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泰戈尔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生与死
而是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 却还是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 却还是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 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哎呀,这首诗还是我第一见到呢,但立刻就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好美好美。在此介绍给大家,一起感
动~~~~~~。
凤于飞 91
恍恍惚惚间,我似乎看到了帐篷顶,然而我的头依旧十分沉重,耳畔也隐约传来嘈杂的说话声,昏昏
沉沉的,我再次失去意识、陷入昏睡中去。
当我最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帐外夜色昏沉、帐内四下无人,只有在床头吊着一盏油灯,残
灯如豆。
扶着头缓缓坐起,头颈处依旧传来隐隐的钝痛,转动头颈的时候感觉很凝滞,思维似乎也跟着变得钝
慢起来,仿佛还在梦中一样。这是哪里?我加速转动自己的大脑,我记得我在前去通往拉唛镇的路上遭
到一股山匪的袭击,后来我和篆儿就被人击昏了,篆儿?!
我睁大眼睛四下寻找,还好,她倒在我脚下的床铺上,尚未清醒。
我爬过去,把她的身子搬转过来,用手轻拍她的面颊。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我安慰自己。
手下加劲,只见她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两只眼睛缓缓张开,看到我,她“啊”了一声:“公……。”
见她出声,我连忙伸手按到她的嘴唇上。
篆儿很机灵,立刻收声,眼睛四下转动,打量我们周围的环境。她挣扎坐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面纱
,重新小心的固定在面上,然后低声问我:“公子,我们现在在哪里?姑娘他们呢?”
我指着帐篷门口,缓缓摇头。
篆儿把两只手放在胸前,用力握在一起,颤声说:“我们不是被山匪打劫了吗,怎么,怎么又到军营
里面来,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篆儿,因为我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奥妙,难道北晋的流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
是说这里的山贼有和军营一样的习惯?想不明白,但有一点是勿庸置疑的,无论落到谁的手中,我们的
前景都不明朗,小命堪忧。
篆儿没有继续追问,以她的聪明大概已经想到和我一样的答案,她用力的绞紧双手,然后缓缓把头靠
到我的肩膀上,低声说:“公子,我怕。”
我在内心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这才发现她全身都在颤抖,我侧头望向她,只见她阖起双
眼静静靠在我身上,长长的睫毛下缓缓有泪珠涌出,一颗、两颗。
篆儿……,那个在堂会上跟对着簪瑛尚敢朗声辩驳毫无恐惧的篆儿,那个在大堂之上据理力争的篆儿
,那个被婀娜折磨着却一声不吭的篆儿,这个时候,在哭?!
篆儿的泪不是有声的,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化,她只是咬着下唇,任由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
涌出。这个时候,我才真切的感觉到,在她一切坚强的表象下面,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脆弱、无助
、孤独的少女。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茫然无助的时候,门口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篆儿明显抖了一下,张开眼睛,紧紧
盯着帐帘。
一个人匆忙的掀起帘子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着外面的什么人说:“都醒了……,嗯……好。”他再
次挑起帘子,对我们大声呼喝:“你们两个,出来,快点。”
这个时候还容我们选择么,无助和慌张都已经帮不了我,在没有退路的时候,就不用再退,在无须选
择的时候,就只有面对。
许多年以前,我就发现我最害怕的事情,往往是在厄运来临之前,比如说姐姐病逝前家中大小人等的
恐慌和流言;比如说爹爹哥哥在问斩前母亲的表情;比如说在被人从王妈怀中拉出拽到马背上的时候;
比如说周正对我上下其手恶言相向的时候。都是我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我明知到未来
可能变得更糟,但至于究竟能变得多么糟糕又还不确定,心中隐隐的抱有一丝近似幻想的希望,这种忧
虑、焦躁、希望、绝望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真的令人心力交瘁,无比恐惧,不能自已。
相反,当厄运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反而不怕了。最最不希望,最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有什
么可在乎的呢,要么灭、要么生,退无可退之时,便无须再退。
我站起身,反手拉起篆儿,对她镇定的笑笑。也许隔着两重面纱,她并不能看清楚我的笑容,然而这
种镇定的情绪,却无疑由我的手心,传进她的心里。
篆儿借力站了起来,静静的望了我一下,转身挑起门帘率先走了出去。望着她笔直的背景,我在心里
悄悄赞了一声,好姑娘。
门外有人举着火把在等我们,一路无语,我们跟着那人在军营中蜿蜒的前进。通过他们的服饰和口音
,我和篆儿已经清楚的意识到,正如我们最最不期待和最害怕的那样,我们十分十分不幸的落入北晋的
军营之中。
在这段短暂的路程上,我的手心里沾满的汗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婀娜她们是生是死?我们怎么
会跑到北晋的军营里来的?一个一个问题摆在眼前,但却没有一个有明确的答案。
跟着前面的军士忽然停下,指着一个帐篷喝到:“进去!”
篆儿回头看了我一眼,借着摇曳的火把,我感觉她似乎给了我一个放心的暗示,然而不等我们继续对
视,后面有人用力推了我们一把,一下子我们就被推进帐篷中去。
这个帐篷明显是一个议事的中军帐,黝黑的笩条从帐顶中心均匀的向四面辐射而去,在大帐的周围,
宛如小臂粗细的牛油蜡烛照得整个营帐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在帐篷中坐了很多人,正中间一个青年将领
正若有所思的打量我们,嘴角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似讽刺似调戏。那种表情,让我想起抓住老鼠是的
大猫。
“跪下!”有人对着我们暴喝一声。宛如心有灵犀一般,我和篆儿同时蹲伏下去,双手交迭的放在身
体的右侧,行礼的姿态婉转、举止优雅,正是由溪对客人行的守礼。
中间的那个将领对后面挥挥手,“不要唐突了佳人。听说你们是从西蜀来的由溪?”
不等篆儿回答,身后忽然伸过一只手臂,猛的把我和篆儿脸上的面纱抽去。我用力把右手攥紧,指甲
深深的陷入手心当中。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的声音,那个将领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上轻轻叩击着,“唔,果然是人间绝
色,哈哈哈哈哈哈。”伴随着他的大笑,周围高低不齐的响起一片意味深长,充满男人意由的笑声。
北晋的将领果然残暴好色、骄奢淫荡,在两军对峙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军营之中
调戏妇女!我愤恨的想。
好半天,笑声渐止。那个将领指着旁边说:“赤虎,这件事你办得好,等下问清情况了,这两个女人
就赏你一个。”
一个人闪身出来,“谢主上赏赐,末将有此微功,全靠主上指点,不敢领赏。”我立刻认出这个北晋
的将领,是他!是他!!那个假装扮演成山匪的中年大叔!!!
就在这个时候,篆儿清凉的声音响起,“这位将军万安,我们乃是路过贵境的红铃由溪,不幸途中被
山匪所劫,承蒙将军搭救,身受大恩,不言轻谢。还请问将军,我们的溪首娉婷姑娘现在何处?”篆儿
……,你好聪明。
那个被成为主上的将军摸着下巴问篆儿:“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北晋的军营,小由溪?”
篆儿低首回答:“由溪经常周游四国进行演艺,现在时局不稳,我等特取道僻路归国,还雇请了数位
镖师以求平安。在路上行走的途中,镖师曾经给我们讲述过目前局势,也告诉我们各国军士的服饰区别
,故此一见到诸位将军身上的黑鹫,姬珠已经知道此刻身在北晋的军营之中。请问将军大人,我们的溪
首娉婷姑娘现在何处?”
那个将军听到篆儿的话,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凌厉,然后继续露出一种好玩的表情,“你们那个溪首
什么的,跑的倒快,一个没留神就让她们闯了过去,是死是活现在我是不知道了。你也不用一口一个大
恩不言谢,是我让手下假扮山贼把你们捉回来的,小由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这个人不好对付啊,
篆儿。
篆儿抬起头,直视北晋将军:“听闻镖师所述,北晋大军军纪严整、所向披靡,此时又是北晋王御驾
亲征,故此王师南下,士气正旺。难道他说的竟然是一派胡言,北晋的将军只知道淫乐妇女,北晋的王
师只会扮成山贼扰民吗?”
那个将军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仿佛什么好笑的事情发生了一样,他指着篆儿的鼻子说:“就冲你方
才这几句话,我饶你不死。”
这是什么意思?
那将军调整了一下坐姿,问篆儿:“你说你们是从西蜀回东齐的流浪由溪,你们在西蜀呆了多长时间
?”
篆儿轻声回答:“我们在西蜀停留半年有余。”
那将军点点头,继续问:“既然停留半年,平时都在什么地方表演?”坏了,我还知道维岳有个聚芳
楼,篆儿一个王府王妃的丫鬟,怎么编得出这些地名地点。
不想篆儿从容的答道:“回将军,我们是四铃红铜由溪,因此只回应一些大臣富豪们的召唤后到其住
处进行表演。比如像宗正府的吴德才吴大人府上、司马白起将军府上、侍郎吴举右府上我们都去过。”
我这才放下一颗心,好聪明的丫头,想来这些地方她都跟瑾妃去过,任人拷问不会出大错。
那将军也不甚关心这些,他继续问:“既然你们是四铃由溪,西简王府总是去过的吧?”什么?难道
他的目的竟然是西简王府,那么他的目标不久直指苏放了吗?不,篆儿,你说不知道,没去过。
篆儿略微停了一下,然后说道:“一般的王侯之府是不会请我们去的,因此小人未曾去过。不过也有
一些王侯对我们的表演比较感兴趣,会在大臣家中或者酒楼请我们去表演。”这话说得好,滴水不漏。
那将军用手指轻轻蹭了蹭鼻子,“那,听说西蜀有个大名鼎鼎的凤飞公子,你们见过吗?”难道,他
们的目标不是苏放,是我?!
篆儿小心的回道:“凤飞公子的大名,我们也是后来他到战场之后才有所耳闻,以前并未曾听说过。
”
那将军浅笑:“不对吧,我这边探子说那个凤飞公子精通数术演绎、天文地理、医术占卜无一不精,
早在维岳他就有把死人医活的先例,不是吗?”
篆儿说,“似乎有这个说法,不过好像不是把死人医活,而是把什么有名大夫都治不了的病给看好了
。具体的我们也不很清楚。”
那将军又说:“我还听说这个凤飞公子样貌俊美,世人多有所不及,加上品性风流,连你们西蜀头号
的花魁都跟他私奔了,可有此事?”
篆儿回答:“这些街巷传言如何可信,我们本是外邦流民,对这些事情不很上心,这一路上我们也听
说凤飞的头颅叫价10万金呢。”
那将军大笑一声,“凤飞的头颅叫价十万金可不是流言,那是本王亲自下的赏格。你不喜欢是不是,
婀娜姑娘?!”
凤于飞 92
那将军大笑一声,“凤飞的头颅叫价十万金可不是流言,那是本王亲自下的赏格。你不喜欢是不是,
婀娜姑娘?!”什么?!
篆儿惊愕的抬头,“你,你就是北晋王,禹天?!”
北晋王禹天得意的一笑:“幸会了,婀娜姑娘。”糟糕,这才真的是误打误撞错有错着。
篆儿结结巴巴的解释,“王爷何以误会小女子就是婀娜,小女子乃东齐由溪姬珠,现司舞娘一职,还
望您明察秋毫。”
北晋王面带得意之色,“婀娜姑娘何必再狡辩呢,别说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
见到本王也会面有惧色。而你个小小女子见到本王反而能从容答对,敬而不惧,语声朗朗,内藏机锋,
这种本事不是普通人该有的吧?”我暗中摇头,不对不对,你才太天真了,篆儿的辩才是好,不过要是
真比起胡搅蛮缠的婀娜来,还是差了一个层次,如果真的婀娜在这,这个时候她早就开始信口开河的糊
弄你们了,大哥你恐怕已经开始晕了。
篆儿谨慎的回答:“并不是小女子不敬王爷的威严,而实在是小女子相信王爷的王师乃是义师,不会
等同于那些山匪路霸对无辜的女子下手。因此小女子虽然不知道王爷召我等前来有何用意,却因为王师
军纪一贯肃整而并未恐惧,还望王爷见谅。”这大帽子叩得有水平,我暗赞。
北晋王拍手,“好利的一张嘴,连本王都不禁怀疑你是真的由溪了。但是你却在一个地方露出马脚。
”
篆儿轻声问:“不知王爷还在怀疑姬珠哪里?”
北晋王探出身子,“你说你是东齐的由溪?好,好。那本王也不为难你,从开始到现在你说的都是西
蜀官话,只要你说说东齐的方言,本王就送你回去如何?”糟了。
我从侧目看见篆儿的双颊慢慢涨红,汗水沿着篆儿的脸颊滴落到衣襟上,她颤声说:“小女子虽然是
东齐由溪,但自小却在南越长大,后来入籍天镜宫门下,一直跟随师父周游四国,因此并不曾学会东齐
方言。”我偷眼看她,只见她俯身叩首,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完全失去了方才的冷静。
北晋王脸上那种玩味的神情越来越浓,他一直饶有兴趣的打量我们,好半晌后他才开口,“好,你既
然如此说,本王也不为难你,只要她能说出东齐的方言来,本王也会姑且信上你们一信。我就不信,仓
卒之间你们真能从东齐找来女人刺探我们的军情。”他,指着我说。
篆儿几乎是咬着牙说了下面的话,“王,王爷。这个人是我们的琴师,她,她本来是个哑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帐之中爆发出哄天的笑声,显然所有人都不相信篆儿的话。
哄笑过后,北晋王起来抻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站到我们面前,“本王料定这种战力悬殊的情况下,
西蜀或者天朝一定会派人去拉唛镇打探消息,故此使人化装成山匪在各个要道拦截,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婀娜姑娘,方才本王很欣赏你的机智,不愧是维岳第一花魁,孰智孰勇,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为难你
。只好委屈你屈就几日,等你的心上人知道你落入我们手中,不知道会不会来救你呢?那凤飞公子,本
王早就想会一会了。”说完挥手,让人把我们押回到原来的那个小帐篷中。
被推回到那个小帐篷中后,篆儿哭泣着扑进我的怀中,低声的抽泣着:“公子,我没用,我真的没用
。”我安抚的摸着她的后脊,“你做得很好,比我自己做的都好。”看来眼前的情况一喜一忧,喜的是
性命暂时无恙,北晋王禹天很有意思用我们做钓饵,把那个“凤飞”公子给诱过来;忧的是其实真正的
凤飞就在他们身边,因此不会有人被钓上来,那个时候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眼下虽然没有酒,但也不用把所有愁苦放在一起煎熬。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