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奇缘----黯月星辰
  发于:2009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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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律安抚的笑笑,从沈默怀中接过阿琉斯放躺回床上,抓起他的手腕,摸索到了那个腕轮,细细审视著。
"奇怪,中枢电脑是完好的,维生系统却没有启动?"
陈默茫然的看著严以律的自言自语,大脑中一片空白,此刻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愿意去尝试。
"怎麽了以律?"雷天行看著他皱起的眉头,凑到他身边一同观望著。
"阿琉斯的中枢电脑并没有按照系统预设的启动维生程式,真是奇怪......"
"那怎麽办?"
"也没什麽,用我的对他进行引导就行,你去门口守著,别让人进来。"
"哦。"
陈默见严以律捋起袖子,脱下一个和阿琉斯那个造型类似的腕轮,随意轻点了几下,套在阿琉斯的另一只手上。
不解的正想出口询问,却在霎时间,一道强光亮起,陈默还来不及抬手掩目,就听到一阵劈劈啪啪的电火花声,循声望去,原本已经静止的心电图好像受到电磁干扰一般疯狂跳动著,一旁的血压,脉搏等计量仪也失常的动荡著,整间屋子好像是被闪电击中,随时要爆炸开来的感觉。
陈默惊异的看著这番奇景,惊异并不是为何会有这些异象,而是隐约感到阿琉斯可能真的有救了。
光芒淡化下去,转而包覆在阿琉斯的身躯上,他白皙的皮肤微微起伏著,似乎有什麽东西流淌在他的皮肉中。陈默迟疑的缓缓伸出手去,在碰到的一刹那又触电般猛地抽手。
他──他居然感受到了阿琉斯的脉动?
"害怕吗?"严以律淡淡开口。
陈默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也该让你知道真相了,虽然时机有些不合适。"
"什麽真相?"
"我们不是一般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陈默一愣,想到了当初阿琉斯降落在他家院子里,自称是来自魔法世界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是无稽之谈,可是现在......
"你们......是什麽人?"
"外星人。"
"外星人?"
"嗯。"
"难怪......"陈默缓缓抚上阿琉斯的额头,"他其实说过的,可是我不相信,我以为这是他逃家的借口,哪知道,原来是我自己愚昧。"
"你相信了?"
"相信了。"
"你不吃惊?"
"我很吃惊。"
严以律撇撇嘴,他这副样子还真不像吃惊的样子,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保持理智算是很不错了,剩下的让阿琉斯以後自己对他说吧。
"我发现阿琉斯的神经组织有些问题。"
"什麽问题?严重吗?"
"你别紧张,与车祸无关,我是指他的中枢电脑居然没有在危险时刻启动保护,这很反常。"
"这个,以前我带阿琉斯去检查,医生也说过他的智力有问题。说是他很聪明,却只有十五岁思维水平,当时我就觉得很矛盾。"
"是这样?"严以律疑惑的把目光转回到阿琉斯脸上,"你当初是怎麽遇见他的?"
"不是我,是我女儿先遇到他的。"
"你女儿?她几岁?"
"十三岁。怎麽了?"
严以律叹口气,原来症结在这里。
"我们初到地球,都会从某个人类的身上吸取知识,获取对这个星球的世界观,让我们迅速掌握相关的基础常识、沟通语言、行为模式等等。而这个吸收体本身的素质会直接影响我们的思维模式,阿琉斯看来是吸收了你女儿的思维,所以像个孩子,也导致他的思维系统不成熟,所以中枢电脑无法正常运行。"
"原来是这样?那有影响吗?'
"没事,幸好遇到了我。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正在替他修复机体。只不过,他的思维原本就不成熟,这次又受了伤,恐怕需要刷新他的知识库了。"
"那有风险吗?"沈默担心。
"没有,几个锺头的事而已,只不过......"严以律若有所思打住了话尾。
"怎麽?"陈默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天你就知道了。"
见严以律不说,陈默也不好再继续追问,目光回到阿琉斯苍白的面容上,缓缓抚上了他。
折腾了一整夜,陈默趁著阿琉斯还在昏迷的时间,拜托值班的护士好好照顾他後又急急忙忙的往家赶。毕竟两人一夜未归,陈菲菲却还在家里,如果让她发现两人不见了,就怕她会慌乱。至少得回去跟她说一下,顺便拿钱什麽的。
刚进门口,陈菲菲正好揉著眼睛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陈默蓬头污面的模样,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
"爸爸......,你这是刚回来,还是准备出去?"
陈默拉过她的手,疲惫的在沙发上坐下,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阿琉斯出车祸的事,为了怕她担心,尽量轻描淡写的描述,而且跳过阿琉斯死而复生那一段。
陈菲菲目瞪口呆的听著,等沈默说完後就一纵而起,往自己的屋子冲去。
"爸爸,我换衣服,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等我啊!"
陈默无奈的苦笑了下,事关阿琉斯,菲菲比谁都著急。
其实,直到现在自己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也许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也许是自己一夜未眠所以精神不好,总之就是就是昏昏沈沈的。他真希望这一切是做梦,可是也明白现在不是自己该逃避的时候。
恍惚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倏然睁眼,看到陈菲菲那放大的脸孔,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睡著了。
陈默赶紧起身,走进厨房淘了米煮上,又切了些肉丁放进去。
"菲菲,帮我看著粥,我去打理一下。"
"哦,你快点,我急著去看阿琉斯怎麽样了。"
"嗯,很快就好。"
陈默的担心也不比她少,阿琉斯一个人在医院里,也不知道醒来会不会慌张,虽然有护士,又怕她们照顾得不周全,自己还是得尽快赶过去。
用了十分锺随便冲了个澡,头脑清醒了些。又花了几分锺换衣服,找到银行卡、相关证件。一切都办好後,却发现粥虽然熟了,但不够烂,於是两父女又心急如焚的枯等了一阵,等差不多时,拿了个保温盒把粥倒进去,拖起陈菲菲就出门了。
门口的那摊血迹已经变成了褐色,却仍把陈菲菲吓得脚都软了,陈默只得背起她跑了一截路才打到计程车,报了地址就往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接待处问了一下,了解到阿琉斯就在他刚走後就醒了,现在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
陈默又惊又喜,道谢过後,又牵著陈菲菲往住院部跑去,两人都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擦身而过的众人都是一脸莫名的看著他们。
到了病房,看到严以律坐在门口,雷天行却没在。
"严先生,阿琉斯的情况怎麽样了。"陈默看了里面一眼,七八个医生围在床边不知道在讨论些什麽。自己似乎不宜贸然打扰,就一起站在门外等候著。
"一切都很好,不要担心。"严以律微笑的看著陈菲菲,"这是你女儿吗?"
"是的,哥哥好,我叫陈菲菲。"不等陈默回答,菲菲就自我介绍。
"呵呵,你叫菲菲啊,很好听的名字,不过你该叫我叔叔吧?哥哥会不会太年轻了?"
"不会啊,你本来就很年轻。"陈菲菲探头看了病房里的人群一眼,"哥哥和阿琉斯是朋友吗?"
"嗯,是的。是很好的朋友。"
"这样啊,都没有听他提起过。"陈菲菲有些不高兴的抱怨,"哥哥知不知道那些人什麽时候走啊?都围著阿琉斯干什麽。"
"他们在给阿琉斯做康复鉴定,快了,稍微等一下吧。"
"嗯。"
陈菲菲毫不拘束的在严以律身旁坐下,严以律笑了笑,抬头看向陈默。
"陈先生,有个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
"什麽事?"陈默焦急的盯著病房里的状况,没有察觉严以律眼底的为难之色。
"嗯,昨天我跟你说过,关於治疗阿琉斯的神经系统时,会有一些附加症......"
"附加症?什麽意思?严重吗?会怎麽样?"一听和阿琉斯有关,陈默担忧的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
"其实也不算是病症,这是必然的结果,只不过恐怕会对你造成某些困扰......"
"会对我造成困扰?这话怎麽说?"陈默不解,阿琉斯生病和自己什麽关系,"你是指──医疗费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
严以律面色复杂的不知如何开口,这时蜂拥而出的医生们,正好打断了他的话。
"真是不可思议啊......"
"是啊,我也觉得......"
"陶医生,昨天是不是你诊断错了?"
"怎麽可能,虽然是通宵班,但我可是清醒得很,他当时肋骨都插到肺叶去了,在场的助手们也有看到啊,又不是我一个人诊断的,可惜当时我我没有拍下片子,不然才不会让你们这麽说。"
"你不要生气,我不是质疑你的专业知识,只是,今天病患就恢复得完好无损,这似乎说不过去......。"
"是啊,会不会陶医生你把他和别的患者记混了?"
"不可能啊......奇怪了......"
众人嘀嘀咕咕的越走越远,陈默和陈菲菲见病房空了,连忙提起饭盒进去,严以律张口想喊住陈默,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怎麽样,好些了吗?"
陈默坐到床边,看到阿琉斯已经若无其事斜靠在床头,悬著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嗯?"阿琉斯神色奇异的看了陈默一眼,"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怎麽了你,把头撞昏了?突然变得这麽客气。"陈默笑笑。
"嗯,我想问,你是......"
"阿琉斯,来喝粥吧。"陈菲菲殷勤的把饭盒递到他面前,打断了阿琉斯原本欲出口的问题。
"我还不饿,谢谢你,小妹妹。"
陈菲菲和陈默同时一怔。
"小......小妹妹?"陈菲菲嫌恶的看著阿琉斯,"这个玩笑可真无趣,阿琉斯,你比以前更傻了。"
"对不起。"阿琉斯歉意的看著陈菲菲,目光在陈默和陈菲菲的脸上来回著,那陌生的神情令陈默心惊。
"可是,我想问......"阿琉斯略有迟疑,但语气很认真,"......我们认识吗?"
陈默微笑的弧度僵在唇角,那一秒锺,陈默发觉自己的心就跟捧在陈菲菲手中的那碗粥一样,慢慢变凉了。
"唉,我来解释一下状况吧。"严以律走进来,无奈的看著陈默低落的神色。"因为在刷新他的信息库的同时,出现了一点小状况......,怎麽说呢,大概就是你们常讲的「不兼容」吧,所以他之前的记忆对接不上,自然就遗忘到地球後的所有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你们。"
阿琉斯也跟著歉意的摊摊手,"所以很抱歉,我们现在是陌生人。不过你们可以告诉我,我们是之前什麽关系。"
陈默不语,这让他怎麽说?
就在昨天晚上,他还一脸亲密的抱著自己,说喜欢自己的话,让他原本已经沈寂的心灵也随之悸动。可是始作俑者一觉醒来却什麽都不记得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这叫他情何以堪?
"怎麽可以这个样子?"陈菲菲不满的抱怨著,虽然她听不懂什麽刷新不刷新的,可是阿琉斯很明显是失忆了。"他会一直这样吗?要怎麽样才能让他恢复呢?"
严以律苦笑著摇摇头。
"也许明天,也许永远,这种事情不好说的。"
"那电视里不是再把他砸晕一次就能让他恢复了麽?要不要试试看?"
阿琉斯一下子绿了脸,身子後仰半尺,警戒的看著陈菲菲。
"我说......,这位小妹妹,我们之间没结仇吧,你怎麽能这麽狠心?"
"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况且阿琉斯都可以狠心的忘掉我们,你才过分呢。"
"这个,我也不想啊,咱们重新认识不就行了吗?"
"哪有这麽简单的,你不是以前你,而我也不是从前的我啦。"
陈默看著争执中的二人,有些无力的抚住了额头。
"严先生,那现在这个情况怎麽处理?阿琉斯......你要带走吗?"
既然他已经忘了自己,也就是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吧。再说他们本来就是没什麽关系的,那麽他要离开了吧。
虽然想过好几次阿琉斯离开的情形,可是到了真正碰上的时候,陈默才发现这种感觉是多麽苦涩。
不知道在什麽时候,这个像男孩一般的男人,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如果要这麽硬生生拔去,那麽一定会把他的心扯得支离破碎的。
"如果你要带他走,这是他之前托我存放的帐户卡,里面是他之前拍广告的收入,我没有动用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会有这麽一天,陈默一直没有花过阿琉斯的一分钱。并不是说把他当作外人看,而是觉得只要自己付出就够了,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正要把银行卡塞到严以律手里,病房外忽然冲进一个人影,拉著严以律退开老远。
"少开玩笑了!别指望把这只特大号的拖油瓶甩给我们,既然是你捡来的,你就要负责到底!你想始乱终弃吗?你要是敢这麽想,我不会放过你的,听见没有?!"
"拖──拖油瓶?"阿琉斯满脸黑线指著自己鼻尖,"你是在说......我?"
"不要怀疑,就是你啦。"雷天行老大不爽的巴著严以律,才不要让人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那,你最好识趣的跟著你家男人回家去,不然我让人把你打包送进精神病院去慢慢治疗。一会装幼齿,一会又玩失忆,我才不想和你折腾在一块。"
"什──什麽?!你这家夥是谁啊?信不信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来啊,看看谁扁谁!"
"你!你等著。"
阿琉斯说著就要翻身下床穿鞋,陈默见状连忙拦住他。
"你们俩别闹了,别忘了你还是病患!雷先生你也是的,怎麽说这种不合时宜的话。"
"啧啧,这就叫护短啊。想不到才一晚上,陈先生的心态就有了这麽大转变啊。"
"什麽一晚上?"阿琉斯虽然还搞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不知道为什麽,他对自己的维护竟让他倍觉窝心,於是难得听话的又爬回床上去了。
严以律哭笑不得的看著乱成一团的众人,天行这家夥总是喜欢挑起战火。
"这麽早就过来了,怎麽不多睡会?"
"你都不在,老子怎麽睡得著?"
"咳咳。"严以律被他的话呛了一下,不自在的转向陈默。
"陈先生,那现在情况就是这样。阿琉斯就拜托你多加照顾。我守了一夜也有些撑不住,先回去休息了。你看要是有什麽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们。"
"嗯,那好吧,昨天真是辛苦你们了,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却也不必点破,严以律笑了笑,朝陈菲菲挥了挥手。
"菲菲,那我们就先走了哦,你要照顾好阿琉斯。等他康复了,再邀请你们来我们家玩,好不好?"
"放心,交给我吧,严大哥慢走哦。"
"喂,等等......"阿琉斯不自在的看著准备离去的严以律,这里他就认识他一个,他要是走了,自己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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