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暖----黎日
  发于:2009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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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
是不是注定的悲剧,是不是历史的重演,是不是有爱就可以无悔,是不是------
一眼定终生,糊涂也罢,痴儿也罢,
逍遥又如何,爱为网,情为钩,明知无果,还是做了扑火飞娥。
舍弃了一切,只为了当初的一个誓言是否值得,真真假假的感情何时变成无法抹灭的影子?
纠缠,一世的爱,无尽的付出,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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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想写一个凄美的耽美故事,可一写就成脱跳的故事,没办法,写不了悲剧啊!!!!

 

一颗沾血的人头滚落到他面前,很不甘心的瞪着眼。
这是第十颗了,再过两个便轮到了他。怎么这样慢?都跪了两个时辰了,从判刑到执行都没动过窝,双腿都发麻了,像有无数的虫子在爬,快点吧,快点吧.
空气中弥漫着残酷的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可谁在乎?所正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很多人都在看,他们都红着眼,不知是悲痛还是鲜血激出了兴奋。
第十二颗人头落地,温热的血溅在了脸上。
马上就是他,执邢兵高高举起连砍十二人的大刀,血顺着刀刃滴下,脖子一阵冰凉。
"枉杀英雄,霸业谁担?"
他仰天长啸,用尽十分的内为,悲愤欲绝之声惊飞了远处一大群飞鸟。
昂头,闭目,凛然赴死。
"住手!"监斩官夏侯婴急切仓促的在最后一刻出声,嗓间都拔高了。
刀堪堪的定在脖子上,再多一分,可就身首异处了,森森的寒气刺得他心快跳两下,还好还好,自己偷偷向前倾了一分。
土台下一片哗然,惊,讶,诈,疑,喜,什么样的表情都有,好惊彩的脸谱,只是反应慢了一拍。他微微翘起了嘴角,目前为止,一切都计算得刚刚好。早一刻达不到他所要的效果,迟一刻便功败垂成。

手上紧缚的绳索被人解下,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扶起。
"壮士可-------"夏侯婴一手扶着他的肘,看到他的脸,明显的一怔。少年?娃娃脸?
"将军有何吩咐?韩信洗耳恭听。"他笑开,露出引以为傲的白牙。双手抱拳,不着痕迹的挣开他的手,悄悄后退半步,拉开两人坟过亲近的距离。
他为何发怔,韩信一清二楚。自己平凡而又稚气未脱的脸实在是一大败笔,哪有什么气势可言?可他才十七岁,怎么可能长一张三十岁的脸?
夏侯婴皱眉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个遍,刚才的豪言是他所发?
韩信大方的任他打量个够,自己也不加掩饰的观察面前的人,这个人实在是有特点,一看就知是武将,黑红的脸写满忠义,钢硬的线条无不招示着他的正直,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自荐
夜,湿而热,蝉鸣虫叫,一声接一声好不热闹。
抬头望月,月已中天,夏侯婴还没回来,韩信已在他的帐前枯等近两个时辰,据说,他因公未归。
昂头,含颌,挺胸,负手。状似悠闲的徘徊在大帐前,脸上的笑不减一分。
忍耐,忍耐,再忍耐。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紧握的双手已经惨白。没关系,不就是轻慢而已吗?
可是-------可是,他实在好困,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他能不能改天再来考验他的耐性?
上眼皮与下眼皮不停的打架,强撑着一股清明不让它们相亲相爱到永远,可眼前的景物似乎越来越模糊,天地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了一条细缝。
"将军传你,还不进去!"还犹在迷糊中的他被推了一把,险些栽倒在地。
这下不清醒都难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推他士兵,整整衣衫,昂首,含颌,挺胸,负手,挂上自信满满的笑,很有气势的走进大帐。
"韩信见过将军。"他双手抱拳,微微欠身。
夏侯婴坐在主位,一脸威严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他放下手,自然的站着,面带微笑,直视他的双眼,不畏不惧。下马威吗?让人空等两多时辰还不够?
计时的流沙不停的坠落,他们就这么互瞪着,空气中似乎都能蹦出火花来。
他硬撑着,眼睛又酸又涩,却依旧面带笑容,天知道他的脸都笑僵了。
"咳咳。"夏侯婴终于不敌败下阵来,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他也见好就收,微笑以对。
"为何私自叛逃?"他她火炬一般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韩信。
"心,灰,意,冷!"韩信迎上他的眼,一字一顿,字字如锋。
夏侯婴上下查量了他两遍,"怎么说?"小小少年何来此言?
他怆然一笑:"韩信投到汉营已数月有余,只做着小小的仓粮官,满腹雄才无人识,这汉军实在令韩信失望之极。本以为沛公与项羽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有何能耐敢也此狂言?"他的脸争沉了下来,狂傲自大的人向来是他最厌恶的。
"天下能与项羽一较长短之人,只有我。"负手而立,他毫不客气的接下他的话茬。狂言?做不到才叫狂言,做得到叫自信!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他嗤之以鼻,摆明了不信。
他的反应果然是这样,一个将军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有着娃娃脸的少年可以打败自己最强大的敌人?
他气定神闲的反问:"将军不知英雄出少年吗?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夏侯婴似乎气得不轻,吹胡子瞪眼,声音猛然抬高几倍:"空口白牙,再出狂言,军法处置!"
好刺耳!韩信在心底龇牙咧嘴。真想捂住耳朵,万一被吼聋了谁负责?当聋子可不在预料之中。
韩信抿抿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卷,放到他面前:"将军闲暇时不妨一看,韩信告退。"说完拱手行礼,不等他示意就退出营帐。
而夏侯婴也早忘了他的存在,双眼死死的盯着而前展开的布卷,激动的久久不能自抑。
□□□自□由□自□在□□□
风起,动散,皎月如银。
韩信又在拭剑了,一遍又一遍。一手持剑,一手按着白布,做着千篇一律的动作--拭剑。剑已经很干净了,冷冷的青芒与银月两相呼应,寒得让人心底发颤。
从没人见过他舞剑,虽然他总是在不停的拭剑。
轻柔的拭着剑,他的目光柔得能化成水。这剑仿佛不是剑,而是他的情人。
就要能接近他了,那个一直令自己念念不忘的--萧何。想到他,韩信不由的笑开,也不知自己竟是着了什么魔,一心想要接近他,那个一看就知绝不简单的男子。关于他的各式传言他不是没听到,可是却依旧执着,管他是好是坏!
明明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连话都没说上半句,可那一眼却搅得自己再无宁日。他笑得风淡云轻,嘴角微微勾起,仿佛一切都不能在他的心中留下片刻思虑,可那双眼却分明早已把世人算在了眼底。
很矛盾的人,却勾起了自己探究的渴望,浓烈得一刻都等不及,连自己都被这浓烈的渴望吓到。
还记得那一天项羽摆下鸿门宴,宴请刘邦,明摆的是宴无好宴。刘邦的脸色都变了,可他却神情自若,谈笑风声,眼角流光闪耀,哪里有命悬一线的狼狈?
想着,他又笑了,当他们平安离开后,自己竟克制不住心中的渴望,一路追了下去,还差点被当做刺客给乱刀砍死。说来也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什么项羽刘邦全丢在了脑后,眼里只剩下了萧何,只盼着能接近他,好弄清他的心底到底装着什么诱人的东西。
本以为到了汉营就可以接近他,可现实却往往残酷得令人发嘘,自己还是一个无闻的小官,连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每每听到他又下了什么政令,出了什么注意,就总会想当时的他是否满目异彩,笑颜逐开?
愈是想像,愈是难熬,明明就在同一方天地,彼此呼吸着一样的空气,相隔不到三里,却远得像隔了九重天。太过遥远,遥远的如虚幻一般,生怕哪一天他突然消失了,却还没来得及让他认识自己。
现在不会了,他自信的抚过手中的寒芒,笑着。相信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在他身边,同他煮酒论英雄,一起笑看风云变幻。
呵呵,真是令人期待。
人生若只如初见
韩信知道很快就能见到萧何,可却不知道竟是这么快!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从亲亲床铺上挖起来,只丢了句"萧先生要见你"拉起他就走,可怜他个子虽高却瘦弱得很,再加上睡眠严重不足,(他兴奋的一夜没合眼,天快亮时才去找周公会面)竟被那黑熊一样的大汉半拎半拖起了萧何帐中。他曾在心中排演过无数次两人见面时的情形,唯独没有这么狼狈的状况,他真想找块豆腐去撞!
真实也没有他想的那样严重,只不过是头发乱了点,眼圈黑了点,衣服皱了点,鞋子少了点-----呃,少了一只。可见挖他起来的家伙有多混蛋,生生的把一个大智少年弄成了流浪汉!
死黑熊你等着,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拿去喂狗!韩信在心中咬牙切齿的骂着,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幻无数,最后一张笑脸掩住了所有。
眼前的人就是萧何?他有一丝的讶异。他似乎比自己上次见到时年长了几岁,发如墨,却有零星的几缕银丝夹杂,犹如墨染白霜,不信不显得苍老,反而给他凭添了几分成熟的睿智。真是不公平!那张脸明明不比他大几岁!
他似乎总是穿着青色文士衫,很普通的衣衫,可穿在他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儒雅风流。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韩信再次在心中感叹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自己却是娃娃脸?
"韩信。"一声清朗的低唤打断了他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呃?"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发呆的他脸止不住的发烫,真该死!居然这么失态!他掩饰的笑笑,露出灿烂的白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欠身:"韩信见过萧先生。"
"醒了?"萧何略带戏谑的一笑。
韩信有些尴尬的笑笑。他不是谦谦君子!明知道他有多懊恼还问!为了使自己尽快摆脱这种困境,他急切的开口:"不知萧先生找我何事?"
萧何一笑,满目异彩指着一边的不知何时多出的梳洗用具及衣物鞋袜说:"此事不急,韩公子不知先打理一下自己。"
"哄"的一声,韩信的脸彻底涨红,连耳朵都不能幸免。刚刚他早忘了自己的狼狈,现在被他一提,真真的想撞豆腐了。
"怎么,可需要我从旁协助。"他体贴的问,韩信却听出他在叫自己快一点!
秉着速战速决的他胡乱的拔了两下水到脸上,清冷的感觉让他降温不少,脑袋也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不就是狼狈吗?反正最狼狈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大不了?这么想着,动作也变得有条不紊。
脱下皱成一团的外衣,换上他准备好的衣衫,青色文士衫?不用猜也知道是他的,心中不免小小的喜悦一番。又拿起鞋袜穿上,居然刚刚好,是巧合还是他有心?
咦?青盐都有准备?心细如发呀!他自然不会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仔仔细细的用它漱了口。
等韩信一切都收拾妥当再看向萧何,看到的是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案上的东西。
"萧先生------"他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难不成说:我收拾好了,可发谈话?
萧何抬起头,眼中一丝异样闪过,举起案上的东西:"这‘行军布阵图'可是你所画?"
"正是,萧先生可满意?"他自信的望着他,神采飞扬。
"嗯?"他似笑非笑的轻哼。
韩信一笑,给了他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这副图本来就是借夏侯婴之手交给他的,不可能逃过他那双看尽一切的眼,玩弄心计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有,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正大光明。
萧何会意的扬眉,眼中含了些许的笑意:"韩公子可好才情,可愿为我详解此图?"
他笑着,满口白牙闪动,连句谦虚的话都没有。他讲述着,带着少年所特有的朝气与顽皮。
何处布兵,何处留口,如何进,怎样退,如何冒进,怎么样佯败,怎么打乱敌人的部署,如何使我军的伤亡减到最低,军需如何配置,军心怎样鼓舞,全都一一在列。
他听说,心澎湃着,这图,只能以完美二字来言,图为绝图,那,人呢?比图更令他心喜。
此时的他,哪里还像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就连征战多年的老将怕也没他这份魄力与智谋。谈笑之间一国城池已被他纳入囊下。
"好。"萧何睁大狭长的丹凤眼,郑重其事的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愉悦的笑开,天助我也!"韩公子果然不当事奇才,萧某佩服,佩服!"
他佩服我?鼎鼎大名的萧何佩服我?韩信笑得嘴都扯到了耳朵上:"你真的佩服我?真的吗?"他的眼一闪一闪的,满满的都是兴奋。
"自然是真的。"他点头。
"那人可不可以拿你的佩服换一个要求?"他眼巴巴的望着他,一张娃娃脸写满期待,任谁看了都不忍尽拒绝,可是他的条件真的好奇怪!
"说来听听。"萧何喝了口茶,挡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疑虑。
"你既然佩服我,应该有一点点喜欢我吧,那人可不可以叫你一声萧大哥?人仰慕萧大哥很久了!"这时他又成了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一副可爱天真的模样。
萧何注视了他一会儿,突然一笑:"不如你人结义可好?"
"不要!"韩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接着又怕萧何误会,赶忙解释:"结义兄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人在战士杀敌,保不齐哪天就丢了小命,岂不害了萧大哥你?再说了做朋友比做结义兄弟自在多了,我可不想天天被人管东管西。到时不服管束,岂不又要害萧大哥劳心劳力,自责没有做好父兄的职责?"他很聪明的把心中的想法讲开,即为自己说话,又时不时的标榜为对方着想,让人虽被拒绝却也无法讨厌。
萧何一怔,接着是一阵朗笑,连说三个好字。好一颗七戈玲珑心,有趣,有趣得紧!
"萧何交你这个朋友。"

英雄泣
乱世出英雄,英雄多少年,少年逐风流,风流安可知?
一朝名动天下闻,盛名之下究竟还有几个真实?那些被美化,被神化的英雄们的甘苦又有几人知晓?
盛名,美妙又可怕的枷锁,一旦套上,你便不再是你,他也不再是他。
他又是那种表情,抬头望远,脸上带着淡得几乎难以查觉的忧郁,混身上下拢着一层疏离之感。这时的他像与这世间万物分离,人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这时的他像神,而不是人。
他们相处半月有余,从一开始找借口接近到后来干脆赖在他身边,相外越久,越被他吸引。
似乎,他一直都是那样温文而雅,从容不迫,从未有人见过他失落的样子,一个不到而立之年的男子淡定到像活了千百年,看尽了沧桑。是什么样的经才能造就这样的人?而这样一个从容淡定的人又为何会露出将万物都排除在外的神情?
不知为什么他竟能感觉到他现在的脆弱与疲惫,若有似无,很淡,很经轻。不是那种文人无病呻吟的哀叹,他是文人,却从未露出文人的软弱与矫情,他一直是那样强大,强大到可以称之为英雄。
是的,英雄,并且名动天下,永远儒雅而淡定。
心不由的帛痛,谁会知道英雄的背后到底付出了多少?连喜怒哀乐都被淡化,脆弱疲惫更是不能显露。因为他是英雄,是汉军的主心骨,整个汉营的将士都在看。因为,英雄无泪。
好难受,像被人扼住了颈子,无法呼吸,心跳如擂鼓。
他仿佛也看到了自己未来 的命运,一种夙命的悲剧。一个英雄的悲哀。他不再是他,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不能再随心所欲,不能再肆无忌惮,不能再冷眼看尽风云变幻,自己也卷入了权利场,愚弄别人,再被别人愚弄,甚至连生死都拿捏在别人手中。
一幅幅权利场上的情景在眼胶闪过,像吃人的妖怪一样狞笑着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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