扬并不打算把他的计划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或许他认为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133 联姻
黎佑宜对齐宇的兴趣相当的浓厚，只一天便开始天天往齐氏跑，她对我的态度冷冰冰的，却没有再针锋相对。
其余的人好像也已经认定了这是老板娘的好人选，再加上除了我，黎佑宜对其他人都不错，又很‘慷慨'，只是六七天的时间，跟这一层的人都熟了起来。
对于这个对象，齐宇没有表现出很明白的意向，这说明他有考虑，只是还下不定决心。
对黎佑宜的若即若离，反而让这位黎小姐对他更是死心塌地。
又过了两天，齐宇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待会早点走，晚上想去你那吃晚饭。"
自从没有了钥匙以后，齐宇到我那去都必须先约，没有以前那么自由，时间减少了很多，但一个星期他还是会在公寓里住上两三天，不管有多忙。
对于他的这种坚持，我觉得好笑，来了又怎么样？难道就没感觉到，即使我们天天在一起，也只是越走越远。
"晚上我已经约了人了。"
齐宇微微的皱了皱眉，"谁？"
"黎佑扬。"
"又是他？我警告你离他远点，当耳边风是不是？"
"好，我会注意的。"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楚杰。"
"还有什么事？"
"你交女朋友了吗？"
"交了，就快要结婚了。以后可以每天在一起，做饭给她和我们的孩子吃，晚上靠在一块看电视，孩子会在前面跑来跑去的，会过得很幸福，不用担心。"
齐宇的脸沉了下来，有些咬牙，"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怎么样都好，你不是也快要定下来了吗？"
"你觉得她好？"
"不好，难道你找女人我还要称好吗？"
齐宇笑了，把我拉了过去，靠在了他面前的桌边上，"吃醋了？"
看见他的笑，我就想刺伤，"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能值得我吃醋？"
他的笑僵在了脸上。
"她不错，至少她很直率，没有那么多心机，还算可爱。而且，比起你的那些女人，她更‘干净'。你该知足了，她的一切不都正好是你想要的？又何必在我面前来装犹豫？你找谁，对我来说都一样。她，"我哼笑了一声，"或许还稍稍好一点。"
齐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里是探究，或许还夹杂着一丝伤色。
你也会难过吗？为什么？为我的不在乎？还是为在我心里的不堪？我的那点情，早已经被磨得不见棱角。

134 夜归
傍晚的时候黎佑扬打来电话取消晚餐，说是今晚黎佑宜要带齐宇回家吃晚饭。
看来齐宇已经下定了决心。
晚上十一点过，门铃响了，是齐宇。
他静静地走了进来，把外套交给我后，自在地坐到了沙发上。
"今天晚上我到黎家去吃了晚饭，黎佑宜提出了想订婚。"
"喔，"我对他笑了笑，"那很好啊，恭喜。"
对我伸过去的手，齐宇没有回握，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我答应，你真的不介意？"
我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迟早的事，有什么好介意的。再说，一个总比多了的好。"
"那你过来吻我一下。"
我屏住呼吸，低下头在他的唇上快速的印了一下。
在准备离开的时候，齐宇一把把我拉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压了上来，从上方俯视着我，神色阴沉。
我只是回望，没有挣脱。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的一切开始变得无所谓的？"
"确实是无所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有所谓？又能怎么表示？这不就是你想要我做？不干涉，只接受。所以真的没什么，也不必在乎我怎么想。"
齐宇看了我一会，长缓了一口气，"哼，你就不能拿一天别来激我，偶尔像以前那样听听话？"
我别过了头，"等哪天你身上没有脂粉味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这些。"
"所以还是会吃醋是不是？"
"你无不无聊？上午才说过了又来？"
"那好，我换一个问题。"看了看我，"不过，你必须给我说实话。"
"我考虑考虑。"
齐宇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眼神却很认真，"还爱我吗？"
"那你呢？"
"你敢说你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齐宇的脸色阴了又阴，最后还是压了下来，"好，那我陪你耗，陪你猜，就这么软磨硬泡一辈子也不错。"
我笑了笑，摸上了齐宇的脸，很难想象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张脸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是不会一辈子的，会和你一辈子的那个人不是我，而能陪我一辈子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你。软磨硬泡一辈子？再过几年，你看见我能不犯恶心，就已经不错了。"
"少给我胡思乱想，不会，"齐宇呢喃用嘴唇碰了碰我的脸颊，"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只是我的，...不许结婚。"
他重重地压了下来，囫囵地含住了我的嘴。
吻，焦急，而狂躁。
然后，胡乱地扒掉了我们两个人身上的衣裤。
这是两年多以来，唯一的一次，我没有拒绝染有脂粉香味的齐宇。
也是两年多以来，第一次在齐宇面前，将身体裸露在了灯光之下。
□□□自□由□自□在□□□
135 余痕
而我的身体上。
还残留着刚刚那场性事的痕迹。
就在齐宇来之前的两个小时。
在齐宇终于结束掉那个吻，看向我身体的时候，我淡淡地动了动嘴角。
这一刻，到了。
齐宇的神情瞬间冰冷，"这是什么？"
身体上四处散落的细微痕迹，因为热水浴，显得发红。
"跟你没关系，"我伸手捡起了边上的睡衣，遮住了上身的痕迹，"如果不想要，那就早点回去，我累了。"
"要，我为什么不要？"齐宇一把扯掉了我身上的睡衣，"遮什么？难道不是专程想拿给我看？"
无声地用拇指在我颈下那块原本微红的地方重重的来回擦拭，直到让那里变得肿痛，红色漾得更宽。
沉默间，我只是专注的看着他的表情，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希望看见些什么？
愤怒？不甘？伤心？后悔？怨恨？舍弃？还是死心？
在他的扫视下，我的呼吸开始跟着心跳急促。
紧张，心慌，气短。
直到齐宇讲了一个笑话。
"想不到你找个女人，也还是喜欢被人搞。"说笑，却语气尖锐。
我笑了出来，"是啊，确实是太过热情。...让我......"
"够了，住嘴，我不想听。"齐宇堵住了我的话，恶眼相向。
其实你多少也有些无奈吧，毕竟找女人，是你自己的认可。
在猛拉开了我的右腿后，右手的中指，硬生生地捅了进来。
类似于惩罚的举动。
好在那个已经被充分开发了许久，还没来得及恢复到原有紧度的地方，只是轻松地裹住了他的那根手指。
在齐宇抬头看向我的那一刹那。
我第一次，触到了他眼里的震惊。

136 坦言
齐宇缓缓地把手指抽了出来，伴着一点轻微的颤抖。
"是谁？"他说的时候，没有看我，倒是举起右手，呆楞地看了看那只手指。
突然转握成拳，狠狠地砸上了沙发靠背，直视，"那个男人是谁？"
目光阴厉。
"我说出来，你认识吗？"
齐宇顿了顿，"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转头看了看挂钟，"大约四个小时以前。"
时间停顿般的沉寂。
齐宇看着我的眼神，开始逐渐升温，怒气浓蕴。
这才是现实，这道目光才是现实，以前那些幸福和温馨的错觉，只是错觉。
"因为我要订婚？"
"不是，"在心里算了算账，"...加上这个，已经刚刚好四十个了。"
齐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前，从我不得不接受的那个时候开始，"我坐起了身，"就在你和那位漂亮小姐上床的时候，不过你可能已经记不住那位小姐是谁，是在什么时候了。"
"你打电话，半夜我来找你，你又没有开门的那天？"
齐宇使劲的抓住了我的手臂，微低着头，闭上了眼。
并不痛，反而有些真实的感觉，现在我们两个人真的在一起的感觉。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带着恨，"我在楼下等了一晚上，你却在跟别人快活？我说过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还嫌我脏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视着他的叫嚣，我也跟着吼了起来，"你认为我快活？我不是你，随便和谁在一起都只是个快活。我不想去，想回头，出门前给你打电话，不过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电话里听得很清楚。...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有什么？我不爱他们，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你是不是也应该像我一样的感恩戴德？"
齐宇无言。
你确实该无言，这就是你的理论，不是吗？
这就是你要求我做的，你自己是不是又能够做得到？
我淡淡的笑了起来，"你认为不这么做，我还能接受让你抱？从来没有想过有这种可能？还是我们齐董事长太过自信？现在不是很好？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也没有资格再去介意什么了。"
"你就真的那么想走？那么想离开？"

137 舍意
"是。"
齐宇笑了，笑得有些落寞。
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靠在沙发的两端，疲乏而无力。
舍不得，却又无路可走。
这种无能的感觉让我有些想哭。
我们爱过吗？
还能够坐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难熬。
尤其当只是走神，不再思考的时候。
已经不想再想，更何况，我怎么想，又有什么用。
不承认又怎样，决定权从来都不在我的手里。
最后一次一起呆在这张沙发上是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是不是终于再没有了下一次？
当从齐宇甩在地上的西装外套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以后。
起身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看了看那个还直板一样，一动不动立在沙发上的背影，我已经不想再走过去。
齐宇，你的决定是什么？
需要想这么久吗？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还舍不得放手吗？
也和我一样吗？
眼泪落了下来，我快步转身回到了我那间小小的，陪了我十三年，也只陪了我十三年的房间。
走？或许从来就不是不能。
只是我还是在等，还在不舍。
怎样也还是有所期待，怎样也还是舍不得彻底的诀别。
但是我在你心里的分量始终还是比不上别的东西。
而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也还是不能超越一切之上。
两个太过理智又太过现实的人，却选了这么一条怎么也走不通的路。
有感情能怎样？
一切都是假的又怎样？
我把床底那一箱东西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