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G.落
G.落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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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的,刘姐太人才了,刚才称呼我为老总,这会称呼为老板。一般人会觉得反倒是底了一级的感觉吧?
"在......在开会。董事长本人现在还不在。"一个有些胆小的声音弱弱的说,我这才注意到,秘书不只是一个,而是三个,两个坐在位置上,一个被我们给气的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刘姐绝对是故意的说:"起来,带我们去"
那胆小的女秘书看了眼站著的面色铁青的女秘书,没说话。我则淡然开口:"三个秘书,老爸真会使唤啊。"故意的冷言大声道:"我看是太多了,不如等我接手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裁员掉一个吧?"
我似乎是无心的看了眼刘姐,征求式的又问了句:"还是裁员掉两个吧,刘姐看呢?"
刘姐面色如霜的点头,扫视了下那三个人。
三个女秘书玩似的面色大变。那胆小的女孩子利马站起来作势就要带路,被她旁边的女孩恶意的一拉,抢到了前面。这女孩让人反胃的堆著笑脸,奉承的对我们说:"请,请这边走"
另外两个面色泛土,有些恶狠的瞪著。我又想笑了。
"董事长现在不在吗?干吗去了?"我问
"中午董事长接到电话,就急忙回去了,一直没回来"女秘书不做犹豫的回答我。说话间,她引领著我们到了一个大的会议室门口。隐约的听到里面传出并不清晰的只字片语。
我依旧是不客气的直接推门就进,里面一大帮子人惊讶的看著我们。

24
首席的位置空著,我没客气,直接过去坐下。一名男子皱眉站起身来刚想指责我,被庆叔叔拍著肩膀按回座位上。他将我们复印的遗嘱公证等资料扔在宽大的会议桌上。刘姐轻快的说:"那麽,请无关员工先离开吧。股东们可以来看看资料了。"
一席话说的让他们疑惑,但是却都识相的离开。一时间,偌大的会议室内,只零散的留著五个人而已。
他们轮流的看完复印件,脸色有些难看。其中一个一看就被选做代表的男子首先开口问:"请问,可否看看原件?"
"请问你是董事长,当事人吗?"庆叔叔递上自己的名片。
"哦,董事长现在不在啊,不如,等我们把他叫回来......"
"你们手里都各有多少股份?"我打断他的话,问
一时间没人开口,我有些不耐烦的敲打著桌面。
刘姐过去,附耳示意他们可以小声说。我觉得有些没必要,一个公司股份,谁都掌握了多少大家心里应该也有数啊,何必保密似的不敢大声说呢。
不知道是我的想法太天真还是他们的想法太复杂,半天了,才扭扭捏捏的都说完。刘姐过来,俯在我耳边低声的告诉我。他们这5个人总共手里的股份大概在30%左右。我听了,默不做声,心里叹息。
30%?那就是说,父亲的手中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当年母亲让他为我代为保管的90%股份了?
心里默念了句:父亲,别逼我。回头对给了庆叔叔一个眼神。庆叔叔站起身,直接要求他们带我们去查看公司帐目。
我会带会计来完全是一种直觉,觉得应该带来才对,其他到也没想多少。此刻听庆叔叔要求查看帐目,为自己的贤明油然生出一丝窃喜。但是,他们根本不会这麽简单就让我们看内部帐目吧?我心里暗暗打鼓,揣摩著庆叔叔这麽唐突的要求的意思。
"这......"果然,作为代表出来的股东为难的拒绝著我们:"公司的帐目可不好随意给人看,即使你有这些文件,恐怕......不妥吧?所以,还是下次等董事长来了在说吧。"
庆叔叔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口吻寒意,用那种云淡风轻式的语调故意说道:"你们当中,不知道谁的股份是属於非法交易所得,也不掂量掂量现下的状况。随时,是的,我说的是随时,我们都有权利要求你们马上退出公司,禁止干涉公司的任何事项!怎麽样?还有不明白的吗?"
5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面色发白,对望一眼,一时竟都没了主意。刘姐反客为主的上前,做出请的手势。武保安配合的在後面分别推了五个人几下,会计动作迅速的开了会议室的门。外面赫然站一大群员工。
我愕然,他们这几个人动作配合的实在太流畅了,都让我怀疑是不是早都说好了啊?!到显的我反应慢了半拍,庆叔叔一直没动,站在我旁边。
我起身,用我觉得极其优雅的姿势稳步出了会议室,外面看热闹的员工都没有散开,只是为我们让开了条道。我看的出,他们面面相觑一点主见也没有。
刘姐似乎对他们这样的行为感觉很厌恶,皱起眉头,训斥道:"看什麽看!都没有工作要做了是不是不?!都回去工作去!上面有什麽决策迟早会让你们知道的!"
我暗自瞠舌,刘姐果然强势。呵呵。
这时,被刘姐训斥的员工们才逐步散去,那些所谓的主管一类的人员却没有全部离开,跟在那五个人後面,让我一眼看上去就明白那是个怎样的利益群体。太不团结的感觉了。
刘姐和会计一左一右在两边请著他们走,武保安则在後面有点像在赶著他们走,让他们无法有任何想後退的想法。
我和庆叔叔乐得轻松,悠哉的跟在最後。终於,磨磨蹭蹭的我们一行人来到财务室。我首先抢在前面推门进去,不小的房间内,坐著三个年纪看上去不大,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女士。她们对我们的到来似乎感觉很诧异。
急忙的收拾了下桌子上的瓜子和废纸,凌乱的桌子上还散落著文件。其中一个看上去是财务室负责人的女子迎了上来,刚看到我时想张口问什麽,但是庆叔叔一错步,挡了她一下,他後面的会计利马一个箭步越过她,直接来到办公桌前,随手抓起了桌上未整理的文件翻阅起来。
後面那五个股东似乎在和财务室的女子们说什麽,我没理睬。刘姐配合著会计旁若无人一般快速翻阅查看著一些帐目。
我不太懂,她们两不看公司大帐,怎麽尽看些好象还没做好的帐目啊?庆叔叔和武保安两人个挡在门口,直接将五个股东和财务室三个女士挡在外面。
我公司的这个会计是个资深的老会计了,虽然人面上有些不尽情谊。她属於那种,只要你不惹著我工作上的事情,我可以和你好好的。但是,只有你有哪怕一点点想公私不分,那就算是太岁头上动土了!
她据说干会计干了快三十年了,兢兢业业,只是因为原单位上因为不与腐败利益集团同流合污,得罪了上面的人,就被开除了。
也就无意中让我捡到了宝。刚开始,公司里那些个被我不懂事招进来蒙混的小丫头小嘎子的,在她进来後,不久就被竞争了出去呢。
她们两翻看过的文件是越来越多了,一转眼,财务室渐渐变的整洁了起来。会计是个很见不得乱的人,凡是经过她手的,都会被整理利索。这时也不例外。
刘姐开始在接过会计的资料後,直接放在财务室内的打印机上复印,还有一些则用传真机直接传真到了我们公司那里去了。
我是越看越傻眼了。她们......合作好密切的,有条不紊的忙活。後面的人似乎有些骚动,随著文件越复越多,传真出去的也越来越多。股东和财务们似乎才开始不安起来。我听到他们有些气恼的说著诸如:这些文件是私密啊;你们这样是违法的啊;你们不可以这样做啊;这类的话。
不理,但是心却越来越紧张。手心开始冒起了汗,心跳加速,总之,不好的预感。
抬头,道:"刘姐,差不多了,不然,回去会赶不上开会的。"我只是随口找了个借口。刘姐心知肚明。点头,招呼了会计一声。她们一人抱起一叠复印的资料,和我们一起退出了财务室。
後面的五个股东和一些没有离去的主管们也跟著,等到了会议室门口,庆叔叔说:"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我们与你们现任董事长的问题了,你们不用送了。"
说完,做了一个停的动作。刚开始挡过我们的女秘书又跑了过来,对著股东们做著什麽手势。我越来越感觉到莫明的紧张了。
庆叔叔动作很快的走在前面,按动了电梯,看著电梯慢慢的上来,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好像......父亲和哥哥就坐在这个电梯里......
慌乱,没有动,面对的,始终无法避免的。早都有了这样的觉悟,於是,强迫自己坚定起来。
电梯门‘叮'的停下,门缓缓打开......

25
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心境一下子就平静了。刚才那瞬间,居然惊慌的错乱了呼吸。深深叹息,我,是还胆小?还是......觉得面对他们难堪?我为何要感觉恐惧呢?!真是!气愤!
泄愤的进了电梯,狠狠的按了一下关门按钮,门没关?!惊异,继而气愤!
搞什麽,居然不关门?!我想。怒视著外面围著的人,我以为是他们搞的手脚。刘姐无奈的表情伸手帮我按一楼的按键。门才缓缓关闭,然後,开始下去。
狭小的空间内,我却感觉气温有些升高。心又一次没有预兆的激烈跳动,乱了节奏。是不是,一开门,外面,站的就是哥哥和父亲?不安。
电梯感受不到我的慌乱,始终保持著匀速下降。中间一层都没有停下过。一楼,电梯门开,外面吹进了冷风。没有人。
自嘲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胆小还是幼稚。当我步出电梯的那瞬间,旁边的电梯关门的声音幽幽响起,扭头去看,唯一只看到父亲没有注意到我的侧脸被关合在了电梯里。
刘姐他们没看到我看到的,他们很镇定,如来时一样,气势汹汹的大步迈前。庆叔叔在给了我一个疑问的眼神,笑笑。刚才如果有那麽一秒的错岔,我就和父亲撞个面对面了。可惜,到了这时,我居然还觉得自己弱上一层。
我们回到公司时,办公室里的人都没下班离开,这让我有些没想到。下班时间早就过了啊?大家怎麽不回家?我困惑的问。
接待小夥依旧很殷勤的上来帮刘姐拿东西,其他人看著我,很关心的问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我笑,职业性的开口说:承蒙关照,不胜感激啊。也没什麽事,只不过,办了点私事。
我捂著嘴偷笑,大家眼神极其统一的眯起来,挑高眉毛。大叔的声音在我身後突然响起。大叔说:"小佑,你是在让你们公司的人练同步吗?"
"大叔还没回吗?"我惊讶的问,刚才过来,好象看到大叔公司的人都走光了,门都锁了吧?
大叔笑了,眼睛里是满满的慈爱和关心。感动。对大叔说,没什麽事,一切都好。大叔没多人。公司里其他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然後,只剩下我,刘姐,会计和出纳,庆叔叔和大叔。
我看著大叔,大叔说,今天想和我一路回,他等我。於是,我们进了财务室,大叔在外面等我们。
会计拿著传真复印的资料告诉我说,只有未经整理的文件资料才是最真实最能表现公司运营情况的东西。她翻了几下传真的东西,面色不太好的递给出纳看,出纳也是经验丰富的人,只看了几页,然後面无表情翻起桌上刘姐她两复印带回来的资料。
我不知道这两种资料中有什麽区别,但是,我会看她们的脸色。他们表情严肃,欲言又止。
笑,何必呢?直接说吧,你们知道我不懂,尽量说的明白易懂吧。我云淡风轻的说。内心打翻了五味杂坛,说不出是酸是苦还是咸。
会计老陈又简单扼要的说道:她们在做假帐,逃税和......瞒下。这样,可以对下面谎称效益不好什麽的,以此克扣福利什麽的。
不是很明白,"福利?克扣福利能有多大的好处啊?"我困惑的问。
刘姐轻轻接口:"你说,我们这个广告公司福利方面花费七百万算多算少?如果一个几乎比我们大5倍公司的集团,一年的福利花费还不足500万,其中还包括为正式员工支付[五金]保险等呢?"
"恩......"我低头慢慢的想,口中不确定的念叨"如果是我们公司,三年七百万,一年就是......两百万以上。然後,5倍大的话,应该在一千万以上吧?!"
"可是,平常和你们差不多大的公司,即便效益极佳,三年福利方面也花费不了七百万吧?"庆叔叔说,他看著刘姐。警戒。
刘姐拨了拨头发,淡然的说:"是啊,确实花费多。"
我抿起嘴唇,微微不满的低沈的说:"现在不是说我们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你们能不能抓住点重点啊!"
刘姐和庆叔叔错开目光,看向两边。我继续不满道:"大叔还在外面等我呢啊。"
我想我最後一句话有些多余了,刘姐和庆叔叔愤恨和恨铁不成钢的眼光齐刷刷的瞪著我。
出纳微微叹息,也低声说,她还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呢。
我敢保证,我,身为公司的老总,可还没出纳有权利说话呢!出纳刚说完,刘姐和会计就快速的整理了资料,简单明确的告诉我说,克扣福利,要麽就是上层贪污了。即便上层十个人,那一个人每年也能有将近50万的额外进帐;要麽就是欺上瞒下,中间的贪污群体分刮了。
当然,庆叔叔指出,如果是第二中可能性的话,她们不会将帐面那麽零散的放著。也就是说,是上面的人示意她们做这样的手脚的。
感觉无趣,我知道庆叔叔在暗指谁。但是就是觉得这样做无聊,即使赚钱,那何必为了多拿点,就不善待下面的人呢?
刘姐说我想法太天真了。我没有反驳,只是,认定了这种行为的无聊性。这和天真不天真的,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和庆叔叔先行离开的,出纳会计和刘姐决定多留一会将所有文件稍微整理一下,便於明天撤查。
我出来时,大叔翻看著前台桌上的时装杂志,显得倍感无聊的样子。
我们三个走向电梯。
庆叔叔似乎憋了好久的话想对我说,在进电梯的时候,居然请求大叔先等等,做下趟在下去。大叔无言,点了点头。我更是无语了,和庆叔叔进了电梯,看著电梯门关合上,大叔在微微苦笑。
庆叔叔在电梯里,对我说:他一直感谢当年老爷帮助他,不然,他不会有今天。他说,他一直当老爷是他的至亲;小姐则是他的妹妹一样。
他认识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才刚刚上初中,他已经是要上高中的人了。可惜,家里唯一的母亲突染恶疾撒手人寰,不久他唯一剩下的小妹妹也意外身亡。
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是我姥爷及时的伸出了援手帮了他一把,在他那个年代,能上高中上完大学的,都是很少也很难的人才了,可姥爷一直帮他完成了他的梦想。
当时,姥爷说,让他学习之余当我母亲的保镖,因为家业的问题,母亲曾受到过绑架的威胁。庆叔叔说,我母亲善良而懂事,让他总是觉得,母亲就是她失去的妹妹。而姥爷一家,更是给他了家人的感觉。
庆叔叔有些愧疚的对我说,他不是想避我没有後悔的余地,也了解我不想伤害至亲的心愿。但是,他实在太迫切了。他说,他等了15年。本来他在三年前以为时机到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去找他,而他又答应了母亲,如果我不主动找他,他绝对不来找我而打搅我的生活。他整整多等了三年。
他说他急,急的都快等不下去了。他太想为姥爷他们和母亲讨个公道了!
我默言,我以为我那时那句话惹了庆叔叔生气,没想到,是惹了他内疚。
不安起来,我和庆叔叔说,对不起,我那会说的过了。
庆叔叔笑,和蔼的对我说,我没错,只是希望我原谅他这个焦急的老头欠缺细致考虑的行为。他说,他没有为我考虑周到,是他错了。

26
我看著庆叔叔走出大厦,背影有些孤傲还有掩饰不了的年迈。
大叔坐电梯也下来了。我凑上去,故意的对大叔埋怨起来:"大叔好慢!我等了好久!"
"是电梯慢,不是大叔慢"大叔仰了仰下巴,又说"既然嫌大叔慢,干吗还不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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