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你一直不问,我都快等不及了。"小光倒一付得理不饶人的架式瞪了张郅一眼,然後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正声道:"我,夏光年,男,今年19岁,刚高考完。"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道:"我会上N大哦,张郅,开学咱们就在一起了。"
"哦,那其它的呢?除了姓名,年龄之外的情况。"张郅微一皱眉,想起了方从时临下车前的那句问清楚背景再决定友情的话,不禁心生疑窦。
"哦?张郅还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你问,我知无不言。"夏光年笑容不改,一个拐弯,就到了夏光年的住所。
下了车,二人相偕上楼。张郅道:"你,你,你没有家人吗?"终於还是问了出来,其实是有些怕失礼的,只是实在觉得到了这种关系上了,还被蒙在鼓里的感觉非常难受,如果下次再遇到方从时,从他的嘴里知道夏光年的情况,那自己非郁闷死。
"这个......一会儿再说。"打开门,夏光年一把把张郅压在门背,吻了过去,含含糊糊在嘴边道:"等不及了~"
"小光,唔......"嘴被堵住,张郅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唔唔的声音。张郅的挣扎只有一瞬。清明只有一瞬。四个月,对於这样年轻的身体来说,确实太久了。太相信这种相拥相吻的亲密感觉了。
两人都有些激动过度,边吻边在对方身上疯狂探索。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粗喘和唇唇相交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淫靡。
"张郅,我好想你~"夏光年咬住张郅的脖子,下手抓住张郅的下身,张郅被冷不丁的突袭激得从脚麻到头,一下就软倒在地。夏光年见张郅红著脸,眼睛张著,却明显地失了意识。半张著嘴,象离水的鱼一样无意识地狂喘,忍不住叹息。声音温柔,手上却很粗暴,大开大合地脱下张郅的衣服,扒去张郅的裤子。激情让人控不住力道,抚摸几乎变成了揉捏。
"啊~"张郅吃痛,短促地叫了一声。神志回笼,往後缩了缩,抬眼瞪了夏光年一眼,见夏光年嘴角含笑,眼里全是欲望,如果能实质成汉字,张郅想,一定全写著两个字:"扑倒,扑倒......"张郅愣了愣,陡然想起"总受"这个让人不爽的称呼。心思一转,主动上前抱住夏光年,猛地把他扑倒在地,学著他对自己的模样,攻击他所有的脆弱敏感带。
果然很有成就感。虽然自己的欲望也在强撑,但看著夏光年在自己眼前化作一摊泥,眼神迷离,嘴里除了呻吟什麽都发不出来,这种感觉,实在不是只有快感所能取代的。
张郅也忍不住学著夏光年平常的那种笑,勾著一边嘴角,似有无限不明含义,能把人眼睛眩花的笑。俯下身,吻住夏光年,吻他的唇,吻他的喉头,咬他胸前的两个小突起,一直向下,吻过他的小腹,就见他的下身精神十足地颤了颤。
"郅,张郅......"夏光年不知道能说什麽,嘴里只能不停地重复叫著张郅的名字,揪住了他的头发,身子微微地发抖。张郅抬眼看看为自己沈迷的夏光年,不带一丝犹豫地,吻住夏光年似在不停邀请著自己的下身,"啊~"听到夏光年激动地低吼,张郅也觉得头皮发麻,并没有被抚慰的下身也跟著这一身低吼,精神地抖了几抖,原来,原来,这才是当男人的感觉。
玄关,对於两个高大的男生来说,还是太狭小了。夏光年一激动,咚地一声撞到了头。痛得咬著牙,抱著头,嗷嗷叫了两声。张郅连忙松开忙碍不停的嘴,凑身上前,帮他揉了揉,轻声道:"我们去床上吧。"没等夏光年回答,就弯腰,试图抱起他。却完全忘记了,夏光年是个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高大男生,哪里可能抱得动,刚抬离地,就重新跌回地上,两人狼狈地跌成一团,半天没起来。
"笨蛋!"夏光年这下完全清醒了。看著自己与张郅倒在玄关,衣冠不整,与一堆拖鞋在一起,甚是滑稽。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张郅的头,来了这麽一句。
张郅有些委屈,明明是自己一直在侍候他,最後却不落好。撅了撅嘴,站起身来。却被突然站起来的夏光年一把抱住腰,扛在肩头,往卧室走去。
"喂,放我下来!"胃正好被夏光年的肩头压著,让人想吐,非常不舒服。张郅使劲踢了踢夏光年。
"张郅你看来生活挺滋润啊,与上次相比,长胖了不少。"夏光年笑眯眯地狠狠拍了拍张郅光溜溜的屁股,啪啪作响。听到张郅的话,夏光年只是拍得力道更大一些,一手压住他的脚,不让他乱动。一手算是惩罚,也算是享受地在张郅的屁股上来回拍。听著张郅嗷嗷叫,夏光年忍不住笑。转过脸来,照著张郅的屁股就咬了一口。不意外地,听到了更让人开心的声音。
一把把张郅丢在床上,张郅随床上下弹了几下,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夏光年压了下来,吻住:"这次,是来真的了。"
24
谁比谁更沈迷?性爱这种事,要完全放开身心,才能真正享受。一心念著反攻,结果得到的快感总有些让人不满足。亲吻象嘶咬,拥抱象打架。一劲儿地想把对方压在身下,狠狠地降服。可是,两个势均力敌的男生,把多余的力气都用在搬倒对方上之後,还没享受到快感,就累得气喘吁吁,倒在床上。
夏光年平躺在床上,侧头看著在一边喘粗气的张郅,半晌才突然笑道:"张郅,你真可爱。"说著,侧过身去,抱住张郅,吻了吻嘴,笑眯眯地盯著张郅的眼睛,问道:"怎麽啦?不想要我?"
"不是。"张郅的话还没答完,就被夏光年一把抓住下身,来回套弄。身子立刻软成了泥,细细呻吟了两声,把问题全忘了。
"那怎麽一直在挣扎?我让你不舒服了?"声音就在唇边,软软糯糯,象放了很久的蜂蜜,沈沈的底部甜得腻人。边说,边慢慢地咬咬张郅的唇,一点一点紊乱他的神经:"这样舒服吗?这样呢?这样呢?"一下一下地试,轻轻地吮吸他的手指,细细描摩,边试边问,直把张郅撩得意乱情迷,除了呻吟什麽声音都无法发出,才罢休。
挺身进去,张郅太久没有过,无论怎麽润滑,还是痛得一机灵。夏光年也不舒服,太紧,箍得疼。但见张郅这样,愈发不忍心,忍住欲望,吻他,摸他,用手去抚慰他,一点一点用快感把他淹没。
终於放松,终於快意驰骋。夏光年却隐忍太久,几下就再也撑不住,泄了。
张郅低头看著自己依旧挺立如标枪的下身,撅著嘴,瞪著夏光年。夏光年第一次在与张郅的对垒中处於弱势。抬眼看了看张郅,尴尬,懊恼,兼而有之。半晌,才扑上去抱住张郅,道:"我太想张郅你了,实在忍不住。"看张郅表情不变,俯下身来,舔了舔张郅挺立的下身,看著它颤颤微微挺得更直,笑眯眯地对它,道:"宝贝,再等我会,一会儿就好。"
张郅见这小子又用刚才把自己诱倒那一招,死不悔改,忍住欲望,怒道:"等个P。我才不要当总受!"说著,也不管夏光年愣愣地问:"什麽?",就一把翻过他的身体,拿起KY就往夏光年的後面抹。
没干过这行,手生。但因为是张郅的手,还是让夏光年心思浮动,开始还意思意思挣扎一下,但夏光年对这个上下位本来就没有张郅在意,夏光年的欲望只在於和张郅在一起,只在於占有他,不在乎怎麽占有,不在乎怎麽在一起。因为是张郅,他怎麽样,夏光年都很容易沈迷。被他这样温柔抚摸,细致抽插,一会儿就哼哼叽叽起来。
张郅心里急,见夏光年为了自己欲望勃发,眼神迷离,夏光年略带沙哑的破碎呻吟让张郅更加激动,硬得满脑子只想找一个能够容纳自己的地方。一指,两指,三指。草草地学了夏光年的程序,打发了,挺身而入,再也绷不住,眼前一黑,只有要要要,冲刺再冲刺。
好舒服,好舒服。张郅闭著眼睛,感受著在夏光年身体里的感觉。热热地包裹著,无比安全,无比温暖的感觉。占有了夏光年,这个念头,在一片黑暗中象钉子一下,狠狠地钉在了张郅脑中。占有他,完完全全占有他,再也不要......不要什麽?张郅愣了一愣,终是没把心中浮现的念头语句化,就被再一波的欲望打翻。
终於,天地重开,高潮如期而至。身体满足了,可占有夏光年的欲望却更深了。张郅闭著眼睛倒在一边,心里对自己万分不解。明明已经占有了,可怎麽都不满足似的。如果可能,真想一直这样占有下去,和他连成一体,再也不,再也不......不分离?!!
张郅为自己闪现的念头惊了一惊。猛地睁开眼,就见夏光年皱著眉趴在床了,似乎很是痛苦。刚才的那一惊转眼被眼前的情景引来的惊吓代替。
"怎麽啦?"张郅侧过身去,往下一看,吸了口冷气。自己真不是个玩艺儿!夏光年的後面血红一片,其中还杂著些浊白。
"笨蛋!"夏光年无力地骂了张郅一句,斜撇了他一眼,努力撑起身体,却又痛得跌回床上。张郅赶忙起身,把他打横抱起,实在太重,差点连自己一起跌回去。咬牙,才撑住。一路抱到浴室去。
张郅虽然成功地洗脱总受的帽子,却半分欣喜也没有。看著夏光年吃痛地在浴缸里抽动嘴角,恨不得痛的那个人是自己。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做攻的。暗自这样想著,有些郁闷。细致温柔地为夏光年洗,然後抹药。看著他细肿的私处因为药的刺激,而一开一合,配著这一开一合,夏光年发出细细的呼疼声。张郅发现,自己竟然又勃起了。
自己真是个禽兽。竟然对著病患也起色心。趁著夏光年没发现,狠狠地揪了下自己的大腿。用痛来压制欲望,这是第一次,却一点也不委屈。
"对不起。"张郅把夏光年放在床上,看他皱著眉抽了一下,过去抱住他,道歉。
"笨蛋。"夏光年连眉毛都没动,声音弱弱地还了一句:"刚才爽吗?"
"诶?"张郅不知该怎麽回答,确实爽啊,爽得很。可是......在一个被自己弄成伤患的人面前这样说,会不会被拍死?
"MD,我付出这麽大代价,你连一句爽都没有?!"夏光年突然发火,瞪圆眼睛看著张郅。
"爽,很爽!"张郅吓得连声回答,使劲点头。见夏光年表情未变,骂了句笨蛋,重新倒下闭著眼睛。张郅心思一软,凑上前去亲了亲,小声道:"是我不好。下次还是你来吧。"
"以後一直我来!你这个笨蛋想害死我!"夏光年声音还带著沙哑,但语调已经是欢愉。
"好,好,好。以後一直你来。"张郅连声应著,心想,反正攻过一次,就不算总受了吧?
25
"小光,你有什麽特别的背景吗?"张郅躺在夏光年身侧,看著闭著眼睛脸色有些苍白的夏光年,几个月没见,竟然瘦了许多,张郅这才发现,心里蓦然生出一丝心疼,伸手过去温柔地捋了捋夏光年覆在额前的头发。
"特别?" 夏光年抬起眼皮,看著张郅,皱了皱眉,道:"夏氏集团是我家的,这算不算特别?"
夏氏?!张郅愣了愣,虽然对企业界不了解,但夏氏集团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猛一听到这个消息真有些吃惊。在张郅的印象里,那些大财团家的孩子,应该跟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有交集才对。眼前这位,更是比自己还平易近人。不由多打量了小光几眼,道:"看起来,还真不象。"
"这是你的反应?"夏光年看著张郅打量自己的眼光,突然弯起眼睛,乐了。
"诶?你什麽意思?我应该什麽反应?"张郅感觉小光看自己的眼光好象葛朗台看到了全金质的哥斯拉,笑得有些......让人发毛,不由缩了缩,自己有那麽变态吗?皱起眉,反问。
"没有。很正常。"夏光年的嘴都要咧到耳後去了,做势就要扑过来亲,嘴里还嘟哝著什麽:"我就知道,张郅是天下最可爱的宝贝了。"之类的恶心情话。
张郅一闪身,夏光年扑了个空,跌在床上,拉扯到身後的伤口,笑脸变苦脸,哎哟哎哟地呼痛起来。边叫痛边用眼光可怜巴巴地看著张郅,控诉张郅的罪行。张郅本来看夏光年笑闹如常,都忘了他有伤在身的事,这一闹,才猛然想起。心中愧疚,主动上前扶好夏光年,又亲又哄,直到夏光年露出贼笑为止。
唉,这人跟自己太过亲密之後,性格突然变得这麽孩子气,跟从前手段狠绝的小光大相径庭,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张郅这麽想著,突然想到方从时对自己说的话。如果只是个有钱公子哥,方从时有必要提醒自己吗?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又不是女孩子要嫁人,还讲个门当户对什麽的。那,方从时说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张郅轻轻皱眉,转头对夏光年问道:"小光你跟方从时怎麽认识的?你俩有仇吗?"
"认识也有三四年了吧。"夏光年见张郅一脸严肃,也一本正经地回问:"为什麽说我俩有仇?"
"我感觉,他......"张郅顿了一下,回想起方从时跟自己提起夏光年时的表情,说敌意,不如说是一种莫名的愤懑。挺奇怪的,方从时那样什麽事都成竹在胸的人,会有这种隐忍的表情,真不知道夏光年到底是个什麽样的角色了。张郅想到这里清了清嗓子,道:"他好象不太喜欢你。"
谁知道夏光年闻言,却只是甜蜜地笑,没办法扑过来,只好抱著张郅的胳膊咬了一口,道:"他有太多不喜欢我的理由了。其实呢,只要......"夏光年突然停住,不想把"只要呆在张郅你身边的人,他都不喜欢"这话说出口。不想提醒迟钝的张郅关於任何别人对他的感情的事,更何况还是为自己的情敌?
"只要什麽?"张郅见夏光年一径傻笑,话却不说完,只好自己主动提点。
夏光年勾起一边嘴角坏笑,道:"只要他自己心里不爽,看谁都会不顺眼,不是单单针对我。"
"哦?"张郅不信。撇撇嘴,摸著下巴,喃喃自语道:"方从时不是这麽无理取闹的人。可是,他却让我问清楚你的背景,再决定要不要与你之间的友谊,这太奇怪了。还是说,你除了富家公子哥儿,还有别的特殊背景?让当你朋友的人会很为难?"说到最後,看紧了夏光年,等他回答。
"我也没打算瞒你。"夏光年听了张郅的话,眯了眯眼睛,刚才的轻松调笑的表情隐去,点了点头,道:"我们夏氏最初是黑道起家,从开始的保全公司,一直到现在虽然已完全转白,但在道上还是能说得上话。我猜,这就是方从时所说的背景。"
"哦。"张郅的生活是平常至极的老百姓生活。这些事,只在小说里听说过,真从夏光年嘴里说出来,张郅完全没有办法一下达到震惊或者是别的什麽强烈情绪,唯一的感觉,是有点荒谬。怎麽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而且,还给自己遇到了?
"有仇杀之类的事情会发生吗?"张郅想来想去,都是些电视剧情节,最後问出这麽一句。
夏光年一听,愣住,半天,才突然笑起来,道:"我应该会过,呃,你说的那种富家公子哥儿的生活。如果利益所至,仇杀之类的事,我也不能完全保证。但我活了这麽大,还没见过一次。"说完,故意把眼睛搞得水汪汪的,表现得很真诚地看著张郅,学著电视里爱情戏,凄声道:"张郅,郅~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不要我吧?"尾音挑得老高,几乎破音。把张郅恶心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甩甩手,嫌弃道:"去,去,去,一边去。"
一时间,两人就忘了刚才说的那些世俗事,在床上嬉闹起来。
"小光,你怎麽一直一个人住?哦,不对,怎麽会跟地主爷爷住?你爸妈呢?"这富家公子哥儿也未免把自己搞得太可怜了吧?玩闹完躺著缓劲儿的张郅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