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G.落
G.落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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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麽样?"我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胆怯却勇敢的问他。防备。
"我刚才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情而已"他居然如此轻松的说。
胸口被捏的乳头还有些感觉怪异,试探性的用微小的动作伸手去抓我被脱去的上衣。看他没动,大胆的快速穿好衣服,整衣敛容起来。
"确认什麽事情?"我皱眉问他,又去看被他放在一边的母亲留给我的盒子。刚才有些紧张,居然把它给忘了,怎麽说也是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了,绝对不能落在他人手中!我心里盘算著。
"你的身份。我开始有些大意,没有做细致确定。直到你打开了盒子的时候,才下了决心,不能有任何大意。所以,我还是需要谨慎的多。即使你能开启这个盒子。"口吐出烟雾,没有任何其他动作,这时到凸显出了他带著敬意的语调和表情。"实在对不住了,姿哉少爷"
庆叔叔说著,有些讨好的对我笑。我无言,从床上爬下来,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刻意的展现出我的安定。我故意用气定神闲的语气问他:"那麽,你如何确定了呢?庆国荣大律师先生?还需要DNA的检测吗?"我用词带著讽刺,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被人那麽莫名其妙的戏弄後,还能高雅的说些算了没什麽的话。
"姿哉少爷,我想你不知道吧?你身上有一块独特的胎记,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即使是佑天磊的大儿子佑炽。"
我不知道他干吗故意要提到哥哥,但是却有点觉察出来他对我父亲的不屑以及嫌弃。
他又继续说道:"首先,你的胎记很特殊,是一种圆形类似於符号的图案。然後,你的胎记的与众不同。它并非一直都显现出来,每次只有你身体发热或情绪激动後,才会出现。如此特别,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效仿吧?"
我震惊了一下,随即开始回想,结结巴巴的问他:"什麽?我身上还有那麽奇特的胎记?我,我怎麽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啊?"
他笑,不回答。
我又问:"那,你呢?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坐在另一个沙发的上,一字一顿的开口:"你看,即使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可见它可比DNA管用的多了吧?"停顿,然後含笑的看著我的眼睛,轻声的说:"我知道,是因为它根本就是我发现的。当年你母亲生下你後,我去医院看你,护士在给你洗澡,你又哭又闹的,於是,我看到了它。後来,你长大了些,我去看你,却发现你身上没有了那个胎记,当时还错以为医院抱错了孩子,曾一度紧张过。但是,你後来哭闹的时候,你母亲又在你身上发现胎记的浮现,才知道原来你有如此独特的胎记。"
我听的有些瞠目结舌,这一切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独特的胎记一度让我被怀疑被抱错又一度让他再怀疑我的身份。然後,同时又证明了我的真实。太神气了吧?!
"这......真是不可思议......"我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而且,看来,这个世界上一直都只有两个人知道你身上的秘密啊。你母亲去世前,只有我和她知道,现在,也只有我和你知道了。"庆叔叔叹息,又一次显示著他的苍老。
点头,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姿哉少爷,你知道吗?在你小的时候,有一次你父亲无耻的带著他的大儿子,你继母的孩子来骗我说,他是你!让我将小姐留下的东西交给他。哼!可耻!"庆叔叔不耐烦的用手敲打著桌子。我闻言後更加不知道怎麽说......
"哥哥......炽他比我大6岁呢......"我嘴角有些抽搐。父亲要骗取母亲留给我的东西?!
"所以才没有成功!肮脏的家夥,没有一点良心!"庆叔叔咒骂起来,居然不可思议的让我有种见到了亲人长辈的感觉。就像,我的姥爷或舅舅吧?如果姥爷还活著,应该很像。我想。
对於他对我父亲的咒骂我没有任何不悦感,心里有些灼热。一丝愤怒来回的滑动在心口上。
"到底......盒子里是什麽?"我深沈的问。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让父亲可以妄弱亲情?到底母亲留给我怎样的利益,可以让他为了这些利益而试图剥削属於我的权利?
"是可以震天撼地的东西。"庆叔叔用一种公事化的形象郑重的将盒子拿过来交给我。"记住,是你的,谁都无法用任何手段剥夺!"
我接过盒子,面色严肃的抚摩著它。现在,用几经周折来形容也不为过了,它终於到了我的手上。
打开盖子,里面安静的躺著的东西死气沈沈......
下午,我回到了旅馆,拉上了房间的窗帘,昏暗中,我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面色发白。心里是翻江倒海的。庆叔叔临分别的时候,拉著我的手讲述著他被姥爷救助然後求学的事情,他告诉我,他的命是我的姥爷给的,他将我母亲当作自己最珍贵的小妹妹疼爱。他说,他几乎是看著母亲从小到大的成长。他,就算是为了他们,也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只要......我下定决心。
一想到我将做出的决定意味著什麽,心,是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了的。整个脑袋都混乱成一团了。有那麽一点不敢相信,真的。母亲,果然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绝对不仅仅是个千金小姐而已。
倒在床上,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全身有种电流穿过的感觉,手腕上被捏青的地方隐隐做痛,身上宛若被重压的感觉。大口呼吸,有点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母亲?你当初是怎样想的?妈妈,你一直以来是如何打算的?你如果知道我现在的状况,还会做这样的打算和决定吗?真的,妈,告诉我,告诉我我要如何抉择,我,怎麽做才好?!痛惜的蜷起身子,紧闭双眼,狠狠的抓住胸口的衣服,抓到手指发麻。
时间如何流逝,我都没有了感觉。一个冰冷的手指抚摩上我的发捎,轻轻的拨去我眼前的头发。我感觉到有只手,温柔的抚摩著我的後背,轻轻的,缓缓的移动。
强忍下眼角快落下的泪珠,微微颤抖著张开眼睛,抬起头。迷茫,一瞬间失去了呼吸,我以为我看到了母亲。那麽幽雅,那麽安逸的笑。然後,用手柔和的将我搂在怀里......
"小佑?你还好吗?"那麽温柔的声音低沈的响起,担忧的问我。
又闭上眼睛,眼泪,无声的滑下一滴,然後,在连我都还没觉察的时候消失。
"大叔......"

18
做噩梦了吗?大叔的声音有点悠远的回荡在我耳边。微微苦笑,摇头,回答说没有。我说,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大叔没有说什麽,问我,想吃什麽吗?
大叔的语调温柔而体贴,我心里微微叹息。我和大叔说,大叔,我将你和我母亲重叠了,你们有著很相似的气质。不过,你给人的感觉是很温柔又柔和的幽雅;而母亲是那种高贵又优美的典雅。都给人感觉很安逸也很舒服。
我说完,低头,不敢看大叔的脸,怕被大叔责备。呵,心头干笑的想,谁会喜欢别人把自己和别人的母亲相比较呢?甚至,是替身?
不!猛然在心里反驳!大叔就是大叔!大叔永远不会是母亲的替身!因为,谁都代替不了母亲,也替代不了大叔!
心震,快速抬头,去盯大叔的眼睛。我希望大叔能了解!
我呆住了,大叔在笑,笑的很宠爱。用那种你真傻的宠溺目光包容著我。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揉了揉我的头发。没有说话。
居然就是这样默契,居然可以这样心灵相通。被感动的几乎无法说话的我,勉强的张开嘴,颤抖的对大叔说:"大叔,认识你,我觉得真好"
真心的话,却还没概括我对大叔的感激和认识大叔的喜悦。但是,我想,没必要再强调了。因为,他是大叔啊!
一直到晚上,大叔回去前,大叔都没提任何关於我一天出去干吗的事情,只是有些在意的为我搓揉著手腕上的淤青。我也是什麽都不想说的。内心深处,我还是傻傻的希望,大叔所认识的我,从来没有改变。
我,下了决心。为了自己也好为了母亲也罢,不管如何,母亲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错误的人,我不能因此就为错误的人而放弃属於我的权益。是的,即使我要为此付出众叛亲离的代价......不,只是亲人离别。我相信,爱我的人不会背叛我。那麽,如此确信,我又为什麽不能,让我爱的人,永远无法再伤害我呢?
大叔正巧给我带来一份他们小区里的一户人家的出售二手房的信息。我已决定,如果公司账面上容许,我就将房子买下来,我,要离家独立。那麽自此以後,我就只有一个家,唯一的,有我的家!
一大早,天色还很不错,我照例开了手机不抱任何希望的准备看一眼。但是,短信和关机期间的未接电话提示接踵而至。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麽回事。
翻阅,查看,都是家里或哥哥的手机。时间跨度为下午7点左右到半夜3点前後的。短信里,哥哥焦急又关切的问我:哉哉,你在那呢?你到那里去了?给哥哥回电话!你两天都没有去上班了吗?哉哉,哥哥很担心啊。有什麽事和哥哥说好吗?哉哉,哥哥再等你电话。
我看,一条条的看完就删除。黯然伤感,然後,强迫自己麻木。我,即将要做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我有丝毫的软弱或心软的。即使是他,也不可以。眼前闪过他的脸,他的目光。心,抽痛。
大叔来接我,我淡淡的问大叔,哥哥有再去找过你吗?
大叔拉著我上了公交车,然後说,昨天下班,他来接你,听刘秘书说你没来上班。然後,大概是去看了你的车还在公司。回来又问刘姐,接著来找我,我说我不知道。我说,我以为你知道就可以了,我何必知道。
我"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麽。大叔也没再说,虽然他表面上显得很不在意,但是我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大叔有些在乎的表现。大叔从上车开始,就没有松开过我的手。我笑起来,偷偷的。能完全的被呵护的话,谁都会笑的。
到了公司,时间还早,公司里没有几个人。刘姐已经在了。我进了办公室,她也跟了进来,手里抱著一堆文件。
刘姐将文件放下,对我说,昨天打的电话太突然了,害的她和财会上的几个加班加点的整理出来本来年底才大整的帐目。实在是有够累的。她还问我,怎麽就突然想要看帐目了?
是啊,我是个从来是不关心公司财务状况的老总呢。
一直听刘姐抱怨完,我都没有搭话,而是自顾低头翻看著文件帐目,我几乎能想象的到刘姐疑惑的看著我的表情。然後,她转身,安静的准备离开。
我在她刚拉开门的那个瞬间,轻声的说:"不要告诉炽,我来公司了。公司是我的,不是他的。刘秘书"
刘姐动作僵了下,没有任何疑问的点头,表情已经极其的职业性。离开。
我微微有些眼茫,叹息,低头,继续看那对我来说如此眼花缭乱的帐目。每项支出都是合理且明细,每项入账都详细而有根有据。对於我这个几乎只算的上高中学历的人来看,都看的出毫无瑕疵,也就是说没有任何问题。我很满意。因为,他们的工作从这个帐目上来看,一点也没有含糊过。即使他们的老总是我这样的人。
但是,还有有最大的疑问,我,根本无法从专业的财务记录上,看出公司赢利多少,也看不出我的个人资产能达到多少。
感觉无力也很无奈。还是将刘姐叫了进来。
刘姐进来,必恭必敬的样子,我看著有点扎眼。唉,果然啊,我还是不适合装摸作样的当老总。我还是我就最好了。
"刘姐"我语气轻松的笑著,很讨好的语气。
明显看到刘姐暗自松了口气,然後颇有些没好气的开口:"干吗?"
"我看不懂"我决定直言不讳的问。"上面的支出支入项目我都能明白,可是数字上,我一点也不明白......"
刘姐有些好笑的叹气"那你还让我们整理?"
"我想知道公司收益和个人资产啊"我有些理直气壮。
"那你直接问我不就完了!"刘姐眼神不太友善。
无言,怕在说出什麽让刘姐生气的话。但是刘姐拿过帐目也没看,就开始准备侃侃而谈的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了。
"首先,公司现在收益是相当不错的,每年各大集团的广告业务上,我们就能赢利百万以上。再加上我们自己跑下来的业务和一些回头业务上,我们公司的效益逐年攀升......"
我抬手打断刘姐的话,不容质疑的开口道:"孜谛集团的业务从现在开始全部停止接受。包括他们旗下的商场内的业务。只要是被指定的集体定单就不接受。"
刘姐"咦"了一声,我没有给她疑惑的机会,马上又道:"就照我说的办吧!除非,我们公司不接他们的单子会经营不下去吗?"
"当然不是"刘姐自信满满的说"孜谛集团的指定集体业务平均只能占到公司的总业务利润的不足百分之八而已。"
"那就是了,我觉得我们还不需要在乎那百分之八。何况,如果我们公司实力在那里了,即使不接集体定单,那些觉得我们公司好的客户也会自己回来的。"
刘姐点头,然後又开始继续报告收益。接著,收益之後,又开始告诉我些公司基本支出的运作费用和员工福利费用的平均值。
最後,刘姐才有条不紊的告诉我,每年打在以我名义开的完全属於我的私人帐户上的个人资产的总数额......

19
"啊......"我惊的呆住了"七百万?!纯资产?你确定吗?"
"没错。"刘姐稳重的回答"三年来公司平均每年赢利就有七百万上下,也就是一共赢利两千一百万左右。当然,其中的三分之一划入你的私人帐户成为你的个人资产;三分之一留做公司的运转资金;最後三分之一,除了交纳各项税收以外,几乎都被用做了公司员工福利。其中包括每年的集体出游、节日的奖金物资福利、员工活动等等事宜上了。"
我突然发现刘姐有些面无表情。我让自己沈著了一下。然後才悠然的开口"那也太多了吧"
我看到刘姐脸色上不著痕迹的变了变,然後没有言语。
暗笑,才又说"我们公司太有能力了,三年居然就可以让我成了七百万的富翁啊!"
刘姐眼白一翻,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是啊,是啊,只有我们公司的老总实在没什麽用,摆设好看而已!"说完,嘴角钩笑。
我没什麽不满的,谁让刘姐说的话很真实呢。太真实了,多少让我有些不忿起来。
刘姐见我微微撅起了嘴,沈默的盯著我看了起来。不知道她看什麽,於是开口问她:"刘姐,你看什麽啊?"
刘姐还是嘴角带笑,用眼睛在我身上来回的扫视了下,说:"小佑,你不一样了"
我怔了下,然後直愣愣的看著刘姐,探究式的问她:"我,怎麽不一样了?"
"给人感觉不一样了"刘姐说完,怀抱著一堆帐目朝出走了。我还没回过味来的时候,她又风风火火的进来,很慌张的样子。
"小佑,我问你,孜谛集团是不是你爸爸的集团!"刘姐面色有些发红。
我漠然,不知道我是何种表情,也许冷峻的很吧。刘姐见了,开始恢复以往的冷静了。我很少见她会慌乱,即使是公司刚开始一切都很混乱的时候,面对我这样一个老总,她都没有失去过理性。
"怎麽了?"我冷言的问。
"孜谛集团被人举报有偷税漏税和非法股份交易的情况。"刘姐眼神透出很深渊的光,面上是公式化的表情。"他们集团还拖欠著我们今年上半年的一部分广告费。"
其实後面这句话有些没必要,我敏锐的发现,这只不过是刘姐掩饰刚才失态的方法而已。转移注意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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