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三人行————草の灯
草の灯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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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低声的问道,望着他那对漆黑深邃的眸子,心头不由得一震!如此的熟悉!
"我这是在哪儿?"他的声音宏亮而且很有张力。
"你现在是在医院里,你被人袭击了。"晴明尽量使自己的话不那么吓人。但对方还是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
"被袭击了?我么?"说着就要坐起来,不料手臂的剧烈动作扯动了颈部的伤口,"啊--"又呻吟了起来。
"你还是躺着吧,你的脖子被刺伤了。"晴明很纳闷为什么对这个人有这么大的耐心。"我想问一下你是否记得袭击你的人?"
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晴明的问题,而是愣愣的盯着他,忽然"安倍老师!"

复活的吸血鬼
晴明一边快步走出病房,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真是该死,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竟然是自己的学生,竟然这么不小心。'就在这时,猫又迎了上来。
"喂!晴明,他没事吧?"一边问着,一边跳上了晴明的肩膀。
"你很沉的。"晴明没有像往常一样闪开,只是抱怨了一句。"已经清醒了,只是不记得昨天晚上的情况了。"顿了下继续说道,"他是我的学生。"
"这样啊--"猫又竟然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大惊小怪,只是喃喃的哼了一声。
"喂,猫又,"一人一猫已经来到了医院的门外,晴明靠在车门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睛望着前方来往的人群,"你昨天看到那个家伙了吗?"
"他的速度太快了,没有看清楚。"
"是么--"
"你不是已经把他打伤了吗?用你的界应该可能感应的到。"
"昨晚就试过了,不行。"
而肩膀上的猫又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的呆了片刻,纵身从晴明肩上跳下,"我去看看保宪。"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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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月会馆内,两个人和一只猫对坐着,房间内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会被发现。晴明靠在一边的矮柜上,望着窗格外月光下的枫树,似乎没有风,枫树的树梢一动不动的。忽然有一片树叶从树枝上飘落下来。
"你们俩今天怎么了?这么安静。"似乎发觉了房间内的气氛与往常的喧闹不同,晴明收回目光问道。
"啊--"保宪和猫又对视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晴明瞎聊起来。
"哼!"晴明看着他俩做作的表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昨晚打伤的那家伙有消息了吗?"
猫又和保宪转过身来,面对着晴明坐好,保宪开口说道:"还没有。不过我已经通告了各处登记在册的阴阳师,让他们注意了。"
"我也问过那帮游浮灵和地缚灵了,没有发现异常。"猫又也说道。
"这么说他凭空消失了,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晴明自言自语的说。忽然转过头冲着保宪,"医院那边安全吗?......"话还没说完已被保宪打断。
"放心吧,医院里有结界。"
晴明没有再说话,站起身向后堂走去,"喂--你干嘛去?"
"书库,查资料。"晴明头也不回冷冷的声音飘了过来。
这里说是书库,实际上只是一个电脑终端,所有书籍的内容已经收录在里面了,不需要再一本本的翻看了。
晴明没有开灯,只有显示器那昏暗的光线照亮他眼前小小的一片地方,在这阴暗的光线下,晴明的脸显得更加妩媚起来,原来直挺的鼻梁也似打了阴影一般更加挺拔了,而琥珀色的眼睛在镜片后反射着光芒。
‘......吸血鬼,是一种附体的鬼魂,以坟墓为家,畏惧阳光,被吸血鬼残害的人死后也会变成吸血鬼......'
"糟糕!"看到这里,晴明猛的站起身来,"保宪!快走!"
汽车飞驶在路上,"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晚去查看尸体?"保宪一边开车一边问着。
"被吸血鬼杀死的人会转化为吸血鬼。"晴明看着路灯一排排的向后退去,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什么?!"保宪也大吃一惊,"难道那些尸体也会--"
"不知道,先去看看再说。"

安全厅的地下室,这里是存放悬而未决案件证据的地方,而在其中有一间冰库,用来冰冻与案件有关标本的,而这次事件中遇害者的遗体也都存放在这里。
保宪出示了身份证明,在到达地下室后,站在一堵厚重的大闸门前,"晴明。"晴明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那些尸体真的复活过来,贸然的打开这扇门无疑是十分危险的。他点了点头,双手结印,靠在门的另一侧墙壁上。
保宪停顿了几秒钟,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掌放在指纹识别仪上,随着‘嘟--'的一声,闸门缓缓开启。
晴明与保宪闪身进入室内,"障壁 封印五界 九道皆塞!"回身布下结界。
二人向冰库走去,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不好!"保宪大叫一声,侧身闪过扑向自己的‘人',"何鬼不走!"咒语已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晴明也闪身靠在墙壁上,"五方布阵 式神扶翼!"看到保宪被袭击,自己念出护身咒来,一片白色光芒将他二人罩在其中。
"晴明,看样子咱们来晚了。"保宪靠在晴明的身旁望着四周蠢蠢欲动的黑影说道。晴明没有回答,只是皱起了眉头。
"临 兵 斗 者 皆 阵 列 在 前!"保宪抛出符纸,可没想到那黑影并不躲闪,反而迎了上来,而那张符竟在接触到它的一刻化为灰烬。
"怎么回事?!"保宪看到这情况,着实吃了一惊。
"没用的保宪。"晴明靠在保宪的背上,回身冲他喊道:"加强结界!"
五道黑影瞬时扑了过来,却被已加强的结界抵挡了回去,但都包围在结界的四周,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结界中的两个人,不时的再次扑上来,继而又被阻挡回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保宪此时已半跪在地,额上已有汗珠划了下来,一次次的猛烈攻击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晴明沉默了片刻,"保宪,再坚持一下!"说着盘膝坐下,双手放在两侧的膝上,手指结莲花手印,闭目轻声的念着。
"从彼方而来,还彼方回去,闪耀的光辉啊!化为无坚不摧的剑!以大气为弓,光辉为箭,随我意志的力量,划破虚空!!左手‘光歼破弹',右手‘穹光之箭',两样应我名的光之术啊!合体,激撞出更光亮的闪耀之辉啊!--光辉天堂!"
霎时间,晴明仿佛燃烧起来了一样,周身发出耀眼的光芒,阴暗的地下室如同被置于灼热的烈日下一般。
"收结界!"随着一声呐喊,收起了结界的保宪觉得自己如置身火海中,烈焰舔噬自己的皮肤,耳边甚至能听到头发烧焦的‘滋滋'声,意识便渐渐消失了--
"保宪。"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晴明的叫声,睁开眼睛"你还好吧?"
保宪坐起身来,摸摸自己的脸和头发,还好没有烧起来,"喂!你用这么古怪的咒也提前给我说一声啊!"不禁又抱怨起来,"我还以为自己要烧死在这儿呢!"
晴明不再理睬他,蹲在一边的尸体旁,仔细的查看着。虽然还有些虚弱无力,但保宪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怎么样?"却发现尸体已烧成了焦炭,面目狰狞。
"这次确定是死了。"晴明站起来,拉过他的手臂,"走吧!"
"别拉我,我能走!"保宪叫着抽回自己的胳膊。
"好吧!"不再理他,自顾自的走了。
"喂!你走慢点嘛!"
"你不是可以吗?"
"我是可以,但你别走那么快嘛!"
"哼!"
"晴明,等我一下。"

莫名的平静
晴明开车与保宪来到虎之门医院,"猫又,这里怎么样?"
"一切正常。"猫又坐在博雅的病房外梳理着他那条分叉的尾巴,抬起头忽然大叫了起来,"保宪!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界也弱了好多,晴明他把你怎么了?"顿时保宪与晴明一人挥拳一人踢腿--
晴明推开病房门走向床边,此时博雅已经睡熟了,平稳的呼吸中还夹杂着一两声鼾声。看着他的睡姿,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被子被卷成一团抱在怀里,身体弓起像只大龙虾一样。晴明低头笑了笑,‘还真是个孩子啊!'
"应该没有被附体吧。"身后忽然传来保宪的声音。
没有注意到保宪的到来,晴明的脸微微有些绯红了,"不知道,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没有。"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两个人就在这昏暗的月光下静静地站了片刻。
"那就留猫又在这里吧。"保宪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可是实在不行了,你得把我送回家。"
晴明点了点头,他明白今天保宪有些透支了,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病房,而在他们回身关闭房门的瞬间,背对着门的博雅睁开了眼睛,昏暗的月光下,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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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睡醒了的保宪拉开起居室的纸拉门,晴明已经跪坐在矮几旁边。昨夜因为不放心虚弱的保宪独自在家,所以他也留宿在草月会馆,不过这也并非稀罕事,往常若遇到棘手的案子,晴明还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呢。
保宪坐在晴明对面惊喜的叫了起来,"哇!晴明你做了这么丰富的早餐啊!"只见他面前摆放着:生鸡蛋一个、豉汁鱼一小块、熏圆腿两片、海虾两只、紫菜两片、酱菜少许、话梅一只、汤半小碗、白米饭一两半。
"式神做的。"晴明没有看他,一边翻看着报纸,一只手端起了自己面前的一杯牛奶。
"哦,对了晴明。"保宪嘴巴里塞的满满的,"昨天为什么我的咒会失效?"
"我想可能是因为语言不通吧。他们是西方世界的妖魔,用传统的咒语当然没用。就好像我对你说德语,你听明白是一个道理。"
"喂!不要说的那么直白好不好!"保宪大叫了起来,同时有一两颗米从嘴里喷了出来掉在桌上。
晴明皱了皱眉头,"事实如此。"
而保宪却不理会晴明的脸色,继续说道:"对了,那你念的那个古怪的咒呢?在哪里学的?"
晴明放下手中的报纸,笑眯眯的看着他,"那个咒语是我昨天查资料时无意间看到的,没想到还真的能用。"
"什么?!"保宪的表情现在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你竟然不确定那个咒语是不是能用?"
"嗯。"晴明若有所思的说,"本来还怕记错了呢,不过看来没有。"
保宪顿时哀号起来,"你竟拿我的命做试验!"
"喊什么?"晴明脸色阴沉起来,"我不是先看能用才让你收的结界嘛!"
"天呐!--"
待保宪吃完早饭,晴明对他说道:"保宪,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嗯?"保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吹着冒起的热气。
"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界也感应不到,灵也感觉不到。"转过头看着保宪,"你那边有消息吗?"
保宪放下茶杯,摇了摇头,"他会不会被掩盖了呢?"
"你是说他潜下去了?......"晴明又陷入了沉思中。

谷中的东京都美术馆内,晴明是这里的画师之一,在东京大学只是每周两次的代课而已。
此时晴明坐在自己的画室里,左手托着颜料板,右手拿着画笔,而在他面前有一幅尚未完工的日本画。在画面的左上方有几枝樱花树枝,粉色的樱花已挂满了枝头,正有风吹过,樱花花瓣纷纷随风飘落,而在樱花树下,是一间传统日式房屋的木质回廊。画中已是夜晚,在回廊的露台上,一支高脚烛台发出点点烛光。在画面的最下方,则是一簇簇不知名的小草,偶尔有一两朵桔梗、龙胆花夹杂在其间。
望着已经快要完工的画,晴明忽然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熟悉,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构思这样的一个场景,只是随着感觉信手画下而已,却感觉如此的真实。
"笃笃"身后传来敲门声,"请进。"没有回头,晴明知道能来这里找他的,应该只有自己的学生。
"安倍老师!"一个爽朗年轻的声音传来。
晴明的身体猛然一震,转过身去,"是你?"博雅正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望着他,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现了出来,怎么回事?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博雅已走了过来,"安倍老师,我已经出院了,这次来是专程向您道谢的。"说着向晴明鞠了一躬。
"哦,不必,我也只是碰巧从那里路过而已。"晴明回过神来,忙随口应道,也站起了身,将手中的颜料和笔放在一边。
"哇!好漂亮的画啊!"博雅注意到了他身后的画,赞叹了起来,"真不亏是安倍老师的画。"他走上前细细的看着,"这幅画给人好熟悉、好温暖的感觉。"说着用手指指向廊下的露台,回头笑眯眯的望着晴明,"安倍老师,您说如果能坐在这里喝酒是不是人生一种享受啊!"
晴明已经愣在那儿,有画面在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回廊下,相对而坐,吹笛,饮酒,不等自己看清楚,那些画面便又一闪而过消失不见。"啊--"晴明抚着额头,呻吟了一声,靠在了桌子上。
"安倍老师。"博雅忙上前扶住他,"您怎么了?脸色变的这么苍白?"
"没事,只是坐的太久了,有点头昏罢了。"摆了摆手,挣脱了他搀扶的手。
博雅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而晴明也为自己刚刚粗鲁的行为有点懊悔时,一边的电话响起。
"喂!我是晴明。"声音也温柔起来,"我在美术馆。是么,那我出去接你。"放下电话,晴明冲博雅不好意思的笑笑,"实在抱歉,我有朋友在门口--"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要回学校去。"博雅摆摆手笑着说道。
二人一同出了美术馆的大门,只见门前的走廊上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您好!"看到晴明走来,向他鞠躬问好,同时疑惑的望了望一旁的博雅。
"蜜虫,这位是我的学生,源博雅。"晴明将博雅介绍给了她,同时又冲着博雅说:"博雅,这位是我的朋友,蜜虫小姐。"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同时行礼问好,但似乎彼此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挂上一丝迷茫。
送走了博雅,晴明和蜜虫来到自己的画室中,蜜虫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晴明端过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对不起,这样贸然的来找您。"蜜虫冲着晴明欠欠身子轻声说道。她的父亲是一个十分传统的日本人,对蜜虫从小的教育就很正统,所以蜜虫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于现在的那些开放、外向的年轻女孩子。
"没关系。"晴明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
"请您看看这个。"蜜虫从皮包里取出一张名片,轻轻的放在茶几上推到晴明的面前。
晴明伸手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唯酒',地址是银座一丁目的Yaesu Fujiya Hotel的二楼,"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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