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想到皇帝都坐在那边观看,还怕这些个表演的人不使出浑身解数来!
不过,感觉有点奇怪......
我疑惑的看著那细帘背後。
"你看什麽哪,好好的歌舞不看......"
芷水用手捅了我一下。
"那边,除了皇帝外都是些什麽人哪?"
我朝著鼓楼上努了努嘴。
"大约就是皇亲国戚,或是後宫嫔妃了!不过,按理也只有皇後才能出後宫,而当今皇上又没有大婚,所以基本就是那些近亲了。你问这个做啥?"
"觉得有点奇怪啊,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再盯......
......
算了,这再盯下去,我也不能透过竹帘看到里面的情景。
你说,这看歌舞就看歌舞吧──干什麽要用竹帘子给遮起来啊?难不成隔著一横横的细竹子看东西还别有风味来著?
也不再理其他,学著芷水混在人群中大声叫好,看看这边这个节目──不错,有新意!看看那边那个──啊呀,难得一见!(我承认我偷懒)
突然,鼓声响起。
不是鼓舞的那种频率,而是战鼓!
咚咚咚的催得人热血沸腾。
"来了来了,是比斗了哦!今天的重头戏哪!"
芷水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我抬眼向上面望去,眼角不经意的扫过鼓楼......
眸孔在一瞬间收缩──从被风撩起大半的帘子口,一抹银华闪过。
纯粹的银色,像是任何污浊都无法玷污的银色......
那个是属於夜歌的颜色!
那人像是起身正欲离去,我只看到了那被帘子遮挡住大半的下半个背影。
夜歌?
是你吗?
眼睛好像有点热乎,我眨了眨眼,涩涩的。
"你怎麽了?"
芷水皱著眉头看我,像是在心疼。
"没有什麽,芷水,我们回去好不好?"
我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
"噢──那好吧!"
他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看擂台,拉著我的手往外挤去。
我顺著他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民众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将手上的鲜花用灵力向台上扔去。那站在台上的两人铺头盖脸的被鲜花堆了个满身......
心里隐约有点凄凉。
这个国家,是这样的生机勃勃,却──与我无缘......
流国啊......
我那已经被我舍弃了的国家,皇位上浸透的是我亲人的鲜血。
夜歌,我,似乎只有你了呢!
所以,等我哦!
等我去找你!
"什麽?你要进皇宫?"
饶是!大叔,也惊得打翻了手里的茶杯。
"没错!"
我停下刚刚一直在屋内走来走去的脚步。
"你不是疯了吧?"
芷水担心的过来摸摸我的额头。
"我很正常呢!"
真是,我有说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吗?不就是进趟皇宫麽......
"主子啊──"
!大叔突然扑过来想抱住我,我一闪,他趴到了地上。
"没事吧?"
正想好心好意的拉他起来,不想他干脆抱住我的两条腿哭嚎起来。
"主子啊,你怎样仰慕皇帝陛下也不该想不开去皇宫当内宠啊!看这样貌就不合格了,何苦还去找罪受啊?放弃这份无望的爱吧......"
青筋暴现,我深呼吸再深呼吸。
"谁说我仰慕皇帝陛下了!"
"不是芷水公子说的,你从那被顽皮的风儿吹开的帘帐中看到了陛下的身影,一见倾心之下,郁郁寡欢的连比斗都没看就从广场回来了吗?"
芷水......
在我感伤怀念过往,沈浸在思绪中的时候你都给我说了什麽啊?
我无言的看著他,拍了拍头大的脑袋。
"我好像看到夜歌了......"
"你找的那位?"
"嗯,我从帘子中间看到的,所以想去确认一下!"
"......"
!大叔沈默了,起身退到一旁。
"流韵,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一定要救出‘夜歌'?"
芷水很严肃地看著我,眼中闪过一点什麽东西,快得让我捉摸不到。
"是!"
福满已经不在了,对於我来说,以前被困在‘鸟笼'时候的那些个愿望,只有和夜歌在一起才能实现了!
夜歌──想起这个名字,心口就微微的犯痛。
"好!"
芷水咬了咬下唇,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咬痕,目光中却很是决然。
"我──知道有通到皇宫的密道,我,带你去!"
十四 离佑
芷水......
早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了,现在竟然连皇宫密道都知道──你,究竟是什麽身份?
跟在他身後,我想问却又不能问。
说是密道,我怎麽看这像是地道啊?
密道不就是地道?
非也非也!
要知道,宫殿密道通常是建造皇宫时,为了防范万一,或是准备干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才特地建造的!而这个地道......更像是犯人被关後为了逃命挖出来的那种。
芷水小心翼翼的在前面爬著......
是爬啊,不是说了这个地道像是犯人被关後为了逃命挖出来的那种麽!当然不可能挖很大了!
很郁闷的跟著爬洞中......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嗯?不用问号?
"来历不明的家夥,跟著你一路过来,吃你的用你的,说是小倌,却对庆都的一切都很熟悉......"
呃,是有点怀疑啦!
"现在连皇宫的密道都知道了......"
嗯嗯,这个我很好奇!
"......我家本来是皇家的师匠,祖父曾奉命建造这座宫殿。那时候我还小,本以为是博得皇上器重的好时候,却不曾想,就是这个密道引来了杀身之祸......"
芷水低低的声音在狭小的地道里扩散,听得我一阵心酸。
不用说了,铁定是为了造个什麽东西,事成之後皇帝想杀人灭口,干脆就将参与建造的人封在了哪个死道里。然後呢,就是早有人在修建时就发现皇帝会灭口,暗中挖了个地道。後来借著这个地道逃了出来。一家人隐姓埋名,远离这边的是非,结果到头来还是被皇帝找到,於是乎......那个什麽什麽的,芷水逃了出来,後来就因为那个样貌被卖了......
"这里的密道也是我根据祖父给我看的图纸了解到的,当时,祖父要我把图纸及下来的时候还曾说过,指不定哪天就可以救你一命......到头来,便宜了你小子!"
芷水突然停下,不知道在前面做了什麽,突然就──不见了?
我急忙上前,却见那边地上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板。
人呢?
我东看看西看看,就是没有看到任何拐角道口之类的......
爬上前去,重心都放在石板上之後,我发现自己在慢慢的倾斜......
啊啊啊啊啊啊──
"咚"的一声,我从上面掉落──
"噗......"
芷水站在边上冲著四脚朝天的我直乐。7B32F802A4走没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傻笑了两声後抬头打量著周围。
周围是用石块砌成的墙壁,嵌在顶端的晶石散发著淡淡的光芒,将这地下的通道布置得仿佛是宫殿内的走道......
我好奇的盯著上方的那块石板,没发现和其他地方有什麽不同......
"别看了,那是个活板,重量压下去的时候,它就会倒转。"
原来如此!
难怪芷水一下子不见,难怪我刚刚四脚朝天的摔下来......
"这个没人发现吗?"
我好奇啊,怎麽就没有人发现顶上还有个"活动门板"?
"你说谁会有事没事的一块一块的捅顶板啊?"
我就会......
流国那个密道上面的晶石曾一度因为好看而被我整个挖下来......
不过,後来那些个通道都被流风封死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晶石在。可惜了,要是封前让我把竟是都挖下来该有多好啊?
芷水翻了个白眼,然後拉紧我。
"快点,找了人我们就走!"
"好!"
跟著芷水兴冲冲的走,走著走著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个密道怎麽感觉有点奇怪啊?
虽然一样的错综复杂,一样的像是逃生通道......但就是给我一个奇怪的感觉!像是,像是──想要禁锢什麽东西一样......
真是──怪异!
"这里!"
芷水停在一堵墙前面,指了指。
我眼睛闪啊闪的,像是一出去就能见到人似的激动。
"等等,你就这样出去,万一找不到人怎麽办?"
"啊呀?"
找不到人?
这点我压根没有想过......
只觉得,一到这里,就会有收获。
"芷水,你留在这里等我吧!这样出去,你又不会武功,我不放心呢!"
芷水眼一瞪,恶狠狠的看著我。
"怎麽,嫌我累赘?出去後你哪是哪都不知道吧,好歹我还记得皇宫改建後的平面图,我要一起去!"
气势......输人了!
只好继续跟在芷水後面跑了出去。
通道设在一间房子里,你说这密道出口麽,要麽是设在井里,要麽就是书架背後,要麽是床底......这有没有什麽新意啊?
我一边嘟囔著,一边张望四周。
"你说见到了夜歌,那你怎麽肯定他会在皇宫,而不是别的皇亲国戚带来的?"
"直觉!"
我很是坚定。
"好好好,就看你的直觉了!那你说说,我们现在怎麽走?"
啊咧?
我带路?
"不好意思,这边似乎重新加建过,所以,我也不认识了......"
芷水笑得很是娇媚,轮到我翻白眼了。
好吧,直觉,直觉......
带著人小心翼翼的在走廊,小道里穿梭,时不时地还要藏到阴暗的地方躲避守卫的巡查。
踏到了某一个院落,景色有点熟悉,像是在那里见到过......
对了,那个梦预!
夜歌跟一个红发的孩子!
"芷水,我好像找到路了!"
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话,他在我怀里一抖。
"哪?"
"这边!"
我直接奔那亮著淡淡光芒的房子去。
门是开著的,只用了层层薄纱笼著,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真切。
一个人影在那边走动著,轻纱未曾遮住的地方,可以看到那拖在脚踝边的银色发丝。
我兴奋啊,当下哪还顾得保持安静,"啪哒啪哒"的跑上前就冲了进去。
"夜歌啊,我终於找到你了──"
"不是说不要来这里打扰我吗──"
顿住。
"你是谁?"
我傻眼傻眼再傻眼,张开的双臂卡在了半空。
"我是离佑,我倒想问问阁下为何三更半夜的闯进我的宫殿!"
我恍若未闻的看著他,那一头红色张扬的发丝,往下的发泽越来越淡,直至变为银色......
认错了?我居然认错了?
严重受打击中......
久久没等到我的回答,离佑皱了皱眉头,突然大声向外面喊:
"来人哪,把这两个私闯皇宫的家夥给我抓起来!"
名词解释:
晶石,一种能够发光的矿石,用来照明用。
另外解释一下各国基本发色(灵力高低直接控制发色的颜色深浅):
离,红发为主。
朱紫,如其名,紫发最多。
化孰,蓝发。
流,黑发(流韵的就是)
另外榆淑国:金发......
当然,有些混血的孩子,头发颜色就有不同了。(离佑是最特别的一个,双色)
嘿嘿,给我美人都出来!
十五 离靡
"来人哪,把这两个私闯皇宫的家夥给我抓起来!"
离佑冲著外面喊,这一叫,倒是让我回了神。
"等等!"
赶紧叫停,我还好,有把握能够冲出去,芷水就不行了。我总不可能把他丢在这里,一个人逃之夭夭吧?
"怎麽,刺客先生有话要说?"
离佑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并不著急。
"我不是刺客,只是来找人而已!"
我才没有那麽笨,跑到皇宫里来杀人。
"三更半夜的,跑到皇宫里面来找人?"
他像是惊讶的看著我,眼中满是调侃。
"这个麽,是有原因的啦!不过,你能不能让你的手下退下去啊?芷水都被吓到了......"
我弹了弹架在脖子上的剑。
真是,反映不要那麽快嘛!主子一喊,就不知从什麽地方冒出来的架脖子......
离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我跑到门口,扶起被吓倒在地的芷水。
"你好象一点都不怕啊!"
"不是你故意放任我们过来的嘛!"
骗谁呢,我们这一路过来都没有多大阻扰,会不是你示意的?
"呵呵,真是有趣的孩子!那麽,我问你,你来这里找什麽人?"
"以前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
我伸手一指,看到离佑的神色聚变。
"你和他什麽关系?"
关系?
这个应该怎麽回答呢?
嗯,虽然常说夜歌是我的人,但总不能就这样说是我的"侍人"吧?那还不马上被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夜歌是我最喜欢的人!"
"夜歌?原来他现在名唤‘夜歌'......"
离佑看著我的视线有一阵的恍惚,然後马上恢复正常。但我已能肯定,他和夜歌一定关系非浅。
"为何来这里找?"
"直觉......还有,我梦到夜歌和一个红发小孩在院落里的情景。"
"梦预啊......"
离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然正色。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好了!"
"咦?"
"你不是说要找人嘛,留下来慢慢找不是更好?"
"你真的不知道夜歌在哪里?"
"不知道!你可以住在这里,不想知道你的‘夜歌'的过去吗?"
"想!"
我双眼发亮,趁著这个机会,能了解多少是多少。
"那就慢慢找吧,他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住在这里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