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阁 之 愁衣————温柔的蝎子
温柔的蝎子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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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这还叫不要死啊,我看也快了!"小小愤然地将帕子往水里一扔,气愤得指著愁衣的鼻子就骂,"看看你这要死不死的样子,有本事你去跟外面那些畜牲说去阿,干嘛白这个样子啊......!"
"哼,去就去阿!"愁衣是个不能激的人,一听小小的话就不顾自己身子的痛,"让开......!"
"你干嘛?"一看愁衣起身,最硬心软的小小慌忙的问。
"去告诉那些畜牲阿,告诉他们我没错,要不然放把火烧了这畜牲来往的宅子!"用力地将小小推开,披著半截褂子就要冲出去。
"你,你给我站住......!"想要去拉这个笨蛋,可是小小毕竟只有十二岁,而且也没学几年功夫,根本拉不住这个牛脾气的愁衣。
"你准备干吗?"冷冷的声音让愁衣由心里面一站,如果说愁衣不怕怜易,可这!!缺真真让愁衣畏惧,不为了别的,光是那周围的寒气,也有的好受的。
"我,我去跟那些畜牲说......!"
"哼,要不然少了宅子?"冷笑著看著绝强的小子,怪不得怜易会急,果然著愁衣和寒贇一个脾气,或者说还要烈还要倔。
"是啊,哼,怎麽,怜易让你来看著我吗?"
"哼,看著你?你还没那麽大的能耐呢......!"冷笑,伸手,毫不留情的在愁衣脸上拍了拍,"如果不是怜易说不能伤你,你早就让我抽经剥皮了,还用得著看吗?"
愁衣突然之间发现,这个眼前的男人异常的可怕,曾经认识的那个仅仅只是冷酷的!!似乎也只是伪装,还是说,怜易让这个男人收敛了很多......
"哼,你剥阿......!"即使害怕,即使恐惧,愁衣依旧顶撞。
"我是想啊,啧啧,可惜我那心肝宝贝不让阿......!"暧昧但是冷酷的靠近,愁衣箱要反抗,可是却只能让这!!钳制著,动弹不得。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可不保证我的耐心会和怜易一样好!"威胁的瞪著愁衣倔强的眼睛,而愁衣的眼里,看见的是一个恐怖的怪物。
冷冷的放开愁衣,冷气突然从嘴间涌入,让愁衣剧烈的咳嗽......
"没,没关系吧!"小小担心的扶住愁衣,却被!!拉开......
"从现在开始,小小不会再来了,既然你不用药,那好,那就不要用了,直到你说出那句话为止......!"
"不要阿,愁,愁衣他,他发烧了......!"
"哼,死了也好!"
!!拉著小小就离开,只留下依旧咳嗽的愁衣......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自己已经死亡?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自己不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会後悔自己的倔强?
疲惫的走回屋子,只是,当跨入大门的时候,迷茫的看著屋子里的一切的时候,寂寞,孤独,哀伤,充斥著愁衣的感官......
"你爹就是你还死的,如果不是你,你娘不会难产死掉,你爹也不会悲伤的死掉......!"
"扫把星......!"
"不过是个婊子,装什麽清高......!"
"哼,婊子......!"
慌乱的看著狰狞的墙壁,那一个个漏风的缝隙就好像一张张吐著信子的蛇,一张张张口谩骂的嘴......
"我不是......!"
没有泪的争辩,对著空无一人的四周,不是,不是他害死爹娘的,不是扫把星,不是婊子......
错了吗?
难道维持一点点地尊严也错了吗?
怜易,舒青,难道你们就不能容忍我一点点地倔强,一点点地骄傲吗?
难道做了婊子就不能有一点点地自我了,难道,真的要长著双腿求那群畜牲上自己吗?
什麽湿了头发?
是泪水,还是地上隐隐的潮湿?
什麽绝望著?
是愁衣,还是那颗跳动的心?

身著紫蓝色薄杉,腰间是一根流苏的的镶白玉的腰带,头上只是松散的披著,虽然毫无章法,却有著异样的妖娆。
依旧是老时间,依旧是老地方,依旧是如此等待著上台的时刻,可是,无奈,悲哀,气量充斥著愁衣,或许是发烧让人脆弱,可是,孤独的愁衣此时此刻发现,自己原本以为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个假象,曾经舒青的温柔,怜易的关怀,原来不过是海市蜃楼的虚幻......
熟悉的曲子缓缓上扬,愁衣的脸上,一抹冷冷的笑容洋溢......
老天,如果这时你让我承担的命运,那麽,我就让你看看我愁衣是否承担得起......!
用力甩头,想要摔去发烧带来的晕眩......
潇洒的跨出,推开厚重的门帘,就如以往一样习惯的扫视著所有的一切,那群愁衣看不起的"畜牲"!
"!~!"手中的软剑滑落,台下的乐师也随著愁衣的呆愣而焦急,随之而来的是曲停风吹得寂静。
空空的一片,没有曾经的高朋满座,没有过去的欢呼雀跃,甚至连一些蹭戏的杂碎也没有,原来,没有人的大厅,如此的宽阔,如此的寂寥,如此的,如此的凄凉......
捡起脚边原本今天需要跳剑舞得剑,柔软,看似锋利,却连皮肤也割不破......
冷冷的笑,迎著大门敞开的地方,风吹来的源头,笑......
抬手,转身,悠然的舞动著那一柄不开封的剑......
"昂头望苍穹,傲然俯瞰小。以为尘世如此,浮云过,愁衣舞......!"
从来不唱歌的舞台,从来不开口的舞台,今时今日,愁衣慢慢起舞,慢慢吟唱,而台下的乐师也随之符合,演绎一曲完全不一样的舞,还有不一样的曲......
随著曲子的渐渐高亢,愁衣的舞步转而快捷,甚至是刚烈有力,完全看不出此时的愁衣正在发烧。
软剑划破昏暗的夜空,刺破空无一人的大堂,没有看,愁衣跳给自己看,没有人懂,愁衣一人懂,没有人为他停留,那它也不为任何人停留......
"回首挥软剑,刺破红尘路。鬼怪神佛欺压,来一个,刺一双......!"
赫然,愁衣高速的旋转的直冲那大厅的屋顶,犹如豔丽的紫青色火焰一般,薄纱飞散,刚烈却悠然,浓烈却凄然......
曲终,人不散,因为没有人来过......
粗粗的喘息声,那是愁衣疲惫的声音,没有多余力气的愁衣,只是静静地躺在高高的台上,两眼,是那比自己还要高的屋顶,精雕细刻,美妙绝伦,却又如此堕落浮夸......
冷笑......
"啪、啪、啪!"铿锵有力的掌声,从大厅的二楼传来,回荡在空旷的西阁之上......
勉强地回头,搜寻著声音的出处,却对上了一双似曾相识的鹰眸,锐利,自信,还有雍容!
愁衣虽然惊讶,却也不在乎的坐在台上,看著男子飞身而下,一派风流的落在愁衣面前,站著,低头,静静的看著愁衣,坐著的愁衣!
"跟我走吗?"深沈的语言,其中确有著不容抗拒的魄力,"如果你愿意!"
演奏的人们散去,只留下高高台上的两个人。
抬头,四目相对,"为什麽?"
"哼~!"冷冷的一笑,男子用手上的纸扇"嘶~"的一下展开,其中的气势直逼愁衣。
"因为你的舞让我动心了~!"用纸扇抵著愁衣的下颚,"还有你背上的梅花~!"
静静地对视,即使内心战栗,愁衣依旧没有回避,直直的看著眼前这个嚣张甚至危险的男人。
"如果你此时给我一把火,也会考虑跟你走......!"微微的转头,顺利地躲开了男子的钳制自己的纸扇,直觉告诉愁衣,这个男人的武功不弱,可能和!!不分上下!
"啪啪啪......!"三声,男子用纸扇在自己手上敲打了三声,身後,突然出现了三名黑衣男子,而其中一个,手中拿著炙热的火把,燃烧著,炙烈的。
风吹过,叶有没有落下,没人知道......
愁衣微微的笑了,看著那被风吹动的火苗......
伸手,接过火把,热油滴落,落在那双白皙的手背上,很热,也很痛!
"小一,我警告你哦,不许靠近炉子!"
"为什麽?"
"笨蛋阿,那里都是火,烧著怎麽办?"
"切,烧著就烧著阿,大不了用水洗一下......!"
"哼,死小子,看以後烫哭了怎麽办!"
大堂寂静无声,似乎绣花针落下也能清晰地分辨在那里一般,只是,炙热的空气还後糊臭的味道充斥著在场所有人的感官......
冷冷的笑,笑看这个依旧镇定自若的眼前的男子,"现在红梅变成了焦梅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跟你走!"
无力的跌坐与地上,无力再次举起那沈重的火把,背上,是痛彻心肺的痛......
哥,小一知道了,知道被火烧确实很痛,很痛,可是,哥,小一哭不出来......
哥,小一哭不出来啊......
火把上的火,灭了......
曾经的烛火,也灭了......
一切,只留下黑暗,还有一个站在高高舞台上的男子,和一个无力坐在红尘之中的愁衣!
"我依然要你!"
愁衣抬头,看著在黑暗中站立的男子,也许,他能给与愁衣想要的一切,至於是什麽,愁衣自己也不曾考虑过。
缓缓地伸手,愁衣触碰到的是一双宽大温暖的大手,好大好大......
紧紧地抓住,抓住这个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依旧愿意带他走的男人......
笑著向後倒去,朦胧之中,感觉原本凄凉的身体被温暖的抱住,久久的,久久的......
如果可以一辈子如此,是否就不用悲伤?
如果永远能被这样紧紧抱住,是否就可以逃离别人的轻视?
如果可以,
能不能让这温暖,持续的久一点?
"你是我的!"
阴冷的声音在漆黑的大堂回响,是冷漠还是专制霸道,也许都有,也许,都不准确!
片刻之後,怜君阁西阁之内,没有了任何人,包括曾经一人独舞得高高舞台之上。
可是,愁衣的故事却刚刚拉开帷幕......

"不出手吗?"
"你没有听见他说他愿意吗?"
"你没有舍不得吗?"
"嗯......!"
"可是为什麽我觉得你的头又痛了呢?"
"......"
漆黑的西阁角落,两条修长的影子闪烁,!!静静地搂著怜易僵硬的身体,从那个男子利用手下驱逐了客人开始,他们早就来到了这里,只是,怜易没有出现的欲望,而他,!!,也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
"!......!"缓缓地走出!!的怀中,走上那高高的红色舞台,!!眉头微微的皱起,看著似乎又瘦了的怜易,还有那飘逸的长衫。
"你很久没这麽叫我了~!"
"是啊,多久了呢?"站在高台之上,仰望头顶,却发现一样的漆黑,"!,当年也是这样的位置,你心里在想什麽?"
"......"
寂静充斥著偌大的大厅,两个人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似乎还有那曾经的记忆流转,徘徊......
"其实那个时候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还是走了这条路,你知道为什麽吗?!?"怜易笑著低头看!!,漆黑的夜里看不清那人的眼睛,可是,怜易知道,那人看著自己,紧紧地看著自己!
"呵呵,不是因为喜欢,更不是因为爱,而是,而是无路可走......!"
"够了,我不想说过去,也不想说什麽爱不爱,幻怜易,我告诉你,不管你爱不爱我,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听清楚,你是我的!"!!急速的冲上舞台,紧紧地抱住依旧愣愣的怜易,他不知道为什麽怜易今天如此,可是,他不会放怜易走的,上至碧落下黄泉。
"!,我不会走得,因为我找到我该留的地方,这里很好,很温暖,我哪里也不会去的!"怜易伸手,也抱住这个大冰坨子,因为他知道,这个冰坨子的怀抱,很温暖。
"!,知道我为什麽放愁衣离开吗?"
"你愿意说了?"!!打横抱起怜易,不顾他挣扎,径直走回寝阁。
"嗯......"
"那说吧......!"依旧冷冷的语调,可是,其中太多的温柔。
"因为他们更本不一样!"怜易放弃挣扎,静静地靠在!!的胸口,抬头,是一轮弯月。
"寒贇?"
"嗯......!"怜易闭眼,微微的点头,似乎是困了,或者是乏了,"不一样,我以为一样,原来真的不一样啊!"
"......"!!知道怜易还有话要说,就如同怜易知道自己喜欢什麽时辰练武一样,彼此习惯,彼此了解。
"寒贇是内柔外刚,看上去刚烈的人儿,可真的烈过了他,寒贇也就软了,就好像当年逼他出场一般,这孩子悲观,自卑,用烈来掩饰自己......!"怜易睁开眼睛,对上那双一样看著自己的眼睛,锐利,智慧,"可愁衣不一样,即便他出身和寒贇一般,可是,要知道,寒贇是被卖进窑子被我救回来的,可愁衣是自己把自己卖了的,他傲,倔,狠,烈,还有绝!"
"那你为什麽让他离开,那人不是什麽善类~!"!!依旧前行,不是因为他关心愁衣,而是不想让怀里的人伤心。
"如果没死,受伤了就会回来,如果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怜易再次靠在!!的怀里,"!,只有什麽都没了,才会知道,其实这世界真真是吃人的地方,人啊,比那猪狗还不如......!"
停留,起步,片刻,仅仅片刻的停留,!!抱著怜易继续走,在银月的挥洒之下......
"怜易,恨过吗?"
"没有恨过,可是怨过,绝望过,还有就是,无奈过......!"
"对不起......"
"我还没说完呢......!"
"......"
"可是我依旧庆幸,我怜易,活著......!"
......
风吹过了天空,吹来了云儿,遮住了明月......
"谢谢......!"
"不用!"
......
......
"人派出去了吗?"
"嗯,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了,那个男人不简单,那麽长时间居然查不出他的背景......!"
"咯咯咯,要不然,愁衣那小子会跟著走啊?哼,死小子,会跟男人走了!"
"!!没说什麽吧?"昏暗的东阁,也寂静一片。
"没,怜易又犯病了,!!只能日夜陪伴咯,唉,苦了爷爷我啊......!"阁内有人故作扭捏的人,便是东阁阁主鑫然。
"呸,骚蹄子,你祖宗我不累啊......!"鑫然对面的人就是南阁阁主赤衫。
"哟,怎麽,莫不是愁衣走了倒要来我这里撒泼了?"鑫然优哉游哉的靠在床上,手上,是一管晶莹剔透的玉笛。
"懒得理你......!"赤衫起身边走,也许是乏了,乏了这样无谓的争吵,其实大家都知道,阁里的人儿,谁没有自己的痛,自己的伤。
"来一曲吧,这夜,忒静了......!"
"......"
......
那一夜,东阁之内,余音嫋嫋盘旋,尖锐地是笛声,穿破云霄的悲愤,激破一切的魄力,低沈的是萧声,徘徊内心的悲伤,看透一切的凄凉......
笛高箫低,看似行云流水,却丝丝透著无奈,无奈这青字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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