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诱惑————泠墨然[上]
泠墨然[上]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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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过去抱住发疯的楚悠然,他拼命的挣扎着,我拼尽了力气紧紧的把他扣在怀里,大声的呼喊着他,
"悠然!我来了!龙扬来了!悠然......"
楚悠然听到我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伤害自己的行为,呆滞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痛绝的长啸,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凄惨的哭声撕扯着我的心肺。
"悠然,不要怕,我来了,我来救你了,咱们这就回家,乖......"
说着说着我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喉间剧烈的抽搐着,手里搂紧了发抖的楚悠然,我扶着他慢慢的向门外走去。
眼前出现了一堵人墙,我扶着楚悠然转过身去,眼睛死死的盯着皇甫明宇,那个人依然残忍的微笑着,我知道,他能放过我和辉哥,但他决不会放过我和楚悠然。
"扬扬,跟我回家吧。"
皇甫明宇眼睛里满是温柔,我看着他,坚定不移的回答他,
"不可能!"
我答应过辉哥,死也不去。皇甫明宇似乎像知道答案一般,点了点头,接着命人将东西抬上来。我抓紧了怀里的楚悠然,低声在他耳边嘱咐,
"闭上眼,不准睁开。"
楚悠然哆嗦的厉害,但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黑布被揭开,谜底出来了。那个巨大的瓶子有一人多高,但奇怪的是里面除了满满的透明液体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一下明白了皇甫明宇的下一步打算,不自觉的收紧了抱住楚悠然的手臂,楚悠然吃痛的哼了一声,但没有睁开眼睛,我松了松手臂,安慰的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皇甫明宇,你不会是想再送给我一份礼物吧,我不要!"
我先发制与他,但是皇甫明宇根本不接招,一抬手,立刻两边的人冲上来将我和楚悠然拉开,楚悠然闭着眼睛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两只手在空中乱抓乱挠,我大喊着悠然快把眼睛睁开,楚悠然睁开眼睛后跟制住他的人过了几招,但没有用,很快,我们两人便天各一方了。
皇甫明宇走到楚悠然的跟前,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楚悠然冷哼着躲了过去,皇甫明宇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很自然的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
"多美丽的一张脸啊,我想扬扬一定不会喜欢它被岁月的痕迹毁坏,所以,扬扬,我要送给你第二份礼物就是他的永恒。"
优雅的话语带来的是冰冷彻骨的寒意,心脏狂躁的搏动起来,我拼命的挣扎着,冲着皇甫明宇大吼,
"不--我不要!我不要什么永恒!"
皇甫明宇笑了,笑得很灿烂,也很残忍,
"小扬扬,只有这样才能让时间停住啊。"说完抬手示意那帮制住楚悠然的人,
"不---不要---明宇--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
他们把奋力挣扎的楚悠然拖到了大瓶子跟前,合力使劲的一抬,只听一声巨大的水声,楚悠然被扔进了那个大瓶子里,大量刺鼻的液体溢了出来,楚悠然在里面拼命的挣扎着踩水,但上面马上被盖住了,根本露不出头呼吸!
"悠然---"


起死回生
制住我的人突然松开了双手,我猛地扑向那个巨大的瓶子。
用拳头狠狠地砸着坚硬的瓶壁,一下!两下!三下,咋不开!怎么办!怎么办!时间就是生命!楚悠然在里面紧贴着我的手大张着嘴,用口形告诉我,我爱你!我爱你!
心急火燎的找着可用的工具,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绝望的拍打着瓶壁,大声的呼唤着楚悠然,突然,手腕的手表闯入了我的视线!
慌忙解下手腕上的劳力士钢表,握着手表死命的锤砸着瓶壁,大喊着楚悠然的名字,但是玻璃纹丝不动,连痕迹都没有留下,泡在里面的楚悠然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砸不开,只有那个人才能救出楚悠然!
我扑到皇甫明宇身上抱着他的双腿大哭着哀求着他,
"明宇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我什么都听你的,救他!快啊!"
跪在地上的我没有看见,瓶里的人一直摇头一直摇一直摇到再也摇不动了。皇甫明宇对我的哭求置若罔闻,静静的看着瓶中的人停止了挣扎,楚悠然不行了,他撑不住了!
我慌忙扔下皇甫明宇跑到瓶子跟前使劲的敲打着瓶壁,
"悠然!悠然!你再坚持一会儿!不准死!听见没有!"
楚悠然紧闭着双眼在瓶中漂浮着,我的心裂成了一片片的碎片,眼里什么也没看不见了,只有楚悠然闭着眼睛的脸,他怕我害怕,怕我见到眼球突出的尸体,他竟然闭着眼睛,连最后一面也不肯看我!
我再次扑到皇甫明宇的脚下,跪趴在地下拼命的亲吻着他的鞋子,
"明宇,明宇,我是你的了!求您救救他!救他!救他!求你救他!我错了,我听话,快点救他!求你了......"
皇甫明宇蹲下身来,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扬扬,咱们回家吧。"
"好好!明宇,咱们回家!马上回家!求您救他!救救他!呜呜呜......"
我迷乱的抱着皇甫明宇的手使劲的亲吻着,大声的叫着主人,声泪俱下!皇甫明宇把手移到了嘴角处,我明白他的意图,决绝的把嘴唇印了上去!
急躁的吻着那两瓣冰冷的唇,迫不及待的探了进去,狂烈的逗弄纠缠着,顾不上牙齿咬到了哪里,只想着尽快取悦着眼前的魔鬼,抓着楚悠然性命的魔鬼!
泪水疯涌着沾湿了两个人的脸,皇甫明宇终于放开我了,示意手下递来一柄大铁锤。我什么也顾不上,抢过铁锤就往大瓶那边冲,用尽最后的力量狠狠地砸了下去。
玻璃碎了,水花四溅,我没有躲炸裂的玻璃碎片,扔掉大锤直直的迎上前去,两只手稳稳的接住了楚悠然瘫软的身体,抱着楚悠然踉跄着跑到了没有碎片的空地,手忙脚乱的控水做人工呼吸心脏按摩,一次次的捶打着楚悠然的胸前,没有反应!还是没有反应!
我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仍然坚定的做着重复的动作,混着泪水的氧气被呼进了他的肺里,被鲜血浸满的手臂一次一次的按压着心脏部位,哽咽的哭叫着楚悠然的名字,拼命的渡气给他。
悠然,你醒过来啊!你看看我!我这么担心,你忍心吗!你赶紧起来啊!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严重的缺氧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五分钟过去了,楚悠然还是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我拼命的跪在地上坚持给他做着人工呼吸,即使自己身上被玻璃划满了口子,那汩汩流淌着的血是不是我的,我根本不去关心。
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反应,我已经力竭,大哭着使劲捶打着楚悠然的胸口,
"楚悠然!你没良心!你居然敢死!我操你!我操死你!悠然......"
看着楚悠然没有血色的脸,我几近疯狂,一把拎起楚悠然的身子使劲的摇晃着,
"楚悠然!你给我醒醒!醒醒!老子来救你了!你敢不给面子!妈的!老子不干了!楚悠然,你给我等着!老子去下面操你!"
说完把楚悠然狠狠地往地下一摔,闷着头就往地下那块最大的玻璃碎片撞去,身边的人已经来不及阻止我了,皇甫明宇终于失去了镇定,慌张的冲了过来。
但是刚站起来就摇晃着扑倒在地了,眼前一片黑幕,上面挂满了闪烁的金星。我撑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准备再次寻死,手突然被抓住了!
眼睛看不见,我急的用手四处乱摸,摸到楚悠然的身体赶紧拽过来抱住,心脏剧烈的颤抖着,抖得快要停了。
"悠然!悠然!是你吗?"
怀里的人勉强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抚摸我的脸,但没有力气又重重的垂了下去,
"扬,你......你摔得我......好痛......"
是悠然的声音,是他,他还活着,他还能跟我说话!激动的一把楚悠然紧紧的搂住,难以抑制的大哭起来,哭得歇斯底里,肝肠寸断,欣喜若狂!
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一个皇甫明宇!
抬头看向没了笑容的皇甫明宇,他的脸阴沉的可怕,冲我扬了扬三根手指,然后带着一大帮人离开了这里。
抱着奄奄一息的楚悠然打了个冷颤,用血肉模糊的双臂抱着楚悠然挪到了车里,我们直接去了医院,钱潮一直四处的寻找着我,接到我的电话后直冲向医院,我刚进门钱潮就到了,见到我满身是血的抱着楚悠然冲进了急救室,急的拆点把大门拆了。
钱潮要把我怀里的楚悠然接过来,我不让,坚持抱着他进了急救门诊,放下他,拉着医生的手说,
"快,是福尔马林......"
然后昏倒。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躺在病床上了,望着守在一边的钱潮,刚想开口问楚悠然怎么样了,老头子进来了,劈头给了我一耳光,打的我眼冒金星,我心里暗暗叫苦,爷爷啊,不知道您孙子身体不好?还下这么重的手。
"臭......臭小子......你又给我惹事......"
话没说完眼眶就红了,即使心里很恨他,但他毕竟是我嫡亲的爷爷,我裂开嘴笑了笑,说就这毛病。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最后甩下一句你要是再出事就先留下一个孩子,然后摔门走了,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问钱潮怎么回事,钱潮说老爷子都知道了,但是不知道是皇甫明宇干的。我问楚悠然呢,钱潮说已经没事了,现在回到楚家了,估计现在正在被媒体围攻。
我笑了笑,舒了一口气,但是心里沉重的像是惯了水银,三天后,我就得去那里了,这是我和皇甫明宇的契约,担保人就是那个刚刚捡了一条命的楚悠然。
想起身坐起来,钱潮赶忙制止了我,我笑着说没事,不就被玻璃划了几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钱潮一脸凝重的说从我身上取下了十几个碎片,全身缝了几十针。
"少爷,到底发生什么了?您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钱潮担忧的问着我。
"呵呵呵,钱潮啊,以后里玻璃瓶远一点,我拿大锤砸着玩,结果瓶子炸了,我就成这样了。"我云淡风轻的说着。
钱潮知道我不肯告诉他真相,也就不再追问了。自从他跟了我就没省过一天的心,唉,遇人不淑啊。
晚上,我坚持要回家,一大群医生在我跟前说了半个小时,我还是那句话,
"钱潮,备车。"
最后,院长也出面了,没办法,只能派了辆救护车把我送回去了,其实没什么事,他们总是喜欢大题小作,以为有钱人的身子骨金贵的不得了,更不用说我这豪门世家的显贵了。
又没伤筋动骨居然不让下床,要是告诉他们我刚切了胃就满街跑他们还不得吓死,真郁闷。
救护车呼啸着开到了龙家,终于回到了家,虽然在这里不到三年,但是我在心里已经认定这里就是我的栖身之所了,一草一木都是属于我的,站在窗边,看着熟悉的庭院,花园,大树,体味着每一处角落的气息,留恋不已。
三天的时间,让我离开这一切,我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没有了老头子的训斥,没有钱潮的跟随,没有成堆的文件,没有枯燥的酒会,也没有楚悠然。
有的只有皇甫明宇杀人不见血的微笑和大的没谱的豪宅。
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最后贪欢
第二天,我独自开车出去了,钱潮想要跟着被我拒绝了,后来我从后视镜发现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在市区的堵车最严重的地方甩掉了他,然后才去了目的地。
办完事已经晚上了,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我疲惫的回到了别墅,身上的伤口渗着血,把雪白的衬衫染花了。钱潮看到我完整无缺回来的身影,松了一大口气。
楚悠然来过一次,没有等到我就走了,我摸出怀里的手机,已经坏了,福尔马林腐蚀坏了里面的元件,笑了笑,把手机扔进了垃圾箱。
钱潮进来拿走我换下来的衣物时,看到了上面的血迹,几乎是恳求着我让我明天再也别出去了,我笑着说好,明后两天我都在家老实的呆着,你去把公司的文件和人事表拿来,我明天在家看看。
钱潮狐疑的出去了,一群医生进来了,忙活了半天终于走了。我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手上挂着点滴,身上缠满了绷带。
脑中什么也不想想,就这样睡去了。
一觉到天明,我伸个懒腰,在镜子前面挤出一个微笑,然后保持着这个微笑下楼了。钱潮带来了我所需要的资料,我进了书房一天没有出来,终于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近期的规划也做好了,人事上也提拔了几个精明能干的人抵住我的空缺,我不想留下一个烂摊子给爷爷。
第二天也过去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楚悠然疲惫却神采奕奕的脸,他扑上来抱着我,很久才分开,离开时发现我颈窝处的睡衣湿透了。
警察和媒体一直不放过这个大案,紧追着楚悠然,他能在第一天抽出身来看我,想必是逃出来的,估计八成今天也是。
"扬,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我笑了,抬手把楚悠然的脸拉下来吻住,虔诚的吻,不带一丝情色。等我们放开对方的身体时,两人都红了眼眶。
"扬......皇甫明宇......没有对我......"楚悠然低着头喃喃道,
"我知道。"我淡淡的说着。
"你知道?"楚悠然怀疑的重复了一遍。
"他能留着你的性命,就不会这么做。"我依然没有表情。
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楚悠然的追问让我瞬间明白了皇甫明宇的用心,他不是故意放过楚悠然的!以皇甫明宇的性格,他不会留下活口!蓝言虽然被强暴了,但仍然是活着的,楚悠然更是毫发无伤的回到了我身边,这在以前几乎是我的奢望。
即使是用尽了手段折磨着我身边的人,但他仍旧在不着痕迹的改变着,只是给我教训,让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强暴蓝言,是因为他能承受,若是楚悠然,怕是早就横尸当场了,哪会撑到我营救他的那一刻。
打过他的拳头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皇甫明宇擦去嘴角血迹的一幕再次回映在我的脑海中,我看到了,那是受伤野兽才会流露的伤痛和决绝,但就这样的屈辱却没有让他再次失去理智。
明宇,你在妥协,我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扬,扬......"
楚悠然摇晃着出神的我,把我的神智拉了出来。
"悠然,那晚,你见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怕成那样?"我转移了话题。
很想知道皇甫明宇用了什么能把楚悠然吓成那样,楚悠然把眼睛飘到了其他地方,不肯说出来,既然没有身体上的伤害,那就是......
"你看了那些带子?"
我注视着楚悠然的瞳孔,那个黝黑的眸子猛地收缩了,身体僵在了床上,满脸上全是惊恐的神情,抬手轻抚了他攥紧的手臂。
"啊--"一声惊叫。
楚悠然猛地甩开我的手,发现是我后马上扑进了我的怀里,泪水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
"扬,他们都死了......都在瓶子里......有一只手臂......我认得......上面有刺青......就在我脚边的瓶子里......满屋都是尸块......我害怕......"
楚悠然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恐惧,仿佛那些尸块会爬出来扼杀他一样。我抱紧了瑟瑟发抖的他,轻声的哼着蹩脚的摇篮曲。
皇甫明宇把用在我身上的方法炮制在了楚悠然的身上,他知道,养尊处优的楚悠然一定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摧残,这比加在肉体上的酷刑要残忍的多。
想象一下,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被关在一个放满了尸块的房间了,昏暗的灯光摇曳着诡异的气氛,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尸块依旧栩栩如生,惊恐的眼神,绝望的挣扎,纷纷体现在那些福尔马林浸泡着的肢体上。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没有尽头的煎熬像是等在死神的降临一般,没有人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镇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残躯的躯体,闭上眼睛,耳边响起的是怨灵的低泣,挣扎,绝望的嚎叫,紧紧的缩进墙角,但也会暴露在肢体的注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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