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引————wqwindy
wqwindy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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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仲谨已经两日没有作画了,只是想要早早收拾完好继续向南,远离京都,晋江离那个是非之地还太近,他总有中不祥的预感,东方少君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已经不能在托了。用这些日子画画赚来的钱买了一些干粮。收拾妥当后他就一直坐在屋里的桌子旁边想象着以后到南方怎么生活,正在出神之际就听到有人叫他。准是那些要他作画之人,打定不画的注意的后他怡怡然的走出了屋子。在院中等候的方于焕一抬眼就看到了腿有点陂的谢仲谨从屋子里慢吞吞的走出来,他用一块白色的麻布将自己的头脸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了一双清亮的眼睛,温和而柔美,额上有乱发,乱发间隐隐有一个红色的朱砂痣。虽然左腿有些行动不便但是却别有一番风流体态,让人移不开双眼。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由于白色麻布的原因并不是很清晰,但颇为有礼。
"请恕在下腿脚不好,让二位久等了,请见谅。"谢仲谨刚一出屋就看到院子里的两人,其中一个是这晋江府尹里的管家,虽然只是为他画过一副画但还是记忆犹新。而旁边那一位,长的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显然不是一般人。他见旁边的管家对他的态度恭顺非常,可见不是一般人,这个人的出现让谢仲谨有种不好的感觉。
"先生不要客气,我等来只是请先生作画留念而已,绝无恶意,还望先生不要拒绝。"方于焕好想现在就看到他作画,虽然这个人怪怪的,但大隐隐于市,万一他就是九王爷朝思暮想的人怎么办?想到这他就更坚定了向他要副画的决心。
"谢先生莫要惊慌,这位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的朋友,那日在我房中看到先生的仕女图,一眼便看中,我说送与他。可他就想先生亲自为他画一副不可。于是我就带他来了。"这位管家编故事的能力让一旁的方于焕为他浮一大白。
"管家莫要难为我,既然谢谨已经对外扬言不在作画就不会在为任何人画了,您怎能让在下作出厚此薄彼之事呢?人之在世,以信立身。"谢仲谨虽是口气客气委婉,但眼神却流露出坚决。
"谢先生,本来我也不是想为难您,但是我这位朋友确实很想要一副您的画。"
"谢先生,在下家住汉南,姓方叫定安。家父是一位商人。早年很想学画,可是家境不允许,这一奋斗就是大半生。现今以过古稀,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个中画卷,而且家父非常喜欢仕女图。在过五日就是他老人家的大寿。在下愿倾尽家财求先生一副画。请您成全在下的一片孝心。"这段话说的近乎声泪具下(厚颜无耻的方某人虽然叫方于焕但字定安,这点他倒是没有骗小谨谨,但是那个他好想从军前老子就已经翘辫子了,他简直就是九王爷的小狗狗。偶的小谨谨就是一个一发起善良就变傻瓜的小傻子。)
"这,这,方公子,不知你看上我的仕女图哪一点了。我觉得自己的画观赏品评还可以,但还没有到收藏的地步。"谢仲谨一听到是方定安的父亲喜欢就有些动摇了,话也不在那么硬邦邦了,要知道他最羡慕能尽孝的人了。
看到他有些心软动摇了,虽然有一些负罪感,但是方于焕继续了自己的欺骗,为了九王爷为了自己的前程,一努力继续睁眼说瞎话。"老父以前就说过他喜欢的仕女图并非那种精描细画之辈,而是神形具备,由以神胜为上品。前日看到先生的画作,有家学渊源,顿觉黄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老父一直想要的画了。还请先生一定要成全在下的小小愿望。"眼神恳切,神态郑重,方于焕自打从边关调回朝廷后,没和谢池春学会别的,就会奉承做戏。
"可是我之前说过不在人前作画了,同行都知道的,"谢仲谨还在犹豫之中。
"没关系,谢先生,我们知道您的为人和规矩,是不会随便说出去的。天知地知你我三人知。我也带这位朋友求您了。"
看到眼前一直央求自己的两人,谢仲谨又一阵心软险些就答应下来。思考了半天还是经不住二人的软磨硬泡,反正自己也快要南下了,又不是一辈子住在晋江府里。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京都了心里一阵轻松。
"那好,谢某人承蒙二位赏识,我马上作画。"谢仲谨就要反身回屋子里拿画具却被方于焕止住。
"谢先生请慢,这画我想近期选一个良辰吉日,备好上等的纸墨笔砚,在请先生挥笔作画,可好?"
"那你说什么日子好,令尊不是五日后就大寿了吗?况且汉南路途遥远,时间倒是紧的很,哪有时间准备?"
看到谢仲谨已经有些怀疑了,吓的方于焕差点穿帮,马上继续编(方某抱怨"我一个小小武将我容易吗我,要不是某无良作者,偶怎么会这样绞尽脑汁的欺骗善良的小谨谨。"作者生气决定用小春春之手出去多嘴爱抱怨的方某人)。
"在下有一匹千里良驹追风,一日一夜就可到汉南。只是作为寿礼,在下还是想要把一切做到最好,让他老人家满意。要是谢先生不急的话,我看就两日后在这里我悄悄命人准备好就作画,可好?"
"那有劳方公子了。谢谨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是定金一百两。事后在下在支付先生四百两。"说完后方于焕从怀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放在谢仲谨的手里。
"这太多了。我的画可没有这么贵。"急忙想要把钱还给那人。可方于焕就是不收。
"这是先生该得之钱,就不要在推辞了。一切全当看在家父求画心切上。"

十一
离开谢仲谨的住处后,方于焕赶紧派人八百里加急进京,直接告诉九王爷仕女图的下落,并把府尹家里的画卷让信使同时带走。幸好这晋江府离京都不远,如果是好马的话,九王爷两日后就能赶到吧。其实信使只用了一整日就到了青龙大街的九王府里。本来九王爷还在商议如何对付摄政王在边关的军队时,就收到了方于焕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原是一气之下打算罢免他官职的。等神经紧张的九王爷东方少君在一仔细看那副仕女图的时候,赶紧遣散了众人。单独将信使宣到了书房问话。
"方于焕有没有别的话让你带到。"紧急的神色让平日里泰山压顶亦不为所动的九王爷眼神里一阵慌乱。
"回禀王爷,方大人说做画之人此时就在晋江府内。"信使的话还没有说完,九王爷就已经飞出了书房直奔王府的马厩,骑上了那匹千里狮子骢沿着英烈河直向晋江府而去。九王爷这几日一直为铲除摄政王的边关势力而劳心,今早刚刚下朝就和一些大臣幕僚在书房商议。此时在官道上喝马狂奔,连大紫的朝服冠带还没有换下来,幸好是黑夜看不出。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兴奋,只是想以最快的时间看到那个倔强的人儿,还是不是穿一身大红站在自己面前。带着满眼的愤怒不满但是嘴上却不敢反抗,多少次,多少个日夜,自那次离开摄政王府就再也没见过他。一旦找到一定不要让他在回到楚尤蓝身边了。
越是深夜,九王爷的精神越是亢奋,在第二日鸡鸣前他就赶到了晋江府境内。两个时辰后他就已经风尘扑扑的到了府尹的府邸上,而且是骑马进去的。府内的护院刚要难为他,少君就将自己腰间的九龙玉佩拿给赶来的管家让他交给方于焕,自己则大大方方的到府内的主屋奉茶。虽然他很想现在就见到谢仲谨,但是堂堂一个天朝勤王私自到一个小镇,没有自己的仪仗但也要在外人眼里树立威信。不能失了王族的气势和身份。面上严肃平静但心里却将方于焕骂了个遍。要是因为此而让他找不到谢仲谨,他东方少君就要这整个晋江府遭殃。方于焕看着那块只有皇族才有的龙行玉佩,一听说管家的形容,一口热茶还没喝进去就喷了出来,那个管家竟然说九王爷是个美丽非常的人。也来不及在听他禀报了,拿着那块九龙玉佩赶紧奔向主厅。一进门,人还没下跪见礼就被九王爷强行拉了出来。
谢仲谨自从那日答应了方公子后就一直在院子里呆着,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所以他一大早就用那一百两定金买了上等的纸墨和颜料,认真精心画完后就将剩下的银两放在仕女图上。急忙拿上早就收拾好的东西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向南走直到走到自己累为止,真的要离开京都了,出了这晋江府,他决定要彻底忘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过自己想要的海阔天空的生活。这晋江府是京都的南大门,他不能走小路了,要从城门走路程会大大缩短。虽然腿脚不好使但是谢仲谨还是尽量快快的走,希望早日南行。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仲谨。"又是自己化成灰也识得的噩梦一般的冷漠声音,谢仲谨本能的停顿一下,身体的温度明显下降,浑身随着马蹄声音的接近而变得越发的颤抖。狮子骢上的少君看他急急而行的身影并不因为自己的叫声而停住,仿佛走的更加的快了。紧张和害怕多于愤怒,九王爷从马上飞身而起,足点马背掠向谢仲谨,在到达城门之前将他抱紧于空中一个旋身又快速的飞回到白色的狮子骢上。谢仲谨还没来得及大喊出声就被那个他躲之不及的人拉上了飞驰的白马。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门,脑海里除了完了就是完了。大街上的人只是看到一个绝美如月中仙子的人,紫衫翩飞好像美丽的幻象一般,大家都只注意到凭空多了一个美丽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谁也没发现少了一个形色匆匆的裹脸之人。只因大家的目光全被如此美丽的人吸引住了,所以即使谢仲谨此时当街如大姑娘般喊出来也没有人会注意他吧。尾随而来的方于焕看到这一幕后,突然在艳阳当空照的街上一阵一阵的大寒战,看来这个叫谢仲谨的人对九王爷来说很重要,要是将来他直到自己那日欺骗的事情,还不、、、、、
九王爷将一直很安静的谢仲谨从马上扛抱下来,好像又瘦了好多,就剩一把骨头了。他皱了皱漂亮的眉头,想着回去亲自给他安排食谱。随便在大街上挑了一家客栈,打赏了老板一锭金子,独自走上了天字号房,也不管有没有人住。自始至终谢仲谨都是被他抱着的,而他也正奇怪谢仲谨的表现,太安静了,难道是哑了?怎么也不叫不反抗?他当然不愿意在外面在多留一日,但是谢仲谨的反常让九王爷有些担心,所以他决定先看看到底怎么了。进了屋后他单手将门插上,轻轻的放下谢仲谨。一切都做完后才看清眼前的人儿。一身白色麻布粗衣,整个脸部和头部都被白色的麻布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那双温和清亮的眼睛,虽然眼睛里有着大片的呆滞。看来他还没从刚才的惊变中反映过来。九王爷不由的对自己日益精进的武功有些沾沾自喜。一时间九王爷对着依然呆立的谢仲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烦闷之下,一把摘下了他裹脸的白色麻布。
"啊。"谢仲谨只觉脸上一凉,突然反映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定睛一看,愤怒登时冲上了心头。怎么每次自己觉得生活有希望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不放过自己,在自己的面前活生生的撕裂那个美丽的希望。什么都不管了,谢仲谨冲上去对着这个讨厌的人猛打起来,简直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东方少君也不还手任他打,但很快他就出手制住了谢仲谨的双手,低下头仔细看他的脸。看着他苍白的脸上一道道深可入骨的伤痕,心里一阵隐痛。眼神里全是为什么,质问的眼神刺痛了还在疯狂中的谢仲谨。顿时有些清醒的谢仲谨满心想的都是少君的眼神,带着伤心不忍与丝丝愤怒,感觉自己与他现在的姿势不太符合仇人见面时的样子。反而自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反映过来他是在看着自己的脸看,也许他是在嘲笑自己的丑陋吧。顿时又赶到莫名的羞赧,想要低头但是眼前就是那人的胸膛。伤痕累累的脸上竟然开始泛红,谢仲谨眼里又羞又怒,东方少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想把他抓回去,然后不让楚尤蓝找到他,然后就可以威胁谢池春继续为自己效命,然后可以总是气他看他生气又不敢的样子,然后。。。。。。
谢仲谨只觉得东方少君看自己眼神里有着迷惑和狂热还有执着。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自己都已经变成一个连脸都毁了的丑八怪了,为什么还要如此戏弄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抱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眼中的泪水疯狂的飞奔出眼眶,他不想被自己的仇人抱着,但他现在需要一个怀抱。他不想对着自己的仇人苦泣但他现在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为什么,命运会对他如此不公,让他的生命里同时遇到了东方少君和楚尤蓝。
"跟我走,这次你没有选择的权力。"东方少君眼神里充满着肯定,没有了往日的严肃锐利,反倒多出些许恳求,让谢仲谨竟然出现一种错觉,觉得某人的眼神像一只可怜的小。。小狗?看到仲谨眼中的迷茫与不解,东方少君又马上变脸,变回了高高在上的天朝九王爷,冷漠的声音,俊挺美丽的面容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冰冷。谢仲谨马上就从刚才的微微失神中转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两人之间如此之近的距离,谢仲谨又开始如临大敌的挣扎起来。愤恨的眼里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一直是那个拿人命不当回事的冰人。"真麻烦。"敲晕了省事,说实话他在这方面处理问题的作风和他的舅舅楚尤蓝是一个作风。手起掌落间拼命反抗的人就已经晕倒在他的臂弯里,冷峻的嘴角绽出一朵难得的温柔,使他整个人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月宫里的仙子一般耀眼夺目。让刚进来的方于焕还以为是画中之人走下来一样。
"末将,末将方于焕参见九王爷。不知王爷现在是否要在此住上一天,末将好去打典行程。"看到九王爷的脸色稍微的变化后,方于焕立马识趣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前方以暧昧姿势拥在一起的二人。
"不用了,朝廷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本王裁决,不能在拖了。你按原计划去南平调军,切记不可让摄政王的人看出任何破绽。"即使是在突发事件面前东方少君也面不改色,成竹于胸。这正是方于焕等武将所拜服九王爷的地方。王爷虽然并没有在军中训练过,但是那份主帅的气势与魄力是让他们永远难望其项背的。
东方少君抱着昏迷的谢仲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九王府,进府之前还在观察周围有没有摄政王的人。然后才把一直抱着的人放到了自己卧房的隔壁,那里谢池春曾经住过一段时间,其实他偌大的九王府完全可以安排出一个更好的住处,但是他就是不放心,生怕那人会突然消失。东方少君是一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人,他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真正的感觉,而只是认为谢仲谨现在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要好好保护,不能让摄政王一伙抓了把柄去。想到这里,一向对自己要求甚严的九王爷又进了书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一天内摄政王与太子的动向。而监视太子的谢池春最近一直没有空闲好好的休息,那个烦人的西漠三王子几乎成天里往他的相府里跑,弄的满朝风云,尤其是摄政王指使一些权臣经常参奏他有反意。要不是右相深得皇帝重视,早就被别人取而代之了。
封金殿又一如往常的闭门谢客,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一个太监宫女,仿佛逃难般的空无一人。只有那一声声惨叫甚为骇人。
"楚尤蓝,朕,朕现在是皇帝,你要怎么样?"身着黄色龙袍的东方云陌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须毛飞扬的小狮子,圆圆的杏核眼里透出了半丝威严十成恐惧。手里抱着一堆奏折在对面摄政王的压迫下步步后退。
"皇帝?本王的小老虎要发威了,拿皇帝吓唬我了?这个皇帝是谁给你的?你忘了吗?"摄政王一脸严肃的步步紧逼,背手看着不断后退的东方云陌。
"我,朕找王爷有有有要事商量的,你你你,你先停下在说。"e
"奥,原来是有事情找本王啊,本王还以为皇上的事情右相都已经解决了呢。没想到您还能想到微臣。诚惶诚恐啊。"
"你有惶恐的时候"皇帝不忿的将小脑袋扭到一旁非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在回过头来时看到楚尤蓝的脸近在眼前,吓的他大叫了一声。"你怎么离朕这么近。"眼神都泛出了粼粼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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