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之影----趵言
  发于:2009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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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你去参加那个聚会。"啃著他的前胸,男人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抬起头,恶狠狠地说道。
"凴什么?"莫熙怀推开他。"这是我的生活,你无权干涉。"
"你的生活,到处勾引别人?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下次再看见你和谁勾勾搭搭,碰到哪里我就砍了那人哪里!"
原本已被理智压抑的怒火被男人乱七八糟的言语再次点燃,"你在胡说些什麽?你是什么人?我和朋友的聚会跟你有什麽关系?!"段予风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力道重的让他有下一秒肩胛骨就会碎裂的错觉,但莫熙怀依旧毫不畏惧,眼睛不眨地回瞪过去。一字一字说道,"而且,我不是你的。这点你不要搞错了。"
段予风眼神一下子深沉得吓人,冷冷地勾起嘴角,"那你这几天晚上在谁身下叫得那麽响?又是谁点头说跟著我的?"
没有被男人下流可耻得的话语击退,莫熙怀看进男人怒火翻腾的深眸,"是这一个月,我的身体是你的。但我的心,我的生活,都是我自己的,我决不会让你随便破坏!"
两人对视良久,段予风一下冷笑出声,"很好,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
诡异的气氛让莫熙怀头皮一麻,不好的预感刚浮起,男人已经伸出手,猛地撕开他尚未完全解下的衬衫。
房间顿时一阵钮扣掉地的碰撞声,抬眼对上男人不明意味的残忍眼神,莫熙怀下意识要逃,却被段予风长臂一伸轻易捞回,"你知道吗?每次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就会‘硬'起来。"
嘴里说著放肆的话,男人更是下身一顶,又热又硬的一大块让莫熙怀脸上青白交错,男人眼中的危险神情让莫熙怀本能地只想远远逃离这一切。却被他有惊人力气的胳膊牢牢桎梏于门和坚实胸膛之间。
忽然下身一凉,最羞耻的部位暴露于空气中,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莫熙怀用尽全力一推,竟意外脱离。慌忙想跑,才刚迈出步伐就被再次抓住,男人已褪下身上束缚,赤裸的身躯一碰触,就清楚感觉到对方炙热的高温和紧绷的肌肉。
段予风危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逃?谁刚刚在说身体是我的?"毫不收殓力道地在怀中仍存留前几次斑斑青痕的白皙身体上啃噬,听著头顶上不时传来的短暂抽泣声,段予风眼神更暗,忽然,在莫熙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狠狠地进入他的身体。
"呜!"天!没有前戏,没有爱抚,男人的进入带来让他几乎晕厥的撕痛感,莫熙怀差点痛呼出声。
没有等待他适应,男人毫不怜惜地凶猛冲撞,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对于莫熙怀来说都是撕心裂肺的折磨,被压在门板上这样粗暴对待,只觉得自己的每一丝尊严都被男人残酷的行爲狠狠踩在脚下。拼命压抑肆意泛滥的酸涩和每每呼之欲出的痛喊,虽然心里恨不得自己就此晕过去就可以不再面对男人无情的行爲,但即使被这样对待,神志却连模糊的迹象都没有,整个过程中男人不堪入耳的言辞、完全兽欲的行动,直到最後一股热流注入,男人把他往地上随手一扔再穿著整齐地离开,一切的一切,莫熙怀都一直清醒地睁著眼面对,觉得自己像被分成两个个体,一个承受著,另一个冷眼旁观。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良久,莫熙怀就赤裸着身体躺在玄关处,维持著被男人丢下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眼神没有光芒,空洞地凝视著室内地某一角落,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只要自己不接受就表示事情没有发生过,一切仍如以往,丝毫未变。
不知道维持这样的姿势多久,理智终于慢慢回归一度停止工作的大脑。反复告诉自己应该尽快处理身上的所有狼狈,莫熙怀慢慢地直起身来。全身像被人暴打过般酸痛不已,後面说不出口的地方更是有如火烧般,每走一步都几乎要掉他半条命。这些都可以忍受,最让莫熙怀不堪面对的,是站起来身後某处流出的粘稠液体。狠狠心查看一下,红白交错的色泽让他忍不住一阵反胃。再不理会疼痛,加快脚步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就著冷水用力擦洗。
冰冷的水让他逐渐清醒过来,擦干身体后整理下凌乱的门口,回到房间倒在床上。虽然很痛,但心中的某处似乎有种略微安定的感觉。只有疼痛的话,其实说不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他幷不是一件坏事。他和段予风之间的约定,本来就只有身体而已。


城市的某一繁华街市酒吧地下广场,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响起。酒吧老板刘绍封头痛地看著拳击场上又一个被担架台下的健壮男子,脸上血迹斑斑,让人不忍再看。
"喂!段予风!"再按捺不住性子,示意解说员宣布中场休息,跑到犹无倦意的某个恶男面前。"你干什麽啊?这样场子都会被你砸掉啊。打了这麽久应该秀够了吧?赶快看上哪个美女就带走算啦!"
眼前这个人简直是他的恶梦。每次来把他辛苦培养的拳击手打得满地找牙也就算了,但他这里装修这麽精良,就是想著吸引一堆有钱人到这里吃喝玩乐的啊,上次某家公子自称对拳击情有独锺要上场一试,本想叫自己人识相一点放些水,没想到这个人忽然出现,两下把对方打得辩不著北,幸亏他反应迅速地分开两人,才避免叫急救车的惨痛下场,更可恨的是他完全把这里当作钓妞场所,每次在台上随便打个两场就有无数女人双眼发光投怀送抱。幸亏他常年住在美国,不然医疗费就够他受的了。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啦,因爲他时不时来搅下场,让他这个本来没法大肆宣传的地下拳击场声明鹊起,想挑战他的拳击狂人啦,想勾搭他的俊男美女啦,蜂拥而至,也让他狠赚了一笔。
不过这次回国这人好像怪怪的,明明回来好几天了今天还是第一次来,而且,虽然他很少手下留情啦,这次却尤其凶狠,几个对手都提出认输了还没逃过被打得爬不起来的悲惨命运。平时打两下就揽著美女不见踪影了,今天竟从一点多到这里开始打到现在快四点,不知道谁惹怒了他。
"滚!"段予风头都懒得台一下。
"你打了一个晚上了耶!你真的是人吗?够啦,走吧,那些女人猜今晚你会带谁猜得都要打起来了。"刘绍封看著请来的私人医生,心里哀悼著花花流出的医疗费。
段予风乾脆声音都不发出来了。正在僵持间,场子里的服务生小哲拿著水和毛巾送过来,"段先生,拿毛巾擦擦汗吧。"
段予风只接过了水,大口地吞下。小哲拿著毛巾咬著唇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擦拭沿著健硕肩膀滚落的汗珠。
刘绍封看在眼里,心里轻叹一口气。小哲对段予风迷恋至深,实在是场子里每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实,但段予风对男人毫无兴趣更是衆所周知。小哲长得眉清目秀,举止落落大方,在场子里一些好此道的客人中相当吃得开。但段予风向来厌恶别人随便碰触,现在八成会--
"别碰我!"段予风擡手挥开肩上的轻柔擦拭。
果然......刘绍封同情地看看小哲被推在一旁的手,脸上一片仿佛要哭出来的神情。
段予风烦躁地站起身来。心里堵著一口气,想揍人发泄却没有丝毫效果,连找女人都没有心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其实心里隐隐清楚,只是不想承认。
"走了。"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转过身,身後一堆女人的尖叫声响起让他心情更差。不理会刘绍封在後面要给他上药的呼喊,几个大步穿过人群走出大门。
忽然清亮的声音响起,手又被拉住。段予风立刻甩开回过头,是小哲。
"做什么?"
"段先生受伤了,我帮你上药。"好不容易有了接近的机会,小哲知道自己一定要抓牢。
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心情不佳的情况下更不可能给什么好脸色。段予风无意理他,转头就走。
"段先生!"小哲当机立断再拉住他,"你心情不好小哲可以陪你啊。做什么都行。"
这次段予风头都懒得回,脚步连顿也没顿一下。这样带挑逗性的话语他心里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开玩笑,他对男人从来没有欲望......
脚步猛的一停,他对男人原来根本没有欲望,现在执著于某人身上,难道其实只是现在的自己想找个男人了?
看到眼前背影停下,小哲立即加快脚步赶上,"段先生......"
话还没有说完,段予风忽然转过身,拉住他,迎面就是自己从见到这个男人第一眼起就渴望的吻。身体蓦然一软,双手自动自发地缠上关扩的肩膀,热烈地回应著。
即使只是对方的一时冲动,现在的他也心满意足。
"!"心里还是不太放心干上来准备再询问两句的刘绍封完全被眼前景象惊呆,那个从不碰男人的段予风,竟然抱著小哲在热吻?
揉揉眼睛,没有看错。傻呆呆地站了两秒锺后才真正反应过来。哇!段予风转性耶!要赶快回场稍稍散播下消息,趁机扩大这里的知名度啦。刘绍封心里打着小算盘,笑得花样地匆匆回身,收银子去啦。
一吻结束,小哲依旧抑制不住迷恋之情,恋恋不舍地在男人綫条冷硬的唇上碰触著。
段予风抬起他的头,"走吧。"
根本不是疑问句,小哲却觉得自己幸福得快疯掉。立刻点头,段予风已经解开车锁坐上车,小哲见状也连忙上了车。
这是他第一次和他这样接近。小哲满足地深呼吸男人车里的独有气息,只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下,让这一刻成爲永远。但......扭头偷偷窥视男人的神情,依然紧绷着。但自己好像也没见过他脸色好过。
想要让这个人更开心一点,小哲努力思索著解开男人紧锁眉头的方法。
段予风不断用力踩下油门,虽然夜风不断地从大敞的窗中灌入,心情还是没有什麽舒缓的迹象。
把小哲带上车,虽然非常非常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因爲小哲眼中毫不掩饰的痴迷和与某人微微相似的脸部轮廓。
妈的,自己不知道是那根弦不对了。明明随便一挥手想跟他上床的人比比皆是,干嘛像个白痴一样偏偏找上一个死脑筋又没情趣没技巧的蠢男人?乾脆不要再理他,就算是自己突然想要找男人,身边这人不也很好?至少绝对不会每次"办事"时都一副冷漠的死人嘴脸,不会事事跟他对著干,找个发泄对象而已,把自己搞得那麽紧张干屁啊......
"段先生。"虽然并不想在男人沉思时打断他惹他不快,小哲还是被夜晚明显温度降低的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发现对方眼神稍稍瞥过自己,连忙开口,"我把窗关上好麽?晚上有些冷。"
看段予风没有拒绝的意思,小哲伸手按下关窗的按钮,又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段先生也把窗关小点吧,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寒流要来,气温会下降很多哦。"
寒流?他刚刚一气之下爲了羞辱那个家伙,好像完事后把他扔在门口就没管了。看他瘦得抱起来手上都会觉得硌咯的,虽然是运动健将,身体恐怕也强健不到哪里去吧......
馀光瞥见亮着灯的便利店一晃而过,身体反射性一踩刹车,突如其来的惯性让小哲很撞上车窗。
"啊!"坚硬的玻璃撞得小哲不由痛呼出声。还没回过神来,段予风已经打开车门走进便利店。
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小哲只能揉著额头等著。
段予风动作很快,一会就见到他手里提著一个小袋子躜回车中。刚想问他买了什麽,就只见他拿出钱包掏出面额可观的一曡钱递给他。
"?"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愣愣地抬眼看向男人仿佛忽然清明的眼瞳,心里不明所以地酸痛起来,不会是要他......
"你可以走了。这个给你。"看他没接,段予风把钱往他腿上一放。
发生了什麽事?小哲尚未反应过来,呆呆坐著。
"快走!"段予风不想耽误一点时间,油门刚要踩下,才发现该走的人还没动,厉声命令道。
恍恍惚惚地走下车,小哲看著几乎在自己合上车门的同一秒绝尘而去的车尾,失魂落魄,半天没有动一下。

推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门口已经没有了离开前的杂乱景象。段予风眼稍稍一黯,轻车熟路推开卧室门,借著月光,视力极佳地捕捉到床上端正平躺的身影。
走到床边,凝视幽幽月光下显得更加圣洁的美丽容顔。半晌,轻叹一声,伸手抚上光洁额头查看状况,蓦然,灼热感窜上指尖。
果然这白痴又发烧了。
原本进屋后逐渐平和的心情又涌现不满。明明每天坚持锻炼,又不像那些只会泡在屋里的书呆子,结果身体素质还完全没有保障,认识还没几天就烧了两次。
"喂......"拍拍皱著眉头不适低吟的莫熙怀,收到微微躲闪,让心情的不爽又扬高一度。
不过,这麽滚烫的体温,实在应该处理一下。
蹙紧眉头在脑海中搜索相关信息。到浴室打了点温水拧干毛巾,手法甚不熟稔的在床上人透著淡粉色的灼热肌肤上擦拭降温。
从刚刚提著的小袋里拿出软膏和药物。来前就隐约预料到他的粗暴肯定伤了怀中人,以他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帮自己上药。将药丸塞进因喘息而微张的红唇,仰头含一口温水对著慢慢度了过去。满意地看著细白颈项上小巧喉结动了几下。拉开平整裹在身上的薄被,伸手要解下宽松的睡裤......
床上人轻吟一声,缓慢张开的眼眸本来迷蒙一片,待看清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身影时立刻清醒。
"你怎麽会在这里?!"更加震惊地发现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正在努力脱下他的下身遮蔽物,反射性地用力一推,身体上的极端不适却又让那力度小得夸张。
"你这混蛋!竟然还敢来!赶快给我滚出去!"
段予风皱紧眉头看向出言不逊的莫熙怀,知道自己确实有责任,决定不多计较。
"不要动,你发烧了。"拨开对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缕缕发丝。看到他还有力气駡人,想来幷不会太严重,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不用你管!"看一眼钟,才五点不到。几个小时不见,他怎麽好像换了个人?刚才不是还凶神恶煞口不择言的么?
决定不和病人做无谓地争吵,段予风继续刚刚地行爲。
"喂!"莫熙怀吓得连忙要后退,却深陷床中不能移动,男人力气又大,决意要做什么时怎么会轻易让人逃脱。于是挣扎无效,依旧让他得手。
莫熙怀只觉得羞耻感让他原本就因发热而加速的血流疯狂逆流而上,被男人拉开双腿,前不久才造成的伤口上敏感的神经立刻传来痛觉,如果他再做一次,明天绝对不可能站得起来了。想到这里脸上不由一阵发白,莫熙怀紧张地要开口--
"嗯!"男人手指已经伸入,疼痛让莫熙怀不由轻呼出声。但那里忽然一阵清凉感,然後手指又抽了出来。莫熙怀一怔,一时好奇掩过羞耻,睁开眼看向段予风,见到他从一个瓶子里挖出白白一堆不知名物体,又伸入某处,不断旋转。
他是,在帮他上药?
出乎意料的认知让莫熙怀一时放松身体,男人也更顺利地在他体内将膏药涂抹均匀。
渐渐地疼痛不再明显,某种他决不愿意承认的感觉占了上风。明明只是上药,男人手指却明显不规矩,四处辗转后更在已被他熟知的一点狠狠戳刺几下,满意地感觉到蓦然被绞紧的力道。
莫熙怀恨极这样的自己,在男人手指抽出瞬间连忙要夹紧腿翻身,却被更快一步的有力双手阻止,下一秒,已经有反应的欲望落入温暖湿润的包裹中......
"啊!"强烈的快感窜上脑中,莫熙怀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却又立刻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慌张推著埋在腿间的男人头颅,"快放开!你疯了!"
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莫熙怀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可以煮熟鶏蛋,虽然羞耻和理智告诉他要立刻推开男人逃离,但难以言喻的快感却让他只能双手抓紧男人臂膊,发出自己都不能置信的暧昧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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