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宦》完本[纯爱]—— by: 沈如
沈如  发于:2016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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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更加酸了,此时就算再让宋辚扔,他也舍不得了。红鸾的药可比自己这瓶强多了,只要抹上一点,阮云卿身上的伤就能好了。
再不情愿,也不如阮云卿的伤重要,宋辚轻叹一声,将自己带来的伤药收入怀中,转而将红鸾给的药罐摆在手边。
帮阮云卿褪下中衣,除了亵裤,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来。又打开一个白布包,从里面取了一柄扁头的玉簪子出来。这种簪子专为上药所用,簪头较普通挽发的簪子宽些,伸入药罐中,正好可以蘸出上一次药的份量。
蘸了一点药膏出来,摊在手掌之上,给阮云卿抹在股缝间的破溃的嫩肉上。
也不知是今日耽搁得久了,还是因为恼恨那罐伤药的关系,下手略重了些。宋辚才刚揉了两下,就见阮云卿动了动身子,双目一睁,醒了过来。
猫儿似的蹭了蹭枕头,阮云卿睡眼惺忪,茫然的看了一圈,才把目光放在宋辚身上。他定定地注视了许久,又揉了半天眼睛,脑子里才转过弯来,眼前的人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活生生的宋辚。
裸/露的身子让晨起的寒风一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阮云卿下意识往身上一摸,这才发现他除了上身还穿着一件月白缎子的贴身小褂外,下身竟然不着寸缕,让人脱了个干干净净。
这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宋辚还一手举着阮云卿的一条腿,抬得高高的,另一只手上也不知抹了什么东西,绿莹莹湿哒哒的一片,正摸在自己的私/处,轻轻的揉弄着。
骑马时磨破的伤处位置十分尴尬,就在股缝之间和大腿根那一块。宋辚为了方便给阮云卿上药,这才抬了他一条腿起来,并伏着身子,几乎趴在他身上,用自己手掌给他擦药。
两个人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再加上阮云卿突然醒转,宋辚动作僵硬,任谁看见,都会觉得这下一步,准是要红销帐暖,春浪拂床了。


第133章 燕回城
宏佑二十五年正月初九,新年刚过,百姓们还沉浸在阖家团圆的氛围之中,宋辚率二十万人马,轻装简行,一路疾袭,不到半月,已到了狐子岭上的燕回城外。
大军集结之时,宏佑帝尚在宫中酣睡未醒。秦姬就坐在宏佑帝身边,注视着这个胖大臃肿的中年男人,目光空洞,就像一个被抽去灵魂的躯壳一样,冰冷而不带丝毫感情。
魏皇后早早便起来了,她让人将宋轲捆在自己跟前的椅子上,直直的瞪着他。
宋轲闹了有半个多月了,自从知道宋辚要去狐子岭平叛,他就开始跟魏皇后闹腾,吵吵着要跟宋辚一起北上,非要跟随兄长,上阵杀敌不可。魏皇后哪里肯让他去,劝了几日,宋轲还是执意要去,魏皇后干脆将他锁在房中,任由他怎么叫喊吵闹,也不放他出来。
母子俩相对无言。宋轲被捆得结实,他嘴里塞了麻核桃,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的呜呜哼叫,在椅子上挣扎扭动,表达着他此刻的愤怒心情。
魏皇后面无表情,她平静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像看着自己在这皇城里唯一的希望一样,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一双眼睛也古井无波,没有半分波澜。
百官代宏佑帝送大军出城,一直送至十里长亭,刘同泪染袍襟,满朝文武也唏吁不已。
宋辚甚至没有在将士们面前说什么激励、鼓舞的话,同室操戈,本就没什么光彩的,此次去狐子岭,是与他们一脉相承,同是东离将士的人交战,再说什么奋勇杀敌,誓师明誓的话,都改变不了他们要与曾经的同袍兄弟,自相残杀的事实。
宋辚只与将士们说了一句话,“退者杀!不听将令者杀!乱杀俘虏者杀!骚扰百姓者杀!除此之外,想法子保住你们自己的性命,想想家中的父母妻儿,一定要活着回来!”
不少人因为这话句落下泪来,他们中很多人都是才刚入伍的新兵,训了不久,就要上战场,面对即将开始的血淋淋的厮杀,即使心中再怎么害怕,此时也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战场之上,除非死了,否则只有前进一条路走。
众将士大声唱喝:“杀!杀!杀!”声音激亢嘹亮,经久不绝。
“开拔!”
宋辚一声令下,一马当下,上了官道。阮云卿紧随其后,紧跟着是一千鹰军和六千太子六卫。再往后以聂鹏程为首,骑兵先行,步兵在后,最后面是粮草辎重和无数弓/弩、火炮。
不一日到了狐子岭,进山不久,远远已望见一座孤城,牢牢卡在两山之间,与周围的崇山峻岭形成一处半天然、半人工的隘口。
早有人送了信去,燕回城的守将司马鸿得到消息,早派人守在山口,等着宋辚的大军过来。
两边汇作一处,小校将宋辚等人迎进燕回城里,司马鸿等候多时,见了宋辚,连忙翻鞍下马,抱拳拱手,躬身施礼道:“殿下金安,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宋辚也急忙跳下马来,双手相搀,扶起司马鸿,笑道:“战时不必拘礼。宋辚还没有谢过司马将军,坚守孤城百余日,挡住贼寇五十余万大军,为东离守住半壁江山。”
说着话宋辚就要朝司马鸿躬下身去,司马鸿哪里敢受太子的大礼,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慌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宋辚不顾司马鸿制止,还是向他行了半礼。这礼是他替宏佑帝行的,司马鸿以一人之力,数万人马,将这座燕回城守得固若金汤,让冯魁吃尽了苦头,费尽了脑筋,光大将就折损了十余人,兵士就更是死伤无数,拖住了他南下的脚步,让关内的百姓免受战火之苦。
这一礼,司马鸿完全受得起。
“请殿下先去驿馆歇息一晚,待明日我将府中的家眷挪至别处,再请殿下移驾到我的都督府里居住。”
太子亲征,司马鸿压根就没太指望,宏佑帝那副模样,他的儿子再强又能强到哪儿去?只要来了以后不给他添乱,再多带些兵马、粮草和武器过来,司马鸿就已经很知足了。从刚才开始他就战战兢兢的,谨小慎微,一言一行都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意思,生怕惹恼了这位太子殿下,耽误了守城大事。
宋辚哪会看不出来,他闻言便笑道:“司马将军说的哪里话。如今战事吃紧,还做这些无谓之事做什么?兵临城下,不拘哪里,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了。我与三军将士在城中扎营即可,司马将军的好意宋辚心领了,咱们还是先上城防,看看工事去罢!”


第134章 点兵
司马鸿闻言,不禁暗自笑道:“太子果然还是太年轻,大话张嘴就来,说的好像去冯魁营里夺帅旗,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聂鹏程也不相信,与司马鸿一样,他们虽能服从宋辚的调遣,可心中到底还是对这位太子殿下心存轻视,觉得他乳臭未干,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就算他为人宽和,制军严明,在行军打仗这件事上,却怎么也比不上他们这些在军中呆了一二十年的老将。
跟随司马鸿的武将,有不少是从关外退守回燕回城的,他们在冯魁那里吃过败仗,对宋辚的话就更加不屑,众人纷纷陪着笑脸,然而脸上轻视的意思却明显之极,对宋辚的话都有些不屑一顾。甚至有人不阴不阳的说道:“殿下英武,吾等就在此恭候这份大礼了。”
这话里已经有了几分挑衅的意思,明褒暗贬,明摆着要是宋辚取不来帅旗,他们就等着看宋辚的笑话了。
聂鹏程不由得皱了眉头,他往声音来处看去,见一个长脸圆眼留了三绺胡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人群最外边的位置上,目带轻蔑,斜睨着宋辚与他们这些京城来的“外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那里耍心眼,搞派系,说出的话来夹枪带棒,一脸等着要捉人小辫子的奸狡模样,足见此人心术不正,不可深交。
聂鹏程悄问司马鸿,“那边那个长脸的是谁,我在军中多年,也时常在州府间换防,怎么从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看他的穿戴打扮,竟是个从三品参军,官阶不低,照理不该没见过才对。
司马鸿顺着聂鹏程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瞟见那长脸的男人,便立刻沉了脸,“那是舒尚书家的远房侄子,舒进堂。”
“舒尚书的侄子?”
司马鸿点了点头,道:“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也不知是怎么攀到一处的。听人说他当年投靠到舒尚书门下,你也知道那老狐狸的脾气,向来看不上咱们这样舞刀弄枪的粗人,一见他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便打消了收留的念头,远远将他打发到边塞一处小郡县,十几年不曾搭理。那地方鸟不拉屎,十分贫瘠,那会儿他官阶不高,也不用调动换防,你可到哪里见他去?”
聂鹏程不由更是纳闷,“听你的话,这舒尚书也不怎么待见他,那他是怎么来燕回城的?”
司马鸿冷笑道:“还不是舒尚书将他调来的。也不知想起什么来了,千里迢迢的将他从边塞调到燕回城来,说是帮我守城。你们是前后脚到的,他也才来了几日,来时派头摆的倒挺大,一副武艺高强,天下无敌的样子,可我私下里套过他几回话,听他话里的意思,竟是个贪生怕死,一心求和的怂货。真不知舒尚书派他来这里干什么来了,只求他日后别扯咱们的后腿就成了。”
司马鸿不住的小声抱怨,语间气愤,看来对这个舒进堂已是厌烦之极。聂鹏程在京中呆了多年,对朝堂上的事也多有耳闻。他们的大军还没有开拔,舒尚书就先将自己的侄子安插/进燕回城里,其用意恐怕也压根就不在打仗上。
聂鹏程又看了舒进堂一眼,眉毛拧在一块,心中只盼着,在这个紧要关头,外敌尚且应付不清,自己人里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才好。
二人说话的工夫,宋辚已将众人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
众人有此反应早在宋辚预料之中,他身为太子,虽然身份尊贵,可在军中立足,看的却不是你的身份高低,而是你带兵打仗时是否果决,英勇,排兵布阵时是否睿智、有效。
威信这种事,绝不是一两天之内就能轻易树立起来的,他当年敬仰萧玉成的大名,也是因为边关上的战报如雪片一般传回京里,每份上面都少不了萧玉成的名字,想不留意都难。直到戍边的军队被冯魁父子把持,萧玉成的名字才渐渐看不见了。因此宋辚对这父子二人也格外厌恶。
此时别说燕回城中的兵将,就连宋辚从京中带出来的这二十万人马,除了鹰军和太子六卫外,其余人等也多多少少都对宋辚的统率地位抱有怀疑。宋辚太过年轻,要想在短时间内尽快收拢军心,树立主帅的威信,就唯有当众立威这一条路走。
而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
宋辚轻笑一声,回身叫莫征道:“点兵!”莫征答应一声,即刻跑下城楼。
战时点兵,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出征。众将无不惊骇,聂鹏程更是急忙劝道:“殿下不可!人马劳顿,此时不易出城,还是休整几日再出战为好。”
司马鸿也不肯让宋辚去。宋辚是太子,虽有主帅的身份,可在司马鸿眼里,也不过是空顶了个名头,为了好听罢了。他哪敢让宋辚出战,只要他平平安安,老老实实的呆在燕回城里,日后再将他全须全尾的送回京城去,别出什么差错,司马鸿就要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一个皇子会打仗?这不逗他呢么。
“这会快正午了,饭也得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去,这打仗的事不能急于一时,吃了饭再慢慢商量。”
他们二人俱是好心,一个担心宋辚的安危,一个怕宋辚首战受挫,日后领兵难以服众。二人轮番劝阻,然而宋辚脸上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笑对司马鸿说道:“等孤回来,再用饭不迟。”
见司马鸿一脸苦相,跟吃了没长好的柿子似的,又涩又苦,宋辚不禁又出言逗他道:“一顿饭的工夫,司马将军等着,你那里饭做好了,孤的帅旗也夺回来了!”
果然把司马鸿吓得嘴叉子一咧,险些哭了出来,“这,这个……殿下……”
就差把“这牛皮吹得也忒大了”这话说出来了,司马鸿满脸就写着一个不相信,他眼珠子瞪得老大,有心再劝,却见宋辚已然带着阮云卿下了城楼。
“殿……”
这回不只司马鸿,连聂鹏程也傻了眼,宋辚点兵,却没动用西北军营里的人马,甚至连太子六卫都没带,只领着一千鹰军,纵马出城。
司马鸿彻底慌了,心里直抱怨:才说这个太子是个省事的,怎么这话音还没落呢,妖蛾子就来了。
“快!点齐一万精兵,随太子出城,一定要保护好殿下。再多备几架投石机和火炮,听我的号令,准备随时救驾!”
城中乱作一团,当初大军围城,城中粮草将尽,他都没有这般慌乱过,此时也是有些懵了,才弄得这么手忙脚乱的。
其余众将都站在城楼之上往下观看,舒进堂闲闲的站在一边,只等着看宋辚如何出丑。
宋辚下了城楼,点齐了兵将,翻身上马,命人开了城门,领一千鹰军出了燕回城。
远远已看见那一片乌压压的营帐,在平地上观看,与在城楼上看时大不相同,那种威压之感格外强烈,对面的敌营就好像张着兽口的怪物,正等着新鲜的血肉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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