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dubedu[下]
dubedu[下]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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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逸,你若真的爱我,我这次的离开,对你,是怎样的打击?
若是不离开,我又如何面对他们和自己的良心?如果张群和柳亚没有受到伤害倒算了,如果那个人妖对张群好倒算了。若是最坏的事情发生,我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跟你幸福?
本来可以幸福的,是吗?张群,我的兄弟......因为我对你有感情,我所受的屈辱,可以抹去。可是张群,凭什么,要因为我而受到折磨?
罗逸,罗逸,你此刻,是不是......
独自借酒浇愁,就好像过年那一次?石月华和孩子还住在你那儿吗?你妈妈呢?你一个人在那个大房子里,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想我?就好像我想着你一样?
为什么会这么思念?为什么会这么放不下?为什么会......怨恨张群?怨恨他上了人妖的圈套?不要,不要,张群是无辜的,最无辜的。他对你,多好,他都怕我会伤害你,没想到,却被你伤害了。
古佑民躺在床上,醒着,梦里,全是罗逸。
心痛得要死。却又甜甜的。
那么,此刻的你,还会觉得心虽然痛,却又带着甜?还是,你已经觉得我们之间完全无望了?
难道不是吗?完全无望了。
难道 (66.偶遇)
五一,副手结婚,古佑民不得不去。到了这个年龄,结婚的人接连不断,问他何时结婚的人也接连不断。古佑民惟有苦笑。其实,他现在的身份,加上他的外貌,他的性格,真可谓是黄金王老五,做媒的,主动追求的,不乏其人。可是此刻的古佑民,哪有这种心思?
婚宴过后,同事喊他一起去打桌球。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父母那边,唉,先躲着吧。很多事情,无从解释。
手上拿着杆,不太顺手,曾经和张群玩桌球玩得很投入,自己还专门买了一根杆,不过在家里,也懒得回去拿了。
几个同事都玩得不错。古佑民心不在焉,水准失常,被同事们嘲笑了几句,更加没劲。想先离开,小杨凑过来在他耳边说:"古经理,你看那边,那两个人好奇怪。"
古佑民看去,在角落的一张台子边有两个男人,正凑在一起说笑。一个穿着圆领的长袖汗衫,大腿牛仔裤,寸头,粗粗壮壮,仰着脖子笑。另一个,白衬衣,白西裤,长发,用根白丝带束着,搂着粗壮汉子的脖子,也在笑。
古佑民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
粗壮的汉子一掉头,看到他,诧异地扬起眉毛,又乐了,抓住白衣男人的胳膊,带着他往古佑民这边走。古佑民把杆递给小杨:"我碰到朋友了,你们玩,回去找我报账,我请客。"便朝他们走去。
张群先给了他一拳,压低声音笑道:"你这小子,到哪里混去了?打球也不喊我一声。"
古佑民挤出笑:"呵呵,你不是也很忙吗?这么巧?"
张群很开心:"来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凯子,我跟你说过的,还记得吗?"
古佑民点点头,伸出手:"记得。你好,我是古佑民。"
Kevin并没有伸手,脸上不爽的表情很明显:"哦,好久不见了。"
张群很诧异:"咦?你们之前见过?认识?"
古佑民撇撇嘴,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对张群说:"是的,见过。还记得罗逸吗?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不懂事的小孩,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总,这位,是他的朋友。"
张群张大嘴,半天没能说出话。
"罗逸认识我,是为了替石月华报复我。这位Kevin认识你,是罗逸的计划。张群,这种人,我们惹不起。"
Kevin冷笑了两声,对张群说:"不错,我之所以找你的麻烦,是因为罗逸告诉我你是一个直男,直得不得了的直男。古先生,你是真的和罗逸分手了?因为我和张群在一起?"
古佑民的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是的,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他不该碰我的朋友。"
Kevin看向张群:"如果我整了你的朋友,比方说,这位古佑民古先生,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你朋友那边?"
张群呆呆地说:"当然站在我朋友那边。"
Kevin美丽的脸显出悲哀:"哦,到中国来,我听说过一句话,‘妻子如衣服,朋友如手足',今天,我总算明白了。这儿说话不方便。古先生,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想必会很开心,很喜欢的。"也不看张群,往门口走去。
张群莫名其妙,可是也觉得不对劲了,问古佑民:"你的话我没有听懂。他的话我也没有听懂,到底怎么回事?"
古佑民跟着他一起慢慢地往外走。不能启齿的事情,也不得不启齿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张群和Kevin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他说不清楚,所以也才一直没有跟张群把话挑明。只是现在,既然在这儿碰到了,无论这两个人之间有没有感情,让张群一直蒙在鼓里,他做不出。
Kevin站在一辆指南者旁边,手插在裤口袋里等着他们。张群忙跑过去,开了车门,却被Kevin拦住了:"我来开,你跟你朋友说话吧。"
张群愣了一下,怏怏地上了副驾驶座,古佑民也上来了。Kevin发动车,猛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出了停车场。
古佑民一声不吭,看着Kevin。不得不承认,这款车真的不适合他,他还是应该开宝马,香车美人。这吉普车,粗犷,便宜(相对于宝马而言),更适合张群开。也许就是张群开的。那么,张群哪里来的钱买这车呢?Kevin的钱吗?
Kevin的脸色一直都不好,张群时不时地偷看他一眼,也没有出声。
Kevin忽然给自己抽了一个大耳光,那声脆响,把张群和古佑民都吓了一跳。张群刚准备说话,Kevin开口了:"这一巴掌,代替你打的。当初找上你,我本来就没怀什么好意。"
张群愕然,结结巴巴地说:"我知道,我不是知道了吗?我......不是没有......那不是都过去了吗?"
Kevin猛地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一巴掌,自己给自己的,我居然会相信你的话。"
张群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面上满是气愤和无奈,忽然左手握拳,砸在身侧的窗玻璃上,车身晃了两下,玻璃出现了裂纹。
车子上了高速,Kevin把车子开得飞快。汽车奔跑时的轰鸣,窗外风声,更衬的车子里一片死寂。
Kevin突然说话了:"我们这些人,互不干涉。不是你们俩那种生死之交。我们,都是变态,别人眼里的变态,所以走到一起。罗逸吃鳖,我们很高兴,想看笑话,看那个铁石心肠的人的笑话。我,尤其如此。所以,如果他被欺负了,我只会在一旁哈哈大笑。我知道,他无论碰到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对我来说,爱人,是最重要的。朋友,可以放在一边。罗逸,和我一样。"
张群看着窗外,静静地听着。古佑民,仍然无法思考。辩驳?跟变态,如何辩驳?
"当初,我们到罗逸家看笑话,哼哼,别把你自己看太高了,我们要看的,是罗逸的笑话。你甩手走了,罗逸很生气,告诉我,说你有个朋友叫张群,是直男中的直男。我立刻明白,罗逸怪我搅黄了他的事情,这是要整我。我偏偏不信邪,不信有哪个直男我掰不弯,不信会有人收服得了我。不过没有想到,罗逸看人的本领我实在不应该质疑。我以为自己能够赢过他,我不是炳坤,感情上的白痴,我见多识广,我手段多得很,什么人我搞不定?结果,还是输了,输在罗逸的眼光下,输在......"
张群和古佑民都盯着他。他白皙的脸,分明的手指印,嘴角,有血丝。
"愿赌服输,我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了,炳坤比我更惨,他招惹的人,躲都躲不开。"
张群看着Kevin,突然怒了:"你他妈的就能够躲开我吗?"
Kevin轻轻地一笑:"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地方我不能去。我是美国人,美国国籍,你忘了?"
古佑民脑子里一团浆糊。让Kevin去招惹张群,是为了整Kevin,不是为了整张群?
难道 (67.震撼)
车子停在了湘潭郊外的一处游乐场地。很像是农家乐,有果树,有池塘,不过里面矗立的一幢建筑物就不是寻常农家乐可以媲美的了,高档得多,豪华得多。停车场内停的车子,也以高档车为多。指南者搁在那儿,不够看了。
张群和古佑民都心神不定,没有心思欣赏美景、美车和美人。是的,这儿的服务生和保安,也以美人居多。张群和古佑民都算是帅哥,在这儿,被淹没了。
当然,也有貌不出众的,可是那架势,一看,不是成功人士,就是成功人士的亲属。
看样子,有点像是有贵宾卡才能出入的高档俱乐部。一个经理摸样的人迎了上来:"Mr.Johnson,您好,很久没有看到您来了。要先用餐吗?还是要看......"
Kevin一挥手打断他的话:"砾群他们在吗?"
"在,在。他们在石总的办公室。赵先生和盛先生也来了。盛先生还带来一位吴先生。他们没有去餐厅,在石总的办公室一起用餐呢。"
"知道了。你别管我们,我们去找他。"Kevin也不看张群和古佑民,径直往前走。
张群和古佑民心里复杂得要命。相互也没有说话。这种时候,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Kevin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个地方?罗逸不在吗?张群看着Kevin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一个办公室的门口,Kevin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对张群和古佑民说:"这个地方是石砾群和赵仲恺弄的,我,盛炳坤,罗逸都入了股。今天有一个很有趣的活动,本来我不想来的。不过既然这么巧,碰到你们来,也带你们来见识见识。"
敲敲门,进去了。
张群和古佑民互看了一眼,也推门进去。
诺大的办公室里,石砾群、赵仲恺、盛炳坤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坐在茶几边吃饭,茶几上零零总总地摆着几个碗,家常菜,那四个人,捧着碗,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聊。见他们进来,都愣住了。
赵仲恺拿着筷子,指着张群说:"这就是你的伴?"
Kevin面无表情地看了张群一眼,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瓶红酒,喝了一口,说:"你们坐吧,还要等一会儿。这是张群,古佑民的朋友。我的伴?我以为是,不过可能不是了。"
张群走到他身边,把酒瓶夺了,弯下腰,恶狠狠地看着Kevin:"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Kevin不理他,看着那个非常不显眼的男人说:"吴先生是吧,叫什么?吴军?我听炳坤提过你。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不过,如果你真的很紧张炳坤的话,我提醒你一句,盛炳坤是一个变态,我们这几个都是,你要搞清楚了,惹不起,就不要惹。不然,他要发飙,天王老子也挡不住。嘿嘿,我不过是经验之谈。情啊爱啊什么的,都是假的。不要到头来,把我们炳坤给毁了。他可是个科学奇才。"
石砾群皱皱眉头:"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不相干的人,你带来做什么?"
Kevin轻轻地笑了,把张群拨开:"对不起啊,石总,机缘巧合,碰到古先生,只是想带他来看一出好戏。对了,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一句话的意思,‘妻子如衣服,朋友如手足。'我们这些人,也算是朋友吧,怎么会没有如手足的感情呢?"
张群一把揪住Kevin的头发,往后一拉,Kevin痛呼起来,头仰起,张群就亲了上去,狠狠地含住他的舌头,不停地吸吮。Kevin想挣脱,不知为何,却软了下来。
张群慢慢地放开Kevin,声音沙哑,恶狠狠地说:"朋友如手足,你是我的心肝。"
Kevin墨绿色的眼睛颜色更深沉了,看着张群,似乎想要辨别真假。张群一扬手,Kevin的右脸挨上了这一天的第三个耳光:"这一巴掌,叫你不相信我的话。"跪坐在他身边,抱住他,掉过头来对古佑民说:"朋友是朋友,爱人是爱人,不许让我从中选择。"
古佑民再一次无语。他从未见过张群这么认真的样子。也没有看过张群打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当然,Kevin不是女人,可是此时在张群的怀里,那场景,说不出的和谐动人,只是脸上的红印有点儿滑稽。
一直没有做声的吴军笑着说:"谢谢Kevin关心我们家炳坤。我知道他是变态。我喜欢他,他是不是变态我都喜欢。"
古佑民打了一个寒颤。喜欢他,不管他是不是变态。
古佑民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对罗逸的思念变本加厉地强烈起来。那个人,到底爱不爱自己,到底有多爱?而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有人走到他身边,瞟了一眼,是赵仲恺。他拿手帕擦了擦嘴,很温柔地问:"因为你的朋友,所以和他分开?"
"他太过分了。"古佑民低低地说:"我家人,我朋友,他一个个地骚扰过去。我怕,我怕身边的人再受到他的伤害。我也怕自己会伤害他。我打过他,就像刚才张群那样......我怕,哪一天,我会......会忍不住杀了他......他逼得我太紧了,一步一步,刚好一点,又来了......你们这些人,真可怕。"
赵仲恺呵呵地笑了:"受到他的伤害?也许吧。伤害到他?你凭什么?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吃素的。"
停了一下,赵仲恺又说:"是啊,变态嘛,不能以常理推测。你,是在你的朋友和爱人之间做出选择吗?如果不后悔,也无所谓。诺,我们都是变态,朋友对于我们,就像是......电脑啊,电视啊,没了,也无所谓。你要相信,变态一般都很强大,we'll survive。"
Survive?这个词,让古佑民发起抖来。记得读大学时老师讲解这个词的时候,说survive呢,是表示经历过很残酷很危险的事情后能够活下来,也就是说,经历同样的事,别人死了,他活了,he survived the disaster / operation / danger......
那么,survive之后,是什么样子?值得庆幸,还是心沉入黑暗?
"你们要去看吗?要去的话早一点。Kevin,你带来两个人,没有给你们预留座位的。"石砾群不耐烦地说。
"看什么?"张群走到古佑民的身边,搂住他的肩膀:"凯子,我们要看什么?"
"拳击赛。该走了。七点钟开始,票都卖光了。"石砾群站起来,往外走。赵仲恺忙跟了过去,然后是盛炳坤和吴军。Kevin犹豫了一会儿,也走了出去。张群和古佑民对看了一眼,张群说:"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吧。对了,佑民,我是你的朋友,所以不要让我拖累你,不然,就不是朋友了。"
古佑民默默地点了点头,一起出去。
在一个入口处,挂着两幅巨大的海报,介绍拳击赛的两个对手,比赛规则,下注规则等等。古佑民看到一幅画报中的人时,再一次呆住了。
光头,赤裸着上身,身上的肌肉微微鼓起。眼睛,大大的眼睛眯缝着,嘴唇抿着,眼睛里透出股杀气。白皙的肌肤,胸前肌肉紧绷,两粒乳首,粉红色,却一点都不迤逦。双拳紧握,放在腹部前,红色的拳击短裤,红得刺眼。
古佑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海报上的人,装扮变了,气势变了,可是那张脸,还是罗逸。
难道 (68.输赢)
"你赌谁赢?"吴军问盛炳坤。
"当然是罗逸。"盛炳坤很笃定地说:"他在国内学过武术,在美国又专门学了泰拳。"
"泰拳?不是拳击赛吗?我还以为是西洋拳呢。"
"呵呵,他的那个对手,专门从泰国请来的,据说是很有名的拳师。这儿不好说是泰拳比赛,因为涉赌。"
"实际上还是涉赌。"吴军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变化:"你怎么肯定罗逸就会赢?泰国的拳师一般都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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