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空军吧。"
"厉害！"这可真是大独家，"怎麽会加入军队的呢？又因为什麽退出的呢？"
"抱歉，这个不方便透露。"主要是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
"这样啊......，那麽请问阿琉斯以前交过其他男朋友吗？"
"没有。"
"女朋友呢？"
"也没有。"
"............"真是意外的答案，"......这麽说陈先生是你的初恋？"
阿琉斯看了陈默一眼，"......算是吧。"
老实说，现在大家都认定了他们是一对，他又能怎麽样。也许以前他们真的在交往，可是他现在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要说自己喜欢陈默，那绝对是过於牵强的。
主持人又问了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连陈菲菲在班上学习排第几都问了，陈菲菲大言不惭的回答了第一，陈默瞪了她一眼，连忙又改口第二。
主持人笑笑，又问了些两人相处的细节，随著大家的熟络，问题也越来越深入，开始趋向少儿不宜。
阿琉斯一头雾水，陈默黑线连连，一旁的徐红见两人状似不悦，连忙安排下一环节。
於是，阵地转移到厨房，进行所谓的厨艺展示，在晚饭之後总算结束了这折磨死人的节目录制。
之後拆卸清理了半天，等忙完的时候连陈菲菲都累得瘫在沙发上睡著了。陈默把她抱进她的房间，替她盖好被子才回卧室。
阿琉斯看著神色疲惫的陈默，有些愧疚的开口，"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早知道这麽麻烦，我就不会答应公司的这个提议。"
陈默笑笑，安抚的摸摸他的头，"也没什麽，懒散了太久，动一动也是好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我是怕你不高兴。"
"怎麽会？我是这麽小家子气的人吗？"熄灯躺下，阿琉斯习惯性的攀了过来，陈默怔了一下，轻轻搂住他。
最近，陈默总分辨不清阿琉斯的态度，有时觉得他还是失忆前的他，又是觉得他现在是陌生的他，但更多时候，陈默隐约觉得，前後两个阿琉斯正在逐渐重叠。
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了，可是又好像有什麽不对的地方，陈默明白，是他们之间仍然暧昧不明的关系。
"阿琉斯......"陈默迟疑的轻唤
"什麽？"
"对你来说......，我们是什麽关系？"
"你不是说我们在交往吗？"黑暗中，阿琉斯狐疑的抬头看向陈默，不明白他怎麽反倒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陈默无奈的轻叹，他就知道他会这麽说。
"那是「我说的」，可是在你心里是怎麽想的呢？"
阿琉斯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不是跟你说以前的事我都记不得了吗？"
"那如果，万一我是在骗你，或者你某天发现你其实并不喜欢我怎麽办？"
"不会的，我知道你没有骗我。"阿琉斯早就用暗中测试过陈默，确定他说的是实话。他又不是白痴，怎麽可能别人说什麽就是什麽，"如果我们发现不喜欢对方的话，大不了分手好了？"
陈默一震，一股寒意从心中泛开。
难怪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和自己相处，原来一直都保持著这麽无所谓的心态......，他对於这件事就看得这麽淡吗？
"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既然是他先挑起自己的情感，没有道理就这麽轻松的抽身而退，虽然自己也没什麽把握，可是拼尽全力也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阿琉斯轻笑出声，"我真要走的话，凭你是拦不住我的。不过我觉得目前的生活没什麽不好，挺让我满意的。你还真像今天那女人说的一样，占有欲超强。"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不想和别人分享你，你是我的。"陈默搂紧了他。
阿琉斯一怔，缓缓推开了陈默的手。
"我不属於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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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床的时候，阿琉斯早不在了，走出卧室就看到陈菲菲捧著一桶泡面边吃边看电视。看著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相，陈默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不是跟你说在家的时候不要吃泡面吗？而且吃东西的时候也不要看电视，会消化不良的。"
陈菲菲无所谓的耸耸肩，甩都不甩他。
"看到阿琉斯没有？"
"他啊，早就出去了。"
"他有说什麽吗？"
"没有，只不过表情有些难看就是了。"陈菲菲看向沈默，"爸，你跟阿琉斯吵架了？"
陈默一愣，"没有的事，别乱说。"
"没有吗？可是你们俩脸色都不好，你根本就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陈默苦笑，有这麽明显吗？
颓然的在沙发上坐下，陈菲菲立即体贴的倒上一杯温水递给陈默。
"爸，你和阿琉斯到底怎麽回事啊？"
"什麽怎麽回事，不是说了没事吗？"
"不是，我是说你真的喜欢他？"陈菲菲一脸关切的看著陈默，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好像云里雾里的。
陈默怔了一下，缓缓接过杯子，"你还小，不会明白的。"
陈菲菲受不了的翻个白眼，"拜托，我最讨厌人家用这句话来敷衍我了，明不明白和年龄有什麽关系啊？"
"这是个人生历练的问题。"
"哈，历练？难道说你还有过和别的男生交往的人生历练？"
"............"
"连女人都搞不定，你还想装老练，真是的。"
陈默讶异的看著陈菲菲，面上有些微热，"......你倒还教训起我了？去去，看你的电视去。"
"哼。"
陈菲菲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陈默看著菲菲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他昨晚心烦的原因当然不只是和阿琉斯的别扭。面色有些复杂的掏出了手机，上面两行简短的讯息，也是让他心情不佳的原因。
叹了口气，陈默打起精神走进浴室洗漱，然後回卧室换了衣服。
"菲菲，我中午有事要出去办，会在外面吃饭，阿琉斯可能也不会回来，你自己去王叔那买牛肉面吃，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陈菲菲打量了下陈默的衣著，"不过，你是要去和谁碰面呢？"
"别胡说，我是要去出版社一趟。"
"少来了，去那里的话你能穿得这麽休闲？"
"............"陈默无语了三秒锺，"......我说，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记得看家就好了，那，钱我放在这里。"
"知道啦。"
陈默走到门口，又迟疑转过身，"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拜托......"
"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
看著陈默走了出去，陈菲菲立刻奔到电话机旁，看著号码薄拨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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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幽雅的餐厅里，悠扬的蓝调音乐若有似乎的低吟著，陈默看著对面仪态优雅的女人，却提不起半点食欲。
女人红得滴血的唇边勾著一抹美豔的笑意，眼神上下打量著陈默，忽然轻笑出声。
"这麽多年了，你还是这副随心所欲的穿著......。"
眼前的陈默一条黑色的休闲裤，粉蓝色的条纹衬衫，显得整个人斯文而稳重。
"......以前我总觉得这样的你既老土又无趣，完全跟你的名作家身份搭不上边，可是现在看来，男人确实就该这样简约朴实。"柯贵蓉叹了口气，"人啊，总是要失去了才发现他的好，真是自虐。"
陈默手中的叉子无意识的搅著盘中食物，不大惯用这些洋人的餐具，连带的也没什麽进食的胃口。
"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发表一下对我衣著品味的看法？"
陈默抬头看她，整整十年过去了，她美丽的面容仍然年轻，眼里那抹流转的复杂神色，却将她的圆滑世故展露无遗，看著她，陈默只觉得像面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毫无共同语言。
柯贵蓉放下手中的香槟，也凝视陈默淡然的目光，试图从中追寻些什麽，遗憾的是，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清明。
"快两年了吧，我约了你那麽多次，你也就答应了这一回，我要说些什麽，你还不清楚麽。"
"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我的回答。"
"陈默，你可以选择无视，但是我做不到。"柯贵蓉优雅的以指尖点了点鼻头，"我相信你对我不是全无感情的，否则当初我们......"
"够了，雷太太。"陈默刻意加重後三个字，"我没有兴趣同你回顾往事，请你直接说明来意，家里菲菲还在等我。"
"你......"柯贵蓉咬了咬唇，对他的冷漠有些无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回到你和菲菲的身边，我现在真的後悔了......"
陈默轻笑，"雷太太，你真幽默。"
"我不是开玩笑，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柯贵蓉气愤的深呼一口气，"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雷家是个什麽样的状况，根本就不知道我这年过的是什麽样的生活。"
"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你当初说过的话，我倒是还略有印象。"陈默意有所指的扫了扫柯贵蓉满身的珠宝饰物，"现在看来，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我不明白你还有什麽不如意的。"
"是，我是说过我就算委曲求全也要进入上流社会，我不要连买根白菜都要讲价的那种穷酸日子。可是，人总有无知的时候，谁不会犯错呢？我那个时候才十九岁啊！更何况你当时完全都不告诉你省吃俭用是为了买下那栋屋子，我怎麽会知道你的心意？你就是这种闷葫芦一样的性格，什麽话都不说，让别人怎麽知道你的心思。"
".................."
"雷百年那家夥，当年挖空心思的追求我，鲜花礼物，名车接送，从没有过浪漫体验的我，怎麽可能不动心呢？可是，你当时甚至都没有挽留我，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是对是错，也是旧事了，现在来提这些有什麽意思。"
"什麽叫没意思？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希望我们能复合。"柯贵蓉发现自己的激动引起旁边客人的侧目，连忙压低了音量，"陈安安，你不要给我装糊涂，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雷太太，你当婚姻是儿戏吗，分分合合的，你不是已经有了雷先生，你不觉得说出这种话有些太不合时宜了。"
"哼，别提他。"柯贵蓉冷笑，透过玻璃窗眺望著外面的街道，眼神里满是忿恨，"难怪他当初一见我就那麽殷勤，原来他一直都只把我当作他死去老婆的替身，这麽多年了，无论我纠正多少次。他还是常常叫错我的名字，我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主。反正，只要你给我明确的回答，我立刻跟他离婚！"
陈默无奈的叹息，她还是那麽任性。
"那我就明确的回答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什麽？"柯贵蓉瞪大了眼睛，"我好说歹说的讲了半天，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不是，我从来就没怪过你，何来原谅一说？只不过我们之间确实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麽？！"
感情这种事，从就是勉强不来的。陈默承认当年她的离开令自己有些失落，可是并不怪她。
只不过，柯贵蓉显然并不了解他的想法。
看著她固执的模样，陈默只感到无力，为什麽她就是不能明白两人间的事情，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都没了这份心思，更何况......
他已经有了阿琉斯......
"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已经不想同她再纠缠这些问题，陈默沈默了片刻，问出了原本打算不追究的事情，本来自己答应她出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搞清楚。现在陈默越来越坐不住，只想早点把话说完，好离开这里。
柯贵蓉盛怒的脸色忽然一僵，有些哑然的垂下了双肩。
"什，什麽事情？我不明白你说什麽......"
"雷太太，事情都已经处理结束了，我并不是要跟你算账还是怎样，你用不著担心。只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能原谅你一次，不代表我能原谅你第二次，如果你再敢做出任何伤害阿琉斯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没想到一向性格温和的陈默会说出这种话，柯贵蓉面色复杂的看著他，"......你和他真的是那种关系？你不觉得很恶心吗？陈默，你什麽时候......"
"恶不恶心那是我和他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呵，原来你真的变成了同性恋......"柯贵蓉自嘲的笑笑，眼里却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我本以为那晚你是拿他做挡箭牌，所以恼怒之下安排司机给他点教训，谁知道，你们居然是玩真的。"
"教训？！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及时帮忙，阿琉斯现在已经......"
一想起医生宣布阿琉斯没救的时候，陈默就一阵寒颤。就因为他自己的缘故，差点害阿琉斯丧命，而这个女人还能若无其事的说只是教训？
"你的任性我可以理解，毕竟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可我从不知道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好了......！雷天行已经跟我讲过了，这件事我很抱歉，我只是没想到会那样严重，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只是......"
".................."
陈默看著她手足无措的表情，欲出口的话压了又压，硬是咽了回去。事到如今，再多说也没什麽意思。
"算了，我今天之所以答应你的邀约，只是想和你说清楚，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请你以後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陈默从皮包里掏出钞票放在桌上，不顾柯贵蓉苦苦挽留的神色，起身走了。
"陈安安！陈默──你──"
望著陈默决绝而去的身影，柯贵蓉哭丧著脸，隐忍许久的泪水终於淌了下来，不顾周围客人诧异的神色，趴在桌上就大声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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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虽然低落，但却别有一番放下包袱的轻松感。陈默特意转到超市买了一堆菜，准备今晚来个丰盛的晚餐，不过进门时，却闻到一阵红烧肉的香味，不禁纳闷的挑挑眉。
一个人影从厨房走了出来，"陈先生，回来啦？"
陈默愕然的看著围著围裙的徐红，她手上还拿著一把炒勺，笑得很是灿烂。
"徐小姐？你怎麽......"
"哈，没事就来混个饭呗，既然你不在家，我就自动自发的下厨了，你不会介意吧？"
"哪里的话，只是你等我回来做就好，现在时间还早啊。"
"没事了，我准备多弄几个菜，快过来帮忙。"
"哦，好。"
陈默纳闷归纳闷，还是洗洗手走进厨房，发现徐红似乎带了很多菜过来，与其说来混饭，倒像是有备而来，顿时疑惑的看了一眼陈菲菲，後者连忙挤眉弄眼的跑开了。
这家夥......，陈默顿时猜到徐红意外来访的原因了。
"陈先生，愣著干什麽呢，快帮我把打理一下鱼。"
徐红唤了声，陈默连忙回神的看向流理台上的一尾鲫鱼，还鲜活的乱蹦著。
"呃？你不是有做红烧肉了吗，这里还有冻鸡，吃这麽多荤？"
"拜托，菜是我买的哎，你这个主人小气什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