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也要赖定你————范醒
范醒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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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不同?"张郅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这算是夸奖吧?小光有些紧张的态度让张郅不想深究。不论是不是,张郅都把它当成一种夸奖收下了,道:"走吧,左边那个门。"说著,主动牵起小光的手站起来。
一进张郅的房间,小光就表现得象个傻子。呆愣了半天,直到张郅拉他,他才动了动,然後开始不停地感叹。
"张郅,你的床单颜色真可爱。"
张郅想了想自己的床单,好象是蓝白相间的格子布,有哪点可爱?张郅一头黑线,对自己这个十九岁的人说可爱,好象真的很难让自己相信这是夸自己。
小光松开了张郅的手,张郅听到他的拖鞋走在地板上沈重的哒哒的声音,然後是轻轻翻动物品的声音。张郅含笑摸著墙,坐在了自己床上,听一语不发的小光弄出的这些声响。
"没想到张郅你除了学习还看这麽多闲书。"小光的声音很轻,伴著刷刷的翻书的声音。
"嗯,都是打发时间的书,"张郅有些羞赧,高中的学习压力大,根本没时间真正看闲书,但每每在书店看到了,还是忍不住买回来,大都是新新地放著,根本没翻过。此时被人说起,张郅有些尴尬:"我也是贪多,大部分都没怎麽看过。"
小光嘿嘿一笑,道:"看出来了,不过,这样也能知道张郅你的兴趣所在,还是不虚此行的。"
"呃?"什麽意思?干嘛要这麽好奇自己的兴趣?张郅完全被小光的话说迷糊了。傻乎乎地张著嘴,瞪向小光发声的方向。
然後,张郅就听到,小光的拖鞋声,很慢很慢地走近自己,因为他不说话,张郅莫名被这种节奏搞得有点紧张,一时就僵在原地,竖起耳朵仔细听。
房间并不大,三步就能走到张郅眼前,可张郅感觉自己等了足足有五分锺,小光才到了自己跟前,然後停住,然後......好象是俯下了身子,把脸凑到了自己跟前......这样的感受,因为看不到,全是张郅自己猜的,而且很怀疑自己的感觉是不是错误,因为,除了热量的移动,张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气氛有些僵,张郅也不知道小光站在自己面前干什麽,也不好意思突然站起来走开,只能这样坐著。直到把脖子都挺硬了,才终於忍不住,道:"小光,你在干嘛?怎麽不说话?"
顿了一下,张郅听到小光快活的声音:"我在看你是不是准备好了,再不出发,我们今天就玩不成了。"
这声音过於快乐张扬,在安静一片的室内,听起来特别突兀。张郅听到还是松了口气,笑了笑,道:"早等你这句话呢,我们走吧。"

4
坐上车,张郅才意外的发现司机竟是小光。
"你,你有驾照吗?"这小光听声音总觉得年纪小,张郅下意识觉得他比自己小。应该还未成年吧?自己可不想坐无照驾驶的车。
小光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并没有答话。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根本不给张郅反悔的机会。
"那......这车子哪儿来的?"张郅无奈,退而求其次,问另一个危险因素。
"放心坐著吧。车是借的,不会让人把我们当偷车贼逮去的。"小光的声音平静,车也很稳,让张郅放下一半的心。
"你真的成年了?"
"怎麽?张郅你......对我也感兴趣了吗?"小光的声音似带调笑。
张郅这才想起妈妈说的,不要打探小光的私事的叮嘱。眼前小光以问代答,虽然声调未变,确实也是回避了问题。张郅略略一愣,了解地笑了笑,不再追问。
开著的车窗,可以听到外面的环境从喧闹的都市到了清静的郊外。好象连空气都清爽了许多。开始路还平,走著走著,车子有些颠簸起来。张郅奇怪地问道:"这是往哪儿去?好象很偏嘛。"
"嗯,离开主路有一段了,现在都是山路。"小光的声音不紧不慢,道:"是我前一阵子发现的一个清静的地方,今天在咱们那边露营吧。好好玩上一天。"
露营?这个小光还真是了解自己呢,自己的学生生活过得枯燥无比。作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张郅自己很清楚现实,一直努力让自己懂事。别说露营,连远游都没有过。此时,张郅不再摆架子,笑眯眯地答应,打了电话给妈妈报备。
地方确实不错,山清水秀,小河旁边还有棵冠盖满庭的大树。张郅此时就坐在树下乘凉,而小光在一边烧烤。
咬著嘴里的玉米,张郅心里越发觉得奇怪。小光对自己未免也太了解了吧?连自己吃不得辣,口味清淡,这些小细节都知道,递过来的食物全没辣,清爽可口。而他自己又吃辣咸,直呼吃得过瘾。太古怪了,第一次,除了自己妈之外,有人如此关注自己,这感觉......竟然并不是欢喜,而是有些诡异。
吃了个肚儿圆,两人摆上钓杆,躺著开始闲聊。
"你的眼睛......还有几天可以恢复?"小光的声音懒懒的,想来也是吃得太饱。
"唔,最早後天吧,不过我妈肯定还要我再多包两天。"记得医生说四天左右就差不多了。
停了好一会儿,树荫下的凉风,舒服得让张郅差点睡著。迷迷糊糊地就听到小光突然问:"张郅,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奇吗?比如......你不想知道我长什麽样吗?"
"呃?你明知我看不见的。"张郅一动不动,嘴也是只张条缝,话是含在嘴里说出来的,一付懒像。
"你也可以问张阿姨啊,她没说麽?"小光总在莫名其妙的问题上执著,张郅一头雾水。
"我没问。"男生的长相有什麽可问的?再说妈妈根本没有提起,肯定也是没有什麽特殊之处才对。
不知道是不是张郅的一脸无所谓的惬意表现触动了小光,小光并没有象以往那样深入问下去。而是沈默以对。
微风轻抚,有淡淡的青草的香气,张郅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醒来之後,周围还是一片安静,不由有些紧张。看不见的人,都有些神经过敏。
"小光?"
"嗯?你醒了?"小光的声音很快活,从侧前方传来:"你刚才错过了哦,我钓到两条鱼呢,晚上可以烤来吃。"
"哦?"张郅睡得出了些汗,听到鱼,心思一动,笑眯眯地问:"那河深吗?"
"呃......不怎麽深,而且水很清呢。问这个干嘛?"
"小光,我们去游泳吧~"张郅有些兴奋。
小光却跟没听见一样,没有回答,也没有别的动作的声响,张郅竖起耳朵听了听,真的是什麽声响都没有,不由也心里咯!一下,停了一会儿,小声问:"小光,怎麽啦?"
"张郅......你要游泳的话......会後悔的。"小光的声音幽幽,不但不象平时那样阳光,好象还压抑著什麽。
"为,为什麽?"这种声音让张郅有些紧张,也不由结巴起来。
小光顿了一下,突然笑道:"我没准备泳裤啊,难道张郅你打算裸泳?"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
张郅听到这个理由,虽然觉得小光这人非常无厘头,心里刚才的紧张也是一松,呵呵笑了一声道:"裸体就裸体,都是男生怕什麽?难道小光还怕这个吗?"
"还真有点怕。"小光的声音说著近了,凑上前,带著笑意,道:"脱吧,脱了我带你去河边。"
"你不脱?"张郅愣了一下。
小光没有答话,然後,张郅就听到小光把鞋子蹬掉的沈闷的咚咚两声,然後是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张郅了然一笑,也开始从头到脚地脱起来,边脱边问:"这里应该不会有外人来吧?"
"外人?"小光愣了一下,笑道:"我算不算外人?如果我算的话,那外人已经来了。"
张郅嘿嘿一笑,把手上的T恤丢在地上,开玩笑地道:"小光怎麽算外人?小光是我内人。"说完哈哈一笑。
张郅裸体站著,等小光过来牵,却等了半天,也没见过来。过了一会儿,听小光用喃喃自语的音量道:"张郅,你自己说的话,可要记清楚哦。"然後,过来牵住了张郅的手。
"咦,小光。你怎麽手心全是汗?要是不舒服,你就不要下水了。"之前小光的手都是干燥有力,可是这次,是却是汗津津的,还有些微微地发抖。张郅不由有些担心。
"没事,热的。"小光说著,突然拖著张郅跑了起来,张郅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拖进凉冰冰的河水里,水不深,水底的鹅卵石长了青苔很滑。张郅脚一滑,扑腾在水里,狠狠地喝了几口凉水才被小光救起来。
"哈哈哈哈......"小光笑得意外的开心:"张郅你也有这麽狼狈的时候啊?!"
张郅抓住小光的手,突然把他往怀里一拉,扑倒在河里,这回轮到小光扑腾著喝凉水,张郅大笑了:"活该,哈哈~"。
一时间,青春与欢笑,在阳光下尽情挥洒。
夜,躺在帐篷里,闲聊了一会儿,小光突然沈声道:"张郅,明天到我家来吧。我带你玩一个你从未玩过的游戏。"
"哦?什麽游戏?"张郅头枕著自己的手,今天很开心,虽然有些可惜晚上看不到星空。
"一个......痛,并快乐著的游戏。"小光故作深沈地说完,突然嘿嘿一笑,道:"怎麽样?敢不敢来?"
"那有什麽不敢?"张郅无所谓地答。
"说定了哦,明天我来接你。"
"哦,好。"


5
"你爷爷不在家吗?"张郅坐在小光家的沙发上,听著小光叮叮!!的拿杯子倒水的声音,好奇问道。
"他呀......"小光拖了个长音:"他今天到朋友家去住了,不回来。"
爷爷辈的人也会没事到朋友家去住吗?张郅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愣了半天,也不知该怎麽接话。这一家子......都有些古怪。
"来,尝尝我新发明的饮料。"小光的声音未落,张郅已经接到一个凉凉的杯子,闻了闻,有很浓的果香气。张郅仰头一灌,哇,真好喝。清爽甜蜜,好象还有点淡淡的酒气。
"再来一杯。"张郅把杯子往前一伸,回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小光顿了一下,才声音沈沈地道:"恐怕......喝多了,你会受不了。"
"什麽,什麽意思?"张郅感觉小光说话时就贴著自己的耳朵,呵出的气,痒痒地直往里钻。心脏砰砰大跳了两下,赶紧往边上靠了靠。不一会儿,就感觉脸上热热的,张郅知道自己脸红了,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拿起冰凉的杯子想往脸上贴,却突然感觉手软脚软,然後一阵眩晕之後,就听到杯子落在木地板上闷闷的破碎声。
"怎,怎麽回事?小光。"张郅倒在沙发上,声音柔软无力,还略带沙哑。
"没事。"小光的声音象是隔了厚厚一堵墙,遥远地传来,一会轻一会重:"游戏开始了,张郅。"话音一落,张郅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抱了起来,鼻间可以闻到小光好闻的香皂的味道,试著挣扎了两下,但根本无力,动作轻微地似乎只是撒娇。
时间和空间都变得绵软扭曲。张郅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自己好象被放在一朵云里,软软的,温暖地把自己包围。舒服地叹了口气,真想就此睡去。
还没有睡著,就感觉自己象婴儿一样,被人轻轻地剥开,一件一件地衣服剥落,赤裸,舒展。张郅抱著在自己身上制造快感的手,又要沈沈睡去,却被无数个冰凉甜美的吻触醒。一下,两下,无数下,好象一只调皮的蝴蝶,在自己身上翻飞。每一下,都让张郅发出舒服的叹息。从耳朵,到嘴角,一直到赤裸的胸膛。
身上渐渐热了起来,一股莫名的燥动从腹底升起,空虚,好空虚。张郅皱著眉,轻轻弓起了腰胡乱扭动著,嘴里发出自己也不能明白的呻吟。
突然被抱了个满怀,身体与身体的零距离接触,皮肤的泌凉好象是这空虚的解药。张郅无法思考更多,张开又臂,抱紧怀里的这个身体,抱紧,再抱紧。还是不能满足啊,张郅由刚才的舒服,感觉到了现在的痛苦。用手,用唇,用身体的每个部位,与怀里的这个身体磨蹭,每一下都是快活,每一下也加深了这个痛苦。
一个吻落下来,正正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张郅本能地张开嘴,去侵略去承接。柔软湿润,双双起舞,一团一团的火从口中直直击向四肢百胲,电流一样的感受,又酥又麻。
这感受......张郅有过。青春燥动的时期,张郅也自慰过。这感受......与那种快感何其相似,更甚者,要强烈百倍。
张郅轻轻颤抖,低低呻吟。耳边似有似无地听到有人在不停地深情喊自己的名字:"郅,郅,郅......"
想回答这呼喊,可发出的声音全是欲望的表达。伸手去探,去抚摸怀中人缎子一样的皮肤,从上摸到下,从左摸到右。小小的突起,轻轻地拧一拧,突然听到一声抽气,然後是似痛苦似快乐的呻吟。张郅感觉自己受到了鼓励,喜欢自己掌控的感觉。坏坏一笑,凑上前,用嘴咬住它,轻添慢咬,耳边的呻吟声更多更重,还有颤抖的声音在叫著自己的名字:"郅,郅......别这样......让我来。"
虽然这麽说著,但张郅能感觉到,有一只熟悉的手,牵著自己的手,往身下压去。摸到一个更加熟悉的东西,张郅迷糊成一团的神思似是清醒了一下,一愣,然後耳边传来"啊~"一声尾音上扬,拖得很长的呻吟,这种带著强烈欲望的声音让清醒一下的神思再次迷糊过去,本能地用安慰自己的方式安慰怀中人。
一下一下,忽快忽慢。呻吟也随著张郅的动作变换节奏。很有成就感。连带著自己的身体也炽热起来,敏感得可怕,怀中人的手,象有魔法,揉捏轻挑,激起的全是欲望的波涛,轻易把张郅淹没,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小,最後终於不敌自己的欲望,松开了手,心神全散,耳边听到的都是自己的呻吟。
在一片黑暗之间,张郅沈迷於欲海。感觉自己飘在空中,身子时而轻若尘埃,时而又重如沼泽。飞扬与沈没,都没有尽头,都无处安落。
身後一凉,不知被抹了什麽。张郅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这感觉很奇妙,很舒服,好象某种催化剂。被人这样在身後轻按慢转,有种奇妙的快感。张郅感觉身体热得受不了,本能地伸手去抚弄自己的快感源头。却被人挡住。张郅发出唔唔的抗议的撒娇的声音。
"乖,别急,有我,我帮你一会更快乐。"声音很低沈,很破碎,却莫名地慢慢安抚了张郅燥动的情绪。反趴过来,让他更方便揉弄自己。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软绵绵地呻吟。
"啊~"张郅惊讶地叫了一声,有一根东西伸了进去,不痛的,只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张郅来不及抗议,头就被捏住了下巴强转过去,声音吻在喉间,最後发出来的,只是唔唔的呻吟。
被捅了几下,身後的凉意全消,热热的感觉,一下一下浮上来。张郅又是舒服又是不安,耳朵里听著那个遥远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唤著自己的名字,心底里升起来的,说不清是什麽感觉。扭了扭身体,就感觉......唔,又加进了一根,一下就充实了许多,更热更烫,更不知所措。
然後又是三根,身後感觉热得发烫,却并不疼。那个声音似是隐忍,似是担心,不停地问著自己什麽问题,张郅完全听不清。然後──
"啊~~"

6
在痛苦中欢愉,在欢愉中痛苦。
张郅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五识俱亡,除了身体的快感,什麽都感觉不到。眼前的黑似乎有了别的色彩。金色的星星,银色的火花,还有红色,绿色,紫色的烟花,此起彼伏,呈现在眼前。
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呻吟,听不到另一个人不停不停地叫著自己的名字。张郅只是一叶孤舟,被欲望的波涛带引著,沈没,一直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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