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虎----李忘风
  发于:2009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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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戾默默地顺著阿明的抚摩张开了腿,那只手在自己股间捣弄著,让他觉得欲火焚身。
他翻过身又撞进了阿明的怀里,断续地呻吟了起来,"小东西,如果有一天你真要卖掉我获或者要杀掉我,记得要事先告诉我。"
那样的话,我会好好珍惜和你最後相处的日子。
阿明奇怪地看著第一次没有和自己强嘴反抗的寅戾,诧异於他的镇静。
"怎麽,你想跑掉吗?"阿明问著话,把自己的男根塞进了寅戾的後穴。
寅戾沙哑地笑了起来,用腿盘在了阿明的腰上,他偏著头,银丝已然遮挡了他的脸。
阿明憎恶他这副故作高深的样子,忽然狠狠地往寅戾的後穴里撞了起来,而寅戾随之就开始呻吟著摆动起了腰。阿明喜欢看见这只虎妖如此的放荡,他伸手拧住寅戾胸口的乳头,对方就摇摆得更欢快了。
"你是跑不掉的,寅戾。"
突然阿明的手重重用了用力,引得寅戾急促地呜咽了一声。
他透过纷乱纠结在自己脸上的发丝,看见了少年脸上坚决而寂寞的笑容。
"我不跑......小东西,我不跑......呜......"
随著阿明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寅戾仰起脖子开始发喘,他翻著眼珠盯住了窗外的月亮,目光中疯狂却明亮。
※※※z※※y※※c※※c※※※
天亮的时候,阿明发现身边的寅戾已经化为虎形醒过来了。
对方紧紧贴著自己,那身皮毛很温暖。
"你干什麽?"
阿明厌烦地推开了寅戾搭在自己腰上那双毛茸茸的爪子,可寅戾却不知趣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他的脸。
"下去!"
阿明狠狠地瞪了寅戾一眼,寅戾低吼了一声,矫捷地跳了床,晃著尾巴慢慢地出了卧房。

"啊呜......"寅戾在院子里的树下,看见阿明走出来,立即叫了声。
阿明没有理会他,只是走到鸡窝边拣了鸡蛋,家里的粮食快吃完了,他准备拿鸡蛋去集市上换些。
"乖乖地看家。"
阿明把寅戾脖子上的铁链拴到了树上,叮嘱道。
寅戾烦躁地拉扯著锁住自己的铁链,非常不满地跳来跳去,可是阿明却不管他,拎著鸡蛋就出门去了。

家里的鸡趾高气扬地在院子里散步,不时跳到寅戾的身上。
寅戾强忍著心中对肉的渴望,喉咙里一直咕噜著,他偶然睁睁眼,浑然天成的兽王气息便吓得那些鸡不再敢造次。
他不再去看那些鸡,生怕自己忍不住吃了它们。
要是阿明知道自己吃了这些鸡,自己就麻烦了。
寅戾闭著眼,忍著饥饿开始打盹。
忽然,家门有了动静,寅戾以为是阿明回来了,仍懒散地耷拉著脑袋,不肯动一动。
"呀,老虎!"一个不熟悉的男声传进了寅戾的耳朵里。
寅戾察觉到不对,赶紧立了起来,原来有两个陌生人闯了进来,一高一矮,看样子就象是小偷。
他龇牙咧嘴地发出威严的低吼,想向前迈的步子却被脖子上的铁链牢牢扯住了。
"别怕,阿明那小子每天都把它锁在这树下,它只能绕著树转。要不然我也不敢来了。"
为首的高个子嘿嘿地笑了一下,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正在旁边啄食的鸡,"快点动手,趁阿明不在,把这几只鸡全偷咯。看他没了这些鸡还能怎麽办,一个穷鬼还敢和阿秋眉来眼去!"
矮个子小心翼翼地扑腾著,把院子里的鸡全逮进了手里。
寅戾疯狂地拉著脖子上的铁链,不管自己的脖子都被拉出了血,一心只想阻止这两个可耻的小偷。可是他愤怒的咆哮声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这附近几乎人人都知道阿明家里有只虎,久而久之也就对他的咆哮声习以为常了。
"这只老虎还真是挺忠心的。"高个子揪起一只鸡忽然向寅戾抛过去,"赏你的!"
寅戾伸手一挠,下意识地接住了那只鸡,可是等他回过神时,那只鸡竟被自己挠死了。
而两个小偷趁著他发呆的一刹已经溜了出去。
寅戾呆呆地看著自己爪子下的鸡,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些美味的鲜血。忽然,他眼中凶戾的目光乍然呈现,几口便把整只鸡连毛带骨都吞了下去。
他听见那两个人谈到阿秋,顿时也嫉恨起来。
阿明在那个人类女性的面前笑得那麽温柔,却不肯对自己有丝毫温柔。
他知道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他们兽类来得直接单纯,如果阿明更加穷了,想必那个阿秋也会看不起他,不再和他来往吧。
寅戾满足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抖擞著脖子周围漂亮的皮毛,眼中又变得精神熠熠。
没有关系,无论别人怎麽对阿明,无论阿明怎麽对自己,自己都会陪在他身边的。


阿明用攒的几十个鸡蛋换一口袋米还有一些菜干,他想起寅戾的抱怨,还是厚著脸皮去找杀猪匠要了些不要的骨头。
虽然只是骨头,不过总算也有些荤腥的气息,别人家的狗都很爱啃骨头,那麽让寅戾啃啃也不错。
好在家里喂的那几只鸡。阿明叹了声,抗著东西往家里赶。
寅戾一定等急了。他笑了笑,想起那个总在地上翻著肚皮的大老虎,总算觉得自己的生活并不是那麽枯燥。

满院子的鸡毛,让阿明彻底愣住了。
他丢下了手里的东西,匆忙在屋里寻找著那些鸡的影子。
到处都没有。
阿明只在看样子已经睡著的寅戾脚边看到了一滩血,还有几根鸡毛。
他走过去,掰住寅戾的上下颌用力分开,他看见寅戾的齿间还有鸡身上的绒毛。
"寅戾!"阿明愤怒地吼了一声,刚要踢到寅戾,可对方已经一个滚身躲到一边去了。
"嗷呜......"寅戾慢慢地站起来,碧眼圆睁,毛发倒竖地冲著阿明低吼了一声。
阿明从没见过寅戾对自己露出这副凶残的样子,他下意识地後退了一步,心中更确定了那些鸡的下落。
"好......你个畜生!"
阿明冷笑著指著寅戾骂了一句,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对方发生更大的冲突。
他早该知道寅戾就算能变成人形,骨子里还是一只没有人性的畜生。
自己这是为什麽会认为这样一只畜生值得自己相依相伴呢?
阿明回到了堂屋里,重重地关上了门。
寅戾原本以为阿明会打自己,这才满身戒备,可当他看见阿明不再理会地进了堂屋时,他开始著急了。拴住他的铁链让他无法奔前跑後,只能在原地打转。
寅戾满是後悔地低呜著,痛苦地望著被阿明紧闭上的门。
那一晚,阿明没有再出来,寅戾在院子里等了一晚。

天亮後没多久,寅戾终於等到了阿明。
阿明的神色好象没什麽异样,他走到院子里冷冷地看了眼寅戾,然後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寅戾挣著铁链嘶吼了声,可是阿明根本没有理会他。
他看著阿明漠然地走出了门,愤恨不已地乱甩起了尾巴,打在树干上竟然抽出了鞭痕。
到了晚上,阿明终於从外面回来了,寅戾看见他背了一大捆柴,很是辛苦。
"呜......"寅戾小心地呜咽了声,不敢靠阿明太近。
阿明把柴堆放好,拍拍手就去了灶房生活造饭。寅戾低头扒拉了下脚下的土坑,又趴了下去。
没一会儿,灶房里就飘起了米饭的香气。
寅戾嗅著味道耸起了身,舔了舔嘴唇。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昨天只吃了那只鸡,还不够塞牙缝。虽然平时不喜欢吃米饭菜叶,但饿了的时候,寅戾也顾忌不了这些了。
阿明在堂屋里吃饭,一直到吃完也没有要给寅戾送去东西的意思。
寅戾知道自己理亏,只是低呜了几声就转过了头,他舔著自己的爪子,回味著昨天那只鸡的味道,懒散地躺了回去。

一连五天,阿明没有再喂给寅戾一粒饭,也没把他再放进屋来。
寅戾最初两天还能忍著饿,可是渐渐地就饥渴交加地再难支持了。
寅戾看见阿明走近自己,便会不顾一切地挣扎想靠近他,他凄惨地呜咽著,毛茸茸的爪子也竭力向前,想拉住阿明。可阿明每次都只是冷冷地看一眼他,就直接走过去,根本不予理会。
一直到第六天晚上,寅戾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阿明才解开了他脖子上的铁链,把他拉了进来。
进到屋子里,寅戾立即化作了人形。
他趴在阿明的脚边,喉咙里仍在无力地呜咽著。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沙哑了。
"阿明......我知错了,求你给我点吃喝吧。"
阿明的手里拿著水碗,他看了看碗里的水,又看了看趴在脚边的寅戾,把水对著寅戾的脸倒了下去。寅戾赶紧张开嘴接了几口水,可是大多还是洒进了地上,渗进了土里。
寅戾痛苦地呻吟著,摇了摇头,身子渐渐麻痹了。等寅戾知道水里有问题时,已经晚了。
阿明看见他的确是没法动了,然後才取了绳子出来。
寅戾瞥见阿明眼里的阴狠,下意识地想挣扎著逃开,可他一点也动不了,只能眨眨眼。
阿明顺利地把寅戾绑住,然後塞住了嘴,接著他拉著绳子竟把寅戾从横梁上吊了起来。
他拿了鞭子在手,抬头看了眼不住呜咽的寅戾,照准对方的身体就抽了下去。
"你这只畜生!"阿明恼火地大骂著,手里的鞭子一点也不留情。
往日也常用的皮鞭这次不只是留下痕迹,而是抽开了寅戾的血肉。
很快,寅戾身上就布满了血痕,他绷紧身体,痛得浑身发颤。
其实,他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可现在这样的痛苦仍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他并不是害怕痛,他是害怕看到阿明对自己的痛恨。
寅戾嘶哑地呜咽了几声,挣扎间居然绷断了吊在自己腕上的绳子。
他摔在地上,发出沈闷的一声响,阿明吓了一跳,赶紧过去看。
寅戾好象已经摔昏过去了,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阿明又抽了他几下,对方还是没动。
抽打一个没意识的畜生真是没意思。阿明泄气地丢开了鞭子。
过了会,他才把寅戾拖到了床上。寅戾昏迷时满是哀伤的脸让阿明看得很冷漠,他再也不会相信这样一只畜生,畜生就是畜生,和人类不同,无论怎麽装出有人性,他们的骨子里始终是被兽性支配的。
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对这样一只凶戾残酷的畜生有任何同情,更不该在打发无聊日子的时候幻想著产生什麽样的感情。
阿明想明白了一些事,他猛地分开了寅戾的腿,把木棍插了进去。
他早也不温柔了,木棍被他一捅到底,立即让寅戾痛醒了过来。
"唔......"寅戾虚弱地呻吟了声,剧痛让他踢出了一脚,正踹在阿明身上。
就算是只虚弱的老虎,寅戾的力气仍不容小觑,阿明被踢翻在地上,捂著胸口直出冷汗。
他飞快地爬起来,冲到外面把很久没用的捕兽夹拿了进来。
当阿明杀气腾腾地把可怕的捕兽夹拿过来的时候,寅戾错觉间以为自己看见了另一只虎。
他根本无法明白为什麽自己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就算他把那些鸡都吃了,那个一直喜欢著自己的小东西,也曾依赖了自己那麽多年的小东西不该原谅自己吗?
在山林里和阿明一起的时候,他们的日子是多麽快乐安逸。
但是这里已经不再是山林,连阿明也忘了自己。
寅戾的眼里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望著阿明,不再祈怜似的哀鸣,他看见那只捕兽夹被拿上了床,接著由阿明拽起自己的一条腿拖了过去。


铁夹啪得一声合上了,滚烫的鲜血溅了阿明一脸。
这样的场面他跟著爹去捕兽时见得多,一点也不慌张。
寅戾嘶嚎著从床上滚到了地下,他的腿肯定断了,阿明见到了铁齿下的森森白骨。
寅戾奋力抬头看了眼阿明,眼中不知是痛是哀地涌出了泪水,阿明冷漠地坐在床边,再也没有任何让他熟悉的温暖了。
寅戾埋下头,把泪在自己的臂间蹭干。

腿上的伤让寅戾没法走动,而阿明也没怎麽再去管他,只是让他躺在墙角,不闻不问。
而那晚以後寅戾已不再化为人形,就象阿明时不时骂他畜生那样,寅戾整日整夜地都以作为畜生时的虎形蜷在墙角,饿了就吃口阿明丢在墙角的土豆,渴了就喝口破碗里放得霉臭的水。
阿明也看不出寅戾不可能再陪自己下地干活了,他的後腿断了一根,到现在都站不起来,那身洁白光亮的毛发越来越黯淡,原本壮硕的身体如今显得非常消瘦,瘦得能让人看得见他贴著毛皮的骨头。
阿明现在冷漠而烦躁,寅戾看见他就会往别处躲,似乎变得很害怕他了,而这样更让他厌憎这只虎妖,对寅戾也更是冷漠冷酷。
其实,他们只是彼此疏远,越走越远。

好在阿秋还是不嫌弃自己,得知自己的鸡被人偷了之後,她把家里的几只小鸡崽送了过来,鼓励他重新开始。
和阿秋执手相望的时候,阿明才觉得女人是这麽好,温柔,善解人意,就连身体也是那麽柔软,他看见阿秋丰满的胸脯时竟羞红了脸。
等自己再多攒点钱,就把阿秋娶进家门。
男人总该结婚生子的,阿明不再象以前那样彷徨,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犹疑,只是想著自己的日子究竟该怎麽过。

与此同时,寅戾的腿也慢慢地好了起来,只是他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矫捷地奔跑和行走了,他就象一只风烛残年的野兽,消瘦而沮丧,连身体也受了重创,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每一步都是畸形可笑的跛行。
阿秋时常过来帮他做饭,照顾鸡,而她害怕寅戾,阿明也讨厌寅戾,他几乎都忘记了寅戾人形的样子,完完全全地把寅戾当作一只没有血性的畜生。阿明把鸡养在竹笼里,把寅戾关进了柴房,现在这只虎妖似乎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他连看门这样的事都不再信得过这个畜生了。
有时候他打开柴房取柴,会看见寅戾趴在一边瑟缩而警惕地望著自己,这时他的心头会很不舒服,他从那双碧绿的眼里看到了一些复杂的东西,好像是情感流露,带著点悲伤和无奈,和人类的眼神那麽象。好像自己辜负了他似的。
可寅戾只是只老虎,不是人,阿明劝说自己早不该去相信一个畜生的感情。
他和阿秋现在过得正好,连在床上也不需要寅戾了。


阿秋随家人去探望远嫁在外的姐姐,一去便是一月,阿明似乎有些不习惯少了阿秋过於平静的日子,不过他也忘了,在阿秋未和他走得如此近之前,自己的日子也是过得如此平静寂寞,而那时寅戾整日伴在他身侧。
"出来吧。"既然阿秋不在了,阿明也不怕寅戾再吓到她,开了柴房的门,就朝正蜷在墙角的寅戾招了招手。
总这麽关著他也不是办法,阿明愁闷地看著寅戾一瘸一拐地从柴房里走出来,被捕兽夹夹断的腿缩了起来,离地半悬,每走一步就晃一下,看样子是完全废了。
不知道为什麽,阿明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他看著寅戾无精打采的样子,难免想起往日两人之间的一些戏玩打闹,那时,自己似乎还未感到过如此寂寞的。
寅戾很久未曾出过柴房了,所以当阳光照射到他的脸上的时候,他舒服地抬起了头,微眯著眼,向著久违的阳光抖了抖身上的皮毛,而那身污脏的毛发已看不太出原来银白的光泽。
忽然,他回头看了眼阿明,碧绿的眸子里平静地闪烁著阳光的碎片。
那通透漂亮的眼里没有恨,没有爱,没有希望。
"寅戾......"阿明失神地叫了一声,脑海里模糊地出现了一些残缺的画面,在山林里,在月下,不知是什麽时候,这只白虎已然走进自己的生命里。
可是是什麽时候呢?那些恍然的景象稍纵即逝,阿明愣愣地站著,不解自己这是怎麽了。
而寅戾已经走到树下,选了块晒得到太阳的地方安稳地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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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阿明特意在寅戾的饭里加了些昨天吃剩下的鸡骨,他很长时间都未好好照顾过寅戾的饮食了,虽然心中还是恼恨著这只狡猾的虎妖,但如今看到他这副落魄的模样,阿明也忍不住有丝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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